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有何要求?”那人咳嗽幾聲,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我要清風閣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看到我畫的畫像,用最快的時間找到他。


    隻要我見到了人,兩千萬兩黃金一分不少的奉上。”蘇煜直視那人眼睛,略帶壓迫的說道。


    那人瞳孔微縮,這人的氣勢怎會如此駭人,若是江湖中出現這一號人,他們清風閣不可能不知道。


    他又仔細看了看蘇煜那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麵容,猜測這人是不是易容了?


    “怎麽清風閣做不到?”蘇煜心裏著急著呢,語氣不耐的沉聲道。


    那人迴神,語氣恭敬了不少,說:“這世上還沒有清風閣做不到的,不知這畫像?


    還有,貴客的賞金定的這麽高,可是要先拿出一些東西看看,讓清風閣確定您能拿的出來。”


    蘇煜也沒有惱,他把羌族嫁妝裏的一錠五十兩的黃金拿出來在那人眼前一晃就收起來了。


    “畫像我現畫,帶路。”


    “好,這邊請。”


    那人帶蘇煜來到一個屋子裏,準備好筆墨紙硯後就安靜的等在一邊。


    半個時辰後,蘇煜停筆了,他想了想還是畫的自己原本的容貌,隻要澄澄看到了一定能認出來,到時候澄澄就會想辦法尋自己了。


    蘇煜覺得辛澄在清風閣裏的地位一定不低,而且一定有武功,他注意到這裏的人都是有內力的。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畫辛澄原本的容貌,一個分部的下人都會戴著麵具,不能保證辛澄不會易容,這世界能易容的東西可不少。


    隻是,都沒有蘇煜現在用的這麽方便罷了。


    “就是這個人,一定要第一時間讓清風閣上下所有人都看到,越多人去找越好。”


    蘇煜說著,把那張還沒有幹的宣紙遞過去。


    “貴客放心吧,您可以繼續忙自己的事情,無論您在哪裏,隻要有了這個人的消息,清風閣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您,與您銀貨兩訖。”


    那人說的十分自信,語氣也帶著一絲絲驕傲的意味。


    “好,那這些便是我的定金!”蘇煜從包袱裏拿出十個五十兩的黃金。


    “那麽多黃金我帶著不方便,身上隻有這些,其他的我放在固定的錢莊,到時候會把取黃金的單子交給來給我消息的人。


    但,我還是那句話,見到人之前我不會付全部的錢。”


    “當然,清風閣的信譽還是很有保障的,我送貴客出去。”


    那人在牆壁上敲了敲,手下動作很快,他還以為蘇煜會看不清,卻不想蘇煜已經看明白這裏機關的原理了...


    這還要多謝上輩子的陣法術,要比這些機關難多了。


    蘇煜看著他把畫卷起來塞進通道裏,然後牆麵又恢複成原狀。


    門外此刻也走進來一個人拿走了黃金,又給蘇煜一個木質的葉子牌,上麵寫著他所求之事和欠下的黃金數。


    蘇煜再次迴到清風茶樓內,便在這府城尋了一個普通的客棧住下了。


    他要等澄澄的消息,免得自己白跑一趟。


    兩日後,辛澄便聽到君五的匯報。


    “你說兩天前,清風閣永安府分部接了一個尋人的任務,對方給出來兩千萬兩黃金的報酬,而清風閣到現在也沒找到人?”


    辛澄語氣有些焦急的問道,他心中算了算,三天前他就用九昕給蘇煜傳遞消息,他一直沒有收到蘇煜的迴複。


    他猜測阿煜是怕被拘靈司的人發現端倪,這種事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就刻意了。


    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他都有些坐不住了。


    “是的閣主。”


    “畫像呢!快給我看看!”


    君五在知道這個任務的報酬後,就猜到閣主會有多激動了,他都猜測到閣主會想親自出馬了。


    君五想歸想,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他把懷中的畫像遞給閣主。


    辛澄努力平複自己急促的唿吸,不能讓君五發現自己與君亦承的不同。


    他打開宣紙,一眼就認出了畫中人是阿煜,落款的位置還畫了並蒂蓮,他用手指輕輕摩擦那並蒂蓮。


    “君五,你告訴君一不用再守著盟主府了,即刻出發前往永安府把畫這幅畫的人接迴來。”


    “是!”君五雖然不解,但閣主的安排他們執行就可以了,閣主無需跟他們解釋。


    “等一等。”辛澄又叫住了君五,“傳信給永安府的分部,讓他們把這莊子的位置告訴畫畫的人,就說他找的人就在這裏。


    同時,把君一要走的路線畫下來交給那人,這樣不耽誤時間。


    告訴君一一定要保護好這個人,並且盡快趕迴來!”


    君五被閣主嚴肅又焦急的吩咐給弄的緊張了,覺得這人一定很重要,態度都不一樣了。


    “是,閣主,屬下即刻去辦。”


    君五把手中收到的永安府暗樁的傳信放在閣主的桌子上,轉身出去就用輕功快速去尋君一了。


    剩下沒來得及說的事情隻能讓閣主自己看了...


