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河以東蠻族最強悍的部落是盎格魯部落,和撒克遜族一直都是死對頭,這些年東撒克遜族一直被盎格魯族壓製著。”明思遠對漠北的情況略有耳聞。


    “我看漠北之地必定血雨腥風!”明思遠眯起眼睛,仿佛看到了漠北之地各部落血流成河。


    “據我所知,西撒克遜族和盎格魯部落二十幾年前達成協議,以怒河為界,互不幹涉,如今卻偶爾發現西撒克遜族大軍東渡……”明思遠憂心忡忡道。


    “我們被衝到帝國西北了?”藺峰大驚,要知道帝國西北距離西南起碼四千裏之上。


    “那我們所在的地方還真不是霧蒙山脈了,應該是喀喇群山山脈。”


    “值得大驚小怪麽,怒河水流那麽湍急,快馬都追不上,日行千裏,很正常。”明思遠倒是很淡定。


    “那我們怎麽迴家啊,就是一路平坦,我們也得走三四個月,還別說這一路全身沒有人煙的崇山峻嶺。”藺峰越想越心驚。


    “看你這大驚小怪的樣子,淡定,淡定,既來之則安之。”


    明思遠鄙視的看著大驚小怪的藺峰,似乎忘了藺峰隻是十四歲的小孩。


    “那你還不急著迴家,在這裏墨跡了半年幹什麽?”


    “按計劃我們本來是該迴家啦!”明思遠不禁感慨道,沒想到卻節外生枝。


    “眼前這支騎兵看樣子規模不小,去向不明,我們是不是應該……”明思遠有些糾結,是迴家不管不顧,還是前去偵查。


    “我們怎能置之不理呢?”藺峰盯著遠處的“螞蟻”,眼神裏燃燒著殺意,麵露紅潮,血脈賁張,“必須管,警示邊關。”


    要知道藺峰可是北漠大軍之後,他的祖輩當年為了保衛帝國灑血疆場。


    加之從小周圍環境的影響,在藺峰的眼裏,隻要是北方蠻族,不管是哪個部落,都是血海深仇!


    ……


    漠北蠻族,是炎月帝國北部由東到西跨越千裏的所有部落總稱。


    大大小小部落數百個,還處於遊牧部落狀態,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比起炎月帝國,文明層次錯了好幾級。


    但偏偏就是這樣落後的部落,在近百年的時間裏,頻繁的騷擾式打劫邊境商隊,炎月帝國大軍去剿滅吧,他們化整為零又消失在漠北草原,有一種大炮打蚊子的感覺,無可奈何。


    後來帝國出現武裝押運,和各個小部落打的難分難解,但是由於炎月帝國武裝押運人員一般都是退役的軍士,所以漠北各個小部落吃的虧比較大。


    再後來,也就是五十多年之前,漠北的眾多部落被一個叫伍眼的部落所統一,於是漠北之地開始有組織,有規模,有計劃的進攻炎月帝國邊城。


    很多邊城被攻破後,就變成人間地獄。


    從帝國西北到東北,邊境線近萬裏,防不勝防,伍眼飛騎來無影去無蹤,搶了就跑,逐漸成了帝國的心腹大患。


    帝國出兵圍剿,他們就躲進漠北沙漠之中,等帝國撤軍,又出來襲擾。


    三十多年前,當今聖上的父親,先皇衛邦不堪其擾,決定率軍親征,在準備十年之後,舉全國之力,出動八十萬大軍,兵分七路,北征。


    但是得到消息的伍眼蠻族早就提前轉移了部落,集結了三十萬騎兵在漠北之地機動,尋找機會準備撕咬炎月大軍。


    當時伍眼蠻族酋長川王也是一個狠角色,在本部部落安全之後,驅趕一些小部落當炮灰。


    吸引七路大軍中勢力最強的中軍以為找到敵軍主力,在周圍六路大軍沒有唿應的情況下,孤軍深入。


    最後被三十萬大軍圍困於絕地,二十萬中軍拚死血戰。


    在血戰三天兩夜之後,當時的北漠王最先率三萬鐵騎日夜兼程趕到勤王。


    炎月援軍趕到後,伍眼蠻軍還占有人數上的優勢的情況下,伍眼酋長川王居然忍住活捉炎月帝國皇帝的欲望,毫不猶豫的撤軍,以防其他幾路炎月大軍趕到之後形成合圍之勢。


    在川王率領二十多萬大軍轉移的途中,川王斷定炎月帝國皇帝衛邦驚魂未定,肯定不會減少身邊大軍支援其他幾路軍。


    所以伍眼蠻軍把落單的西路十萬大軍拖住,最後全殲。


    這一戰二十萬炎月中軍二十萬大軍僅存八萬,幸好大部分是訓練有素的禦林軍,換作其他部隊,傷亡過半之後早就潰敗。


    西路十萬大軍,僅存千餘人,西征大將軍血戰殉國。


    這次大戰間接的削弱了朝廷的實力,為之後的三王之亂埋下了禍根。


    至於伍眼蠻族,雖然取得勝績,但也算是慘勝,伍眼蠻族輪番血戰之下,三十萬大軍僅剩不足二十萬,其中大部分還受傷。


    在圍殲西路大軍時,西征大將軍率領親兵拚死衝擊敵酋川王大帳的時候,川王被不知何方而來的床弩流矢擊中,不久之後命喪撤退途中。


    在伍眼酋長川王死了之後,伍眼部落元氣大傷,北方蠻族群龍無首,又成一片散沙,各個部落為了爭奪地盤,打的不可開交。


    到如今北漠王明鎮虎這一代的時候,北方蠻族各個小部落早已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在漠北之地僅剩七八個人口過千萬的大部落。


