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夫聞言憋出了一個難看且苦澀的笑臉，想要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但適得其反。
他看著梅爾那張美豔絕倫的臉，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大人。”訓練師遙遙行禮。
梅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的注意力全在霍爾夫身上。
“梅爾導師，您來了，您是來救我的麽？不，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失禮了。不，不對，這裏的人不會就這麽讓你救我出去，怎麽迴事，不，不，不會的。除非，您，您。。。”然而，當他話說過半，他又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我怎麽樣？”梅爾饒有興致的問。
“除非是您將我帶到了這裏，又讓我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霍爾夫攤開雙手，看著自己指甲裏的黑泥。
“不用懷疑了，霍爾夫勳爵，是我把你弄到這裏的。”梅爾十分大方的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事。
“為，為什麽？你有什麽理由這麽做，難道是為了錢麽？”霍爾夫聲音有些顫抖。
“錢？顯然不是。霍爾夫勳爵，不要猜了，還是讓我直接告訴你吧。”梅爾走進沙坑，來到霍爾夫身前繼續道：“學院導師隻是我的假身份，事實上，我是聖教的馴魔導師，至於將你抓到這裏，完全是因為聖教的任務。”
“馴魔導師，你和那些惡魔是一夥兒的？”霍爾夫還是難以接受。
可憐的霍爾夫，作為一個懷透氣兒了的優秀貴族，竟然也難逃情網，如果讓那些被他害慘的人們見到這一幕，可能會主動戳瞎自己的雙眼。
“一夥兒的？”梅爾皺起眉頭，稍稍向前欠了欠身繼續說：“當然不是，他們都得聽我的，包括你。”
說完，梅爾站直了身體，這讓已經有些佝僂的霍爾夫下意識地抬起了頭，試圖看到梅爾的眼睛。
“包括我？”霍爾夫像是在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一時間，霍爾夫被屈辱感淹沒，將他的自尊心和優越感通通埋在了土裏，而更可悲的是，他發現一顆名為期待的種子毫無征兆的紮根在他的靈魂裏，轉眼就長出了渴望的芽，它強勢的破土而出，頂在霍爾夫心裏就是一蕩。
這些日子所經曆的苦難，讓曾經高高在上的霍爾夫明白了什麽是絕望。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將那些聖教徒與梅爾進行著對比。
一邊是無盡的絕望，一邊是讓自己死而無憾的心心念念，答案顯而易見。
他能拒絕感性地迷失自我，卻擋不住理性告訴他，認主梅爾是最好的選擇。
而這種邏輯一經出現，就變得越發不可收拾起來。
“不應該”這種情感稍縱即逝，“我想要”占據了霍爾夫的心頭。
“是的，包括你。從今天起，你將為了取悅我而戰鬥，你將為了我的利益奮勇殺敵，我的命令，就是你生命的意義。跪下，獻出生命，成為我的奴隸。”梅爾將手臂別在胸前，用下巴對著霍爾夫，儼然一副女王做派。
這一幕落在看熱鬧的米婭眼裏，已然帥破天際。
梅爾霸道的話語和著她身上的香風，強勢的鑽進了霍爾夫的身體，直達他的心底。
“主，主人。”霍爾夫稍微有些愣神之後，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然後緩緩將頭埋了下去。
梅爾見狀微不可查的笑了，她抬起大長腿，將腳踩在了霍爾夫的頭上。
“很好，我的角鬥士，現在，把你的髒血灑在契約上宣誓，從此享受我的奴役吧。”梅爾將一張羊皮卷仍在霍爾夫的麵前。
霍爾夫看了看眼前的羊皮卷，那上麵的字他並不認識，但這個過程他已經不陌生了。
他已經立誓效忠聖教，永不背叛。
但那樣的誓言相對模糊，比如，他可以逃走，但隻要不做出賣聖教的行為，那就算不上背叛。
可眼前的契約不一樣，這顯然是一份賣身契，相信隻要梅爾願意，他甚至必須自我終結。
可那又如何呢，他越發能感覺到自己渴望被奴役，沉迷她的腳下，妙不可言。
霍爾夫迷離著眼，深深的吸了吸鼻子。
“啊~”霍爾夫呻吟出聲，他感覺自己聞到了“主人”腳上臭味的香氣。
緊接著，霍爾夫用指甲在手臂上狠狠的一用力，血液瞬間流了出來。
“您的命令將是我生命的意義，我願奉您為主，我將成為您的奴隸。”霍爾夫將血灑向契約，宣誓越發狂熱。
契約無風而起，猛地燃燒起來，轉瞬就成了飛灰，而那股無形的契約之力，稍作盤旋，就鑽進了霍爾夫的後心。
