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聽完眼中光芒一閃,他記得很清楚,以前閑著無聊時曾無意間看到過一篇文章,就是關於高陽公主風流案的。


    文章很明確指出,那段曆史的記載非常古怪,根據太宗起居錄中所記載,房玄齡在病重之時,每日上表奏章都是由高陽公主帶筆。由此可見,房玄齡對自己這個兒媳婦是非常信任的,若是她當真品德不好,身為宰相的房玄齡斷然不可能會讓其替自己執筆代寫奏折。


    還有當初李二陛下也曾說過,隻可惜閨女錯生女兒身,如此評價可見高陽公主本身實力。可高陽公主與李恪卻走的非常近,以至後來造反案中李恪也被牽連。


    所以綜合這些零散的記錄,不妨可以猜測一下,高陽公主是否因為太過於厲害,加上房家龐大的勢力對當時的政局造成了威脅,因此被借口除掉的?


    房遺愛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目光看著對麵坐著的高陽公主,說道:“長孫無忌我知道,心眼小的跟芝麻一樣,特別不好對付。”


    高陽公主點了點頭,道:“何止不好對付,他那人陰險的很,杜相當初患病的時候,他還讓人去引誘杜荷去胡作非為,氣的杜相病情加重。現在他又暗地裏來對付你,上次差點要了你的命,那陣子房伯父深受打擊,三天三夜都未曾合眼,要不是父皇強行命令休息,隻怕房伯父就熬不住了。”


    這些事房遺愛根本都不知道,如今聽到後忍不住麵現怒容,伸手一把拍在石桌上,咬牙切齒道:“豈有此理!就為了一個官職,便這樣迫害我爹,我跟他沒完。”


    高陽公主見他如此氣憤,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說道:“哥哥千萬不要衝動,這些隻是我的猜測,我們並沒有什麽證據證明,到底是不是他做的還不能肯定。”


    房遺愛目光看著她,說道:“以你的性子要不是確定了,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高陽公主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哥哥你現在很氣憤,但咱們都知道,隻要父皇還活著,誰都動不了他。我說這些就是想要告訴哥哥你,千萬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至於報仇都不重要了,他要的不過是權利罷了,大不了等咱們迴長安後,一起勸伯父告老還鄉。”


    房遺愛聞言一臉苦笑,現在才貞觀十一年,大唐才剛剛安定下來不久,正需要能臣治世,老爹也才五十多歲,讓他告老還鄉隻怕是比登天還難。先不說李二陛下會不會答應,就是老爹他自己也絕對不會扔下百姓不管,自己迴家享清福。


    想到這裏,房遺愛長歎道:“讓我爹辭官迴鄉想都不用想了,咱們還是想想別的法子吧。說實話,對手是長孫無忌那個老狐狸,我這心裏還真沒有多少底氣,我估摸著咱們兩個加起來也鬥不過他。”


    高陽公主也知道房遺愛說的不假,但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模樣也一陣心疼,笑著安慰道:“哥哥也別太擔憂,雖然咱們兩個加起來也鬥不過,但他也不見得敢對咱們出手。其實我之前猜測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他厲害是厲害,但隻要咱們做成了一件事,就用不著怕他。到時候隻要他敢伸手,咱就可以直接打迴去,還能教他有苦說不出來!”


    房遺愛一聽這話,忍不住起身坐到她身旁的石凳上,伸手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哼道:“你這傻丫頭,之前就有猜測了為什麽不告訴,非要憋在心裏一個人扛著,要是今天沒有這事,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瞞下去?”


    “沒……沒有,之前還不確定嘛。”高陽公主紅著臉說道。


    “哼,還敢狡辯。”房遺愛將她按倒在腿上,又一連揍了好幾下,道:“承不承認?”


    高陽公主麵色血紅,滿臉羞澀的看著他,小聲道:“哥哥別打,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房遺愛這才滿意的說道:“這還差不多,記住了,以後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跟我先商量一下。雖然不一定能幫上什麽忙,但至少能分擔一下壓力,總比你一個人憋在心裏強。”


    說完他將高陽公主扶起,滿臉心疼的問道:“疼不疼?剛剛下手有點重了。”


    他這麽一問,高陽公主眼珠子一轉立馬就就身子靠在了房遺愛的懷裏,雙眼水汪汪的看著他,委屈道:“疼——”


    房遺愛聞言笑了笑,伸手將她抱起來放進懷裏,然後問道:“那現在還疼不?”