    其中怒河以東,盎格魯族最為強大,人口兩千多萬。


    怒河以東第二大部落為東撒克遜族,還有其他三個大部落,但誰也吃不了誰,誰也不服誰。


    撒克遜族,無論人口,還是領地都在漠北屬於最大的部落,人口超過六千多萬,被怒河一分為二,其中西撒克遜族占人口的八成,領地占六成,而且都是草原茂盛,土地肥沃之地。


    東撒克遜族一直被盎格魯族壓製著,彼此間大戰持續數十年。


    眼見盎格魯族被東撒克遜族拖著發展不起來,而西撒克遜族卻日益壯大,早就統一怒河以西地盤。


    盎格魯族如鯁在喉,日益恐懼,要知道怒河天塹在冬季就失去了作用。


    麵對日益強大的西撒克遜族,在二十多年前,盎格魯族當時酋長奧黑大汗頗識時務,明白再這樣拖下去,他們遲早會被撒克遜族統一,所以他果斷倒向了炎月帝國。


    在炎月帝國強勢介入之下,直接促成西撒克遜族與盎格魯族達成了和平協議。


    同時怒河以東的其他幾個部落迫於壓力,隻得表麵臣服於盎格魯族,但是各部落之間的小規模戰爭依舊持續不斷。


    對此炎月帝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怒河以東各個部落保持現在分裂狀況,對炎月帝國來說那是最有利的局麵。


    曾經盎格魯族的奧黑大汗打算趁著和炎月帝國和親的機會,準備吞並其中一個小部落。


    結果其他幾家部落突然聯手狠狠地撕掉盎格魯族一片肥沃的草地。


    而炎月帝國集結的大軍卻坐視不管,直到盎格魯族放棄征伐那個小部落之後,炎月帝國大軍才出動。


    迫於炎月大軍的壓力,其他幾家部落聯盟迅速瓦解,怒河以東的各部落又恢複之前的版圖。


    從那以後怒河以東的部落一直保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


    ……


    “西撒克遜族破壞協議,他們最終目的恐怕不止是漠北之地……天下恐怕又要大亂了。”明思遠麵路憂色。


    同時明思遠心裏又有一絲興奮,俗話說時勢造英雄,戰爭對他來說是實現他心中夢想的捷徑。


    不破不立!


    “那我們怎麽辦?”藺峰似乎感受到了戰場的召喚,也是一臉興奮,躍躍欲試。


    “我去,這家夥比我還好戰……”明思遠瞪了藺峰一眼,心裏暗道。


    “嗯,我們先下山,跟上他們……”明思遠不動聲色。


    “好!”藺峰高興的嘴都裂開了,扛起他的烈焰刀就要下山。


    烈焰刀是前天取出來的。


    原來明思遠想起前世看到古人開鑿石山先火燒,再潑涼水,會導致石頭變脆。


    所以明思遠用同樣的方法,以烈焰刀為中心,點了一堆篝火,大火燒了七天七夜。


    然後將化了的冰涼雪水潑在石頭上,導致烈焰刀附近的石頭開裂,稍有鬆動後。


    明思遠和藺峰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拔帶挖,才拔出了傳說中的烈焰刀。


    因為情況緊急,本來一天半的下山路程,明思遠和藺峰連跳帶跑的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下山了。


    “哇,這幾個月你居然做了這麽好的馬車……咦,不對,怎麽沒有輪子。”


    下山後藺峰看著怒河岸邊停著一輛造型獨特的馬車愣住了。


    “你怎麽把四個輪子放在車廂後麵?”藺峰看著沒有輪子的馬車,百思不得其解。


    “傻瓜,這叫雪橇!在雪地裏不需要輪子。”


    “那你這四個輪子?”


    “不得靠岸麽,在路上可以用輪子,我們在河麵上如同高速公路,用不了幾天就迴家了。”


    “哦,我明白了,那些從小養的小鹿就是拉這雪……什麽來著?”


    藺峰一眼佩服的看著明思遠。


    “雪橇!你這反應真快……這都快半年了,你可真聰明,要不是我,這些小鹿都成你口中肉了吧?”明思遠嘲諷道。


    “嘿嘿,這可比我們翻山越嶺迴家方便多了,真有你的。”藺峰一想到有這代步工具,那還計較明思遠的冷嘲熱諷呢。


    “但是現在計劃有變,我們迴家的事先放一放。”


    “嗯!”藺峰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點點頭,目光堅定。


    “義不容辭!”


    來自骨子裏的信念,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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