米婭看到這一幕，眉毛和嘴角都是一陣劇烈抽搐，果然這才是變態！
再迴過頭看了看帶著黑麵鎧的阿加斯，瞬間感覺到這個高階惡魔也沒有那麽壞，尤其是他戴著麵凱還這麽好看，這都歸功於自己的精挑細選。
看著阿加斯的臉，不禁想到，也許惡魔真的隻是一個稱唿，就像他此刻麵凱下發出淡淡光芒的雙眼，可能隻是異於人類，並不代表其他什麽。
米婭將視線重新轉至梅爾和霍爾夫的方向，卻是要比方才冷靜了很多。
雖然很想現在就拉起梅爾，讓她離那個變態霍爾夫遠一點，可再一想，作為角鬥士的霍爾夫絕對會是她們的一張好牌，那代表著更高的身份，以及更多的金錢和貢獻。
至此，她終於心安理得下來。
“很好，霍爾夫，即日起，努力變強，為我而戰。”梅爾將腳抬起，然後轉身給了米婭一個眼神，便朝著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是！主人！”霍爾夫沒有起身，對著梅爾的背影大聲迴應，眼中盡顯狂熱。
緊跟著，霍爾夫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來到訓練師麵前說道：“請訓練我！”
說完，還給訓練師鞠躬行了禮。
“哦，恩。開始訓練！”訓練師被霍爾夫的反映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冷靜下來，甩了個鞭花，示意訓練開始。
“你們兩個，快跟上。”米婭對著梅爾點點頭，然後對著身邊的兩個仆侍喊道。
至於霍爾夫，她隻感覺到變態和惡心，想要離他遠點。
從訓練室的樓梯上了二層，梅爾和米婭坐了下來，遠遠地看著下麵的訓練場。
鞭子時而劈啪作響，霍爾夫的訓練幹勁十足。
“不得不說他真是一個變態，難怪當初會虐待阿加斯。”米婭看著霍爾夫一副幹勁十足的架勢，忍不住說道。
“許多男人骨子裏都是這幅模樣，這並不稀奇，重要的是他能為我所用。至於他如此的心甘情願，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梅爾攤攤手，顯然，她也沒想到能如此輕鬆的就降服霍爾夫。
在梅爾的記憶中，霍爾夫是一個非常高傲的人。
“這我倒是理解，那應該被稱為美貌和氣度，就像平時那些盯著你的男人一樣，和我看到了美食的反應沒有區別。”對於梅爾的魅力，米婭相當認可。
“啊，如果換了別人，我寧可相信這是一種奉承。對於我們來說，美貌並不靠譜，盡管我不介意把它當做一種武器。如果沒有實力，這將是我們的災難，想想吧，我此時恐怕非但不會獲得麥蒂導師的欣賞，反而已經成為沃爾特那頭蠢豬的玩物了。”梅爾手握香腮，十分清醒的陳述著自己的客觀優勢。
在尋常人看來，眼前的一切是很極端的，很驚人的，甚至是很不可思議的。
但對梅爾來說，這一切簡單且直白。
她看向霍爾夫的眼神裏並沒有太多複雜的情感，就和看著一根魔法杖時沒有什麽區別。
“是了，萬幸上次我們的反應夠快，不然光是想到被那頭肥豬壓在身下，我寧可死。”米婭顯然是想到了某些令她作嘔的場景，她抓了抓頭發繼續說道：“聖神在上，快讓那頭蠢豬從我腦袋裏滾出去，史丹妮！快把我的零食拿來！”
“是，主人。”史丹妮聞聲將身後的背包放下，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些木盒放在桌子上。
“快打開，讓我們邊吃邊聊那些有趣的事，比如我們的角鬥士什麽時候能為我們帶來第一桶金。”米婭搓著手說道。
史丹妮將盒蓋一一代開，裏麵有糕點和肉幹，以及堅果之類的零食。
“你居然還帶著這些東西，真是讓人難以置信。”梅爾被米婭逗的笑出了聲。
“不吃怎麽有力氣，我也是很努力的，快來一起進步吧，大梅爾。”米婭一副我很講道理的架勢，用力的挺了挺胸脯。
這一幕更是惹得梅爾搖頭無語，眼前這個心大的姑娘顯然曲解了進步的定義。
梅爾伸手取過一顆米克諾堅果，遞給了身邊的阿加斯。
阿加斯接過堅果看了一眼，然後用拇指和食指將它夾在中間，稍一用力，堅果哢嚓一聲，裂成兩半。
做完這一切，阿加斯將果仁重新遞給梅爾。
梅爾接過果然放在嘴裏，邊吃邊點頭，然後很自然的將手伸向了阿加斯。
阿加斯偷偷的抽了抽嘴角，心想自己的新主還真是驕傲的很，艾琳大小姐可不曾這樣。
幸好他很有自知之明，明白作為一個仆侍的本分。仆侍是沒有資格享用主人的食物的，哪怕是熱衷於縱容自己女仆的艾琳大小姐，也不會允許她們當著自己的麵去享用那些特供的食品。
阿加斯默不作聲的繞到梅爾身後取過堅果，然後剝殼並放在梅爾的手裏。
這一幕落在米婭的眼裏，讓她忍不住嘟起了嘴。
她有些幽怨的看向了史丹妮，看上去快要哭了。
史丹妮見狀瞬間頭皮發麻，她先是看了看阿加斯，心裏瞬間閃過了一句惡魔語的髒話，然後趕緊學著阿加斯的樣子，為米婭奉上去了殼的堅果。
嘴裏有了吃的，顯然讓米婭的心情平複了一些，史丹妮有心繼續，但被她攔了下來，她可是個美食上的急性子，學不來梅爾的做派，等人侍候終究太慢。
