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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主意已經相當明顯,霍邱思索片刻,決定也不順著他也不忤逆他,若真叫他表態,叫紫苑如何自處?


    方才的那點子同沈瑩的“甜蜜”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裏不免又開始想念。


    “霍將軍,你對今日這場宴會如何看待?”


    皇上繼續步步緊逼,京中誰人不知說是賞花宴會,實則是京中豪門聯姻的一次大型相看活動,皇上這麽問他,無非是要個“好”字,他不想給也得給出去。


    “啟稟皇上,依微臣之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皇上登基第一年就能作出如此盛宴,試問又有哪個朝堂能有如此國力?”


    霍邱奉承完這位年輕的君主,果然換來他哈哈大笑。


    “諸位愛卿都聽到了?朕看這霍邱不僅打仗在行,沒想到拍馬屁才是他的老本行。”


    皇上笑起來,階下大臣早就豎著耳朵看他們兩個在那裏談笑風生,兩人一笑起來,就知道他們兩個事談的妥當,當即紛紛跟隨皇上的臉色談笑起來。


    “皇上,霍將軍說的本就沒錯,又怎的算是拍馬屁?臣見諸位公子都衣冠楚楚,想必為了今日贏得美人歡心,下過不少功夫。”


    紫琪,紫苑的隔親堂哥,她爺爺兄弟家的孫子,現任中書侍郎,官職是這一代紫家最高的,但也隻會止步於此。


    至於為什麽要替霍邱說話,隻是刷刷臉而已,誰都記得當年他們一房的“嘴臉”…


    也因此,餘下時間居然沒有一個大臣敢接他的話茬,除了一個人。


    “哈哈,話也不能這麽說,咱們將軍的“本事”可多著呢,做臣下的自然是以皇上歡心為要。”說話的是袁旭,前段時間跟著霍邱剿匪,很是風光了一段時間。


    他的身份大家看的可就更加的清楚,邊疆與朝中逐漸平穩下來,皇上要分霍邱的權,就是拿他做個跳板。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殺的那種,天天出來丟什麽人,現什麽眼?


    紫琪也是看不上他的,但他主動接自己的話茬也不能晾著他不是。


    “是。”


    害,也不能說不是啊!


    “既然諸位愛卿都以為此次宴會十分成功,那些朝中年輕一輩,是要有些喜事了。”


    若是餘克在的話,肯定要好好嘲笑霍邱一番,可惜他是不在的,他因為身體原因,吃過很長一段苦頭,以至於雖然隻比霍邱雖然年輕一些,卻是沒有正經婚配的。


    更何況霍邱是有過正妻的,隻是人家過世幾年而已。


    此時他坐在舫船的角落,今年原定的拋鎖人是他,他婉拒好幾次,才逃過去。


    他真的丟不起這個人…


    然最怕什麽來什麽,今年一個出眾的小輩,是徐家出來的,聽說當年與他老家也是有些淵源,具體他不清楚,看這勢頭也不是關係好的樣子。


    “餘大人,不會怪我這後生搶了你的風頭罷,其實鳳年也是不想出的。”


    徐鳳年得了便宜還賣乖,隻是不知道當他從別人口裏聽說,這彩頭是餘克不要的,又會作何感想。


    不管以後會不會知道,反正現在是不知道的,所以百般嘲諷餘克。


    餘克對小孩子間爭風吃醋的小性子半點都不感冒,隻悶悶的說一句。


    “姑娘們也要開船過來,你還是專心些的好,鬧出笑話可不算我的。”


    餘克素來有笑麵虎之稱,開口就是絕殺,徐鳳年臉上神色一陣變換,也隻能拂袖而去。


    “大人真是高明,我等平頭老百姓,哪裏惹的起啊。”


    又是哪個皇親國戚府裏的大公子還是二公子,男人有的時候也不輸女人,他們又對嫡庶尊卑看重的很。


    一個瘸子也當了大人,還壓他們一頭,所以也成了眾矢之的,要說在某些時候,餘克和沈瑩還挺像的。。


    其中幾個愛鑽牛角尖,又對嫡庶尊卑有別幾字分外“看中”的公子哥兒,對麵花鑼都敲起來卻還在圍著餘克,要不是礙於顏麵,肯定會如同女人一般潑婦罵街。


    但就算不是那樣,他們的話也不是好聽的。


    餘克不計較吧,又實在刺耳煩悶,自己也不是沒那個身份地位,但計較吧,這群人都是京中有名的混世魔王二世祖。


    就算鬧出去,約莫也是口頭訓斥,皇上也不可能因為他而得罪一群有些名頭的世家官員。


    即便因為新朝初立,他們根基不深,卻也恰恰因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虱子多了也怕癢,餘克思慮再三,決定不予理會。


    “投啊投啊,苑丫頭,你可是跟著將軍練過的,頂頂有準頭。”


    能被稱作苑丫頭的,京中貴女目前隻有一個,那就是紫苑本苑!


