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的話就像是給戶部尚書吃了顆定心丸,讓他這一顆擔憂的心稍微放了下來,這既然能保證開出的土地深度與犁杖無二,那麽糧食的成活率就有了保證。隻要糧食的成活率有保證,那還怕國庫糧儲不夠麽!


    想到這裏,戶部尚書努力平複著心情,不邁步上前伸手挖了挖土地,感受著土地翻起的深度,起身深吸了口氣,望著李二陛下道:“陛下,此物當大力推廣,可力保我大唐糧食大豐收啊!”


    李二陛下連連點頭,說道:“應當如此!”


    然而這時一旁站立的長孫無忌此時缺搖了搖頭:“陛下,此物體型巨大,如同馬車,隻怕是造價不菲。若推廣至全國,隻怕耗費銀兩需數百萬兩之巨。再加上剛剛的土豆,怕是需要千萬兩!”


    “臣附議。隻怕司空說的隻是最少的情況,若全麵展開,一千萬兩都不夠啊,還請陛下三思。”一名官員也跟著說道。


    李二陛下微微一愣,有些錯愕道:“需要用這麽多錢?”


    “陛下,一千萬兩絕對不夠。”魏征也開口說道,“臣以為旋耕機並非朝夕間可以完成舉國分發,所以當下應以百姓饑飽為主,先種土豆,其後再製造旋耕機!”


    李二陛下眉頭緊皺,目光看著已經停下的旋耕機,心裏一陣不甘。魏征的諫言無疑是最穩妥的辦法,可是這樣一來就意味著自己還要再等好幾年,這看得見吃不著的感覺,讓李二陛下心裏極度的不爽。


    便在這時,房玄齡卻嗬嗬一笑,說道:“陛下莫憂,此事早已解決。”


    李二陛下一聽,麵色忍不住一喜,忙問道:“房相有何辦法?”


    在眾人的注視下,隻見房玄齡目光轉向一旁黑著臉的房遺愛,哼道:“還不把東西拿出來!”


    房遺愛好懸沒哭,這真是親爹啊,本少爺本來還打算私下拿出來跟李二陛下要點好處的,結果就這麽讓老爹給賣了。


    於是一臉不情願的從懷裏掏出了兩張紙,說道:“這是臣在河州與幾位商賈簽下的授權協議書,請陛下過目。”


    李二陛下一臉疑惑,接過紙張後低頭仔細的看了看後,眼眸中猛然一亮,許久後哈哈大笑道:“奇才,當真是奇才!借商賈之力,來完成旋耕機的在整個大唐的製造。不過這契約書上所言的市場監管是什麽?”


    房遺愛嗬嗬笑道:“指的是一個機構,陛下可以理解為像官府一樣的地方,專門用來監督商人經商是否誠信。若是不誠信的話,就可以交由當地官府依法查封,對不良商販進行金錢處罰,或者坐牢殺頭。”


    此言一出,戶部尚書眼睛一亮,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躬身說道:“陛下,小房大人此法絕妙,一直以來我大唐在對商販督查這方麵都嚴重空缺,每年都會有不少商賈逃稅,若能有這麽一個監督的地方,這些問題將會少很多。”


    李二陛下點了點頭,笑道:“朕也明白了,此法甚好,既然這個部門是為了監督商賈,那麽就叫監察司。”


    “陛下,監察司監管天下商行,為了保證公正,當單獨運作,與衙門互相監督,以防貪汙受賄。”房玄齡補充道。


    “房相此言有理,應當如此。”李二陛下點了點頭,突然又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朕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既然這監察司可以監管天下商販,那也可以監督天下官員,如此一來我大唐豈不是更加強盛。”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齊齊拜道:“陛下聖明!”


    “哈哈,諸愛卿免禮。既然這監察司要做就需要做好,決不可半途而廢。此部對我大唐尤為重要,房相就辛苦一下,交由尚書省直接統領。”


    “臣遵旨。”房玄齡領命道。


    完後,李二陛下將目光又重新轉向房遺愛,眼睛微微眯起,笑著說道:“賢婿啊,按照你所言最好的要放在最後。這前兩件寶物一件事解決百姓吃的,一件是縮短種地時間,那麽這第三件寶物又是何物?”


    房遺愛咧嘴一笑,目光掃過周圍同樣一臉好奇的眾人,不急不慢的說道:“要是說這第二件寶物是對種地起輔助作用,一時半會也看不到成效,那麽這第三件寶物就可以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今年就可以看見糧食增產多少。”


    這有了前麵兩樣東西的刺激,一眾人早就麻木了,在房遺愛說出這第三樣寶物的作用時也就已經沒有剛剛那麽大的反應。隻有戶部尚書依舊興趣濃厚,急切問道:“此物具體何用?”


