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鶴麵前刷了一波存在感的辛澄迴去的路上特意經過了顧家,見他們院門緊閉,而裏麵傳來陣陣爭吵聲。


    辛澄見四周沒人便聽了一會兒,原來是顧耀祖跟他媳婦迴門時,被嶽父好生羞辱了一番。


    顧耀祖的嶽父能在鎮子上一家獨大的開成衣鋪,還有布行,說明他至少在縣城裏是有關係的。


    不怕他一個小小秀才,而且顧耀祖想有錢考舉人,那就隻能靠著嶽家,所以他隻能忍著。


    顧耀祖迴來了不敢跟媳婦發脾氣,就跟張氏吐苦水,張氏能樂意?


    張氏挑剔新媳婦的毛病,結果人家也沒慣著她,這不就吵起來了。


    辛澄沒再繼續聽,他打算去鎮子上時打聽一下那成衣鋪的掌櫃,他得想個辦法別讓那人插手幫助顧家。


    許嬌成親的第二天,林氏又給蘇煜和辛澄送了不少菜,見兩個人氣色都好些了,才放心的迴去了。


    二人休養了半個月,辛澄是徹底活蹦亂跳的了,蘇煜也不至於一步三喘了。


    “不可以在山上過夜,不要進深山,那野豬群不知道在哪個位置,你一定要小心。”蘇煜看著一身短打,背著竹筐的辛澄不放心的說著。


    “好,天黑前一定迴來。”


    辛澄打算去外圍找找常見的草藥,若是能獵到一兩隻野兔或者野雞也不錯。


    蘇煜在他走後,也閑不住,在院子裏用辛澄處理好的竹條編小動物。


    那些竹條是蘇煜口述,辛澄摸索著處理好的,期間他的手被割破了好幾次。


    蘇煜每天給他抹藥的時候都在想要不要換一個掙錢的門路。


    辛澄覺得這手藝很好,蘇煜每天有些事情做不會太無聊,他可以坐著慢慢編,累了就在躺椅上睡一覺。


    上山的辛澄運氣不是特別好,一直沒有找到藥材。


    他先在村民不常經過的地方做了幾個陷阱,這陷阱也是蘇煜教他的。


    辛澄結合顧澄打獵的經驗,根據地形做了細微的調整,打算等下山的時候去看看會不會有獵物。


    辛澄努力辨別著方向,他一邊按照記憶走,一邊用心記住他走過的每一處地方。


    辛澄抬頭看看太陽的位置,計算迴去需要用多久。


    此時剛好是正午了,辛澄眼看著要走出外圍的範圍了,他四處看了看打算找個陰涼處吃午飯。


    蘇煜早上給他做的夾了肉沫炒鹹菜的餅子,辛澄朝著樹蔭的地方走過去,餘光發現一片稍顯陰濕地方好像長著三七。


    辛澄瞬間忘記吃飯的事情了,他快步走過去,確定是三七後,他蹲下來慢慢的挖取。


    三七的根莖和肉質根有止血、破血散瘀、消炎定痛和滋補的功效,是治療跌打損傷的主藥,而三七的花和葉也有清熱的作用。


    這地方不大,能采摘的三七隻有七株,其他的四株還需要過一兩年才能入藥。


    辛澄采完藥就原路返迴,去查看陷阱,沒有的他就處理掉,防止有誤入的村民踩中陷阱。


    辛澄一共下了五處陷阱,有兩處陷阱裏有東西,他總共抓到兩隻野雞和一個野兔。


    野雞還活著,野兔已經死了,辛澄捆住野雞的爪子用手拎著,怕野雞不老實弄壞了藥材。


    辛澄加快腳步,朝著山腳下走去,心裏盤算明天去鎮子上賣東西,然後去女主家的酒館看看。


    蘇煜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他去堆木柴的房間找燈籠。


    那燈籠自從溫煜爹爹去世後,就再也沒有用過。


    蘇煜把燈籠擦幹淨,在裏麵放一小節燭塊,點燃後小心的掛在門口。


    他又迴到灶房拿出小板凳放在門口,就坐在那裏看著山腳的位置。


    辛澄遠遠的看到家門口有亮光,便加快腳步。


    蘇煜察覺到熟悉的魂魄波動後,站起身看向一路小跑著下山的辛澄。


    “怎麽出來了?”


    “天有些暗了,擔心你看不清路。”


    蘇煜想幫忙,被辛澄躲過去了,“沒有多少東西,今天隻找到七株三七,兩隻野雞和一個野兔。”


    他把手上的雞扔到地上,一會兒再放進雞籠裏。


    溫家原本的雞窩用來養小雞仔了,十個雞仔都長的很好,一個都沒有死。


    這野雞還活著,明天去集市上能賣個好價錢。


    蘇煜把燈籠裏的燭塊熄滅,又把院門關緊。


    辛澄已經洗幹淨手,又去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快跑出來抱起蘇煜迴到房間。


    “我沒事兒,下午有睡覺的,我乖吧?”