    高陽公主看著他,噗嗤一笑,嬌聲道:“要是哥哥能答應我,以後做事不衝動,我就原諒你。”


    “好,都聽你的。”房遺愛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現在快說說,你說的法子是什麽唄?聽起來這麽厲害。”


    高陽公主輕輕一笑,眨了眨眼睛,說道:“種地!”


    “種地?”房遺愛微微一愣,看著高陽公主的眼神,瞬間反應了過來,道:“你的意思是以我的名聲來製約他,讓他不敢對我們出手。”


    “不是!”高陽公主搖了搖頭,說道:“光靠名聲可不成,要想立足必須要加上軍隊。等咱們迴長安時,我想哥哥差不多也將所學的東西融會貫通了,到時候隻等糧食豐收。然後哥哥再創辦一個專門的研究糧食學堂,試問一下父皇知道了會怎麽做?”


    房遺愛想也不想地說道:“這還用想,當然是派人保護起來。咦……我懂了,隻要這麽做,那我可就不止是種地這麽簡單了,還是整個大唐農耕研究的老大。想動我都得認真掂量掂量了!”


    高陽公主抿唇笑道:“到時候不是掂量,而是完全不敢,以父皇的慎重,肯定會派人一天十二時辰都保護你。別說暗害了,就是稍微有點意圖,也都會有專門的人調查。”


    房遺愛心裏一汗,忍不住說道:“沒這麽誇張吧,王爺估計都沒這個待遇,我就一個種地的紈絝子弟,不至於!”


    高陽公主搖了搖頭,輕笑道:“哥哥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吧,咱們大唐從建國以來,最大的問題就是糧食。而父皇又一心開疆拓土,製霸西域,朝中良將也完全可以助父皇完成這個夢想,但就是因為沒有糧食,一直沒辦法對外動武必須等到攢下足夠多的糧食後,才可以再次征戰。可現在不用了,哥哥你有種地的本事,隻是一個水車,一個肥料,以及農藥,就讓今年在鬧蟲災的情況下,還比往年都收了一成的糧食。要是放開了手腳,那糧食增收還會少嗎?”


    說著高陽公主抬頭滿臉自豪的看著房遺愛,認真的說道:“隻要有糧,就能打仗,隻要打勝就能開拓疆土。所以哥哥千萬別小看自己,你在父皇心裏的分量重的很呐。別說是派兵十二時辰守護了,要是可以的話,父皇都恨不得讓你跟他住在一起。”


    房遺愛聽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道:“那可不行,我還想多活幾年。咱們倆住相府就行,皇宮就算了。”


    高陽公主一陣失笑,嗔道:“就是打個比方,你想住宮裏頭還沒資格呢。”


    “沒資格就好。”房遺愛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個問題,於是忍不住說道:“等等,那要是派人十二時辰保護就有個很大的問題了!”


    “什麽問題?”高陽公主一愣。


    “他們十二時辰盯著,晚上咱們睡覺咋辦?”房遺愛一臉認真的說道。


    高陽公主聞言俏臉猛的一紅,伸手狠狠的擰了一下他,道:“下流胚子,胡說八道什麽!放我下來,不跟你說了。”


    房遺愛嘻嘻一笑,說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別動,給抱一會!”


    高陽公主瞪了他一眼,也沒有再掙紮,兩人隨後又商量了一下佛會的事,大概在黃昏的時候才一起出門去尋人置辦戲台子的事情,以及找人唱戲。等做完這些事情後,重新迴到衙門裏頭天都已經黑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佛會在一眾高僧的主持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同時房遺愛提議的農耕大會也是熱鬧非凡。尤其是劉師傅他們,憑借著切割機以及一些小物件,硬是大賺了一筆。


    當然了,最賺錢的當然是以房遺愛為首的衙門裏頭了,一場佛會加農業大會下來,不但賺足了今年種地的糧食種子,還買迴來了大量的雞鴨牛羊,其中林峰更是還意外的賣到了一匹駱駝,讓一眾人圍著看了很久,連說是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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