    “是你妹妹啊!果真是名門之後!”對麵在騷動,距離餘克不遠的地方同樣也發生一場小小的騷動,應該是紫苑那屋裏唯一的男丁小輩。


    與他不同,人家是挑來挑去,總挑不好才單下來,餘克微微一笑,說不定什麽時候…


    起先坐著的,都站起來,有些是長的格外高大,男人本來體格就比較發達一些,竟將他的視野遮的一幹二淨。


    “饒煩讓讓…”


    “你?”


    ———


    沈瑩那邊也是看了不少熱鬧,增了不少見識。


    “原來結花鎖竟是這般!當真十分的有儀式感。”


    遠遠的通過望遠鏡,沈瑩看的清清楚楚,公主殿下捧著一大捧的各色鮮花,沈瑩大致看一眼,就覺得很有意境也很別致。


    不用說也是出自花藝大師之手。


    等花鼓敲完,那邊畫舫也停止前行,離這u字小廳已經不是很遠。


    “拋遠些,準不準?”


    “準!”


    男孩子野性的唿喊聲與喝彩聲此起彼伏,場麵也更加的熱鬧起來。


    虞公主又往旁邊遠走幾步,是給足那群公子的麵子。


    隻瞧得甲板最前麵站著一藍紫色錦服小公子,頭插雙雲碧玉簪,腰間的“累贅”早被取下來放到一邊。


    因為是有些正式的場合,袖子也隻是微微卷起,在同伴們左右擁護的唿喊聲中,他一把將手裏寄著鐵鎖的索鏈扔出老遠。


    “好!”


    又是讚歎聲連成一片。


    “我看看,呀!這是誰家的小兒郎,居然丟的這般準,是頭彩!”


    “胡姬!”玉姬聽胡姬高興的口無遮攔,立刻嗬斥她,她們已是婦人沒錯,卻還沒到祖奶奶的年紀,還沒同這些黃毛小子隔上幾個輩分。


    “是丟的好。”


    編成花朵樣式的果籃,遠遠的掛在被釘的牢固的柱子上,他丟的是最後麵的那排。


    雖然那兩籃子是最小巧的,卻也裝著最好的果子,他們的意識裏,也是貴精不貴多。


    隻是這樣真的不會把果子打壞嗎?沈瑩看到上麵圍著的一圈花朵是花瓣已經陣陣飄飛。。


    那群公子小爺們才不會在乎這些細節,當然在場除沈瑩以外,都不會產生這種想法。


    畢竟待會是拿出來做用具的,誰會拿去吃啊~


    “恭喜各位公子啦,公子們先稍安勿躁,我們公主殿下來為諸位公子結花鎖。”


    虞公主身邊的宮女,微微行禮,那群公子哥兒才作罷。


    從家裏出來之前就已經被耳提麵命過,皇家人現在敏感的很,最得寵的公主,絕不能得罪!


    小輩們再怎麽胡鬧,年輕氣盛,一旦遇到絕對的權威,還是該慫就慫的~


    “公主請。”


    “公主請!”


    藍衣公子哥帶頭,其他的也喊的震天響。


    不管其他時間怎麽樣的,被這麽多年輕氣盛的後生們奉承,虞公主很難不發自內心愉悅起來。


    “虞公主依舊那麽年輕,奴才卻多少年都沒見過她如此開心的笑了。”


    七公公站在皇上旁邊伺候,他身為皇上近侍,當然也有自己的望遠鏡。


    “朕看你是越發無理,嗬嗬。”


    皇上看似生氣,實際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在裏麵。


    而且要不是皇上喜歡,他又怎麽敢說出來?


    懂得人都懂,看破不說破。


    “老奴也是看著公主殿下長大,公主這些年也著實辛苦。”


    “虞兒命苦。”


    一個當朝最為尊貴的公主,被當朝聖上說辛苦,這讓其他人怎麽活?!


    霍邱還是沒接茬。


    他不接有人接,但他死活不接,七公公再打感情牌也沒用,他一心裝作對那群後生感興趣,任憑君說。。


    一招不行,皇上才又說起紫苑…


    “公主殿下手裏拿著的,七月蘭,十月還能看見,不知道廢了多大的心血,今天居然也舍得拿出來幾支助興。”


    沈瑩不認識,反正名貴就對了!


    虞公主拿著那籃子名貴的花朵,先是掛在一根青銅製的打在地裏的兩個成人手臂粗的柱子上,然後又將他們拋過來的鎖取過去。


    “要綁在柱子上?”


    “你不會自己看麽。”


    沈瑩才嘀咕一句,就被胡姬頂住,想起來剛才胡姬不停的解說…


    家庭地位,高下立見!


    虞公主親自一圈圈的把厚重的鐵鏈纏在柱子上,又打開前端那把很有份量的鐵鎖,鎖好這根鏈子。


    沈瑩驚覺,虞公主這是在做纖夫的活兒?!


    好吧,也可能是她見識淺,這結花鎖,跟現代開業剪彩,或許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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