不過有對比自然有傷害，於是她看向阿加斯的眼神越發幽怨了起來。
阿加斯見狀深感無語，這顯然不是自己的錯。
而正在下麵訓練的霍爾夫竟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這當然在情理之中，霍爾夫現在所做的一切，畢竟出發點都在於討好梅爾。
看著侍奉梅爾的阿加斯，霍爾夫打心裏討厭起這個戴著黑麵凱的男人。
人的智慧往往會因為立場而改變，在曾經的霍爾夫眼裏，不論是男仆還是女仆，幾乎不會被他注意到。
如今身份發生了改變，他竟然開始嫉恨那個侍奉梅爾的奴隸，恨那個侍者不是自己。
梅爾再一次接過一枚堅果，但這一次她明顯愣了一瞬，她並沒有吃掉這枚堅果。
“阿加斯，到這邊來。”梅爾指了指自己旁邊。
“是，主人。”阿加斯看了看梅爾所指的地方，這一次他著實沒有弄懂梅爾的意思，所以默默照辦。
“把麵凱掀起一部分，露出你的嘴，然後張開。注意，不要露出你的臉。”梅爾繼續吩咐。
“是，主人。”阿加斯這次明白了梅爾的意思，看來梅爾是想喂食自己。
也許這是一種獎賞，也許是她一時興起。
阿加斯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從梅爾的言行裏得出什麽內在含義，但敏銳的他，轉瞬便捕捉到了梅爾看向訓練場的眼神。
他順著梅爾的視線瞥了一眼，發現霍爾夫正在看著自己。
阿加斯馬上明白了梅爾的意思，他忍住想笑的衝動，先將頭慢慢靠近梅爾的手，然後把麵凱稍稍拿開。
當著霍爾夫的麵，阿加斯不但將堅果吃下，還用嘴唇在梅爾的手上輕吮，將殘渣也吃進嘴裏。
做完這一切，阿加斯單膝跪在地上，將麵凱重新戴好，抬頭望向梅爾的眼睛，仿佛是在謝恩。
梅爾先是皺了皺眉，然後馬上就明白了阿加斯的意思。
“做的不錯，起來吧。還有，我已經吃的很飽，不必再剝殼了。”梅爾笑著摸了摸阿加斯的麵凱。
“謝主人。”阿加斯站起身，來到梅爾的身後站好。
他居高臨下的遙望著霍爾夫，揣摩著霍爾夫的心情，然後他歪了歪腦袋，仰起了頭，用下巴搖搖的指著霍爾夫。
可憐的霍爾夫一邊訓練，一邊分心看梅爾和仆侍互動。
當他看到阿加斯吮食梅爾手中的堅果，他幾乎就要瘋了，心跳加速了幾倍不止。
再看到阿加斯那讓他作嘔的炫耀表現，幾乎被氣到吐血。
然而就算有心衝上去殺了阿加斯，他也無力做到。
霍爾夫很清楚，如今的自己遭受異化，已然無法調動元素之力，隻能被動吸收強化身體，想擊敗這樣的自己，連訓練師都不需要費力，就更不用提那個麵具男了，能成為梅爾的親衛，實力肯定要比一個訓練師強大得多。
嫉妒與怨恨折磨著霍爾夫，異化的心髒於苦難中怦然加速。
明明如此難過的霍爾夫，發現自己的心底竟然於痛苦中生出一絲異樣的好受。
他想抵抗，但又抵抗不住，直到訓練師的鞭子抽在背上，他才痛快的喊了出來：“啊~！”
霍爾夫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如何，他隻知道自己變了，自己異化的心髒，正在悄悄的改變自己。
但無所謂了。
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主人的表揚，為了讓她身後的侍衛變成自己，他將瘋狂訓練，提升自己。
米婭可沒有發現這些內心戲，她一會兒看看梅爾，一會兒看看阿加斯和史丹妮，末了還要瞥一眼不時發瘋的變態霍爾夫。
她隻是在腦海裏不停的蹦著一些怪異的念頭，比如她想讓史丹妮如阿加斯一樣伶俐，比如甜點甜點我愛你，又比如自己也想吻梅爾的手，比如也想讓阿加斯舔舔自己。
“不可以！”最後這個想法，讓米婭吃了一驚，她激動之下更是被零食噎住。
米婭情急之下，伸出左手虛握，一小團水球馬上凝聚在她手心裏。
她一口吞下了水球，狠狠的咽了下去。
當梅爾和史丹妮發現她被食物卡住，並打算給她遞水，她已經把食物吞了下去。
“哦。。。我的小米婭，你終於用最直觀的方式告訴了我，美食對於魔法訓練的意義。”梅爾捂著額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這是意外，意外。”米婭猛地搖搖頭，羞澀的漲紅了臉。
“我可愛的小米婭，我覺得你最好在吃東西的時候放慢一點。”看著米婭慌亂的樣子，梅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我知道了。”發覺大家都在看著自己，米婭有心解釋幾句，但又忍了迴去。
同置於一間訓練室內，上層者有說有笑，下層者怒火中燒。
訓練師揮舞著鞭子，沒有人比他更懂敬業。
直到霍爾夫練到暈死過去，訓練師這才向兩位馴魔導師施禮告別，扯著霍爾夫的一條腿，將他拖了出去。
偌大的訓練裏隻剩下這兩主兩仆侍，梅爾這才起身走向二層角落裏的小型盥洗室，她尤其清洗了自己被阿加斯吻過的那隻手，然後才走了迴來。
