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說話的,皇上是父皇。”皇後的氣焰明顯弱了一些,但是對待方諍言依然沒有什麽好臉色。


    “父皇?他做的事情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他做的事情是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情?”方諍言冷笑了一下,“為了一個妾室,竟然廢了皇後,讓妾室當皇後,簡直貽笑大方。為了妾室的兒子,竟然將嫡子送了出去,他知道他那個兒子是怎麽活下來的嗎?這樣的人,好意思說是別人的父親呢。”


    “還有你,你給我閉嘴。”方諍言說道:“你這個賤人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說話。”


    “諍兒,你怎麽能這麽跟你、你……”皇上原本有些生氣,但是說道最後,竟然有些語噎,你什麽?難道要說你母後?諍兒真正的母後已經被這個女人害死了,他怎麽可能還願意認她當母後?


    “你什麽?”方諍言冷冷的看著他,“她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們跟我有什麽關係?都他媽的給我滾。”


    秦嵐沒想到方諍言心中的仇恨竟然這麽大,竟然敢對著皇上皇後說這些,讓他們滾?秦嵐很想說,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蒙國的第一第二的人,就算你心中再怎麽不痛快,也別這麽說話啊。


    皇上看了一眼皇後,說道:“你先迴宮吧。”


    “皇上?”皇後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任由這個賤種這麽放肆而不對他加以懲罰,竟然讓自己迴宮,這不就是想要赦免他嗎?


    “先迴宮!”皇上雖然寵愛皇後,但是此時麵對心中有愧的兒子,他還是硬下心腸,讓皇後先出去,因為他不知道要是皇後再呆在這裏,自己這個兒子會不會對她動手。


    皇後非常不甘願,但還是轉身離去了,竟然沒有向皇上行禮。


    方諍言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這也是一個下馬威,證明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諍兒,你現在的身體好些了嗎?”皇上說話有些小心翼翼,想要上前扶住方諍言。


    方諍言咳嗽了一聲,竟然沒有將他甩開,不禁有些生氣。


    “傳太醫。”皇上見狀,忙說道,然後將方諍言扶到了床邊,伺候他躺了下來。


    一邊的小太監宮女低著頭,誰也不敢看,皇上這麽小心翼翼的服侍一個人,還是頭一遭,就連皇後娘娘都沒有這麽殊榮呢。


    秦嵐點了點頭,心道:看來這個皇上對方諍言還是不錯的,挺關心他的。


    太醫很快就來了,為方諍言開了一些藥,囑咐他多休息,就下去了。


    皇上說道:“諍兒,聽太醫的話,要好好休息。”


    方諍言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想出去走走,你讓這些人別攔著我。”


    “諍兒,太醫剛說了,你應該好好休息。”皇上見方諍言竟然這麽輕聲跟他說話,心中一喜,以為方諍言原諒他了。


    方諍言冷冷的看著他,“我現在沒力氣,不想跟你吵什麽,我再說一遍,我想出去走走,你讓這些人別攔著我。”


    “好,好,不攔著你,我讓他們保護你。”皇上忙說道。


    方諍言點了點頭,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不過他還是不放心,說道:“你確定他們能保護的了我嗎?”


    皇上聞言,立刻迴頭,吩咐道:“展亭,從此以後,你就貼身保護大皇子,誰也不能傷害他,記住,是誰也不能!大皇子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你罪無可恕。”


    “是。”展亭聞言,立刻應道。


    方諍言心中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先迴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皇上點了點頭,說道:“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皇上剛才朕的慌了,竟然忘了自稱朕,到要離開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這個自稱。


    等到皇上走後,方諍言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沒一會兒的功夫,滿屋子的人都出去了,隻留下一個展亭。


    方諍言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是不是,趕緊出去。”


    “皇上說了,讓臣貼身保護你。”展亭正色說道。


    “貼身?難道你真的要貼著我的身子,才叫貼身保護?”方諍言看了他一眼,“別說你是一個剛正的老爺們了,就算是一個妖嬈的少年,本公子都不樂意,趕緊出去。”


    這句話說的展亭臉上通紅一片,看了一眼方諍言,隻得出去了。


    秦嵐見屋內沒人了,才慢慢的走了出來,說道:“你也就會欺負欺負老實人。”


    “我欺負誰了,你又不是沒見,剛才隻有我被欺負了。”方諍言嬉皮笑臉的說道:“嵐兒,你看我都被欺負的這麽慘了,你是不是該給我些獎賞?”


