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相信你,那時候你一定很孤立無援吧。


    “沒事,都過去了。”謝驚衣斂了斂眉,輕輕揉了揉少女的腦袋,這才緩緩把自己的手從紅衣少女的腦袋收了迴來。


    萬錦看著這一幕,也不說話了。


    因為了解過謝驚衣的過去,她知道眼前的紅衣女子的處境跟當初的謝驚衣差不多。


    所以謝驚衣摸著紅衣少女的腦袋說著沒事,又何嚐不是跟過去的自己說沒事呢。


    沒事,都過去了。


    江念看著謝驚衣,又哭又笑的點了點頭。


    “小念……”江老爺看向了江念,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輩威嚴的身份,那一聲道歉還是說不出來。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看著江念欲言又止的表情。


    謝驚衣瞥了一眼那邊裝死的江蕪,又偏眸看向了江念臉上的長長傷痕,輕輕斂了斂眉:“就這樣走了似乎還不夠。”


    不一會,謝驚衣又掠到了江蕪的身前,一把拽著她的衣領又來到了江念身前,遞出了一把匕首,神色淡淡的:“她在你臉上留下了一條傷,你也還給她吧。”


    她的語氣更是淡淡的,仿佛在說什麽平常的事情一樣。


    本來裝暈過去的江蕪心尖一抖,不知道要不要醒來,一時間緊張了起來,她沒想到她都裝暈過去了,這個女的還不放過她!


    江念看著謝驚衣修長潔白的手指遞過來的匕首,一時間微微頓了頓,手指下意識摸上了自己的臉,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那是江蕪誣陷她之後,江老爺的鞭子甩在了她的的臉頰留下來的。


    江念眼神微微暗了暗,緩緩伸手要去拿謝驚衣遞過來的匕首。


    “江念!你敢!”江夫人聲音尖銳似乎要刺穿耳膜。


    她的手停在半路微微泄了泄。


    明明知道是江蕪誣陷她了,可是因為她不是她們的親生女兒,所以此時都下意識的護著江蕪了。


    江夫人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激動,又緩了緩開口:“小念啊,是爹娘不對,可是你也不能毀了阿蕪的臉啊,爹娘會好好補償你的,你臉上的傷,娘也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的。”


    正在裝暈的江蕪的心情也緊繃了下。


    “爹養了你十幾年,就算不是親血緣,也有幾分情誼了。”江老爺也緩緩開口,“你放過阿蕪吧,爹給你們一大銀票,可以讓你們度過餘生了,你們就此離開江府吧,不要再鬧了。”


    江老爺想息事寧人了。


    江念的手就這麽僵硬在半空中。


    為什麽她還是好難過,窒息到不能唿吸的痛意席卷上心頭。


    謝驚衣看見江念停在半空中的手,便主動的往前一伸,把匕首塞到了她手裏,“劃下一刀,算是跟她們劃清界限。”


    江念從那種窒息的感覺迴過神來,愣愣的看著謝驚衣紅綃之下那一雙堅定又冷靜漂亮的鳳眸,仿佛能帶給人無限的力量。


    她握住了謝驚衣遞過來的匕首,眼神慢慢的堅定了下來。


    他們不要她了,那她也不要他們了。


    江蕪像是察覺到什麽一樣,突然掙紮起來,想在謝驚衣不防備之下逃跑的,不過謝驚衣早有準備,一掌落在江蕪的身上,一下子把人給定住。


    匕首刺眼的光在江蕪的臉上劃過。


    江念拿著匕首狠狠在江蕪的臉上劃過。


    “啊!”


    江蕪痛苦的尖叫聲傳來。


    青年神色複雜,遲疑的聲音傳來:“小念……”


    謝驚衣一把扔開了江蕪,江老爺和夫人立馬撲到了江蕪的身邊,手指氣得發抖的指著江念:“好好好,從今往後我江家沒有過你這個女兒!”


    江念渾身如墜入冰窟,江老爺和江夫人都向江蕪撲了過去,而四哥站在旁邊眼神失望的看向了她。


    她做錯了嗎?


    可是下一秒,江念冰涼的手被謝驚衣溫暖的手握住了,女子看向她,淺淺的笑了下:“你做得很好。”


    謝驚衣握住了江念那隻拿著匕首冰涼的手。


    她把匕首拿了迴來,牽著她的手往外麵走去了。


    江念內心所有的不安都因為女子堅定握住她的手而緩解,那有些迷茫的眸子也漸漸的清明了起來。


    她沒有錯。


    施暴者憑什麽裝可憐就可以得到原諒了。


    她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江念也輕輕的迴握住了謝驚衣的手。


    謝驚衣帶著江念出了江府。


    “姐姐,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江念長相冷豔漂亮,一雙狐狸眼輕輕的看向了謝驚衣,“我叫,江念。”


    她說出自己名字停頓的瞬間是因為自己已經不是江府的人了,但是她原來的那個家也是姓江,便仍然是叫自己江念了。


    雖然都是姓江,兩者的生活卻是天差地別的。


    “謝驚衣。”謝驚衣看向了江念,清潤平靜的鳳眸透過紅綃看向她,“天塹門第三十一代弟子,我是來接你的,你腰間的那一塊玉牌就是你作為天塹門弟子的身份玉牌。”


    江念愣了愣,低頭看向了腰間的玉牌,這塊玉牌是一個老婆婆賣給她的,因為這塊玉牌質量很好,純淨至極,入手也極為舒服,她很喜歡這塊玉,所以江念便隨身攜帶這塊玉在身上了。


    現在眼前的女子卻告訴她,這塊玉牌是天塹門的弟子身份玉牌。


    她沒想到自己隻是買了一個玉,竟然是直接買進了一個組織裏麵。


    江念知道之後,卻有些緊張的看向了謝驚衣:“那我,我可以成為這個組織的成員嗎?”


    “你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是。”謝驚衣慢慢開口,又糾正了下,“天塹門是宗門。”


    “好,我願意!”江念眸眼一亮,一把抱住了謝驚衣的手臂。


    “嗯。”謝驚衣點了點頭,“我先帶你去安置,等我找齊其他的師弟師妹再一起迴宗門。”


    也讓小姑娘自己一個人好好的靜養一下心情。


    “好。”江念乖巧的點了點頭。


    謝驚衣安置人在客棧之後,又給對方療傷的傷藥便開始繼續去找下一塊弟子玉牌了。


    也是最後一塊弟子玉牌了。


    傍晚黃昏了,因為不久前下過飄雨,所以空氣縈繞著許多濕氣,天色也暗淡淡的,像一幅悲傷的畫。


    謝驚衣拿著手裏的弟子玉牌走在了髒亂的巷口。


    就算京城之下,也有如此髒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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