“你今天做的不錯，我的小阿加斯。”梅爾一邊說話，一邊用阿加斯的衣服擦手。
“這是我應該做的，主人。”阿加斯對梅爾的行為有些無語，但還是從容行禮。
米婭瞪著眼睛在一旁看梅爾擦手的動作，然後又看了看史丹妮，似乎學會了什麽。
史丹妮默不作聲，心下更加確定，果然主人那些奇怪的知識都是從那邊學來的！
“這值得賞賜，你覺得我應該賞你多少鞭子？”梅爾走到阿加斯麵前，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
“請主人恕罪，當時的情況並不適合詢問，我隻能根據您的立場進行判斷。”阿加斯彎腰鞠躬，低著頭說話。
“說的很對，我確實欣賞你的伶俐和忠心。”梅爾腳步輕抬，來到阿加斯身側繼續說：“但我更覺得你是為了阿加斯和霍爾夫的私怨。”
“您真是慧眼如炬，我的主人。”聽到梅爾的話，阿加斯沉默了大約一秒鍾，然後承認道。
“那就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聽到阿加斯的迴答，梅爾滿意的坐迴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問道。
米婭和史丹妮瞪著眼睛驚呆在一旁，聖神在上，人類和惡魔同樣喜歡八卦。
“如您所見，我即是阿加斯，也是威利普希瑞爾，您口中的高階惡魔。”阿加斯稍作停頓。
他發覺梅爾和米婭都在一臉八卦的看著自己，而史丹妮更是一副有些吃驚的樣子。
顯然，她聽說過或者見過威利普希瑞爾，所以阿加斯果斷決定盡量不去提及自己惡魔的部分。
“降臨儀式是神奇的，那不是簡單的一方泯滅，我的理解是，那是某種程度上的融合。”阿加斯聲情並茂，試圖營造出自己的哲學家氣場。
果然，史丹妮有些困惑的歪了歪頭，一副思考的樣子，最後還慢慢的點了點頭。
阿加斯心裏更加確定，看來不論是誰吞噬了誰，受到對方記憶的影響，都是不可避免的。
就像他自己，相對於人的部分，他變得更為細致而狡猾，相對於惡魔的部分，他已經能控製住自己的嗜殺欲望。
就好比方才，如果換作自己是人，自己會忍不住上前狠狠的揍霍爾夫一頓。可如果換了是威利普希瑞爾，那等待霍爾夫的隻能是殘酷的虐殺。
如今的自己阿加斯很滿意，既能冷靜地保持神秘感，又能細水長流地虐待仇敵的心靈跟肉體。
“所以我當然也背負著被霍爾夫欺淩的過往，霍爾夫那時候可不像現在這麽溫順，我，嗯，我是說作為阿加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蹂躪著。我相信這些事，您應該有所耳聞，因為我的記憶中有你，我的主人，梅爾女士。”阿加斯深情行禮，話裏話外盡是崇拜。
“是的，那個變態壞透了。”米婭狠狠的點點頭，一副同仇敵愾的架勢。
阿加斯點點頭，一副我很感動，你很懂我的樣子。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而我在意的是，你剛才究竟用了何種能力，而你之前似乎並沒有告訴我這樣的能力，我的小機靈鬼，小阿加斯。”梅爾伸出一隻手指，放在阿加斯的下巴下麵，將他拉向自己。
阿加斯做出一副小秘密被發現了的架勢，身體稍微一頓，然後隨著梅爾的手指，望向梅爾的眼睛。
“主人，我確信我之前說過，我還有幾個小能力，適用於處刑和詢問。”阿加斯稍微停了停，然後像是被發現秘密的小孩子一樣，笑著說道：“當然，也能用來影響對方的心靈。”
“所以剛才你使用了心靈控製？”梅爾麵無表情地問。
“並不是，至少不完全是。我隻是稍微放大他的情感，讓他更難以迴避自己的心情。這樣一來，他就能更快的認清自己，盡快膜拜主人。”阿加斯不無討好的說道。
“油嘴滑舌，不愧是我的小惡魔，小阿加斯。”梅爾用手指掃了掃阿加斯的下巴，就像尋常人對寵物貓所做的那樣。
“謝謝主人誇獎。”阿加斯也如貓一樣，做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梅爾，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果然我還是覺得阿加斯壞透了氣，你快告訴他，永遠不允許他對我使用那種奇怪的能力！”米婭一臉認真的說。
“如您所願，即便主人不說，我也懂得不對主人的朋友下手。”阿加斯對米婭行了一禮。
“哼，算你識趣。”米婭雙手叉腰，將頭扭向一側。
米婭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就被她抑製下去。
“很好，相對於伶俐，我更喜歡你的忠誠。我的小阿加斯，我決定取消對你的懲罰。作為獎勵，我允許你親吻我的右手。”梅爾伸出右手，放在阿加斯的麵前。
“何其榮幸，讚美你，我的主人。”阿加斯單膝著地，用雙手捧起梅爾的右手，然後輕輕地、深深地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珍視，不忍褻瀆。
