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放下武器,不為難你們!”


    隻見他們身後的雪地裏鑽出一隊雪人,足足有四十多人,手持強弩,瞄準了豹千軍後背。


    而此時張敏眼前的林子樹幹後麵,也鑽出了同樣多的撒克遜族騎兵。


    張敏他們被三倍於己的撒克遜騎兵包圍了。


    “我們是友軍,是右賢王麾下炎月軍團豹千軍,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張敏感覺情況不妙,看著麵目不善的撒克遜騎兵,趕緊大喊道。


    “哈哈,找的就是你們!”


    這時候雙手被縛的留守豹千軍的士兵從樹後被推了出來。


    一位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也跟著出來,一腳踹在留守士卒的膝蓋處。


    赫然是左賢王部悍馬營千夫長——登倍!


    那名士卒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沒等起身,一把長刀就架在脖子上了。


    “哼,讓你們的明小千戶從樹上下來吧,拋掉弓箭!”


    同時,四名盾牌手護住了登倍上下。


    顯然悍馬營千夫長登倍對明思遠的箭術記憶猶新,頗為忌憚。


    “否則,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之地!”


    登倍手下稍微用點力,那名士卒脖子上立馬出現一道血痕。


    “明老大,別聽他們的,別丟棄弓箭,記得為我報仇!”那名士卒視死如歸,用炎月語言喊道。


    “聽他們的,你們都得死……嗚嗚……”


    “閉嘴!”


    兇殘的登倍用刀柄砸在那名士卒頭上,頓時血流如注,同時另一名西撒克遜騎兵用積雪塞住那名士卒的嘴。


    “翻譯!否則,我割掉他的耳朵!”登倍怒吼到。


    其實明思遠已經能聽懂簡單的對話了,但是為了不暴露能聽懂撒克遜語言的秘密,明思遠隻能裝作沒聽見,還站在樹梢之上,舉箭瞄準了登倍。


    “啊……好,好,我翻譯!”張敏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裝模作樣的翻譯。


    “老大,怎麽辦,這登倍我看瘋了,今日恐怕難以善了。”張敏緊張的瞄了一眼登倍快速說道。


    “看出來了,你慢慢翻譯,拖延時間,等待時機。”明思遠右眼皮直跳,看樣子這悍馬營似乎專門等待著他們。


    “我該翻譯啥?還有我們怎麽辦?”張敏最為敏銳,他早就覺得情況不對勁了。


    今日之事,對方有備而來,還占據有利地形,恐怕不是談判就能解決的。


    “你就說我問他想幹啥?要魚的話,可以分他們一半!一句一句的翻譯,拖延時間為主。”


    明思遠並沒有下樹,反而把弓又拉滿了一些。


    張敏嘰嘰喳喳的翻譯之後。


    “哈哈,我想幹啥,你丟棄弓箭再說,我數三下,立馬丟棄,否則就替他收屍吧!”登倍囂張至極,有恃無恐。


    “老大,我看他不想開玩笑,怎麽辦?”張敏情急之下,聲音有些顫抖。


    “你丟了弓箭,他們更加有恃無恐,沒有顧忌了。”張敏也知道明思遠一旦丟掉弓箭,他們麵對三倍於己的悍馬營,更無籌碼,到時候絕對任人宰割。


    “給他翻譯,我可以答應他所有條件,但是別傷害任何人。”明思遠從登倍的眼神了看出了熊熊的殺意。


    但是明思遠必須嚐試一下。


    “翻譯好了麽?怎麽說了那麽多!”登倍似乎沒了耐心,發現了張敏和明思遠的對話明顯超過了要他翻譯的時間。


    “啊!”


    一聲慘叫之後,那名跪倒在地的豹千軍士卒耳朵登時被割掉,瞬間血肉模糊,慘叫連連。


    “你放肆!”明思遠的手都開始顫抖了,他沒有把握一箭在有盾牌保護的情況下,對三十米之外的登倍一箭斃命。


    “翻譯給他,我放棄。”明思遠忍著怒火,都掉了手中弓箭。


    “哈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看到明思遠丟掉了弓箭,登倍得意的仰天大笑,似乎吃定眼前這幾十人了。


    “你想怎樣?”


    明思遠讓張敏翻譯道。


    “問得好,我想咋樣,哈哈,不是我想咋樣,是我率軍阻止你們叛逃!”登倍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殺意,惡狠狠的說道。


    “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登倍嘲諷道。


    “我們沒有叛逃,我們是去打魚!”張敏情知不妙,沒有翻譯直接對登倍喊道。


    “哈哈,打魚?那是我們的魚,然後我們發現了準備叛逃的你們!”登倍森然一笑,如同地獄惡魔一般。


    “兄弟們,今日難以善了,你們怕不怕?”明思遠眼看登倍油鹽不進,自己帶領的這支小分隊恐怕會全軍覆沒。


    “怕有個毛用,橫豎都是死,我們和他們拚了。”被包圍的士卒此刻看出來了形勢非常不利,看悍馬營的意思,是一個活口不留。


    “張敏,翻譯他,說我們所有東西都可以交給他,讓我給他磕頭也可以,扣住我也行,但是讓他們放你們走。”


