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童聽後,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


    “小友,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會下棋嗎?”


    “會啊,怎麽了?”


    “既然會下棋,難道你不知道棋品的劃分嗎?”


    “這不就像修煉等級一樣嗎?九品最強!”


    “唉,看來你真不知道。棋力劃分,一品入神,二品坐照,三品具體,四品通幽,五品用智,六品小巧,七品鬥力,八品若愚,九品守拙,其中一品為尊,九品為末。我冒昧問一句,你是幾品?”


    “嗯……大概五六品吧。”


    “那應該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話音剛落,便見一身材瘦削、麵容俊雅的男子走了過來。陸大有抬頭望去,那人雖麵帶病態的蒼白。


    “在下穀南亭,見過劉老大人,諸位大人。”


    “穀先生不必多禮,請坐。這位是審衝先生的高徒,審先生棋藝天下無雙,穀先生可曾聽聞?”


    聽到審衝的名字,穀南亭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他緩緩說道。


    “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但無人反駁,因為論圍棋,他們都不是穀南亭的對手。


    劉童此時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他笑著提醒陸大有。


    “小友,對方知道你是審先生的弟子,可能已起了爭勝之心,但隻要你能撐過二十手,就不算丟人!”


    陸大有苦笑地看著劉童。


    然後轉頭正色對穀南亭說。


    “穀先生,在下陸大有,願意向您請教棋藝。”


    “談不上請教,隻是切磋而已。”


    眾人比陸大有和穀南亭更加興奮。文人或許可以不附庸風雅,但沒有人不愛風雅之事。


    下棋,更是雅事中的雅事。


    “來人,撤去餐桌,把皇上賜予的棋盤雲子拿來。”


    手下人迅速撤去餐桌,換上棋盤。眾人都知道陸大有和穀南亭是今天的主角,因此也不計較官職大小,尊卑齒序,大家分列兩旁,穀南亭和陸大有則在棋桌兩側坐下。


    陸大有看著黑白棋子,抬頭問道。


    “猜子執先?”


    “不必如此,在下奉饒天下先。”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驚歎,這位少年棋聖果然有著超凡的自信。雖然眾人感到佩服,但陸大有聽後,臉色卻不太好看。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大有執黑子先行,直接落在天元位置。


    這一手讓在場眾人都感到意外。


    至於穀南亭,臉色也微微有所變化。


    落子天元,通常隻有兩種情況:要麽是不會下棋,要麽是極度自信,根本不把對手放在眼裏。即使讓你一步又如何?


    穀南亭雖然見過類似的棋譜,但他認為那並非正途,審衝的弟子按理不會走這樣的路數,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陸大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想到這裏,穀南亭的鬥誌被徹底激發。


    兩人依次落座,眾人議論紛紛。以穀南亭的棋力,少有人能撐過二十手。若論棋藝,稱他為當世第一人,也毫不為過。


    因此,他們認為陸大有能撐到二三十手,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兩人依次落子,棋盤上的殺氣越來越濃。


    陸大有棋風淩厲,隻攻不守;而穀南亭的棋風則變化莫測,時守時攻,進退自如。可以看出,穀南亭雖然年輕,但棋風自成一派,已是一代宗師。


    陸大有堅持力破法的原則,勉強支撐局麵。


    起初二十手,雙方尚能勢均力敵。


    到了三十手,陸大有額頭上已見汗珠。


    四十手時,陸大有的棋勢已顯頹勢。


    五十手後,陸大有半壁江山失守。


    最終,陸大有認輸。


    此局結束,陸大有衣衫濕透,心力交瘁,堪比與妖獸激戰。


    盡管落敗,旁觀者無人敢小覷陸大有。


    他們明白,與穀南亭對弈能撐到五十手,已非易事,陸大有雖敗,非棋力不濟,實因穀南亭太強。


    陸大有對勝負看得很淡,輸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他拱手示意,欲結束棋局。


    然而,陸大有話未出口,腦海中突現一個聲音。


    “劉老大人,何事需我等聯名上書?”


    “此事特殊,我直言吧。我欲讓陸大有參加今年科舉。”


    “陸大有乃審先生高徒,中舉應如探囊取物,何須聯名?”


    “唉,陸大有居孤星城,無人舉報考試,故無資格參加會考。故我欲請諸位聯名上書,讓陸大有麵見天子,陳述己見。”


    眾人聽後,略顯猶豫。


    “劉老大人,此法對其他考生是否不公?”


    劉童撫須沉思。


    “何來不公?我們並未內定陸大有狀元,一切由皇上定奪,豈能算作弊?此舉不過為皇上選拔人才。”


    眾人猶豫未決。


    禮部侍郎直言:“陸大有棋藝與穀南亭相當,經文造詣亦應不凡。給他機會,有何不可?劉老,我願寫此折子。”


    “我也寫!”


    “我也寫!”


    眾人紛紛響應,實則為賣劉家一個人情,畢竟陸大有才華與己無關。


    陸大有即便飛黃騰達,對自己亦無大益。


    法不責眾,恩情亦然。


    陸大有若真有出頭之日,記得的或許隻有劉童。


    劉童深知此理,唯恐眾人反悔,遂取空白折子,置於眾人麵前。


    “諸位,今日在場,先簽名為是,免得日後麻煩。折子內容,我自會斟酌,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未多遲疑。


    聯名冊成,劉童笑容滿麵,皺紋更顯緊湊。


    按理迎劉迎山歸家儀式已畢,官員們本應離去,但為觀陸大有棋局,留至此時。他們亦好奇陸大有的武藝。


    陸大有一局棋幾乎耗盡心力,眾人亦不便催促。


    又過一日,陸大有方才蘇醒。


    劉童僅欲陸大有指點家中後輩武學,非正式比試,故選在家中後院演武場。


    演武場二十米見方,足夠眾人施展。


    一夜休整,陸大有恢複如初,穀南亭卻仍未清醒,二人體魄差異顯而易見。


    陸大有立於台上,環視四周,對劉童道。


    “老爺子,何須如此大陣仗,私下切磋即可。”


    “小友,我雖不習武,但知你實力非凡,應讓家中子弟學習。小友,勿推辭,交手時,斷胳膊斷腿無妨,保命即可。”


    “哈哈,老爺子,屆時可別護短啊!”


    “放心,他們自視甚高,該讓他們明白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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