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昏昏沉沉,渾身難受,不知時間流逝多少,晚阿無終於悠悠轉醒,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房間裏,顧不上頭痛,猛然起身環顧四周,確認了自己真的迴到了住處,床也是自己的床。


    “我怎麽在這?”她難受的扶額,拚命迴憶著之前的事,她隻記得和師兄吸入了大量的混沌之氣,最後忍受不住疼痛而昏了過去,可是她醒來後卻不在混沌室了,看來在她昏迷後是被人送了迴來。


    師兄呢?她擔心師兄的狀況,趕緊跳下床去開門,結果腿軟沒站穩,直直摔倒在地,渾身的虛弱感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她緩緩起身扶著床坐下,仍然心有餘悸,那個混沌之氣聞多了會使人精神錯亂,嚴重的話會損傷人腦,她還以為自己要變成傻子了,幸好醒來後還是正常的,隻是身體虛弱,得要修養一番。


    “一群雜碎!”她氣得用力拍打著床,狠狠罵道,“黑心組織,讓我吃了這麽多的苦,這個仇立起來了,我會向你們加倍討迴來的。”


    她一生氣,一陣暈眩感襲來,腦子脹痛得很,再這樣下去,她的腦子真的要混沌不清了,她趕緊躺迴床上才稍稍好了點,不過難受歸難受,好歹保住了岩千淺,隻是這一次暫時無事,那以後呢,伏自悔抓了岩千淺,當然不會隻是將人關在牢房裏不管,應該別有意圖,她忍著腦袋的疲憊思索著,興許岩千淺就是日後用來扼製滄極宗的好辦法,這意圖其實也很明顯。


    想著想著,困意襲來,她又睡著了......


    阿無!


    嗯?她迷糊中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


    阿無!


    什麽聲音?好像是應思期的聲音。


    阿無,你在哪?


    我在這啊......思期,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你在哪?


    你聽不見我聲音嗎?我就在這裏啊!怎麽迴事,為什麽思期你一直在叫我?


    阿無......


    應思期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思期!你別走啊,我就在這裏,你看看我啊!別走,我想你了,你為什麽不在我身旁,你為什麽要離我而去,不要走,不要走......救我,思期救我,我的頭好痛,頭要炸了,啊——好難受,思期,你明明就在我身旁,我為什麽摸不到你,你別走,快來救救我......


    “思期你在哪?思期救我!思期!”


    晚阿無猛然睜開眼睛,額頭冷汗直流,她驚愕地坐起身,發現自己獨自一人,原來剛才是做噩夢了,她擦了擦汗,輕輕揉了揉頭,這會兒她睡醒來後還是很難受,好久沒做噩夢了,上一次還是見到第五願的時候,看來混沌室給她的精神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迴想起夢中的場景,她覺得自己應該聯係一下外麵,她知道自己在混沌室所經曆的感受和狀況,早就通過人偶傳達給了應思期,她擔心外麵的人已經急得冒火了。


    好在睡了一覺後,她的精神恢複了一點,可以承受得住使用魔力而造成的精神消耗,她默念一咒,手印一掐,立馬就與人偶完全連接上了,她輕輕喚道:“思期,思期,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在外麵,應思期心急如焚,自人偶反應出頭痛欲裂的表現後,過了一段時間,人偶就陷入了類似昏迷的平靜,遲遲不給任何的反應,要不是衝不破石門的封印陣法,他恨不得立馬飛去晚阿無那裏,把她救出來。


    冷不遠和薑遇機也是眉目凝重,一言不發,一直望著道觀方向,仿佛道觀能顯現出晚阿無的樣子來似的,簡直是望眼欲穿,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從白天到晚上,從晚上到日落,他們無心其他,隻希望人偶能快點起反應。


    正當他們惴惴不安時,人偶說話了:“思期,我是阿無,你聽到了嗎?”


    這一聲猶如天籟之音,仿佛從霞光中傳來,令人聽到後頓時眼裏亮起了一縷光,喚醒了魂不守舍的三人,把他們從穀底拉了迴來,他們激動地圍著人偶,眉間總算是舒展了。


    “阿無!”應思期迫不及待地對著人偶叫道。


    “太好了,你終於有聲音了。”薑遇機從憂心忡忡轉為了高興。


    “你沒事吧?”冷不遠關心道。


    “我沒事。”人偶把晚阿無的話傳了出來。


    “什麽沒事,我看你明明是在逞強,你現在頭還疼嗎?”應思期通過人偶都能看出晚阿無此時很虛弱,臉色也不好。


    “我好些了,剛剛睡了一覺,不然我就會早點聯係你們的。”晚阿無有些歉意,聽著應思期的聲音,她知道他一定很著急,她讓他不省心了。


    “沒關係,你的身子要緊。”冷不遠安慰道,“你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發生了什麽事?”


