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邵言走後,梁姣絮卻沒有半點不適,照常繼續和徐知爻說了原本要說的話。


    而徐知爻也是洗耳恭聽。


    “我們把浴.鹽稱之為喪屍劑。在喪屍案中,我們掌握的線索並不多,但有一點不能忽略,廣陵依然還存在服用喪屍劑的人。”


    “那麽必然會有人同樣啃咬發狂。找到像流浪漢一樣遭遇的活口也就輕而易舉。”


    “同樣,製作此藥者目的不純。也絕非普通人。他要避開官府的搜查暗中進行,必然勢力龐大。”


    “也就得出一個結論:要麽他不屑官府,要麽官府懼他。”


    思及此,梁姣絮忽問:“想要解除此藥物對人體的作用,你有何方法。”


    畢竟梁姣絮讓徐知爻知道了藥物的成分,便是希望他能製作出解藥。


    梁姣絮氣定神閑,無聲之中透著一股理直氣壯和令人咬牙切齒的有恃無恐:“總不能再遇到服用喪屍劑的人,一刀砍死,以決後患。”


    徐知爻也不樂意了:“沈首輔,好好考慮如何半月查獲此案吧。”


    “與其擔心不相幹的人,不如擔心你的項上人頭。”


    “沈首輔好自為之。”


    言罷,徐知爻縱身一躍,從停屍房的窗戶外消失了。


    停屍房待了半宿,梁姣絮累的眼皮都在打架。


    看來這次,徐知爻的血並不好要。


    梁邵言,你腦子被門夾了吧?


    自己小命都快不保了,還擔心別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想到這,梁姣絮直接迴了客棧,也沒去找梁邵言。


    這種時候,他們兩個的確應該各自冷靜一會兒。


    摸著黑,梁姣絮也沒點蠟燭。脫了裏裏外外四五件衣服,隻剩內襯。


    邁著步子,找到了床沿。躺下。


    打算眯一覺,明日親自去問問白旭調查結果。


    但,沒幾秒,梁姣絮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接著,房間裏充滿了白光,如同白晝。


    梁姣絮看見躺在他身旁的女人。


    一襲長袍裹身,隱隱露出圓滑地肩頭,將人間尤物這個詞發揮到極致。


    那張足以讓人麵紅耳赤的臉上,蘊含著細細地水珠,即便這般柔情,眼底卻帶著冰火兩重天的氣息。


    梁姣絮要笑死了。


    三更半夜,沈微生跟給自己演那出呢?


    投懷送抱的戲碼,未免太俗套了吧?


    沈微生躺在她的床上,絲毫不覺可恥。


    梁姣絮道“半夜爬床,沈首輔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揚州距離盛京千裏之遙,沒有半月又怎麽能到。


    他這家夥,自始自終就沒打算留在盛京。


    “這招釜底抽薪,真是把我騙的好慘。”梁姣絮淡淡道。


    可這裏的環境,可用髒,亂,差形容。


    真是屈尊了!


    比起陵居院,這位老爺能待的住嘛。


    無視梁姣絮的話,沈微生手裏轉動著發光的夜明珠。


    長腿隨意的盤著,寬大刺眼的紅色衣袖被極致認真地整理著。


    黛眉微皺,眼底烏雲一片,沈微生這才問:“怎麽迴來這麽晚?”


    梁姣絮心頭一窒,半晌才道:“既然你都能千裏迢迢地來此,又何必明知故問?廣陵的喪屍案,你會不知道?我忙到深夜,別人記得的是你沈微生的功勞。”


    恨死沈微生,這個男人了。


    欺騙自己感情。


    要是知道他能來。他媽的想想那天他們分別之時的肉麻話。


    尷尬到扣腳趾。


    這般想著,便是打碎了骨頭,連著筋也得咽到肚子裏。


    梁姣絮也不賣關子了,眸光淺淡:“我不住這兒,我在連衫顏的隔壁住。所以,今天我不來,可能你一晚上都是白等。”


    沈微生半闔著眸子:“不白等,你這不是在嘛。”


    這傲慢地姿態,放蕩的舉動,以及月光下,泛著光澤的肌膚,滑嫩之極。


    梁姣絮雙手環胸,熬了不止一宿的夜。帶著疲倦。


    便是讓她看到這副活色生香的畫麵,也半點心思都沒有。


    沈微生還是在心底反思了一下,紅唇微張:“怪我?這半個月來。沒給你一個信。連提你都沒提。”


    梁姣哼了一聲,你還算有知之明。


    雖然心裏有各種怨懟,但梁姣絮就是不表現出來。


    梁姣絮道:“你給我信了啊。太子殿下親啟。我算個什麽東西,也配看那封信?我看的起嘛。”


    沈微生草率了,本想給姣兒一個驚喜的,卻不曾想她反應這麽大?


    沈微生真是牙疼,隻是解釋:“跋山涉水來這兒,便是覺得一封信,文字上的牽掛都是虛無飄渺的。”


    “我就想真真實實的抱著你。”


    何況,他本身就沒想過留在盛京。


    梁姣絮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她沒想到沈微生會為了她示弱,心裏也就忽然沒了生氣的念頭。


    梁姣絮坐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抱著他。


    這古代的異地戀比想象中的艱難,梁姣絮又何嚐不想他?


    隻是瑣碎煩亂的事情一大堆,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去想著兒女私情。


    本以為沈微生在盛京,就算是思念無邊,但至少不會這般腹背受敵。


    可,他卻瞞著自己這般義無反顧的跑來了。


    這樣想著,梁姣絮又有什麽理由生氣呢?


    她伸手撫摸沈微生的眼角,眸色繾綣,啞聲問道:“你後悔嗎?”


    “不會,早就想著跟你去了,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冒險,便隻能出此下策,來了之後,其實我還是有點後怕的,可見到你,之後便隻有踏實了。”


    梁姣絮總覺得咱們好像身份顛倒了。


    沒好氣的笑了笑,這才想起正事來:“這次你來的不巧,我好像又用你的身份攬下一個命案,半個月的時間,棘手的很。”


    沈微生推心置腹道:“我便是不參與此案,一樣會有人覺得我礙眼,要刺殺我,在加上你在維護連衫顏,咱們夫妻二人,簡直就是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梁姣絮聽了這話,定定地看著他:“這是退無可退,隻能成,不能敗。”


    聽沈微生一席話,梁姣絮也算是釋懷了。


    沈微生冷冷地瞥了一眼梁姣絮,眼角帶著一絲期待,他本不擅長哄人開心的,可卻說了這麽多。


    是時候,該討要報酬了吧?


    梁姣絮又不是傻子,見狀隻能露出近乎傻子般的笑容:“好了,各自休息吧,我乏了。”


    沈微生搖頭,正色道:“不行。”


    可惜,梁姣絮沒給他反抗的餘地,抱著枕頭,便要去隔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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