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他該死,僅此而已。”


    林杉篙對這個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上位至今都沒什麽功績的現任族長,並無多少好感。


    而且能把孩子養成以欺淩弱小為樂,他本人估計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更不用說,那個弱小還是他寶貝閨女了。


    但作為這次審判主持人的大族老,看到犯人被審判了還如此不配合。


    可就沒多少好脾氣了。


    “各位族老,當務之急是確認一下,那個什麽林森究竟是死是活才對。”


    林樓見場麵有點失控的樣子,便插嘴轉移一下話題。


    大族老聞言也收起了教訓犯人的心思。


    金屬化聲帶,調到自己專屬的執法官通訊頻率,吩咐手下去打探林森的下落。


    雖然近些年他們一眾族老,已經通過各種手段邊緣化族長的影響力。


    使得權力中心由族長位向族老府過渡。


    但林梗到底是林族的族長,是一族的門麵。


    他的子嗣後代肯定要重視下的,要不然無法給族人們一個交代。


    畢竟讓族長成為吉祥物和廢除族長位是兩種概念。


    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做的,不然名不正言不順。


    念及此處,大族老看了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小外孫。


    林樓因為這打了個噴嚏,但沒有過多在意。


    而是思索起,有沒有給林杉篙減刑的法子。


    雖然在他看來自己是給他一個機會報仇雪恨的。


    但自己得清楚,拿他當作棋子就是利用了。


    真要算的話,他林樓不是同夥,就是包庇罪犯,還有教唆罪。


    再加上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隻不過他利用職務之便,無人可以發現而已。


    可錯了就是錯了,沒必要自欺欺人的狡辯什麽。


    但非常抱歉,此身還有他用。


    等他去見木神他老人家時,會連本帶利的償還的。


    在這之前還是先賒著吧。


    當然償還的對象是被他以仇恨為誘餌,來為自己行方便的無辜良善之人。譬如林杉篙。


    至於作奸犯科之人,他自認為沒有判錯過一例。


    所做雖為正義與公平,但行事卻離經而叛道。


    是非功過交於後人定奪,此生追求無悔便可。


    “報,已經尋得林森屍首。”


    兩名執法人的到來,打破了會場的寂靜。


    匯報完後,便放下擔架以及上麵的屍體。


    麻溜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免得因為剛剛左腳先踏入房門而被降職。


    話說,這個林森死的可真慘啊,那林杉篙也是個狠人。


    這個屍體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異族看了都得搖頭,直說這沒地方下嘴。


    什麽仇什麽怨啊這是,雖然這個林森名聲也不太好就是了。


    迴去得好好跟七大姑八大姨分享這個八卦。


    自己這個執法人的身份可是全靠能吃到第一手瓜支撐著的。


    兩人退下後,族長便開始了他的表演。


    隻見林梗跟剛發現自家孩子的死相一樣,發出了尖銳爆鳴,哭嚎著嗓子喊道:


    “額地兒啊,你死滴好慘啊~!”


    嘶~,這位家長你是聲音疑似有點過於…刺耳了。


    而且哭的好假,還沒上次公塾裏我把你打的,向諸位族老告狀時哭的慘。


    此刻這位族長還不知道他的哭戲,已經被死對頭貶的一文不值,還在那惺惺作態。


    而他的好隊友看哭的差不多了,也出來接戲道:


    “族長大人,我曉得你現在非常心痛,但請節哀順變。


    您的孩子林森也肯定不希望你這樣悲傷,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犯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林梗還沉浸自己的演技當中,好像聽不見盟友的聲音一樣。


    大族老聽著大老爺們在那哭哭啼啼的,有點膈應的慌。


    “哭雞毛哭啊,哭有用嗎?


    迴你座位上坐好,再嚎大嘴巴抽你丫的。”


    林梗被這一嗓子嚇得木愣木愣的,乖乖得迴到了台上。


    “林杉篙,我問你,你為何要殺害族內同胞。


    我泱泱林族,可以戰死在和異族搏鬥中,也可以為拯救同伴葬身獸口。


    可唯獨不能死在自己人手裏。


    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大族老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向底下歹徒質問道。


    “那請問俺閨女就可以死在他們的霸淩中嗎?”


    “你什麽意思?”


    “咳,打斷一下。這個是《九月意外傷亡名單》,上麵有個叫林薈的,是他女兒,記錄上刻著她死於溺水。”


    “你放屁!俺閨女三歲就會下河遊泳,那小水溝能淹個鬼啊。”


    林杉篙像不認識七族老一般,應激得衝著他大放厥詞。


    大族老伸手接過拋過來的竹簡,粗略的瀏覽一番,便接著盤問道:


    “你對鑒定結果有意見,應該申訴才是。”


    “嗬,申訴。你們都不讓俺見她最後一麵,最後不經過我同意就直接火化,送她魂歸神木。


    來、你告訴俺,咱拿什麽申訴?”


    大族老聞言眉頭都快湊到一起了,主要聽著太匪夷所思了。


    死者讓家屬見最後一麵和焚燒前要有家屬在場,這不是人之常情的嘛。


    什麽時候負責這方麵事務的人有這麽大的權力了?


    “大膽奸賊,如今當著諸多族老的麵,還敢胡言亂語。


    紅口白牙一碰就搬弄是非,實屬可恨。”


    之前安慰林梗卻沒人搭理的林焱葓,現在又跳出來刷存在感了。


    “關於這個,這裏有比他先前立案的文件,但歸檔日期卻比林薈的死亡鑒定晚。”


    大族老對比了下看看,確實如此,而且這個鑒定一天就出結果歸檔了。


    過分的快了啊。


    “另外,本來為了減少木材損耗負擔,一般是統一時期月中焚燒的。


    而林薈的火化時間卻是月末。”


    林樓還嫌火勢不夠旺,又澆上了點油。比當初媳婦讓他第一次嚐試做飯時倒的還要大方。


    六族老林焱葓被這大火烤的有點汗流浹背,但還是勉強辯解道:


    “這個林薈連種境都沒有,死後容易腐敗發臭。


    為了衛生和防疫考慮,所以不得不提前火化的。


    而且當時家屬情緒有點激動,那會好像請的族內長輩在場監督火化的。”


    “哦,勞煩五族老,連文件告知都能忘記,提前通知我這個七族老的年紀,居然還記得一個多月前一個小女孩意外身亡的詳細情況。


    著實是令小子佩服啊。”


    “嗬嗬,彼此彼此。


    居然隨身攜帶歸檔文件,七族老大人貌似對這個局麵早有預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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