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兒後,伏自悔才把生意談完,見對方要走,冷不遠趕緊過去打了招唿:“伏郎。”


    聽到叫聲,伏自悔迴頭發現是冷不遠來了,露出了標準的職業笑容:“冷老板,原來您還在西宛邊域。”


    之前冷不遠還覺得伏自悔彬彬有禮,落落大方,現在他隻覺得這個人心懷鬼胎,假得很,不過他也沒說真話就是了,各有目的,他表麵仍是熱情道:“伏郎此話怎講?”


    伏自悔不解:“我先前去客棧找您,可是得知您已經退房了,我還以為您已經走了呢。”


    冷不遠不打算拐彎抹角,直言道:“退房是因為前幾天發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我的助手突然就走了,隻留了封信給我,然後就不見了蹤影,著實是莫名其妙,你說有什麽事不能等我迴客棧了再說嗎,現在就剩我一個人,市場調研還得繼續,所以我就退了那家客棧的房,自己跑外麵去做調研了。”


    原來如此,伏自悔略微責怪道:“冷老板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還說為您找了一個賣家,想叫您一起去一趟的,結果到處都找不到人,害我一頓好找,又不知道您去哪裏了,還以為調研已經結束,您早早離開了這裏。”


    冷不遠沒想到伏自悔後來又去找了他,隻好找了個借口:“實在是很抱歉,我那個助手撇下一堆事務突然離開,把我給搞懵了,我這要處理的事太多,一時間忘了聯係你,不僅耽誤你事,還讓你白跑一趟。”


    伏自悔轉而擺出了理解的樣子:“我白跑一趟倒是不打緊,畢竟冷老板遇到這種事,確實很麻煩。”


    冷不遠閑聊著:“是啊,尋記信上說他遇到了一個親戚,家裏出了大事必須要迴去一趟,他這說走就走我還真的為他感到擔心,你說他還會迴來嗎?”


    伏自悔意味深長道:“冷老板對這個助手還真是掛心得很啊。”


    冷不遠也不避諱,直接承認了:“那是當然,當初在幺夢城看他身無分文,連飯都吃不起,我可憐他就把他收留在了身邊,看他為人也聰明伶俐,本想好好培養他一番,可是終究摸不透他這個人啊。”


    伏自悔沒說什麽,隻道:“興許情況緊急,尋記兄弟才不得不走吧,等事情辦完了,他說不定就迴來了。”


    冷不遠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伏自悔,他要再確認一遍,認真道:“真的嗎?”


    伏自悔覺得冷不遠的態度有些奇怪,又把話鋒一轉:“我也不知道,那得看他家的狀況,要是他家狀況不好,那可能就迴不來了。”


    聽這模棱兩可的話,冷不遠知道伏自悔隻是在敷衍的說說罷了,隨即他似喃喃自語,略帶著失落,重複了一遍話:“迴不來了,怎麽會......”


    伏自悔勸道:“冷老板要是缺人手,那還是盡早招人吧,就別等著尋記兄弟了。”


    由於伏自悔前後的話不一樣,這句也有可能是故作安慰而已,冷不遠拿捏不定哪句才是真的,他便繼續試探道:“尋記應該會沒事吧,我還是很擔心。”


    伏自悔笑道:“冷老門是個善心之人,尋記兄弟定會念著您的恩情,說不定這時候,他已經找到了好去處,不會有事的。”


    得到這句話,冷不遠才稍稍安心了,伏自悔雖然是在安慰他,但是後麵兩句言語之間不是隨意亂說的感覺,晚星起這時候應該是真的沒事,隻要沒事就好,他便不再說這個話題了,以免說多了讓伏自悔起疑。


    他轉移話題道:“其實此次來找伏郎你,我是要向你道謝和告別的,我在本地的調研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對本地的市場行情已經了解不少,這可是多虧了你的相助,為我的事連日奔波勞累,我非常感激。”


    伏自悔擺了擺手:“冷老板客氣了,這本就是我的工作範圍。”


    做戲做全套,畢竟伏自悔確實忙著找賣家和貨源,冷不遠便拿出了一筆辛苦費給伏自悔,並誇讚道:“伏郎的業務能力在整個牙行是一頂一的,給我介紹的賣家和貨源我絕對信得過,此次調研能看得出,本地的市場發展空間將會越來越好,待我迴去準備好後,便可將生意重點轉移到此地,到那時候,還得請伏郎你多多幫忙了。”


    伏自悔收下了辛苦費,高興道:“沒問題,冷老板盡管來找我便是。”


    假裝商人的事終於可以結束了,冷不遠自以為扮演得不錯,至少伏自悔並沒有發覺出不對勁,他也不廢話,趕緊與伏自悔道了別,然後就去找晚阿無、應思期和薑遇機。


    晚阿無一見到冷不遠,急忙道:“怎麽樣了,有沒有套出什麽話來?”


