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撤退戰還在上演著,處於前方抵擋的大哥和馬書記們漸漸的開始吃力起來。


    “馬書記,你先撤,你活著我們才有主心骨,剩下的人才有逃出去的機會”


    看著大哥即將慷慨赴死,馬書記的眼裏多了幾分欣慰,“原來,我真的沒有看錯這小子”


    前方的喪屍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見馬書記還在那裏呆呆的看著我的大哥,大哥頭腦一陣發熱。


    “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這一次終於是大哥命令了別人,他終於不再生活在王林指揮官解救他的噩夢裏,在夢裏他時常會看到王林朝他微笑的樣子,大哥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喪屍一口一口的把他分屍的場景,到最後還剩一顆腦袋了,他還是那樣靜靜的微笑著看著大哥。


    而後方還來不及多想的我,把夢兒安頓好之後,看到前方危險的局勢,抬起手中的火箭筒就打,一發接一發精準的落在了喪屍群中。


    被拖走的馬書記此刻也掙脫了,“別拉我了,趕快去救前麵的人啊”,話說完,他直接霸氣的站在原地,抬起手中的機槍就是一陣瘋狂掃射。


    打完火箭筒仍不覺得過癮的我,反身就往防空洞中跑,去拿新的機槍彈藥,不過夢兒似乎早早地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我正打得火熱時早早地把我需要的武器放在了我的身後。


    此時我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我的感激,一個帥氣的轉身,拿起地上的兩把機槍就向前方衝去,臨走之際也不忘學習學習電影裏的上陣表白。


    “先迴去,很快我就迴來陪你”


    而處在最前方的士兵們麵對的喪屍也不過就才十多米的距離,眼看著就快要一步步的接近他們,但他們仍在不停地掃射,因為後方哪些沒撤走的市民還未安全。


    就這樣,喪屍們一步步的向前走來,後方的馬書記也在拚命的掩護著,而我距離大哥還有一段相當的距離,最前方的士兵們已經被喪屍們逐漸的抹殺。


    手速相對快的士兵們沒有給到喪屍們折磨的機會,一個順勢就拉掉了手雷上的保險向前衝去,落得個死無全屍。


    而手速較慢的士兵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血肉與骨頭分離的下場,堅持得久一些能感受到咽喉斷裂,一股溫熱的血花噴灑出來,下身的肚皮被修長的五指漸漸剝離,鮮血噴湧,喪屍們對著剝離的肚皮張著大大的嘴巴來吮吸渴望已久的鮮血。


    很快的,前方的士兵被一掃而空,他們的目標迅速的落在了我大哥的身上,好像我的大哥生來就自帶吸引力,讓他們先前的欲望變得更加的猛烈,帶著口中血淋淋的肝肺,腸子,心髒極速的奔來。


    我此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拿起身上掛著的手雷就向前丟去,一邊丟一邊大喊:“哥,你快走啊”,可能是我丟的手雷過於密集,讓他錯失了聽覺,大哥完全無動於衷,隻是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炸藥,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今夜的月光也格外的誘人,隻是下方的場景與此不搭,喪屍臉龐上的鮮血不知何時有了變化,由鮮豔的血紅漸漸的變成惆濃的黝黑色。


    那變化較明顯的,身上流淌的已經鮮血已經變成了漆黑的顏色,正處於變化中的紅與黑混搭流淌,活脫脫的像經曆十八般地獄爬出來的吸血鬼。


    我看著喪屍們朝著大哥的身體狂奔而去,內心的嘶吼已經不能壓抑,我瘋了似的向前跑去,可是時不待人,救人心切的我完全沒有注意腳下,一個啷當的狗啃泥被我完美的呈現了,右腿已經不能動彈,可我任然堅持著用手攀爬著,一下下的爬過地上散落的器官,後背被月光照的發白,胸脯卻是鮮豔的血紅色,像極了祭奠場所。


    大哥還是沒有迴頭,麵對前方奔來的喪屍,他反而堅定的向前走去,雙手已經緊握手雷準備隨時引爆,見狀的馬書記也腿一軟的癱了下去,像是丟失了孩子一般,臉頰深深的皺紋已經被淚水填滿。


    也不知何時,那一望無際的淡藍星空多了幾道移動的雲彩,那是莊將軍那方的導彈,早在直升機迴去的一刻他已經早早地觀察了這邊的形式,正處於城中的飛機完全脫不開身來對我們支援,因此莊將軍使用了無人機對我們偵查,在看到最前方隻剩大哥一個人抵抗時,他果斷的下令使用導彈。


