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一夜風流。


    房間裏紅燭搖曳,銅鏡前高陽公主一襲粉色襦裙,輕輕將頭釵戴在頭上,左右看了看後,才滿意地站了起來。迴眸看著還在床上斜躺著房遺愛,小步子走到他跟前,柔聲道:“相公,你怎麽還躺著啊,咱們該去給爹娘請安了。”


    房遺愛一笑,伸手摟住她的腰拉著她在自己懷裏坐下,撇嘴道:“現在才什麽時辰,天都沒有亮,跑去幹啥!沒準我爹還沒起床,他昨天可喝了不少,說不定現在正被收拾著。”


    高陽公主白了他一眼,嗔道:“相公可別亂說,當心被爹聽到了,你就要挨打了。你快起來吧,今天可是開田種地的第一天,相公身為河州知縣還得去動第一鏟呢。”


    房遺愛一聽,這才放開了她,起身說道:“哎,這才歇了幾天,又開始要忙嘍。真是勞碌的命!”


    高陽公主笑了笑:“相公就別抱怨了,快些走吧。咱們估計在河州也沒多少時日了,這田種完後,隻怕就要迴長安了。”


    “現在就迴?這廟和城牆都沒修呢,咱們就這麽走了,是不是有點不太負責?”房遺愛皺眉說道。


    “相公忘記了,河州現在可不缺錢,光是旋耕機和打井機就足夠修城牆了。相公隻需要安排好種地的事兒就成,而且父皇既然這次讓爹爹來河州,肯定要把咱們一起帶迴去。”高陽公主笑著說道,“而且現在又不隻是相公一人籌謀了,爹爹可是咱們大唐名相,河州這點事兒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趁著這幾天還有些時間,相公抓緊時間安排好種地的事兒便可。”


    房遺愛聽完嗬嗬笑了笑,也知道她說的話不假,於是搖頭笑了笑說道:“那就這樣吧。反正老爹來了,這事情他拿手,就讓他頭疼去吧。哈哈……”


    笑了幾聲後,房遺愛突然眨了眨眼,說道:“漱兒,我感覺眼睛有點不舒服,你幫我看看。”


    高陽公主一驚,連忙轉身踮起腳伸手撥動了下他的眼皮,疑惑道:“沒什麽……呀,討厭!”


    高陽公主羞紅了臉頰,伸手打了一下房遺愛。房遺愛壞笑的看著高陽公主,嘻嘻說道:“清晨起床,一親公主芳澤,此生無憾啊!哈哈,媳婦,咱們去請安。”


    房遺愛身子前傾紳士般伸出右手,做出了個邀請的動作。高陽公主麵帶紅暈,嫵媚的看了房遺愛一眼,輕輕將手放在他的掌心裏:“就知道作怪,快些走啦!”


    房遺愛點頭一笑,便和高陽公主攜手去了前廳,兩人到的時候房玄齡和盧氏已經坐在椅子上等著了。


    丫鬟見兩人來了,連忙端著茶盤上前,房遺愛雙手捧住茶碗,進前在房玄齡麵前跪下,舉起茶碗:“爹,您喝茶。”


    房玄齡接過茶喝了一口,點了點頭:“好。”


    “娘,您喝茶。”房遺愛又捧著茶碗在盧氏麵前跪下。


    “好好。”盧氏眉開眼笑地接過茶碗喝下了茶水。


    房遺愛敬茶過後,高陽公主便跟著邁步上前,雙手捧起茶碗在房玄齡跟前跪下,輕聲道:“爹爹,請喝茶。”


    “好好好。”房玄齡起身接過茶碗,高興地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後取出了一個紅包遞了過去。


    “謝謝爹爹。”高陽公主一臉歡喜的接過紅包,隨後又上前在盧氏麵前跪下,聲音甜美的說道:“娘,請喝茶。”


    “哎,漱兒乖。”盧氏笑著起身接過茶碗,喝過茶後也給了個紅包。


    這看的一旁站著的房遺愛直翻白眼,這明顯就是偏心,這高興地都站起來了,我剛剛敬茶的時候也沒見你二老這麽激動過。


    不過想想也算了,誰讓自己媳婦是個公主,還這麽溫柔孝順,隔著誰都得高興。


    敬過了茶,房遺愛和高陽公主陪著二老說了會話,看著時間不早了,房遺愛便提出要去田裏看看,並說了開田種地的事情。


    房玄齡點了點頭,表示種地是大事,讓兩人趕緊前去。


    得到了準許後,房遺愛便和高陽公主兩人攜手出了門,剛出衙門就看到李振武正抱劍坐在台階上打著哈欠。


    “振武,你丫的大清早不好好睡覺,坐在這裏幹啥?”房遺愛出聲問道。


    聽到聲音李振武便站了起來,望著房遺愛和高陽公主,急忙說道:“你們可算是出來了,大家夥可都在等著公子開第一鏟,種第一顆種子。”


    房遺愛笑著說道:“這才什麽時辰就開始了。行吧,那趕緊走,別讓大家夥等的著急了。”


    李振武點了點頭,三人一道去了田裏,在眾人的圍觀下,房遺愛和高陽公主二人走進了農田裏。簡單的教了一下高陽公主撒種子的法子後,房遺愛便拉起犁杖,一點點地拉出一條渠,高陽公主則是跟在後麵將種子放進渠裏,然後用腳按動土將種子埋上。


    一口氣拉到地盡頭後,房遺愛才放下犁杖,目光看著圍觀的眾人,大聲說道:“今年播種正式開始!因為今年是河州近幾年來第一年恢複耕種,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一起將地都種好。來年夏收,咱們一起抱著糧食笑!好不好?”