    房遺愛嗬嗬一笑,對著李振武打了個手勢,李振武會意讓人將早已準備好的打井機拉了出來,目光看著眾人說道:“這便是第三寶,打井機!專門用來挖井,目前挖出的最深水井是十五丈。打井機架設比較耗時,具體就不演示了。這種水井主要作用就是為了預防幹旱,河州皆是使用這種深水井,目前水位正常。按照我的推演,抗旱能力還湊合,旱上個七八年應該還可以扛得住。”


    眾官員一聽額頭上齊齊冒出一道黑線,能抗旱七八年的井還一般?老子真特麽想一巴掌抽死你,太囂張了!


    其中最為尷尬的當屬房玄齡了,這會他恨不得立刻轉身就走,然後告訴眾人這貨不是自己兒子,房家沒有這麽個丟人現眼的玩意。


    李二陛下也是一臉好笑,這小子夠囂張的,不過能扛得住七八年旱情的深水井,的確是有這個本錢。真不知道這小子腦子是什麽做的,難不成當真是神仙下凡?十五丈的深井,簡直就是聞所未聞,長安最深的井也不過十丈而已。


    想到這裏,李二陛下便很是好奇的問道:“這個打井機如何使用,打一口井耗時多少日?”


    房遺愛傲然一笑:“陛下,這個打井機安裝好了之後,通過一個機械箱帶動,然後使用鑽頭往地下打井,每日下挖五丈左右,大概三天便可挖成。當然了,若是遇到比較難挖的地方,時間會久一點,但最多不會超過五日。目前這個打井機隻是次品,本來按照臣的設想是要能夠挖三十丈的,但工匠的技術不太好,隻能做出這樣了,後續有機會了還得再研究研究。”


    此言一出,眾人一陣淩亂,嘴角齊齊開始抽搐。十五丈還隻是個次品?你還想要挖三十丈的!靠,你怎麽不去死啊,吹牛也不是這樣吹的。


    終於,長孫無忌實在是忍不了了,出列說道:“陛下,這東西有待考證,這下挖十五丈的深水井,聞所未聞,更別說三十丈了。而且現河州縱然有深水井,但誰也不知道有多深,更無法準確測量。臣以為此言不可輕信,否則出了差錯,隻怕要被天下恥笑啊。”


    房遺愛目光瞥了一眼長孫無忌那雙小眼睛,不留痕跡的撇了撇嘴,就知道你這老狐狸沒安好心,竟然在這裏惡心本少爺。哼,不信是吧,本少爺有得是時間跟你玩,以後打出來的深水井向你家加倍的要錢!


    房遺愛一邊惡狠狠的想著,同時一臉無所謂的對著李二陛下說道:“陛下要是不信,可以在長安找個需要水的地方,咱們現場打一口井,是不是騙人不就一目了然麽。”


    李二陛下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駙馬有這自信,而且眾位臣工也想親眼驗證,那麽就在長安打一口井。京兆尹,長安哪裏較為缺水?”


    一個官員聞言立刻出列,躬身說道:“稟陛下,長安缺水的確共計兩處,一處為西市,許多井還正在修繕,需要到年底才能重新使用。另一處在趙國公府附近最大的井前日突然坍塌,剛剛向工部申報,昨日確認無法修繕。若無此井恐怕對趙國公府以及附近的住戶安全,有所影響。”


    房遺愛一聽,想也不想的說道:“陛下,那就去西市吧,這樣既可以檢驗打井機是否真實,而且還能夠體現出陛下的皇恩浩蕩。反正趙國公府中也有井,一時半會也沒啥影響,挺挺就過去了。”


    長孫無忌聽到這話,額頭上冒出一道黑線,這小子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做一時半會沒影響,挺挺就過去了?這都已經深秋了,天幹物燥的,萬一我家失火了拿什麽救!


    其餘官員聽到房遺愛說的話險些當場笑出聲來,一個個強忍著低頭一陣憋笑。這讓一旁的房玄齡尷尬不已,眼睛不由得狠狠橫了房遺愛一眼,這小子真能惹事,什麽人不惹,偏偏去跟他抬杠,將來怎麽吃虧的都不知道。等迴去了,非得好好敲打敲打這小子!


    李二陛下哪裏聽不出來房遺愛這是跟長孫無忌慪氣,心裏也是一陣失笑,這小子還真是屬刺蝟的,誰碰就紮誰。不過這個建議倒是真不錯,微微沉吟了一下,便開口說道:“西市之事朕也有所耳聞,近來百姓接連檢舉此事,需迫切解決。輔機,你那邊就先暫時等等吧,晚上朕加派些人手巡查,應當問題不大。”


    李二陛下都這麽說了,長孫無忌縱然心裏不樂意,也不再說什麽了,躬身拜謝道:“多謝陛下,臣家門口無井尚可,隻要多加注意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但百姓事大,西市用水問題拖欠已久,急需要解決,應當以百姓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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