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治療,晚星起終於轉醒了,他一醒,大家才都鬆了口氣,接二連三的受傷,導致晚星起元氣受損,好在性命已無憂,目前最需要靜養調理。


    趁著晚星起睡覺的時候,晚阿無得出空閑時間就坐在落地窗外的木地板上,盯著鬆樹發呆,思緒早已飄到了千裏之外,她想了想,與應思期分開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他在滄極宗怎麽樣,離開她這麽久,有沒有在思念著她,她可是很想他呢。


    “你又在發什麽呆呢?”薑遇機走了過來,在晚阿無身旁坐下。


    “沒什麽。”晚阿無笑了笑。


    “累了?”薑遇機看出晚阿無一臉疲憊,關心道,“你的傷也才好不久,不要太拚命。”


    “沒事,我是小傷,之前我與古鳴宗的人戰鬥,他們都未傷及到我多少呢。”晚阿無提起這事就很興奮,當時在那麽緊張激烈的對戰下,她發揮出了超常力量,覺得自己可勇猛了,不僅沒受什麽傷,反而還打敗了花玖枝。


    “說明你的修為提升了不少。”薑遇機溫聲道。


    “那是,我走南闖北那麽多年,實戰經驗可不少,於我修行極有益。”晚阿無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其實你們在外麵四處漂泊也是個寶貴的經曆,不僅磨煉心智,還有豐富閱曆。”薑遇機感慨道。


    “是啊,不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大,化魔期有五重境界,師兄年紀輕輕就已經修行到了化魔二重境界,而我才到化魔初境界,別看才相差一個等級,跟師兄比,我簡直差遠了,想要提升一個等級非常難,更別說提升一個境界了,修煉個幾年才提升都算快了,修行真是艱辛又漫長,你也是修行之人,是知道差一個等級就能虐死人的。”晚阿無忽然有些沮喪。


    “要知道修行之事急不來的,像星起那般的修行速度,確實很有天賦,但世上又能有幾個天才呢。”薑遇機語氣淡淡的。


    “既已入修行門,自然要往上升啦,難道你不想得道飛升,不想修得大成嗎?”晚阿無頗感好奇,她認識薑遇機這麽久了,還沒見他對別的事上心過,不是在想蜜桃茶酥就是在惦記梅子菊花釀,全然一個吃貨,給人一種無憂無慮,灑脫不羈的感覺。


    “得道飛升這種事也要講機緣,不是修為境界到了就能成,世上高手如林,可真正飛升的有幾人,都是少數罷了,否則天宮上豈不是擠滿了神仙。”薑遇機表情誇張道。


    “哈哈哈,你太有趣了。”晚阿無被逗樂了,“那你修行是為何?”


    聞言,薑遇機忽然沉默了。


    “怎麽了?”晚阿無有些茫然,不知道薑遇機為什麽表情轉變得那麽快。


    經過晚阿無這麽一問,薑遇機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他在修行上沒有多大的野心,他既不是天才,也不努力,逍遙快活才是他的向往,他想要做的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修行者。


    他開口道:“其實我也沒什麽追求,我既不像思期和小端端那樣有天賦,也不像你這麽努力拚命,我就是想等以後修到一定的境界,去過那閑雲野鶴般的生活。”


    晚阿無的眼裏頓時充滿了期待:“我也向往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以前我過的很逍遙自在,那感覺真的很棒,可惜我已經迴不去了那樣的生活了,不過等我複活了師父,我就和師父、師兄一起退出江湖,繼續逍遙自在去。”


    薑遇機柔和一笑:“嗯,你會如願的。”


    晚阿無露出了羨慕的神色:“看你好像沒有什麽煩惱似的,和誰都能聊到一塊,你看你,不僅相貌好,人緣好,實力也好,人比人真是大不同。”


    薑遇機忍不住笑道:“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很普通啊,我的實力在周圍人當中簡直拿不出手。”


    聽到這個迴答,晚阿無愣住了,大唿道:“你這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好歹薑遇機在上清宗的實力排名屬於很靠前的,怎麽能這麽低估自己,況且她之前和薑遇機比試過一次,雖然那次是打了個平手,但她很清楚,薑遇機對她放水了,若薑遇機認真起來,她根本打不過,實力絕對不差,她頓時大受打擊,這麽懶散隨意的修行都比她厲害,還有沒有天理啊,讓她這個笨蛋怎麽活。


    “你別誤會啊,論實力,思期和小端端可比我厲害多了,在古鳴宗和東磬宗那,我更是排不上號,你就別吹捧我了。”薑遇機一副被誇讚了受之不起的樣子。


    其實他把實力排名看得很淡,他才不追求這種東西,他既不羨慕應思期,也不羨慕雲意端,別人厲害那是別人的本事,他就隻管做個懶散的修行者,不為得道飛升,隻為自己內心所安。


    “你少妄自菲薄,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凡是入得了四大宗門的人,哪有差的。”晚阿無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同時也很佩服,薑遇機的心思並不全在修行上,可實力也很厲害了,而且薑遇機待人處事總是那麽瀟灑率真,落落大方,直爽而誠懇,她很喜歡這樣的性情,也很樂意和這樣的人做朋友。


    “遇機,既然我師兄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你還是盡快迴去吧。”她擔心薑遇機留在這裏久了,會被上清宗責罰。


