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你們的事,請離開!”安貝部落百夫長看到明思遠等人縱馬上前,示意下屬阻攔。


    明思遠沒有迴答,反而反問道,“剛才行兇的兩人你們為何不阻止?”


    “這不關你事,我再說一遍,請離開!”那名百夫長橫在明思遠的去路上,拒絕迴答。


    百夫長如此反常的態度讓明思遠他們更加篤定眼前這個遇難小孩是炎月人。


    “我兒子?”其中一名望歸軍士卒伸頭看著不遠處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小男孩,在月光下隻能看清一個輪廓,誰都不敢確認。


    “迴家去,這不是炎月娃娃。”


    “退迴去,給老子退迴去!”


    看樣子安貝部落這些騎兵對奴籍飛揚跋扈慣了,此時本性暴露,兇狠不已。


    “我們家人,憑什麽不讓我們過去!”


    “我們在前線為你們拚了命殺敵,你們卻在後方殺害我家人。”


    “有你們這樣對待為你們浴血奮戰的戰士麽?”


    群情激憤的望歸軍眼看就要失控了。


    那名叫素顏的少年有些驚慌失措,遠遠的看著一點就要炸了的望歸軍,不知該怎麽辦。


    “求求你們,別鬧啦!別鬧,鬧了沒好處!”那名叫素顏的少年猶豫了片刻,衝到兩方中間,阻攔道。


    他是知道安貝部落對奴隸的兇殘。


    “我們就去看看是不是我們的兒子!”


    “既然不是炎月人,為啥不敢讓我們看!”


    望歸軍此時怎能聽進去勸呢,本來一路高高興興迴家,沒想到卻遇到這種事,而且這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望歸軍的家屬。


    這邊鬧得不可開交,卻絲毫不影響遠處中心篝火狂歡,沒人注意到這裏,也沒人關心這裏。


    “我剛才看了,他頭頂上有三個旋兒!你們誰的孩子頭頂會有三個旋?”名叫素顏的少年天真的的以為那孩子不是炎月的,所以毫無顧忌的說出了那孩子特征。


    “三個旋兒?”


    果然,群情激憤的望歸軍逐漸冷靜下來,自己孩子頭頂幾個旋都很清楚,重人麵麵相覷,很快排除了所有人,大家夥長鬆了一口氣。


    但是明思遠和肖詹兩人表情異常凝重,他們兩人不著痕跡的點點頭,默契的分開。


    “我兒子就是三個旋!”肖詹突然激動的喊到,“讓我去看看。”


    “什麽,有這麽巧合的事?”


    那名叫素顏的少年一臉犯了錯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不……不是炎月的人……”


    但是沒人搭理他。


    此時,那名百夫長頭都大了,他和他的手下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


    “讓我進去!”,肖詹說罷就要往裏衝。


    “快,攔住他!”關鍵時刻,百夫長還是下令阻攔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那麽百夫長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罵誰。


    “快,將屍體拖走!”


    心知是炎月娃娃的百夫長情知不妙,這支炎月軍團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再怎麽是奴隸,也不該受到此待遇。


    三個旋的小孩很少,所以十有**就是眼前這名發了瘋的旅帥的孩子。


    那百夫長後悔沒有下了望歸軍的武器,此時隻需一點星火,眼前這支部隊就要炸了。


    更要命的是不遠處山巔之上也有他們的主力軍隊,此時部落貴族們在狂歡,執勤的戰士也就他這一隊,此時要是惹翻了這支部隊,他們可是要吃大虧的。


    “你們敢拖走?”肖詹怒火衝天,對著望歸軍用炎月語言喊道,“兄弟們,司白軒司旅帥的兒子頭頂三個旋,和這小孩年齡相仿……所以大家做好準備!”


    已經勝過幾場的望歸軍早已不是怯懦的炮灰團了,此刻的他們目標一致,信念一致,那就是迴家,一切敢阻擋他們迴家路上的障礙,他們便會不惜一切代價消滅他們。


    後麵的望歸軍一聽這小孩可能是那個慈祥和藹老頭的子女,頓時血氣直衝腦門,雖然說他們現在要叛逃迴炎月故土,但是在這之前不知其他們賣過多少命,換來的卻是這種結局,怎不令人心寒。