    蘇煜抬手摸著辛澄的臉頰,笑盈盈的說,反正就他這個身體,賣乖是最適合的了。


    “嗯,乖,我去做飯,再躺一會兒。”


    辛澄把完脈,確定他很好,握住臉頰上的手,側頭親吻蘇煜的手心,見他笑的更開心了,才起身離開。


    晚上,辛澄打算把野兔燉了,他們還是需要多補補,身體的虧損最難補了,還是掙錢要緊!


    “澄澄,我明天想跟你一起去,我覺得這段時間的修煉,四肢有些力氣了。”


    原本辛澄是打算自己去的,見蘇煜實在想去,總悶在家裏對蘇煜也不見得就是好的。


    而且他把過脈,蘇煜的狀態確實比剛來的那天要好上不少。


    “好,明天是一整天的集市,有牛的人家會裝上板車,專門跑附近村子和鎮子,一人兩文錢。


    我們明日早些起,趕人少的時候坐牛車去吧。”


    “嗯,也好。我們把我編的彩色小球和小動物都帶著,若是能定下價錢,我們也趁著集市賣掉它們。”


    辛澄自然應下,三七他不打算帶去,他要炮製好再去賣,能賣個好價錢。


    第二天,二人早早起來收拾好,吃完早飯,辛澄背著竹筐,他們就慢慢的往村口走去。


    路上,有些村民還是躲著蘇煜走,但也有些上前跟辛澄說話的。


    其實他們是好奇想看看溫煜,他們覺得溫煜的臉色要比以前好些了,看著不像隨時要斷氣的樣子,這顧澄莫不是旺福的命格?


    他在顧家的時候,顧耀祖考上了秀才,他現在去了溫煜家裏,溫煜都能出來走走了。


    這般想著的人還不在少數,於是一路上不斷有人跟顧澄說話,卻偷瞄著溫煜的,見他走的慢,但不喘也不咳的,越發相信顧澄命旺。


    這半個月,辛澄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大家也都發現了,跟他慢慢說話,他就能聽懂,說話也順暢多了,而且樣貌越發俊朗了。


    從村子到鎮上走著需要一個小時,牛車大概需要三十多分鍾,一輛牛車可以坐八到十個人,來迴一趟最多能掙四十文。


    這去集市的人多,這些牛車從早到晚少說也能掙上四百文,若是省著些夠一家半個月花用了。


    二人到鎮子上時,兩側的攤位已經有不少人了。


    他們打聽了藥材最全的醫館怎麽走,到了醫館辛澄問了藥錢的價格,先挑最緊要的兩樣買,足足花了五錢銀子。


    他們跟抓藥的夥計打聽了鎮子上哪家布最好,哪家布價格最便宜,才離開。


    “澄澄,跟顧耀祖結親的是這家布行?”


    蘇煜看著人滿為患的布行,不知道的還以為衣服不要錢呢!


    “嗯,隻有這家布行的掌櫃開了成衣鋪,其他的都隻單純賣布匹和粗布成衣。


    而且他家成衣鋪賣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可布行卻是賣最適合村民的。”辛澄湊到蘇煜耳邊小聲說。


    “這是幾乎壟斷了縣城以及附近村子的布料生意啊!


    這齊掌櫃有這手段,估計已經把顧耀祖的事都查的清清楚楚了,我們要想收拾顧耀祖,就要想辦法不讓齊掌櫃插手。”


    現在街上的人更多了,蘇煜和辛澄緊挨著邊走邊說,還時不時的問問周圍飾品的價格,所以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放心,有一件事齊掌櫃肯定查不到,顧耀祖他的秀才是作弊得來的。


    他和那次的考生林柏生互換姓名答得卷子,林柏生是為了拿銀子給母親治病,才同意顧耀祖的要求。


    後來林柏生又考了一次現在也是秀才了,那件事林柏生絕對不會說出來,不然他自己的秀才名頭也別想要了。”


    這事兒還是顧耀祖上一次參加秀才們舉辦的詩會時,喝多了嘲笑顧澄的時候,自己說漏嘴的。


    他笑話顧澄每天像畜生一樣幹活,吃的卻不如畜生好,掙得錢都是他的。


    顧澄一言不發,像是聽不懂一樣。


    顧耀祖罵他是傻子,哪像他聰明用十五兩銀子就買下了一個秀才。


    這事兒張氏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都以為顧耀祖有真才實學。


    顧耀祖在書院確實裝的很努力上進的樣子,不過他能考上秀才,夫子也挺詫異的,尤其林柏生還落榜了。


    “可這事兒咱們不好找證據啊?你到底想做什麽?”


