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亥時未半。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一位穿著夜行衣的男子正蹲伏在樹上。


    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遠處的浮城郭監獄。


    唉,不行,上次失敗後,守備力量加強了,成功率太低了。


    而且根本跑不掉,跑掉了也容易被抓,一個月就三百張木神票,咱玩什麽命啊。


    不過啥也不做好像也不好向族長交代啊。


    唉,愁人。


    族長跟他說做不好,就可以不用迴來了。


    嗯,好像也挺好,好歹不用迴家應付自家婆娘了。


    幸好族長每個月都會把他薪水給他婆娘,也不怕短她吃短她住的。


    娘子也很“賢惠”,讓他跟著族長好好混。


    不過現在的話…事已至此,還是摸會魚吧,反正現在也是有去無迴。


    晚飯就決定是幹糧和烤魚了,晚上離得遠應該也沒人會看得到煙。


    遠在家中的林樓也沒想到自己正在追查的刺客就在監獄的不遠處摸魚做飯。


    林樓現在也有些頭疼不已,大家最近都在忙著晾曬穀物,因為雨季快要到了,再不抓緊晾曬就來不及入倉儲藏了。


    為了避免淋雨潮濕,那肯定是要不少人看著的。


    不然萬一天有不測風雲,一場陣雨下來,這幾天都得白忙活。


    大家都有要事在身,而他能抽出的時間也不多。


    今個兒一天,他先是追查刺客蹤跡,無果。


    刺刀估計是他拿木頭削刻成型,然後用自己的金氣煉化滲透鍍層的。


    無從追查。


    潛入是趁囚犯剛來,眾人忙著安置犯人時做的。


    浮城郭監獄本來就人手不足,又突然來犯人,肯定會有刺客的可趁之機。


    撤離時他走的林路,跟古籍裏的猿猴似的在樹上騰挪。


    然後還走水路,完全無法追蹤。


    想調查林杉篙女兒林薈的遺體。


    可是已經入土為安了,就算有她父親的證詞也無法打擾逝者的安眠。


    更何況明麵上林杉篙還是當街毆打未及冠“孩童”“窮兇極惡”的罪犯,族裏更是不可能同意的。


    整個案件給人的感覺就是無從下手。


    好像隻能等,等對方露出馬腳。


    可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敵暗我明的,沒有半點容錯率。


    可也不能放著不管,殺人兇手可能就是公塾裏的人。


    說不定她就後把手伸向根寶了。


    等等,根寶……能不能讓你他那邊調查一下…


    混賬,俺在想些什麽。


    俺調查這案件原本不就是為了保護根寶的人身安全嗎。


    哪有讓他以身試險的道理。


    雖然看著就像同齡人欺淩而已,可難保對麵不會下黑手。


    畢竟已經有一個了,也不差多一個。


    你還能指望敵人跟你講仁義禮信不成。


    可…咱不讓根寶以身試險,那他就能真的安然無憂了嗎?


    是夜,愁緒萬千。


    ………………………………


    深夜。


    林梗從一家居民屋裏偷偷溜了出來,順便提了提褲帶。


    這家姿色雖然沒昨天好,但是主動啊,而且還放的開。


    話說她相公是誰來著?好像是俺派出去值外勤的某個倒黴蛋。


    估計他也不太行,要不然能讓自家婆娘饑渴成這樣。


    嘶,不說了,感覺腰子那邊有點空蕩蕩的,迴去得補補。


    林梗踱步迴到族長府。


    還沒到起居室便見到下屬在門外等候已久。


    “哦,這麽晚了是有什麽要事嗎?”


    “稟告族長,林杉篙刺殺失敗,人已經被監獄救下,而且他與林樓族老有所接觸,其後守備加強,疑似林樓族老暗中指使。”


    “林樓!又是他。”


    林梗聽到這名字後便有些咬牙切齒。


    他是計劃扮豬吃老虎沒錯,可是因為林樓…他差點真成豬。


    估計再來兩三次,大族老都需要開始考慮換族長了。


    當年就是因為林樓那一支脈才導致他這族長一脈成了擺設,現在又來他跟咱處處作對。


    是可忍,孰不可忍!


    過來匯報的下屬感受到林梗族長的怒火,開始變得戰戰兢兢。


    他盡力伏低自己的身子,好避免殃及池魚。


    林梗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吩咐下屬讓刺殺的那個人迴來。


    在外奔波不易,換一個下屬觀察情況吧。


    嗯,那邊哪家暫時不去了,遭不住,換一家吧。


    雖然當初隻是為了給相好出氣,但都到了這個地步了…


    那也隻好一不做二不休了。


    最好能牽製住林樓那家夥,免得突發變故。


    這偌大林族已經井井有條了,多餘的家夥還是消失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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