他看著梅爾那張美豔絕倫的臉，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大人。”訓練師遙遙行禮。
梅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的注意力全在霍爾夫身上。
“梅爾導師，您來了，您是來救我的麽？不，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失禮了。不，不對，這裏的人不會就這麽讓你救我出去，怎麽迴事，不，不，不會的。除非，您，您。。。”然而，當他話說過半，他又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我怎麽樣？”梅爾饒有興致的問。
“除非是您將我帶到了這裏，又讓我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霍爾夫攤開雙手，看著自己指甲裏的黑泥。
“不用懷疑了，霍爾夫勳爵，是我把你弄到這裏的。”梅爾十分大方的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事。
“為，為什麽？你有什麽理由這麽做，難道是為了錢麽？”霍爾夫聲音有些顫抖。
“錢？顯然不是。霍爾夫勳爵，不要猜了，還是讓我直接告訴你吧。”梅爾走進沙坑，來到霍爾夫身前繼續道：“學院導師隻是我的假身份，事實上，我是聖教的馴魔導師，至於將你抓到這裏，完全是因為聖教的任務。”
“馴魔導師，你和那些惡魔是一夥兒的？”霍爾夫還是難以接受。
可憐的霍爾夫，作為一個懷透氣兒了的優秀貴族，竟然也難逃情網，如果讓那些被他害慘的人們見到這一幕，可能會主動戳瞎自己的雙眼。
“一夥兒的？”梅爾皺起眉頭，稍稍向前欠了欠身繼續說：“當然不是，他們都得聽我的，包括你。”
說完，梅爾站直了身體，這讓已經有些佝僂的霍爾夫下意識地抬起了頭，試圖看到梅爾的眼睛。
“包括我？”霍爾夫像是在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一時間，霍爾夫被屈辱感淹沒，將他的自尊心和優越感通通埋在了土裏，而更可悲的是，他發現一顆名為期待的種子毫無征兆的紮根在他的靈魂裏，轉眼就長出了渴望的芽，它強勢的破土而出，頂在霍爾夫心裏就是一蕩。
這些日子所經曆的苦難，讓曾經高高在上的霍爾夫明白了什麽是絕望。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將那些聖教徒與梅爾進行著對比。
一邊是無盡的絕望，一邊是讓自己死而無憾的心心念念，答案顯而易見。
他能拒絕感性地迷失自我，卻擋不住理性告訴他，認主梅爾是最好的選擇。
而這種邏輯一經出現，就變得越發不可收拾起來。
“不應該”這種情感稍縱即逝，“我想要”占據了霍爾夫的心頭。
“是的，包括你。從今天起，你將為了取悅我而戰鬥，你將為了我的利益奮勇殺敵，我的命令，就是你生命的意義。跪下，獻出生命，成為我的奴隸。”梅爾將手臂別在胸前，用下巴對著霍爾夫，儼然一副女王做派。
這一幕落在看熱鬧的米婭眼裏，已然帥破天際。
梅爾霸道的話語和著她身上的香風，強勢的鑽進了霍爾夫的身體，直達他的心底。
“主，主人。”霍爾夫稍微有些愣神之後，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然後緩緩將頭埋了下去。
梅爾見狀微不可查的笑了，她抬起大長腿，將腳踩在了霍爾夫的頭上。
“很好，我的角鬥士，現在，把你的髒血灑在契約上宣誓，從此享受我的奴役吧。”梅爾將一張羊皮卷仍在霍爾夫的麵前。
霍爾夫看了看眼前的羊皮卷，那上麵的字他並不認識，但這個過程他已經不陌生了。
他已經立誓效忠聖教，永不背叛。
但那樣的誓言相對模糊，比如，他可以逃走，但隻要不做出賣聖教的行為，那就算不上背叛。
可眼前的契約不一樣，這顯然是一份賣身契，相信隻要梅爾願意，他甚至必須自我終結。
可那又如何呢，他越發能感覺到自己渴望被奴役，沉迷她的腳下，妙不可言。
霍爾夫迷離著眼，深深的吸了吸鼻子。
“啊~”霍爾夫呻吟出聲，他感覺自己聞到了“主人”腳上臭味的香氣。
緊接著，霍爾夫用指甲在手臂上狠狠的一用力，血液瞬間流了出來。
“您的命令將是我生命的意義，我願奉您為主，我將成為您的奴隸。”霍爾夫將血灑向契約，宣誓越發狂熱。
契約無風而起，猛地燃燒起來，轉瞬就成了飛灰，而那股無形的契約之力，稍作盤旋，就鑽進了霍爾夫的後心。
米婭看到這一幕，眉毛和嘴角都是一陣劇烈抽搐，果然這才是變態！
再迴過頭看了看帶著黑麵鎧的阿加斯，瞬間感覺到這個高階惡魔也沒有那麽壞，尤其是他戴著麵凱還這麽好看，這都歸功於自己的精挑細選。