    晚阿無把在混沌室的經過說了出來。


    “星起沒事吧?”薑遇機急切道。


    “我不知道,師兄他應該沒事,我等會兒去看看他的狀況。”晚阿無強撐著精神,堅持著魔力的使出。


    “你們怎麽會被宮主懲罰?”應思期不解。


    “對了,我找到岩千淺了。”晚阿無這才想起了此事,不是她故意忘了說,而是她腦子還處在混沌混亂中,一時間想不起太多的事情,為了保護岩千淺,她得罪了宮主和伏自悔,她趕緊將這些告訴了應思期他們。


    “千淺沒受傷就好。”應思期得知了岩千淺的下落後,心懸了起來,但也暗自慶幸十星宮的人沒有傷害岩千淺。


    “她的處境很危險,現在十星宮的人不動她,那估計以後會利用她來對付我宗。”冷不遠想得很明白。


    岩千淺暴露後,就說明十星宮肯定知道了有宗門的人來了西宛邊域,隻是對方還不清楚具體有誰而已,冷不遠又想到他與伏自悔接觸的時候,應該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但隻要伏自悔多去調查一下,很容易就能知道他是誰,也說不定伏自悔已經知道了。


    “我會救出千淺的。”晚阿無堅定的聲音通過人偶響起。


    “你自己也得小心,別被發現了。”應思期叮囑道。


    “阿無,這個人偶隻能你單方麵聯係我們嗎,我們可以聯係你嗎?”通過這幾天發生的事,薑遇機覺得需要雙向聯係才行,不然晚阿無有事他們聯係不上,他們有事又找不到晚阿無,很不方便。


    “應該可以吧。”晚阿無也不清楚,畢竟人偶是用有魔性的木質材料做出來的,靈修者也不會用,不過她還是給了方法,“如果用自己的血來做連接的話,倒是不受靈力或者魔力的影響,要聯係對方的時候,咒語和印法按傳音術的方式來做就行。”


    “明白了,你不知道,在你昏迷期間,我們想要強行破除石門上的封印陣法,奈何對這個術法一無所知,根本解不開。”薑遇機很遺憾。


    提起這個,晚阿無才又想起來了,石門上的陣法很奇怪,聽伏自悔念了兩次,她也隻是聽得大概罷了,因為她就算聽全了也不太會念,這個高階的魔道術法咒語,怎麽聽著像是比較古老的咒語。


    “那個咒語不簡單,念著很拗口,我聽了個大概不太會念,不過有些我還記得......”晚阿無把記得的字詞說了出來,然後又道,“可惜伏自悔念得很快,我覺得有點像是上古時期的咒語。”


    “又是上古時期。”應思期湧出了一絲怪異感。


    “是啊,以前我跟著師父學習,師父曾給我講解過上古時期的魔道術法,那個石門上的紅色陣法在上古時期就有了,不過我還沒學會解除的咒語。”晚阿無道。


    “那照你這麽說,十星宮選的位置可真好,既有上古陣法守門,又有上古地宮作為活動場所,還得到西宛邊域這個特殊的地方,修煉成了靈魔雙修的能力,實在是很好奇,他們是怎麽做到的。”薑遇機感慨了一番。


    “阿無,你既已見過那宮主,那他到底是何許人也?”冷不遠問道。


    “不知道,這人神秘得很,問地宮的黑衣人也問不出這人的底細,而且我一見到他就把他給得罪了,我還能獲得他的信任嗎?”晚阿無有些發愁。


    “沒問題的。”應思期肯定道,“他沒殺了你和星起,就說明你們兩個對他有用,你們公然違抗命令,他隻是給你們一個下馬威罷了,好讓你們忌憚他,乖乖聽命於他,他還是會繼續利用你們的。”


    “我明白了。”晚阿無使用魔力的時間有點久了,很快就感覺沒什麽精神,有些乏累,她急匆匆道,“好了,該說的都說了,那就先這樣,有事再聯係。”


    人偶歸於了平靜,應思期想到那個紅色的陣法還是很憂愁,就算通過人偶能兩邊聯係,可是萬一晚阿無再遇到危險,他還是進不去地宮,不能及時救晚阿無,光有聯係是不行的,可是別無辦法,畢竟麵對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術法,他們束手無策。


    他每天都在等晚阿無的消息,等得他越來越不耐煩,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自己在外麵隻能是幹等,而晚阿無是在裏麵冒著極大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受到傷害,他真的是沉不住氣了。


    晚阿無犯困後立馬躺在床上,無奈的想著,唉,去找師兄和調查禁區的事又得要耽擱了,都怪伏自悔出的餿提議,非要拿岩千淺來測試她的忠誠,她要繼續在這裏混,隻怕會更加艱難,幽幽地歎息一聲,很快,她就睡著了,看來她消耗的精神力實在是太多,這個懲罰讓她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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