    秦嵐瞪了他一眼,上前在他身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說道:“這就是獎賞。”


    方諍言忍不住吸了口涼氣,說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大皇子,你出了什麽事嗎?”展亭聽見裏麵的動靜,忙問道。


    “沒事,你在外麵好好呆著。”方諍言在秦嵐的怒視下,忙改的和顏悅色。


    展亭愣了一下,沒想到大皇子對人還會這麽好,說話竟然這麽輕聲,迴到道:“是。”


    秦嵐低聲說道:“你不就是欺負他嘍,我看他就是個老實人,因為你挨了板子不說,還被你誑的讓他保護你,你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恐怕他也就活不了了。”


    “隻有受到生命的威脅,他才會忠心。”方諍言說道:“我知道他是個老實人,這麽利用他我也不忍心。”


    “你會不忍心,我還真沒看出來。”秦嵐冷哼了一聲,不想跟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你不會是想利用他去救錦繡吧?”


    “就他?還不夠,還得本公子親自出馬。”方諍言冷冷的說道。


    “你?”秦嵐皺著眉頭說道:“你現在的身體什麽樣,你不知道啊,這樣,你還想去救人?不讓別人救你,別人都已經燒高香了。”


    “我有那麽弱嗎?”方諍言嘴硬的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能將錦繡救出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救人?”秦嵐問道。


    “就是現在。”方諍言說道:“現在這個時候,太子不會在寢宮,他跟皇上在一起商量國事,我現在去,正是時候。”


    “我跟你一起去。”秦嵐說道。


    方諍言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能去,你留在這裏,等我的消息,我很快就迴來。”


    秦嵐還是不放心,但是她知道,她要是這麽貿然的出現在方諍言的身邊,對方諍言非常不利,於是便點了點頭。


    秦嵐再次躲了起來,方諍言給自己換了身衣服,依舊是那種極為奢侈的天蠶絲織成的看起來非常像麻布的衣衫。


    秦嵐再次感慨道,什麽叫奢侈,什麽叫暴殄天物,在方諍言身上,這兩個詞都能很好的被詮釋。不過方諍言這叫低調的奢侈,要是不識貨的人,好真以為他穿的是粗布麻衣呢。


    “展亭,你進來。”方諍言換好衣服後,說道。


    展廳聞言,推門而入,他剛才被打了幾棍,還沒來得及上藥,走起路來有些扭捏。


    方諍言撇了撇嘴,說道:“我這裏有上好的金瘡藥,你趕緊給自己上藥。”


    “不敢。”展亭見方諍言進來就吩咐他上藥,忙稱不敢。


    “你怎麽這麽婆媽,趕緊的,你受傷不治,怎麽保護我?”方諍言從懷裏扔給他一個藥瓶說道:“放心,這是上好的金瘡藥。”


    展亭有些扭捏,畢竟他傷的地方有些不雅,讓他在這裏上藥,他還真有些羞澀。


    “幹什麽?難道還要讓我幫你脫衣服?”方諍言瞪著他。


    “不敢。”這是真的不敢,展亭想到方諍言剛才的話,說道,“我,臣自己來。”


    看著展亭扭捏的將衣服脫掉,方諍言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就像秦嵐說的,他覺得欺負起一個老實人來,還真是爽啊。


    看著展亭扭捏的上藥,方諍言皺了皺眉頭,這麽下去,等他們出門,太子也就迴去了,他們到時候想要救錦繡,可不是那麽容易了。


    “我來幫你。”方諍言走了過去,將展亭手中的金瘡藥奪了過來,將他按在床上,仔細的為他上藥。


    展亭不敢使勁掙紮,因為方諍言現在身子非常需要,要是因為他的掙紮,讓方諍言有個好歹,那他的罪過可真就大了。


    於是,這場詭異的上藥就這麽繼續進行著。


    秦嵐在小隔間裏都不還意思看,這個方諍言也太粗魯了吧,不過她怎麽覺得他們兩個的動作這麽曖昧呢?


    “隻是上藥,隻是上藥。”秦嵐心中不停的說道,暗示著自己。


    這本來就隻是在上藥嘛。


    “好了,穿好衣服,我們出發。”方諍言說道。


    展亭舒了口氣,這場折磨終於結束了,但是當他聽到出發的時候,不由得問道:“去哪?”


    “出去走走啊。”方諍言理所當然的說道:“順便多帶點人,要是我被人欺負,你們也能保護我。”


    這明明就是找人麻煩的架勢。展亭心中嘀咕著,但是因為皇上的吩咐,他也不敢反駁,隻得下去安排了。


    不久之後,方諍言帶著人就浩浩蕩蕩的出去了。


    坐在轎輦上,方諍言說道:“聽說我們的太子殿下德才兼備,文韜武略,我一直沒能得見,甚是遺憾,要不我們去太子那裏串串門子怎麽樣?”


    不怎麽樣,展亭心中說道,但是嘴裏卻不敢這麽說,於是說道:“這個時間,太子恐怕不再寢宮。”


    “那正好啊,我聽說太子那裏的美人很多,我去看看美人也行。”方諍言聞言,順口說道。


    這是什麽話,去太子那裏看美人?你這是要去搶人嗎?展亭心中嘀咕著,沒敢說話,他算是看出來了,大皇子就是衝著太子去的,你就算是勸他,他也不會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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