    一名安貝部落騎兵單手拎起那名被殺害的小孩腳踝,如同拎一隻死兔子一般隨意。


    更加激怒了望歸軍,眼看情況就要失控了,望歸軍中甚至有人抽出了軍刀。


    那名單手拎著被殺害小孩的騎兵眼前突然一花,一道金色劍芒直刺他的手腕,他下意識鬆手躲避。


    那名被殺的小孩跌落在地,被一道疾馳而來的戰馬上的騎士接住,再一看,原來是明思遠趁著所有人集中阻攔肖詹的時候出手了。


    明思遠看著懷裏孩子的麵龐,一股殺意直衝頭頂,全身熱血沸騰,抑製不住的怒氣從他身上洶湧而出。


    那個死不瞑目的男孩子分明就是司白軒的複製品,不用肖詹來確認,明思遠都知道這就是司白軒托福他務必要帶迴去的司白軒的兒子司盼。


    那就意味著已經沒了掙紮的聲音的那道女音就是司白軒的女兒司念。


    頓時明思遠殺氣四溢。


    明思遠單手懷抱著冰冷的屍體,左手持金釭劍冷眼掃視著趕上來想要阻止他的安貝部落的士卒,一股透入心扉殺氣讓那些騎兵望而卻步,一時不敢上前。


    “是司盼,肖旅帥,接好了。”本該異常憤怒的明思遠卻出奇的平靜。


    周圍的望歸軍也出奇的安靜,這份安靜之下蘊含著即將爆發的火山。


    明思遠無視了周圍不敢動彈的安貝部落騎兵,縱馬朝肖詹一路小跑,語氣聽不出是生氣還是憤怒,隻是那一雙濃眉大眼此時微微眯成一條縫。


    負責阻攔的士兵看到明思遠已經突破防線,他們再阻攔已經沒有作用了,隻好放開肖詹,任由肖詹入場。


    肖詹剛要入內的時候,突然在小男孩來的方向傳來一陣馬蹄聲。


    “哈哈,來來來,看看你弟弟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伴隨著一道囂張,還有無法無天的笑聲。


    在一堆護衛的簇擁下,一為衣衫不整的公子縱馬出現在在眾人眼前。


    一具雪白的少女一絲不掛,雪白酮體在月光下異常刺眼,她整個人麵朝地橫著耷拉在那衣衫不整公子的馬上,四肢伴隨著馬匹晃動著。


    同樣,她的身上滴著血,整個人一動不動,也不知死活。


    不要說望歸軍,即便是安貝部落的這支值班的巡邏部隊看到這一幕也都一片愕然。


    “給少主請安!”


    和明思遠他們對峙的安貝部落騎兵齊刷刷下馬單膝跪地行禮。


    來人正是安貝部落的少領主——怡色咧。


    “壞了!”那名百夫長話音剛落。


    “你抬頭看看啊,你弟弟正在那賤奴懷裏呢,抬頭啊!”那名明顯喝醉了公子哥模樣的人無視了請安的騎兵,一把揪住那名少女的頭發,拽著麵朝明思遠,隨即又讓看著他,“老子讓你看呐!”


    那一瞬間,一張淒慘的小臉上掛著一串熱淚,眼睛緊閉。


    赫然是司白軒的女兒司念。


    “放開她!”明思遠怒目圓睜,火冒三丈,抱著司盼就要衝過去。


    “姐姐……姐……”明思遠懷裏的小男孩突然動了一下。


    明思遠趕緊低頭查看,卻沒有得道一絲的迴應,與此同時給肖詹打了一個手勢。


    ……


    “看,老子讓你看!”看到那姑娘沒有遵從他的命令,那公子哥頓時老羞成怒,無視怒斥他的明思遠,一把把那姑娘的臉拽到他眼前吼道。


    “你個畜牲!”一直閉著眼睛的姑娘一口要住那公子哥的肩膀。


    “啊……”一道慘叫聲響起。


    “你個賤人!”那惱羞成怒,衣衫不整的公子哥反手將一把匕首捅入司念的胸膛,然後把她扔到地上。


    如同凋零的百合花一般,無聲無息的飄落在草地上。


    “剛才誰吼老……”做完這一切的那公子哥抬頭卻看見了了臉色雪白,正對他怒目而視的素顏。


    “素顏,你怎麽在這兒,我……我奉姑母之名來找你來著……”那公子哥麵露尷尬,趕緊整理了一下衣衫,表情不自然的說,“正好順手抓了倆小毛賊。”


    “你無恥!”素顏紅著臉縱馬跑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嘿嘿……”那公子哥這才抬頭看著情緒激動的明思遠,冷哼一聲,問道,“哪來的賤奴?”


    “見我不跪!死!”那公子哥被壞了興致,頓時目露兇光,如同餓狼一般。


    眼看不久後就要在一家團圓的前夕,司白軒的兩個子女卻慘遭**,瞬間與司白軒陰陽兩隔,這要是迴去了怎麽麵對司白軒,怎麽給司白軒交代!


    為了大局忍麽?


    大局是個屁!


    明思遠再三給懷裏的小男孩把脈,運功,司盼都沒反應,可以確定對是小男孩跟著他姐姐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了,再也無法和他父親司白軒見麵了。


    想到這一幕,明思遠的心都碎了,他頓時怒不可揭。


    明思遠緩緩的把司盼的小屍體放在馬鞍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發衝冠,血濺月夜。


    “啊……”


    明思遠一道長嘯,響徹夜空,道不盡的憤懣。


    “還不跪下……”剛要逼近明思遠的兩名怡色咧侍衛的怒喝聲戛然而止,臨死前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明思遠,仿佛在說,你敢?


    明思遠整個人從馬上一躍而起,化成一道虛影,直刺被護衛簇擁下的怡色咧少領主。


    這半年明思遠的功力並沒有荒廢,反而突飛猛進,這點侍衛他還看不到眼裏。


    頓時周圍血肉飛濺,慘叫聲連連。


    而那一支巡邏的安貝部落騎兵都下馬半跪在地,就算反應過來了,還沒起身就成了望歸軍的刀下鬼。


    “你……你……”醉酒的怡色咧少領主看到一個個侍衛慘死在快若閃電的劍芒之下,頓時酒醒大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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