    此時明思遠顧不上什麽麵子了,隻要能活命就行。


    明思遠自問自己可以借著滑雪板闖出去,就算被扣,也可以找機會跑掉,但是身後的士卒卻不一定能闖出去。


    張敏翻譯過後,登倍陰森的搖搖頭。


    “哦,對了,我看你們用著木板在雪地上身輕如燕,靈活不已,可否告訴我這是什麽東西。”


    “哼,你放掉他們,我就告訴你!”明思遠好像看到了希望。


    “哈哈,你恐怕還說沒看清形勢。”登倍卻搖搖頭,麵露狠色,低頭對他手底下跪著的那名豹千軍說道,“這是你們老大不聽話,想讓你死早一些。”


    “他,便是第一個被我們鎮壓的叛逃者。”登倍突然抬頭,看著如同綿羊一般的三十多名豹千軍桀桀一笑,摳出跪著的豹千軍士卒嘴裏帶血的雪,“容你交代一下後事!”


    “嗚嗚……老大,我,陳思鄉,三十歲,炎月隴州人氏,父母尚在,十年未見,老大若能迴去,替我問候父母。”那名士卒知道自己一死難逃,雙眼視死如歸。


    “你們不用管我,能跑就跑!”那名士卒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兄弟們,一會見血之後,大家下坡逃跑,趴在滑雪板上,借著坡度,能跑幾個就跑幾個,不要死磕!”明思遠知道這悍馬營是鐵了心的要殺了他們。


    “我吸引他們箭矢。”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犧牲被俘士兵。


    果然,陳思鄉話音剛落,登倍手底下毫無征兆的用力一劃,陳思鄉雙眼瞪的大大的,心有不甘,但是已經說不出話了,喉嚨處往外噴著血,跌倒在地。


    “跑!”


    樹梢之上的明思遠暴喝一聲之後,突然跳下樹梢,使出千斤墜,落地後伏在雪中,同時企圖撿起弓箭反擊。


    與此同時,登倍大手一揮,頓時弩箭如雨,射向已經瞄準許久的明思遠還有被圍的豹千軍,沒有命中的箭矢釘在樹幹之上嗡嗡作響。


    明思遠跳的及時,近十支箭矢擦著頭皮不知去向,明思遠毫發無損。


    但是被圍的三十多名士卒可沒那麽高的本領,已經那麽好的運氣。


    在第一陣箭雨過後,十幾名士卒中箭,大部分基本上當場斃命,少數幾名中箭受傷的士卒自知逃不出,撲上去和悍馬營拚命。


    明思遠撿起箭矢,登倍瞬間被盾牌護住。


    明思遠冷笑一聲,把手中的劍射向下坡向阻止豹千軍逃跑的悍馬營士兵。


    由於距離更近,五箭五殺,為豹千軍幸存者打開了一道豁口。


    但是明思遠耽誤了自己逃命的時間,坡上坡下的悍馬營騎兵已經抽出利刃撲了上來。


    “來的正好!”


    一腔怒氣無處可撒的明思遠看著蜂擁而至的悍馬營騎兵,冷哼一聲,金光一閃,金釭出鞘。


    “下了馬的騎兵還想稱雄麽?”


    隻見明思遠周圍化成一道金色劍幕,那劍芒如同毒龍鑽一般,見孔就鑽,見縫就插,精準無比。


    伴隨著一陣陣慘叫聲,身披鎧甲的悍馬營士卒要麽捂著喉嚨倒地,要麽捂著眼睛退出圍攻,更慘的則是胳膊斷指橫飛,一片。片血霧染紅了以明思遠為中心的雪地。


    攜怒之威的明思遠這迴沒有猶豫,沒有糾結,一出手就是淩厲的殺招,招招致命。


    反觀那些悍馬營身披堅甲的士卒,他們身上的堅甲不但沒有起到保護他們的作用,反而成了阻礙他們行動便捷的障礙。


    再加上明思遠神出鬼沒,毒辣精準的劍術,以及金釭劍削鐵如泥的威力,明思遠周圍頓時成了修羅場。


    斷指斷臂隨處可見,殺紅眼了的悍馬營士卒不畏死的一波又一波的填上去了,而同樣殺紅眼了的明思遠在無名內功心法的支持下,丹田之內的內力似乎源源不斷。


    “退下!”惱羞成怒的登倍看到已方圍攻明思遠傷亡慘重,想召迴士卒改用弓弩射殺明思遠。


    登倍怎麽也想不到那不起眼的兩塊板居然在這山上跑起來那麽快,導致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都逃脫了。


    “去他大爺,百十人圍攻三十多人居然還放跑了十來個人。”登倍看著明思遠周圍死傷慘重的悍馬騎兵,心中一疼,這些身經百戰的士卒死一個可就是少一個。


    就算逃跑的豹千軍對悍馬營的傷害還沒憤怒如同困獸的明思遠造成的傷害多。


    “此子,斷不可留,退迴來,拿弓弩殺死他!”登倍看著殺紅眼的悍馬營騎兵阻止道,要知道這山腰樹木密布,樹木之間間隔也就兩三米,這狹小的空間對明思遠來說可是天然的優勢。


    隻要力不竭,來多少就死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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