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風風火火的出了城,一路徑直地往山裏頭去,剛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房遺愛便看到一眾士兵裏三層外三層的將一片區域圍的嚴嚴實實,也看不清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看著這場麵,房遺愛的心不由得沉了下來,這要戒備森嚴,怕是非常了不得的東西吧。房遺愛心裏想著,也沒有開口詢問,轉頭示意了一下程處亮。


    程處亮會意,上前出示了令牌,隨後三人便成功進去了戒嚴區。一進到裏麵,房遺愛便看到李常青和李常威兩人正神色嚴肅的守在一個山洞外麵,見到房遺愛過來,兩人立即迎了上來。


    “裏麵到底怎麽了?”房遺愛沉聲問道。


    兩人一臉苦笑,看著房遺愛,李常青壓低了聲音說道:“裏麵有一尊神像,但卻詭異的很,公子你去看看吧。”


    詭異?房遺愛有些不解,但見到二人都不說,微微沉吟了一下,便邁步走了進去,山洞裏也不知怎麽打造的,裏麵光線異常明亮,所有事物盡收眼底。一桌一蒲團一仰頭看天的佛像,房遺愛一眼便認出來,這是地藏王菩薩。


    還沒有什麽反應,便聽到程處亮說道:“往佛膝上看。”


    房遺愛聞言有些疑惑的將目光移動到佛膝位置,這一看之下整個人神色不由得大變,隻見上麵刻了一行字——妖魔降臨大唐,為禍蒼生,今請地藏王除鬼庇佑。


    “哼!看來這河州也不安寧了,竟然用這種法子來詆毀我,真是可笑至極。”房遺愛微微哼道。


    程處亮見他不在意,心裏頓時一陣著急,便急忙說道:“我說兄弟,雖然咱兄弟知道你的本事,但這天下百姓可不知,這河州既然有這神像,那麽想必其他地方也一定會有。”


    “是啊,這明顯有人想要害你,雖然在河州沒有人會信這謠言,但出了河州城可就不一定了,一旦被有心人煽風點火成了氣候,最後的下場就要被用大火燒死的。”李常青跟著說道。


    房遺愛何嚐不知道這事情很棘手,但有道是傳謠言容易,辟謠難。看.毛.線.中.文.網弄不好還會助長其威勢,越描越黑。最為關鍵的是,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這個佛像以及這段話是誰的主意,自己也不敢貿然出手。為今之計也隻能暫時選擇沉默,得先把撒布謠言的人找出來才行。但這並不是自己的強項,還需迴家跟高陽公主商議一下才行。


    想到這裏,房遺愛便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好了,幾位大哥就辛苦一下,今天暫時守在這裏,我迴去找人查查,看著事情該怎麽辦。”


    說完他便一拱手,急急忙忙迴去了,剛走到城門口便迎麵撞上了提著籃子外出的高陽公主,心裏不由得一喜,連忙走了過去,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籃子,很是心疼的說道:“你怎麽也幹起這活了,挖野菜有專門的人再挖,你怎麽還要親自來動手。”


    高陽公主抿唇一笑,仰頭看著他,輕聲說道:“別人挖的哪有自家挖的好,而且這山裏頭的野菜也不多了,人家辛苦了半天才挖到了那麽一點,卻還要分給咱們一些,怪不好的。”


    房遺愛雖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說道:“那就不吃了,這手一見土哪裏還有的看,變得粗糙了還不得心疼死人。”


    “噗嗤——”高陽公主忍不住一笑,心裏一陣甜蜜,樂滋滋的說道:“謝謝哥哥關心。我啊,也沒有那麽嬌貴,而且能吃到自己親手挖的菜做出來的飯,也很幸福啊。”


    房遺愛聽她這麽說心頭一暖,伸手拉住她的手說道:“人都前世五百次迴眸才能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我能遇上你,估計把脖子都擰斷了。”


    “你又說好聽的話來哄我,才不上你的當呢。”高陽公主麵色羞紅,目光細細的看了他一遍,發現房遺愛身上沾了不少的樹葉,以及泥土,便俯身替他拍了拍衣服,有些嗔怪的說道:“你呀,這又跑到哪兒去了,怎地這衣服上這麽髒。晚上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經她這麽一說道,房遺愛頓時想起了正事,忙說道:“你這麽一說我差點都忘了,方才程處亮他們在山上發現了一尊地藏王菩薩像,上麵還寫了妖魔降臨大唐,欲請地藏王除妖。”


    高陽公主一聽,眉頭緊皺,問道:“那佛像是新是舊?”