    “好!”眾人齊聲答道。


    隨後在李振武的指揮著,轟轟烈烈的春種正式拉開了序幕。望著田裏熱火朝天的開始種地的人們,房遺愛樂得哈哈一笑,說道:“這陣子總算是沒有白忙活,隻要把種子種進地裏頭,這河州就算是活了一大半了!”


    高陽公主聞言有些不解的問道:“相公,為什麽說是活了一半?這地都種上了,人不就都能活了麽。”


    “對啊,河州現在井也有十多口了,就算是還繼續旱,莊稼也能活。”李振武也跟著說道。


    房遺愛搖了搖頭,望著兩人說道:“你們沒有種過地,不知道這種地的難。有道是久旱逢甘霖,咱們這些日子打出了這麽多口井,這幾天夜裏露水也越來越重,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下雨!”


    “真的?那可真是救命雨啊!”李振武大笑道。


    高陽公主卻若有所思,抬頭看著房遺愛,問道:“相公,你的意思是這雨下的不好?”


    房遺愛讚賞的看著她,說道:“雨下的及時,可是這及時雨,不僅是對莊稼及時,而且對地裏頭藏了好幾年的害蟲也及時。所以,這莊稼是種下去了,但要想有收成還需看能不能挺過蟲災。”


    李振武倒吸了口涼氣,目光看著房遺愛,道:“這可糟糕了!”


    “相公,咱不是還有農藥麽,殺滅蟲災應該不難。”高陽公主想了想說道。


    “若是一般的害蟲自然可以,但對付蝗蟲的話,就沒法子了。”房遺愛搖頭說道。


    高陽公主聽房遺愛這麽說,頓時反應過來,抬頭看著他,問道:“相公,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


    “我打算編寫一本專門對付蝗蟲的書,不過這字一直寫的不好,就暫時放著了。”房遺愛笑著說道。


    高陽公主自然知道房遺愛這話是什麽意思了,一臉樂滋滋的說道:“相公,要不今晚咱們一塊編,你說我來寫,可好?”


    “當然沒問題了。”房遺愛嘻嘻一笑,俯身又在高陽公主耳邊低聲說道:“我抱著你寫。”


    高陽公主麵色一紅,輕輕瞪了他一眼,小聲道:“討厭,也不怕被人聽去了。”


    房遺愛咧嘴一笑,牽住高陽公主的手出了田裏,看著山上走動的人影,房遺愛提議上去看看。


    一行人剛剛走到山下,便聽到身後有人喊,三人便停了下來,迴頭看到一個小和尚跑了過來。


    “阿彌陀佛,總算找到幾位施主了。”小和尚微微喘著氣,雙手合十道:“房施主,法師請您去城裏一趟,有要事相商。”


    房遺愛眉頭微微一皺,這個時候老和尚找自己幹什麽?但想到人家上次給自己幫了大忙,便微微沉吟了一下,跟著小和尚一起去見了玄奘法師。


    “大師傅,房施主他們來了。”小和尚對著玄奘法師一拜轉身就離開了。


    玄奘法師聞聲輕輕睜開了雙眼,看著房遺愛三人,微微一笑:“幾位施主請坐。”


    房遺愛也不客氣在蒲團上坐下後,問道:“法師,傷勢如何了,什麽事情這麽著急找我?”


    “貧僧傷勢已無大礙,施主不必擔心。”玄奘法師笑著說道:“貧僧今日請施主前來,乃是為了西行一事。”


    西行?房遺愛一愣,皺眉說道:“法師身上傷病初愈,不適合遠行。而且如今河州廟宇還未興建,法師現在西去學習佛法有些可惜了。”


    “是啊,這興建廟宇可是大功德之事,這樣平白無故讓給別人,太可惜了。”高陽公主也開口說道。


    玄奘法師搖了搖頭,說道:“兩位施主心意貧僧明白,可貧僧乃是出家之人,這些名利之事要不要都無關緊要了。廟宇興建之事,貧僧已托付慧心法師,施主無需擔憂。貧僧在河州已經耽誤了半年,不可再貪戀安逸,此去天竺必定要精進佛法,為我大唐迎迴大乘佛經以及我佛真身舍利。”


    房遺愛聞言歎了口氣,心裏也知道這老和尚是勸不動了,隻能問道:“法師誌向晚輩佩服,但不知法師何時出發,我也好為法師準備盤纏。”


    “明日便走,貧僧一人前去,幹糧也已備好,施主不必擔心。”玄奘法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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