看著阿加斯的臉，不禁想到，也許惡魔真的隻是一個稱唿，就像他此刻麵凱下發出淡淡光芒的雙眼，可能隻是異於人類，並不代表其他什麽。
米婭將視線重新轉至梅爾和霍爾夫的方向，卻是要比方才冷靜了很多。
雖然很想現在就拉起梅爾，讓她離那個變態霍爾夫遠一點，可再一想，作為角鬥士的霍爾夫絕對會是她們的一張好牌，那代表著更高的身份，以及更多的金錢和貢獻。
至此，她終於心安理得下來。
“很好，霍爾夫，即日起，努力變強，為我而戰。”梅爾將腳抬起，然後轉身給了米婭一個眼神，便朝著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是！主人！”霍爾夫沒有起身，對著梅爾的背影大聲迴應，眼中盡顯狂熱。
緊跟著，霍爾夫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來到訓練師麵前說道：“請訓練我！”
說完，還給訓練師鞠躬行了禮。
“哦，恩。開始訓練！”訓練師被霍爾夫的反映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冷靜下來，甩了個鞭花，示意訓練開始。
“你們兩個，快跟上。”米婭對著梅爾點點頭，然後對著身邊的兩個仆侍喊道。
至於霍爾夫，她隻感覺到變態和惡心，想要離他遠點。
從訓練室的樓梯上了二層，梅爾和米婭坐了下來，遠遠地看著下麵的訓練場。
鞭子時而劈啪作響，霍爾夫的訓練幹勁十足。
“不得不說他真是一個變態，難怪當初會虐待阿加斯。”米婭看著霍爾夫一副幹勁十足的架勢，忍不住說道。
“許多男人骨子裏都是這幅模樣，這並不稀奇，重要的是他能為我所用。至於他如此的心甘情願，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梅爾攤攤手，顯然，她也沒想到能如此輕鬆的就降服霍爾夫。
在梅爾的記憶中，霍爾夫是一個非常高傲的人。
“這我倒是理解，那應該被稱為美貌和氣度，就像平時那些盯著你的男人一樣，和我看到了美食的反應沒有區別。”對於梅爾的魅力，米婭相當認可。
“啊，如果換了別人，我寧可相信這是一種奉承。對於我們來說，美貌並不靠譜，盡管我不介意把它當做一種武器。如果沒有實力，這將是我們的災難，想想吧，我此時恐怕非但不會獲得麥蒂導師的欣賞，反而已經成為沃爾特那頭蠢豬的玩物了。”梅爾手握香腮，十分清醒的陳述著自己的客觀優勢。
在尋常人看來，眼前的一切是很極端的，很驚人的，甚至是很不可思議的。
但對梅爾來說，這一切簡單且直白。
她看向霍爾夫的眼神裏並沒有太多複雜的情感，就和看著一根魔法杖時沒有什麽區別。
“是了，萬幸上次我們的反應夠快，不然光是想到被那頭肥豬壓在身下，我寧可死。”米婭顯然是想到了某些令她作嘔的場景，她抓了抓頭發繼續說道：“聖神在上，快讓那頭蠢豬從我腦袋裏滾出去，史丹妮！快把我的零食拿來！”
“是，主人。”史丹妮聞聲將身後的背包放下，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些木盒放在桌子上。
“快打開，讓我們邊吃邊聊那些有趣的事，比如我們的角鬥士什麽時候能為我們帶來第一桶金。”米婭搓著手說道。
史丹妮將盒蓋一一代開，裏麵有糕點和肉幹，以及堅果之類的零食。
“你居然還帶著這些東西，真是讓人難以置信。”梅爾被米婭逗的笑出了聲。
“不吃怎麽有力氣，我也是很努力的，快來一起進步吧，大梅爾。”米婭一副我很講道理的架勢，用力的挺了挺胸脯。
這一幕更是惹得梅爾搖頭無語，眼前這個心大的姑娘顯然曲解了進步的定義。
梅爾伸手取過一顆米克諾堅果，遞給了身邊的阿加斯。
阿加斯接過堅果看了一眼，然後用拇指和食指將它夾在中間，稍一用力，堅果哢嚓一聲，裂成兩半。
做完這一切，阿加斯將果仁重新遞給梅爾。
梅爾接過果然放在嘴裏，邊吃邊點頭，然後很自然的將手伸向了阿加斯。
阿加斯偷偷的抽了抽嘴角，心想自己的新主還真是驕傲的很，艾琳大小姐可不曾這樣。
幸好他很有自知之明，明白作為一個仆侍的本分。仆侍是沒有資格享用主人的食物的，哪怕是熱衷於縱容自己女仆的艾琳大小姐，也不會允許她們當著自己的麵去享用那些特供的食品。
阿加斯默不作聲的繞到梅爾身後取過堅果，然後剝殼並放在梅爾的手裏。
這一幕落在米婭的眼裏，讓她忍不住嘟起了嘴。
她有些幽怨的看向了史丹妮，看上去快要哭了。
史丹妮見狀瞬間頭皮發麻，她先是看了看阿加斯，心裏瞬間閃過了一句惡魔語的髒話，然後趕緊學著阿加斯的樣子，為米婭奉上去了殼的堅果。
嘴裏有了吃的，顯然讓米婭的心情平複了一些，史丹妮有心繼續，但被她攔了下來，她可是個美食上的急性子，學不來梅爾的做派，等人侍候終究太慢。
不過有對比自然有傷害，於是她看向阿加斯的眼神越發幽怨了起來。
阿加斯見狀深感無語，這顯然不是自己的錯。