    那飛行的導彈經過了精密的計算,有一顆準確的落在了大哥的前方不遠處,剩餘幾顆則落在了密集的喪屍群中。


    就這樣,導彈爆炸產生的餘波也幫大哥省了力氣,直接把他轟飛到了我的麵前,伴隨他飛來的還有大群的屍體碎片,重重的把我們掩埋在其中。


    一旁見狀的馬書記也立刻的站起身來,正撤退的人們此時也轉身過來,準備把我們從肢體中扒出來,突然伸出的一隻手另馬書記喜出望外,一個勁兒的拉著那隻手就往外扯。


    可那出來的並不是我們,一個滿身漆黑鮮血的喪屍猶如奸計得逞,順勢一口就咬到了馬書記的肩膀,當然,馬書記也不是吃素的,隻見他眼疾手快的拉過肩頭的槍對準腦袋就是一陣掃射,那圓圓的腦袋刹那間就變成了篩子。


    “別管我,趕快救人”


    說完這句話馬書記就拿起地上的手雷朝著喪屍的地方奔去,而被肢體埋葬我們在此刻也終於能夠重見天日,被導彈砸到昏昏沉沉的大哥此刻也緩過來一些神了,隻是前方的身影又再次的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


    “不要,快迴來,爸,你快迴來啊”,這讓一旁的眾人都傻傻的一愣。


    而被喪屍咬上一口的馬書記此刻也停歇著轉過了身,隻是他的黑眼珠慢慢的翻轉朝上,包裹黑眼珠的白色鞏膜漸漸侵占了眼眶,在此時依然能明顯的看到那眼角留下的淚。


    “傻孩子,我不走,我會一直陪著你”


    是的,他依稀還記得十六年前的那孤零零的站在洪水旁的小孩,渾身濕淋淋的,光著腳,頭頂那毛茸茸的頭發被大雨淋的濕噠噠的,圓胖胖的小臉顯得那麽可愛。


    “小家夥,你叫什麽呀?”


    “我叫張霖”,小男孩唯唯諾諾的迴答著,嘴裏還小聲的念叨著“阿爸阿媽沒了,阿爸阿媽沒了………”,看他孤寂的身影,一旁的馬珂心有不忍,與身邊同樣穿著軍裝的莊平商量後決定領養這個小孩子。


    “沒關係的,跟我們迴家吧,以後我們就是你的親人”,馬珂這樣安慰道。


    於是,年小十歲的張霖便深深受到馬珂與莊平的影響,十八歲考入軍校大學,二十四歲立下三等功兩次,二十六歲二等功,正當所有人以為他前途不可限量之際,他選擇了退役武警,憑借少校軍銜轉到武警大隊隊長,許多人都不理解他這麽做的原因。


    可是從小領養他的馬珂和莊平知道,在一次營救過程中馬珂的兒子死了,是被歹徒脅迫馬珂致死的,馬珂也因此轉到了市政府工作,伴隨他的還有二十六歲的張霖。


    隨著一聲巨響的爆炸,馬書記的一切都結束了,可我們卻沒有結束,反而我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這才剛剛開始。


    而全程處在觀看視頻中的莊將軍早就淚流滿麵,這時上級的下命令準備發射核彈,被莊將軍硬氣的扛了下來。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現在我還辦不到,我在這裏我最明白裏麵的情況,裏麵有人活著,在他們出來之前我絕不執行”


    就這樣霸氣的迴複讓上級的一陣啞語,誰都沒想到那麽多年的老將第一次違抗了命令。


    而另一方的我們也在加緊的撤離當中,我們身後的喪屍們依舊在追趕我們,這讓我們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經曆刺激的大哥早就昏迷了過去,我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反手一個過肩摔就把大哥摔倒了我的肩上,扛起他就往洞口跑。


    可是跑著跑著我就發現了不對,奇怪了,喪屍們行走的方向怎麽有所偏離,大部分都向著不遠處的深山叢林中奔去,隻有少部分依然對我們“鍥而不舍”,而抓住契機的我們也迅速的朝著洞裏跑去。


    很快,進去洞口關閘後一股安全的洪流就散發開來,而我把昏睡的大哥安頓好之後就去找了夢兒,我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個方向怎麽那麽熟悉,不對,一定有問題。


    找到夢兒的我心裏總算有了些寄托,陪她坐了一會之後總算緩過了神,可下一句話的交談又讓我緊繃起來。


    “齊晟臨走之前說的意思是喪屍們的變化時間好像提前了”


    對,我想起來了,那個方向是齊晟的方向,不對,我最後明明聽到了最後一顆的手雷爆炸,之後再沒有動靜,那為什麽喪屍要跑向那裏,一定是什麽地方出現了問題,我越想越覺得隱隱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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