    “你就這麽想我走啊,若是思期在,恐怕你巴不得他留下來呢。”薑遇機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不,我舍不得你走,你在的時候,我會感到心安,可同樣的我也會過意不去,我背負的一切都是在靈修者的對立麵,和你們的立場大有衝突,你若是公然幫助我,你很清楚會有什麽下場,所以你沒必要為我和師兄做到這個份上。”晚阿無不想害了薑遇機,所以才一次次催促薑遇機離開。


    “看來,你這是沒把我當朋友。”薑遇機的語氣有些不悅。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因為是朋友,我才不想害了你。”晚阿無見薑遇機誤會了她的本意,頓時急了。


    “既然把我當朋友,那就不要說這麽見外的話,你和思期的事就是我的事,眼下思期不在,那我自然頂上。”薑遇機語重心長道。


    聞言,晚阿無很感動,內心被這柔軟的話語觸動到了,覺得自己很幸運,能遇到一個這麽好的人,她知道薑遇機是個重情重義,是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疏遠她,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偏見,而且從始至終都在幫助她,薑遇機是個純粹的善人,所以她可以對他袒露心扉。


    “遇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帶著感激,不由地說出了心裏話,“我真的很慶幸能認識你,有時候我覺得認識你是我的福氣,以前的我沒有朋友,但凡是知道我身份的人,不是仇視我,就是害怕我,可自從遇到你和思期,我才發覺原來世上還是會有人來關心我,靠近我。”


    “你怎麽突然煽情起來了。”薑遇機愣了一下,隨即又展顏一笑。


    “我是真心的感謝你,自從師父死後,我的內心從沒有像現在這麽充實過,就是因為你們,我才再次感受到了溫暖。”晚阿無莞爾一笑,笑得猶如桃花盛開,明媚燦爛。


    薑遇機看得微微癡了,但隻一瞬,又恢複了平靜的神色,同樣真誠道:“朋友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既是我的朋友,我自會對你盡心盡意。”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晚阿無激動地看著薑遇機,忍住想哭的衝動,也由此認定了眼前之人:得此好友,三生有幸。


    另一邊,花玖枝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全靠伏自悔給的靈丹妙藥才恢複神速,盡管她對十星宮還是不太了解,不過想著這些人還是有點本事的,不然,她體內殘留的魔力怎麽會那麽快被驅散。


    既然身體無大礙,她便準備趕迴宗門,把晚阿無的事稟告給師父,然而當她剛出門,烏賢生和伏自悔早已站在了門口,她瞧見這兩人似乎有事的樣子,不由地感到疑惑。


    “有事嗎?”她問道。


    “玖枝姑娘這就迴去了?”伏自悔道。


    “嗯,我有急事。”花玖枝本想馬上走,不過想了想又道,“這幾天幸好有你們,等我迴去宗門後,我一定會跟師父提及你們的,想要什麽謝禮盡管提,我不會虧待你們。”


    “姑娘客氣了,救你隻是舉手之勞而已,謝禮就不必了,不過......”烏賢生說著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麽?”花玖枝不解。


    “姑娘被那魔修者所傷,就不想報仇嗎?”烏賢生的眼裏閃過一絲尖銳之色。


    “怎麽?”花玖枝當然要報仇,但她不明白烏賢生為何要這麽說。


    “實不相瞞,我與那晚阿無、晚星起也有仇,正苦於沒機會殺了他們,既然我和玖枝姑娘是同一個目的,那不如我們一起聯手對付他兩,你覺得可好?”烏賢生提議道。


    花玖枝看著烏賢生沒說話,不知道此人在打什麽算盤。


    “玖枝姑娘,你有沒有想過,滄極宗與晚阿無、晚星起走得很近,就算把他們兩人抓迴去了,難保滄極宗不會為其說情,或許他們就死不了,與其迴去讓宗門出手,還不如你親自了解晚阿無和晚星起的命。”烏賢生明白花玖枝在猶豫什麽,無非就是信不過他,沒關係,隻要把事實擺出來,就不怕說服不了。


    “滄極宗敢為魔修者說情?”花玖枝半信半疑。


    “不止滄極宗,當初靈修界舉辦尋獵賽時,上清宗也已得知他們的身份,但還不是給他們安然無恙的活到了現在,真要殺他們,早在上清宗就殺了,想必滄極宗和上清宗都願意給他們兩人一條活路。”烏賢生繼而道。


    “為什麽!”花玖枝不悅了。


    “這就不知道了,說不定他們兩宗和晚阿無、晚星起在暗中密謀著什麽呢。”烏賢生邪笑道。


    這事真叫花玖枝大吃一驚,有兩大宗門撐腰,怪不得晚阿無和晚星起敢冒頭出世,敢那麽囂張,如果她把這兩人交由宗門去處理,那滄極宗和上清宗就會力保這兩人。


    不行!她隻要一想到應思期和晚阿無的感情,一想到他們兩個如膠似漆,兩情相悅的畫麵,她就極為惱火,憑什麽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憑什麽處處不如她的晚阿無卻得到了應思期的愛,她不幹,不甘心,若不除掉晚阿無,她咽不下這口氣。


    “你說的沒錯,除掉晚阿無還是得靠自己才行。”她的眼裏迸發出了狠厲之色,頓時認同了烏賢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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