而正在下麵訓練的霍爾夫竟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這當然在情理之中，霍爾夫現在所做的一切，畢竟出發點都在於討好梅爾。
看著侍奉梅爾的阿加斯，霍爾夫打心裏討厭起這個戴著黑麵凱的男人。
人的智慧往往會因為立場而改變，在曾經的霍爾夫眼裏，不論是男仆還是女仆，幾乎不會被他注意到。
如今身份發生了改變，他竟然開始嫉恨那個侍奉梅爾的奴隸，恨那個侍者不是自己。
梅爾再一次接過一枚堅果，但這一次她明顯愣了一瞬，她並沒有吃掉這枚堅果。
“阿加斯，到這邊來。”梅爾指了指自己旁邊。
“是，主人。”阿加斯看了看梅爾所指的地方，這一次他著實沒有弄懂梅爾的意思，所以默默照辦。
“把麵凱掀起一部分，露出你的嘴，然後張開。注意，不要露出你的臉。”梅爾繼續吩咐。
“是，主人。”阿加斯這次明白了梅爾的意思，看來梅爾是想喂食自己。
也許這是一種獎賞，也許是她一時興起。
阿加斯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從梅爾的言行裏得出什麽內在含義，但敏銳的他，轉瞬便捕捉到了梅爾看向訓練場的眼神。
他順著梅爾的視線瞥了一眼，發現霍爾夫正在看著自己。
阿加斯馬上明白了梅爾的意思，他忍住想笑的衝動，先將頭慢慢靠近梅爾的手，然後把麵凱稍稍拿開。
當著霍爾夫的麵，阿加斯不但將堅果吃下，還用嘴唇在梅爾的手上輕吮，將殘渣也吃進嘴裏。
做完這一切，阿加斯單膝跪在地上，將麵凱重新戴好，抬頭望向梅爾的眼睛，仿佛是在謝恩。
梅爾先是皺了皺眉，然後馬上就明白了阿加斯的意思。
“做的不錯，起來吧。還有，我已經吃的很飽，不必再剝殼了。”梅爾笑著摸了摸阿加斯的麵凱。
“謝主人。”阿加斯站起身，來到梅爾的身後站好。
他居高臨下的遙望著霍爾夫，揣摩著霍爾夫的心情，然後他歪了歪腦袋，仰起了頭，用下巴搖搖的指著霍爾夫。
可憐的霍爾夫一邊訓練，一邊分心看梅爾和仆侍互動。
當他看到阿加斯吮食梅爾手中的堅果，他幾乎就要瘋了，心跳加速了幾倍不止。
再看到阿加斯那讓他作嘔的炫耀表現，幾乎被氣到吐血。
然而就算有心衝上去殺了阿加斯，他也無力做到。
霍爾夫很清楚，如今的自己遭受異化，已然無法調動元素之力，隻能被動吸收強化身體，想擊敗這樣的自己，連訓練師都不需要費力，就更不用提那個麵具男了，能成為梅爾的親衛，實力肯定要比一個訓練師強大得多。
嫉妒與怨恨折磨著霍爾夫，異化的心髒於苦難中怦然加速。
明明如此難過的霍爾夫，發現自己的心底竟然於痛苦中生出一絲異樣的好受。
他想抵抗，但又抵抗不住，直到訓練師的鞭子抽在背上，他才痛快的喊了出來：“啊~！”
霍爾夫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如何，他隻知道自己變了，自己異化的心髒，正在悄悄的改變自己。
但無所謂了。
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主人的表揚，為了讓她身後的侍衛變成自己，他將瘋狂訓練，提升自己。
米婭可沒有發現這些內心戲，她一會兒看看梅爾，一會兒看看阿加斯和史丹妮，末了還要瞥一眼不時發瘋的變態霍爾夫。
她隻是在腦海裏不停的蹦著一些怪異的念頭，比如她想讓史丹妮如阿加斯一樣伶俐，比如甜點甜點我愛你，又比如自己也想吻梅爾的手，比如也想讓阿加斯舔舔自己。
“不可以！”最後這個想法，讓米婭吃了一驚，她激動之下更是被零食噎住。
米婭情急之下，伸出左手虛握，一小團水球馬上凝聚在她手心裏。
她一口吞下了水球，狠狠的咽了下去。
當梅爾和史丹妮發現她被食物卡住，並打算給她遞水，她已經把食物吞了下去。
“哦。。。我的小米婭，你終於用最直觀的方式告訴了我，美食對於魔法訓練的意義。”梅爾捂著額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這是意外，意外。”米婭猛地搖搖頭，羞澀的漲紅了臉。
“我可愛的小米婭，我覺得你最好在吃東西的時候放慢一點。”看著米婭慌亂的樣子，梅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我知道了。”發覺大家都在看著自己，米婭有心解釋幾句，但又忍了迴去。
同置於一間訓練室內，上層者有說有笑，下層者怒火中燒。
訓練師揮舞著鞭子，沒有人比他更懂敬業。
直到霍爾夫練到暈死過去，訓練師這才向兩位馴魔導師施禮告別，扯著霍爾夫的一條腿，將他拖了出去。
偌大的訓練裏隻剩下這兩主兩仆侍，梅爾這才起身走向二層角落裏的小型盥洗室，她尤其清洗了自己被阿加斯吻過的那隻手，然後才走了迴來。
“你今天做的不錯，我的小阿加斯。”梅爾一邊說話，一邊用阿加斯的衣服擦手。
“這是我應該做的，主人。”阿加斯對梅爾的行為有些無語，但還是從容行禮。
