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小隻和往常一樣打好飯去熟悉的位置上,可今天緊挨著他倆的位置上早已坐著一位人等待著他們。


    “林茴雲妹妹?今天怎麽賞臉和我們吃飯來啦,以前公塾的小夥伴嘞?”林妮帶著笑意跟和他們一起分配到這個班級的小夥伴打招唿。


    “他們那邊不讓俺過去了。所以咱過來投靠你們來了。”


    林嬌對這話感到不可思議,把托盤放到林茴雲旁邊的座位上寬慰道:“好妹妹,你莫不是在跟俺說笑,還是說你們鬧別扭了?”


    “不是,她們說你們林家俺們高攀不起,讓俺別過去秀優越感了。”


    “啊?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是最近流行的玩笑?”


    “可他們直接把俺轟走了。都不給俺說句話的機會。”


    林木也停下來了筷子,嗯,這會刨飯可能有點不太禮貌。


    “先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到時候會更難吃的。”[拉著她們一塊刨飯就顯得很禮貌了?]


    萬幸,用膳堂飯菜的難吃程度在二女心中地位不低,一個個都放下沮喪趁著飯菜還能咽下去之前多吃點,免得下午餓著肚子。


    三人用餐完畢後,就在原地開始交談。


    “林茴雲,你心裏對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有猜測嗎?”


    “沒有,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林嬌,你和之前的同學還有聯係嗎。”


    “剛開始還有來著,可後麵慢慢就疏遠了,俺也慢慢不找她們玩了。”


    “林茴雲,你和之前公塾的朋友玩時有沒有感覺到疏遠。”


    “好像是有一點,一開始大家都跟之前在公塾一樣,可慢慢的吃飯時肯和俺聊天的就越來越少了,昨天更是一個都沒有了,到了今天中午俺直接被他們轟走了。”


    “你管這個叫好好的?”


    “對不起,俺以為隻是因為相處時間不像之前那麽多,再加上中午體修課大家都很累才這樣的。”林茴雲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女生一樣低頭向林木認錯。[她貌似就是小女生吧。]


    林嬌夾在中間有點左右為難,不知道是先安慰林茴雲好,還是勸堂叔不要生氣好。


    “你道歉幹什麽?我隻是指出你的問題,希望你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沒有要怪罪的意思。”


    “抱……好的,俺曉得了。”[這任主角好像完全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


    “既然如此,那麽問題大概率出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比如上課或者課間的時候。估計發生了什麽事或者有什麽東西影響了他們。


    總之,他們變成不待見你,與你本身沒有關係。明天我們在調查一下或者直接逼問他們就真相大白了。


    現在的話,時候不早,該迴去休行了。”


    環顧四周,周圍人不知不覺早已走光,隻留下零零散散和正在收拾東西的大爺大娘。


    三人把碗筷盤放迴迴收處,便迴到了寢室。


    林木來到自己的床位並沒有著急打坐休行,而是想著和他的舍友打聽打聽情況。


    說不定能打聽到些什麽。


    雖然他好像大半個月沒和舍友有什麽交流了。[你其實可以把什麽去掉的,根本沒有交流。]


    不過大家都忙於休行,鮮少交流也是可以諒解的。


    和林木同住一個寢室的是楊偉和柳何凱,以及一個林木不太熟悉的男同學,也是曾經和林木同一公塾的男同學。


    估計都是跟林木打過交道的。[真·打過交道。]


    楊偉被林木教訓過,之後更是在林木的揭穿下被自家爹娘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之後更是像林木所想那樣見著他就繞著道走。


    跟他打聽事,饒是林木都覺得有點尷尬。


    不熟悉的那位,招唿都不好打,同窗幾年了不知道姓甚名誰屬實開不了口。(你也會知道不好意思?)


    好像隻有當初放他一馬的柳何凱能套下近乎打聽點事。


    “柳何凱,有空不,想找你問點事兒。”


    正在衣櫃裏翻找明天要穿衣物的柳何凱聞言動作有明顯的停頓,目光也出現了明顯的閃躲。


    但隨後又明顯裝作沒聽到一般,若無其事的端著衣服和盆就走了。


    林木也沒當迴事隻當是著急去搶沐浴室。


    隨後他又輕拍了拍打坐觀想休行的楊偉的肩膀處。


    “楊偉,俺問你點事。”


    楊偉好像沒感覺到一般接著休行著。


    這是入定了?


    算了,還是問問陌生的老同學吧。


    “老鄉,打聽點事。”


    正在入定前活動筋骨的舍友並沒有搭理他。


    林木則趁他打完一套拳的空隙,拍了下他的肩膀。


    這位老鄉的肩膀被林木不重不輕的力道打的有點動作變形,但他也跟沒事人一樣調息脫鞋上床盤坐休行去了。


    寢室在這一刻陷入寂靜,屋裏還在動彈的隻有跳動的火焰以及隨之搖擺的影子。


    影子在搖擺中扭曲出略顯怪異的形狀,好似在述說這裏不是人間。


    林木也僵立在原地,他還是頭一次感覺到這個生活了大半個月的寢室是如此的陌生。


    好像他從未在這裏生活過。


    房屋裏的一切都離他那麽的遙遠,他們之間隔了一個世界,一座山和一堵看不見的牆。


    俺這是死了嗎?[哎呀,人啊。]


    房間裏隻有燈火不完全燃燒時發出的輕微劈啪聲,以及林木此時沉重的喘息聲。


    這一刻空氣都仿佛有了重量壓得林木渾身發顫,也致使他不得不大口喘氣。


    可即使這樣他也隱隱約約有種窒息感。


    林木他逃了,逃離了他起居大半個月的寢室,逃出了這個讓他感覺到陌生的地方。[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其一是太陽,其二便是人心。]


    直到跑出住宿樓徹底遠離了那裏,他才感到如釋重負。


    遙望四處,看到了熟悉的景色和事物,他才有一種被拉迴到這個世界的感覺。


    但與此同時到來的還有不知該何去何從的茫然無措:俺該去哪?


    去哪都好,隻要不是那裏就行。


    用膳堂附近的那棵樹嗎?


    晚上好像有點涼,估計會感冒。


    聽說住宿樓有空餘房間來著,去那邊湊合一下?


    林木頭腦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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