    “雖然半截筷子在土裏頭埋著,但看的出來應該是近幾天才被人放下了去的。”房遺愛說道。


    “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針對哥哥的,想要加害於你。”高陽公主一臉肯定的說道,說話間眼神中閃過一道利芒,繼續說道:“而且做這件事情的人非常熟悉咱們,並且跟咱們有著過節,但一定不是太子。”


    “哦,為何一定不是太子?咱們這次在草原上可是抓了他的人,論起仇恨,也隻有他與我們最大。”房遺愛有些不解的說道。


    高陽公主搖了搖頭,說道:“哥哥不知太子為人,他雖然睚眥必報,但絕不會有這般算計,縱然是下屬出主意也不可能會這般高深。雖然得罪了太子,但是最多隻需要防備被人暗殺,投毒這些事情,其餘的都不必太多擔心。而這一次的佛像,很明顯是對方怕惹麻煩,想要將事情嫁禍給太子,同時達到除掉哥哥你的目的。”


    房遺愛點了點頭,有些微微心驚,皺著眉頭,說道:“這個人難對付,但我覺得這次的事情並不是針對我一個的,也許他真正的目的是我爹,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哥哥說的不錯,我也有所懷疑,隻是房相一心為民,乃當世公認的好官,在朝中也不曾得罪於人,有誰會想著加害於他?”高陽公主一臉疑惑的說道。


    房遺愛搖了搖頭,一臉苦笑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不過我現在心裏頭有所懷疑,對方應該不是第一次對房家出手。”


    高陽公主聞言一愣,急忙問道:“哥哥何處此言?”


    “你還記得半年前房遺愛墜馬的事情嗎?”房遺愛歎了口氣說道。


    高陽公主一驚,瞬間就想到了關鍵,沉聲說道:“一樣的手段,一樣的毫無線索可查,看來這是有人早就預謀好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房家,更準確的來說是為了對付房相。而房相速來官聲極好,更是百官之首,執掌尚書省。對方要對付他其目的不言而喻,很可能便是為了尚書省宰相一職。”


    房遺愛一聽,立即撇了撇嘴說道:“切,不就是個破宰相,一天忙到晚,大半夜的還要被叫起來商量國事,有什麽好的。大不了讓我爹別幹了,跟著我一起研究種地的事情,這個做的好了也照樣能造福萬民。”


    高陽公主一臉失笑,搖了搖頭道:“這可不一樣,有道是術業有專攻,若是都跑去種地了,將重要的職位留給心有不軌之輩,縱然有多到吃不完的糧食,國也會亡。我想伯父大概心裏也有數,知道是誰在背後對付自己,若不然伯母又怎會千裏迢迢的從京城來到河州?想必是早有些許察覺吧!”


    房遺愛一愣,有些不太相信的說道:“漱,你說我娘是專門來幫我對付那些人的?可我娘她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一不能打仗,二不懂計謀,又沒有帶什麽人來啊。”


    高陽公主輕輕白了他一眼,說道:“若是就這麽容易看穿的話,那對方也都知道了。而且伯母可不是孤身一人來河州的,她可帶來了兩個重要的人,程處亮和李常威。這兩人一個擅硬仗,一個善謀略。而你手中還有魚符,必要之時可就地征兵,縱然是打不過,逃迴長安城還是綽綽有餘。”


    房遺愛聽完忍不住吧嗒了下嘴,咽了咽口水,說道:“開眼界了,沒想到我無形中竟然擁有了這麽強的實力,我算是服了。”


    高陽公主輕輕一笑,搖頭說道:“哥哥也別氣餒,這些東西見得多了就能看的出來,伯母來的這計策,便是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一來是為了保護你,二來怕是為了河州的未來。我們大唐與吐蕃交戰日久,可謂是旗鼓相當,而父皇也一直想要穩定後方,謀取西域。現在哥哥正好來到此地,若是能將這裏發展起來,河州便可以成為我大唐打開青藏高原的開門鑰匙。”


    房遺愛聞言神色微動,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不管他是不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也不管這河州將來會成什麽樣子,不過現在這裏的百姓卻需要活下去。”


    “哥哥說的是啊,百姓才是最重要的。不過這山裏頭被人平白無故的埋了佛像,還又寫了這樣的字,可得多加注意一些。我覺得這河州城裏肯定有對方的眼線,不然他又怎麽對時間的把握這麽好。”高陽公主看著他說道。


    對於這一點房遺愛也很讚同,開口說道:“那你說關於打井機的事情,要不要保密一下?”


    高陽公主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嚴格保密吧,弄得越神秘越好,然後再讓程將軍去蹲守,找出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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