米婭瞪著眼睛在一旁看梅爾擦手的動作，然後又看了看史丹妮，似乎學會了什麽。
史丹妮默不作聲，心下更加確定，果然主人那些奇怪的知識都是從那邊學來的！
“這值得賞賜，你覺得我應該賞你多少鞭子？”梅爾走到阿加斯麵前，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
“請主人恕罪，當時的情況並不適合詢問，我隻能根據您的立場進行判斷。”阿加斯彎腰鞠躬，低著頭說話。
“說的很對，我確實欣賞你的伶俐和忠心。”梅爾腳步輕抬，來到阿加斯身側繼續說：“但我更覺得你是為了阿加斯和霍爾夫的私怨。”
“您真是慧眼如炬，我的主人。”聽到梅爾的話，阿加斯沉默了大約一秒鍾，然後承認道。
“那就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聽到阿加斯的迴答，梅爾滿意的坐迴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問道。
米婭和史丹妮瞪著眼睛驚呆在一旁，聖神在上，人類和惡魔同樣喜歡八卦。
“如您所見，我即是阿加斯，也是威利普希瑞爾，您口中的高階惡魔。”阿加斯稍作停頓。
他發覺梅爾和米婭都在一臉八卦的看著自己，而史丹妮更是一副有些吃驚的樣子。
顯然，她聽說過或者見過威利普希瑞爾，所以阿加斯果斷決定盡量不去提及自己惡魔的部分。
“降臨儀式是神奇的，那不是簡單的一方泯滅，我的理解是，那是某種程度上的融合。”阿加斯聲情並茂，試圖營造出自己的哲學家氣場。
果然，史丹妮有些困惑的歪了歪頭，一副思考的樣子，最後還慢慢的點了點頭。
阿加斯心裏更加確定，看來不論是誰吞噬了誰，受到對方記憶的影響，都是不可避免的。
就像他自己，相對於人的部分，他變得更為細致而狡猾，相對於惡魔的部分，他已經能控製住自己的嗜殺欲望。
就好比方才，如果換作自己是人，自己會忍不住上前狠狠的揍霍爾夫一頓。可如果換了是威利普希瑞爾，那等待霍爾夫的隻能是殘酷的虐殺。
如今的自己阿加斯很滿意，既能冷靜地保持神秘感，又能細水長流地虐待仇敵的心靈跟肉體。
“所以我當然也背負著被霍爾夫欺淩的過往，霍爾夫那時候可不像現在這麽溫順，我，嗯，我是說作為阿加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蹂躪著。我相信這些事，您應該有所耳聞，因為我的記憶中有你，我的主人，梅爾女士。”阿加斯深情行禮，話裏話外盡是崇拜。
“是的，那個變態壞透了。”米婭狠狠的點點頭，一副同仇敵愾的架勢。
阿加斯點點頭，一副我很感動，你很懂我的樣子。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而我在意的是，你剛才究竟用了何種能力，而你之前似乎並沒有告訴我這樣的能力，我的小機靈鬼，小阿加斯。”梅爾伸出一隻手指，放在阿加斯的下巴下麵，將他拉向自己。
阿加斯做出一副小秘密被發現了的架勢，身體稍微一頓，然後隨著梅爾的手指，望向梅爾的眼睛。
“主人，我確信我之前說過，我還有幾個小能力，適用於處刑和詢問。”阿加斯稍微停了停，然後像是被發現秘密的小孩子一樣，笑著說道：“當然，也能用來影響對方的心靈。”
“所以剛才你使用了心靈控製？”梅爾麵無表情地問。
“並不是，至少不完全是。我隻是稍微放大他的情感，讓他更難以迴避自己的心情。這樣一來，他就能更快的認清自己，盡快膜拜主人。”阿加斯不無討好的說道。
“油嘴滑舌，不愧是我的小惡魔，小阿加斯。”梅爾用手指掃了掃阿加斯的下巴，就像尋常人對寵物貓所做的那樣。
“謝謝主人誇獎。”阿加斯也如貓一樣，做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梅爾，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果然我還是覺得阿加斯壞透了氣，你快告訴他，永遠不允許他對我使用那種奇怪的能力！”米婭一臉認真的說。
“如您所願，即便主人不說，我也懂得不對主人的朋友下手。”阿加斯對米婭行了一禮。
“哼，算你識趣。”米婭雙手叉腰，將頭扭向一側。
米婭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就被她抑製下去。
“很好，相對於伶俐，我更喜歡你的忠誠。我的小阿加斯，我決定取消對你的懲罰。作為獎勵，我允許你親吻我的右手。”梅爾伸出右手，放在阿加斯的麵前。
“何其榮幸，讚美你，我的主人。”阿加斯單膝著地，用雙手捧起梅爾的右手，然後輕輕地、深深地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珍視，不忍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