    冷不遠道:“我以閑聊的方式與伏自悔聊了一會兒,從他話裏得知星起暫時無事,還是安全的,而且聽伏自悔的意思,他說星起走後是有了好去處,說明星起在十星宮沒有暴露身份。”


    “那就好。”晚阿無鬆了口氣,“既然我師兄是安全的,那我找機會也混進去吧。”


    她看了看應思期,見應思期不說話,她柔聲道:“我做事你就放心吧,不會出問題的。”


    應思期不同意:“要去也是我去,你就在外麵等著吧。”


    薑遇機猶豫道:“思期你在靈修界太有人氣了,讓你去的話有點冒險,說不定會被認出,我就不一樣,平平無奇,還是由我去吧,不容易暴露身份。”


    那怎麽行,讓應思期和薑遇機去的話,晚阿無也不樂意,除了擔心師兄外,她混進十星宮也是想查仙果的事,這麽重要的事,必須親自去查才行。


    她急了:“不行,你們兩個誰去都不行,誰說遇機你平平無奇,四大宗門的弟子能平平無奇嗎!我們四個人當中,隻有我最適合,我師兄都能蒙混過關,我怎麽就不行,反正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隻能是我去。”


    然而應思期還是不願意:“你以為混進十星宮很容易嗎,萬一安排你去做什麽危險的任務,你做不來又無法脫身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晚阿無當然明白,但她仍然要去,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她立馬轉變了方式,對應思期撒起了嬌,拉著應思期的手,擺出了委屈又鬱悶的表情,帶著軟糯的聲音道:“你就同意我去吧,好不好嘛,你看你們三個的身份那麽敏感,而我的話,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就讓我去吧,求你了。”


    奈何應思期軟硬不吃:“這事沒得談。”


    晚阿無要瘋了,怎麽就說不通呢,她堅決道:“不行,縱使是思期你也不能阻攔我。”


    應思期有些不悅:“你......”


    晚阿無連忙打斷道:“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的擔心我都清楚,可我絕不是軟弱無用之人,我說過我要與你並肩前行,而不是在你的保護下處處受到限製。”


    這話讓應思期愣住了,沒想到他的在乎在晚阿無看來是限製,他不讓晚阿無去並非要限製她的行動,隻是敵人太強大,這個任務太困難,他想要保護自己心愛之人,不讓她做危險的事難道錯了嗎?


    看到應思期露出了一絲失落的神情,晚阿無有些過意不去,是不是自己的態度太不領情了,可是沒辦法啊。


    氣氛有些尷尬,冷不遠便做了決定:“好了好了,阿無你去吧,不過你一定要小心。”


    有了支持,晚阿無轉而高興了:“嗯,我一定不負所望的。”


    薑遇機輕輕拍了拍應思期讓他冷靜一下,又對晚阿無道:“那你打算怎麽混進去?”


    晚阿無神秘一笑:“嘿嘿,直接去找伏自悔啊。”


    這也太大膽了,自動暴露在伏自悔麵前能讓人信任嗎?應思期雖然有些生氣,但還是溫聲道:“你這樣能行嗎?找了他然後呢?還有進去後你要怎麽與我們聯係?這些問題先要解決好才行。”


    這倒是難題,可晚阿無早已經想好了,隨即她拿出了木製人偶,把她想的辦法說了出來:“我都想好了,我們就用這個人偶聯係。”


    又是這個人偶,應思期質疑道:“你這個人偶一遇到十星宮的守門陣法就會失效,你連星起都聯係不上,拿這個來有什麽用。”


    晚阿無不甘心道:“我那是不知道十星宮有守門陣法,既然我現在知道了,那當然會加強人偶的魔性,使其與我連接得更牢固。”


    薑遇機好奇道:“那你用什麽來做媒介?”


    “嘿嘿,用我自己的血。”晚阿無笑了一聲,然後正經道,“隻要用我的血給人偶加持,縱使那守門陣法也無法阻擋人偶與我的連接。”


    她之前不知道守門陣法的厲害,光是用晚星起的手帕沒多大作用,但是這個木製的人偶本身就是注入了魔力特製而成的,一旦加入她自身的血就不同了,會使人偶魔力力量暴漲,即使在結界裏麵也可以連接上。


    “別看人偶小,這可是厲害的法寶。”晚阿無念了句咒語,然後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手指割破,一滴滴血滴落在人偶身上,很快,鮮血全部滲入進了人偶的內部,突然人偶身上有一道黑紅色的光芒湧現,隨後又立馬消失,人偶的形象就變成了晚阿無的模樣。


    她把人偶遞給了應思期,囑咐道,“人偶你拿著,它已經與我產生了連接,除了能給你們指明方向外,還可以體現出我的狀況,如果我遇到危險,它會做出相應的反應,如果我受傷,相對的,它也會把我受的傷體現出來,總之,我不管發生什麽,它都會反映出來的,到時候我會通過人偶,把信息傳達給你們。”


    應思期小心翼翼地拿著人偶,見晚阿無已經打定主意,他隻好隨她了,無奈道:“我知道了。”


    晚阿無又對冷不遠道:“明日我就去找伏自悔。”


    冷不遠愣了一下:“你就直接去?”


    晚阿無點點頭:“沒錯,我要用最快的方法加入十星宮。”


    那就是毛遂自薦!


    既然十星宮需要大量的人手,那她就直接去找伏自悔毛遂自薦,她也不隱瞞自己是魔修者,就這麽麵對伏自悔,對方肯定會同意讓她加入的,沒錯,她就是這麽自信,這迴,輪到她出場演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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