    “羌族王室的黃金...”辛澄看到傳信後麵的內容後,皺眉思索了一下。


    他不覺得阿煜會做故意暴露自己的事情,他的目光落在“十公主失蹤”和“嫁妝丟失”上,眸光一亮。


    “來人。”


    “閣主。”君二聽到君亦承尋人,連忙閃身單膝跪在閣主麵前,等著閣主的吩咐。


    “你親自去查羌族和親一事,跟那邊的暗樁一起把所有跟和親有關的人都查一遍,尤其是羌族王室的皇子和公主。


    總之,把羌族王室都給我查的清清楚楚。”


    “是,屬下領命!”君二說完,轉身離開,到莊子的馬棚裏牽了一匹馬出來。


    還遇到了君一,得知二人的方向一致,便一同出發了。


    辛澄把那幅畫小心又仔細的收起來,他認得出這是阿煜親筆畫的,他現在心情無比的好,他終於有盼頭了。


    辛澄起身走到偏院,自從任夫人醒來後,孩子都是她自己喂養的,有了母乳,兩個孩子也越發結實了。


    “辛大夫您來了。”


    任夫人手邊放著兩個睡得香甜的嬰兒,語氣溫柔又感激的道。


    她知道,如果沒有辛澄她和夫君的孩子都活不下來。


    想到任九昭,任夫人有一瞬間的心痛,她還在等著她的夫君迴來。


    “嗯,看任夫人的狀態不錯,再休養兩天就可以出去曬曬太陽了。


    但,切記不要著涼,也不要過多走動,適宜的走一走即可。”


    “好,我記下了,多謝辛大夫救了我們母子三人的命,我們一定會報答的!”


    “任夫人不必客氣,任盟主是當世豪傑,辛某敬佩任盟主的為人,可惜辛某醫術不精救不了任盟主,此番也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任夫人沒有再多糾結在這個事情上,她看到出來辛澄是真心對救不了她夫君的事情感到愧疚。


    但,她心中清楚,她找過那麽多神醫、名醫、江湖郎中都束手無策,甚至連病因都找不出來,她又怎麽會怪罪辛澄救不了她夫君呢!


    更不可能因為他救不了自己的夫君,就遷怒於他,進而抹殺掉他救了自己和孩子三條命的大恩情!


    “辛大夫,曾經我和夫君不知道肚子裏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就各取了一個名字。


    沒想到這般巧,我竟生了一男一女,剛好都用上了。”說到這裏,任夫人目光溫柔的看了看孩子們。


    “男孩兒是哥哥叫任沐霖女孩兒是妹妹叫任沐霏。


    可否請辛大夫再給他們取個乳名?”任夫人說完,才抬頭看向辛澄。


    辛澄搖搖頭,道:“我不善取名字,乳名更應該是由孩子的親人來取,才能寄托對孩子的愛意。”


    任夫人聞言,不再勉強,笑著說:“好,那我便再想想。”


    辛澄走近,給任夫人診脈後,道:“任夫人恢複的很好,可以調整一下藥方了,一天吃一次就可以了。稍後,我會交代下去的。”


    “辛大夫,您交給老奴就可以了,夫人的藥都是老奴去熬的。”奶娘恭敬的說著。


    “也好,那我這就寫下方子。”辛澄快速寫好方子,交給任夫人的奶娘。


    辛澄迴到主院後,君十便送來了關於任九昭的消息。


    “閣主,任盟主逃走後,內傷嚴重暈倒在一處偏遠的村子,被一戶農家所救。


    兩日前,他傷勢好轉後,將腰間的玉佩留給那處農戶算作感謝。


    而後,他用木頭自製了一個麵具,去官府用伏誅做代號,成為了賞金獵人。”


    辛澄聞言,明白是自己最後打向任九昭的封印,讓他短時間內保持清醒,但他想要殺人的念頭就如同引人上癮的罌粟一般,難以戒斷。


    尤其,他那是來自魂魄中的弑殺欲,要比身體上的成癮還要難以控製,時時刻刻都在被折磨著。


    “派人監視任盟主,隻要他沒有傷害無辜之人,便讓他隨心而為吧。


    若他有生命危險時,記得出手幫助一下。”


    辛澄明白,任九昭有了理智後不想自戕的心理,他是想死的更值得一些。


    一代大俠隕落本就讓人唏噓,更何況是任九昭以這樣的情況落幕...


    “是,閣主。”君十抱拳迴道,一個閃身便離開了。


    蘇煜在收到消息後,一刻沒有耽誤的往慶州趕去。


    半月後,他在路上遇到了君一和君二。


    君二沒有停留,與君一對視一眼就走了。


    這迴有君一帶路可以走他不知曉的捷徑,二人返迴時速度更快了,隻用了九天便到了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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