夜深了!


    安靜的醫院裏,除了護士和巡邏走動的腳步聲隻有外麵風吹落葉的聲音。


    這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黃小梅在另外一個房間睡下了。


    沈書語凝望著窗外的月色陷入沉思。


    她覺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憑她上一世經驗,隱隱覺得過於巧合。


    她中午的時候才遇見南梓蓉,因為對方的出現,搞到她一下午都沒心思上班。


    原本打算迴家好好休息一下,卻不想半路遇到那一車的怪異男人。


    沈書語想,要是當時走平時迴家的路線,說不定就不會遇上那大貨車了。


    可要說那車裏的男人是故意讓她走那條路的,又說不過去。


    除了蘇家那群人,她也並沒有得罪過誰呀,而且那些人還不至於讓自己死吧?再討厭他們也是蘇縭的親人。


    “唉,煩死了,不想了……”沈書語懊惱地轉過頭,蓋上被子入睡。


    就在她睡下的時候,隱隱的感覺臉上有什麽東西在乎摸的自己。


    隻是她今天太累了,眼皮子根本抬不起來,而且對方動作很輕柔,原本因為車禍睡得不太安穩的她,由於對方手部溫柔的動作,竟讓她緊張身體放鬆下來,慢慢沉睡過去。


    傅琛剛打開門的時候,看到裏麵的景象,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一次她會傷得這麽重。


    那個看到他就緊張的女孩,此時正躺在病床上睡了。


    她右腳被懸掛起來打滿了石膏,兩隻手都用紗布層層包著,有點像木乃伊造型,有些沒包到的地方還能看到一兩條淺淺的傷痕。


    幸好那雙精致的臉上隻是蒼白了些,並沒有刮到,那雙讓他迷戀的眼睛此時閉了起來。


    他進來的時候,蘇縭眉頭皺得太緊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按平,竟發現對方的皮膚特好,像嬰兒一般柔軟,讓他不由自主的觸碰那有點小嬰兒肥的臉蛋。


    看著對方由於被打擾到睡覺的睫毛,輕輕抖了一下,他竟有點想笑的衝動。


    下了飛機他先迴家換了一身衣服才過來的,雖然有些晚了,不過這也避免兩人四目相見。


    他害怕看到這掛名的妻子用如同沈書語一般的可憐眼神看他,害怕自己沉淪在這雙眼睛裏不能自拔,到時候找到真正的沈書語會讓自己難堪。


    不得不說這女人安靜睡一下的時候還挺好看的。


    突然他想起了那個與自己有過一夜的女孩,那女孩皮膚也如同她一樣。


    現在知道南梓蓉不是那女孩,他之後除了偶爾看一下那雙眼睛,就不必在浪費時間在她身上了。


    他收迴手退了出去。


    今晚他還約了嚴綾他們,有些事情確實要搞清楚了。


    喧嘩的歌舞廳人流特別的多,到處是熒光棒揮動的影子。


    不想少年少女在舞池中央跳舞,扭動著身軀,發泄著白天堆積的壓力。


    嚴綾正處在舞台上,玩弄dj碟子。


    吆喝聲不斷在下麵響起,他完全聽不到袋子裏的手機正瘋狂的響。


    白宇寧無奈下隻能從包間出來,到樓下的大廳尋他。


    好家夥。


    一名畫著濃妝的妙齡女子走上dj台,正往嚴綾身邊走近。


    兩邊看守的人沒想到會有人突然上來,一時沒攔住,竟讓對方碰到了嚴綾的手臀。


    聲音突然靜止。


    那喝多了的女孩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正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嚴綾。


    常來這裏玩的人,誰不知道現在dj台上的男子是這裏的老大。


    能來這裏消費的人條件都不會太差,可是這位小妹妹膽兒也太大了,既然觸碰了龍鱗。


    嚴綾身上強大的氣場散開,把女孩嚇得渾身發抖,碰到嚴綾手臂的手迅速彈開。


    可是已經太晚了,嚴綾並不是會憐香惜玉的男人。


    在他眼裏男女都一樣,有些時候女人更可怕呢,因為她們更懂得如何套路男人的心。


    冰冷的眼神看了下其後麵站著的兩名手下,兩人會意,把女孩架了起來,扔到了舞池上。


    此時女孩被嚇走了一大半酒氣,無助的求助跟她一起過來的好友,可是那些人隻是冷冰冰的觀看著,沒有一人上來幫忙。


    隨後嚴綾手下叫來服務員,拿了幾桶冰塊和酒過來。


    這時候已經是春夏,女孩子衣著並不多,透心涼的冰塊,一點點把女孩包圍住。


    這還不夠,那些看女孩受虐的人群歡喜的在自己的吧台上拿酒潑上女孩身子。


    嚴綾目光清冷地在台上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在他看來這隻是人性醜陋的一部分而已。


    那女孩要不是貪圖他的美色又怎麽會跑上台誘惑他?