    蘇煜覺得辛澄的打算絕不是找證據,讓顧耀祖丟了秀才名頭。


    “顧耀祖好酒也好色,他清醒的時候不敢做的事情,喝多了就不一定了。


    若是有人從他口中聽到什麽,再傳出去...顧耀祖想要洗白可不容易。


    我這些天一直迴憶文中的劇情,這才想起來在寫顧澄死後的部分有提到顧耀祖受邀去參加秀才們的詩會。


    他在花樓裏喝多了,迴家的路上調戲了女主,被男主打傷廢了右手,不能科考了。


    男主因此被顧耀祖的嶽父齊掌櫃盯上,在酒館落難後,打點府衙讓男女主收迴酒館的路走的曲折了些。


    我們可以稍作改變,阻止男女主跟顧耀祖接觸,就不會被齊掌櫃盯上,而顧耀祖卻因為酒色說出秀才考試之事,齊掌櫃自會有動作。


    顧耀祖誘騙他女兒在前,弄虛作假在後,顧耀祖若被逼成了上門女婿,那張氏和顧根生估計要氣死了。”


    蘇煜感歎辛澄細心,記憶力也好,蘇煜沒有特別去記的時候,一般都是看過就忘...


    “這些事情就要辛苦你了。”


    蘇煜對自己的身體可太有數了,他專心幫女主家酒館提前轉型做貢獻,跑腿搞事情的活他幹不了啊。


    接下來,二人繼續四處打探價格,一般家用的竹編按照用途和大小,定價在十文到二十五文。


    手工做的擺件價格會高一些,做工粗糙的大約在十五文上下,十分精細的譬如玉石做的配飾甚至可以賣到好幾十兩。


    蘇煜做的小球適合五六歲的孩子玩兒,那些小動物都小巧精致,隻是竹子不算難得的材料,所以要價不能高於一百文。


    辛澄找到一個小攤位,每個月集市這天的街道兩邊都可以擺攤,隻這一天的攤位不需要交錢。


    辛澄把竹筐倒扣讓蘇煜坐在上麵,他自己席地而坐,開始吆喝。


    最先賣掉的就是那兩隻活蹦亂跳的野雞,十文錢一斤,兩隻野雞賣了六十五文。


    “這是竹編的兔子嗎?好可愛啊!多少錢一個?”


    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蹲下來擺弄著兔子竹編,她家小姐最喜歡兔子了,買迴去送給小姐正合適。


    “嗯,是竹編,但東西小巧精細,做一個要五六天才能完成,而且姑娘細看那兔子眼睛是竹條染色後編進去的,這就更加不容易了。


    我這手藝和樣式,可以說是鎮子上獨一份的。


    所以,要比其他竹編貴一些,您手裏拿的兔子要八十五文一個。


    彩色小球會便宜很多,隻要三十五文。”


    那丫鬟心裏覺得貴,但聽蘇煜耐心解釋的話也有些道理,但...


    蘇煜見她猶豫,也沒有多勸說,周圍人太多,他便宜了這一個,剩下的隻會越賣越便宜。


    “這六個小動物都是八十五文嗎?”


    蘇煜聞言抬頭,就見麵前的五十歲上下的男子笑的十分和氣的問著。


    丫鬟認得那人是鎮子上的呂員外,若是都賣給呂員外了,丫鬟握著竹編兔子不想放下。


    蘇煜餘光發現丫鬟有些焦急,但似乎還顧及那男子,遲遲沒有開口。


    “是的,不過小兔子是這位姑娘先看中的,如果她不買,我才能賣給你。”


    “我買。”


    那丫鬟趕緊小聲開口,小姐平日裏待她們極好,小姐生辰要到了,她們都商量送小姐生辰禮,她難得遇到這麽精致又能買得起的禮物...


    丫鬟說完就數出八十五個銅板遞給蘇煜,辛澄撐開裝錢的布袋子,讓她扔進去。


    “剩下那些可以都賣給我嗎?”


    呂員外家裏有兩個孫子,還有一個孫女,他見這東西好看,他剛剛也摸了摸,沒有竹刺,不會傷到小孩子。


    “當然,五個竹編一共是四百二十五文,您買的多,我送您一個小球。”


    辛澄聽到蘇煜的話,又拿了一個小球遞給旁邊的小廝,同時接過小廝遞過來的三錢碎銀和一百二十五個銅板。


    “那就再買兩個球吧,我家有三個娃娃呢。”


    呂員外提到孩子,麵上更是開心了,話語裏都帶著笑意。


    “兩個球給您便宜五文錢,您再給六十五文就可以了。”


    蘇煜說完,旁邊的小廝付錢接過辛澄遞過來的兩個小球。


    “哈哈哈,那就多謝小老板了,我姓呂,以後小老板還有適合小孩子的竹編,勞煩到鎮子東巷的呂府找一下門房。


    我會提前交代的,若是孩子們喜歡,我可以都買下來。”


    呂員外倒不是散財有癮,他是覺得這竹編樣式新奇,他可以讓人拿到縣裏甚至是府城去賣,也是能賺不少的。


    “好,我們記下了。”


    蘇煜一聽是住在東巷的,那可是縣裏有錢人才能住的起的地方,眼前這人應該是個員外。


    蘇煜不管他怎麽想,自己是不會經常賣的,畢竟出貨太勤,就不值錢了。


    但,兩三個月和他交易一次也不錯,他們的竹子沒有成本,他兩天就能編一個,也算有個固定進項。


    已經過了正午了,他們打算吃了午飯就去女主家的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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