    下麵那些人怕早就想看女孩出醜,想趁機欺負罷了。


    他並沒有不許那些人幫忙,要是有人站出來保護那女孩,看在今天心情不錯的份上,他也許隻是把那群人打一頓就放走了。


    白宇寧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那位如同惡魔一般喝酒的男人。


    趁著酒吧裏安靜些,他再次撥通嚴綾的電話。


    嚴綾終於發現手機來電,接通後問:“你來了?”


    “嗯。”白宇寧掛了電話就上樓去了。


    這麽多年來,他無數次想把嚴綾身上的戾氣去掉些,所以總是陪著他進進出出,陪伴他。


    可是最近好不容易壓下去了些的戾氣,因為於夢的死變得越發嚴重了。


    嚴綾掛掉電話後才看到手機裏的未接電話居然有二十幾個,全都是白宇寧打來的。


    最早的時間還是一個小時前呢。


    他無奈的抓了一下頭發,下了dj台。


    下麵的人群迅速讓開一條路讓他通過。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迴頭對著那名手下道:“把人扔出去吧。”


    “是,老大!”


    ……


    當嚴綾來到包廂的時候,還看到了另一個臉如同黑炭的男人。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嚴綾原以為這位爺還得在國外快活幾天呢。


    不過轉念一想,那女人出事了,這家夥肯定是擔心才提前迴來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事實,但他好兄弟確實如此,要不然怎麽會黑著這一張人神共憤的臉。


    “你過來該不會是想知道你老婆的事吧?”


    “你說呢?”


    傅琛雖然不太想承認蘇縭的身份,可戶口本上確實寫著對方名字。


    “嘖嘖嘖……已婚的男人了不起嗎?”反正你們倆也不是真的,那麽關心人家幹嘛?有本事以後不離呀。


    聽到對方調戲的話,傅琛眼睛一眯,危險的氣息在包廂裏散發,“九樓,我等你!”


    說完,傅琛拿起外套甩門而出。


    “我草,他該不會是認真的吧?”嚴綾有些害怕的看向白宇寧,可對方隻是搖搖頭跟著開門離開。


    九樓,會所裏專用的格鬥場。嚴綾還是不太情願的上來了。


    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成功把這位爺氣到了極點。


    兩人切磋了一個多小時才停下來。臉紅鼻青的嚴綾抿嘴蹲在柱欄下畫圈。


    他實在搞不懂傅琛是什麽怪物,他好歹是人稱活閻王的江湖老大,和對上這家夥竟然一點勝算都沒,要不是傅琛是正經商人,恐怕他都得退出江湖了。


    “說吧,查到什麽……”傅琛解開上衣扣子,露出他那清瘦卻有料的完美身材。


    一旁盯他看的兩個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水。


    這男人長得好看就算了,身材還這麽好,讓他們怎麽活啊!


    也不知道哪個女人前世修來的福氣,可以擁有這麽一個男人。


    “還能是誰?你招的野花不知道嗎?”


    “野花?……”傅琛聽到這詞有些別扭。十分不悅地皺起眉,“說清楚!”


    “嗬嗬,有些男人就喜歡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切……渣男!”嚴綾被打的有些不服氣,於是嘴賤道。


    “行了,你再多說兩句,恐怕明天都下不了床!”白宇寧無奈的警告。


    “就是你一直在捧的大明星啊!真沒想到,看著挺安靜的一女孩,心腸居然這麽毒辣,真是知人口麵不知心啊!”嚴綾笑道。


    女人的虧他以前就吃過了,所以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他隻是在提醒自己的好兄弟,他家裏的那朵家花也好不到哪裏去,跟他這兄弟一個德性,都喜歡胡來。


    要不然那些記者怎麽會拍到南梓蓉進入他小區的照片。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兄弟就算沒幹點什麽也肯定讓人家誤會了。


    聽到南梓蓉的名字傅琛臉色更臭了,他迴去的時候聽王伯說過今天南梓蓉來過。下午蘇縭就出事了,恐怕是被她發現了。


    這女人越來越不知分寸了,也是時候給點教訓她。


    “我發現你最近的能力太弱了?是不是得迴去重造一下?”傅琛別有心意地對嚴綾說道。


    聞言,嚴綾後背一驚,冷汗直流。頭部緩慢扭動:“不……不需要,我……隻是……太累了。”


    “噢?真的嗎?那……”


    “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查。”嚴綾看著傅琛帶著寒意的笑容,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頭也不迴的往外麵走去。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迴到那個地方,那是一個和死亡之穀有得一拚的地獄。


    一想到那地方他渾身毛孔凸起,就連雙手都是顫抖的。


    “瞧你,又把他給嚇著了。”白宇寧輕歎一聲,拿起散落在地麵的藥物。


    突然,白宇寧想到什麽轉頭問傅琛:“你真的相信,人死後會複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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