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思期是要帶第五願迴滄極宗複命的,可是他還未到滄極宗,在半路就看到了冷不遠的身影,此時,冷不遠正急匆匆的趕來,恰好碰上了迴程的應思期,冷不遠趕緊飛快地上前。


    應思期疑惑道:“師叔,你怎麽來了?”


    冷不遠發現跟著應思期的隻有第五願,沒有晚阿無和晚星起,問道:“另外兩人呢?”


    應思期迴道:“袁師祖封印了他們的魔力,他們要找地方修煉一段時間,以此解開封印,我想著,反正他們也走不遠,就由他們去了。”


    冷不遠急道:“你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應思期迴道:“應該迴巫祝山了。”


    冷不遠心思一轉,立馬決定了:“那我們去巫祝山。”


    應思期感到不解,猶豫道:“我還得把第五願帶迴去複命。”


    冷不遠意味深長道:“他跟我們一起去。”


    啊,這......應思期摸不透冷不遠在想什麽,試探道:“這是師叔你自己的意思吧?”


    冷不遠點點頭。


    應思期為難了:“師叔,現在十星宮的人抓走了孔雀妖王,來抓第五願也是遲早的事,我們還是先迴宗門,找師父商議一下為好。”


    冷不遠一臉疑惑:“十星宮?”


    應思期便把審問出來的事一一告訴了冷不遠,後者大驚:“十星宮的人要借助孔雀妖王和第五願的力量,尋找傳說中的生機石花果?”


    原來那些人是打的這個主意,冷不遠催促道:“事不宜遲,趕緊去巫祝山。”


    怎麽還要去啊,應思期與第五願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搞不懂什麽情況,但看冷不遠已經做好了決定,隻好跟著去了。


    人這一生都在為了自己或是為了最重要的人而勞心奔波,無休止,無盡頭,若是哪天停下了腳步,那便是到生命的終點了吧,晚阿無沉悶的想著,自從離開巫祝山後,她很難得才能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開心的日子倒是有,可是令她開心的人卻不在身邊了。


    晚星起突然道:“是不是舍不得他啊?”


    晚阿無下意識否認:“哪有。”


    晚星起笑了笑:“還說沒有,你的心思可全擺在臉上了。”


    晚阿無鬱悶道:“他是靈修者,我想他幹嘛呀。”


    晚星起收起了笑容:“你要是真喜歡他,那可不行。”


    晚阿無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為什麽不行!”


    晚星起瞥了一眼晚阿無,認真道:“因為他是靈修者,與你之間隔著無法逾越的距離,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晚阿無不服氣:“怎麽就不可能,魔修者也可以和靈修者在一起的。”


    晚星起嚴肅了起來:“阿無,我之前隻是不想你難過才沒說這些話,但我不能看你越陷越深,你們之間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不僅是靈修者和魔修者的立場問題,還有我們和四大宗門的恩怨,他們不追殺我們就不錯了,你還想和應思期在一起?”


    晚阿無不甘心:“我們都放棄報仇了,隻要我們不報仇,袁無垢也說了會放我們一條生路。”


    晚星起冷笑了一聲:“那又如何,難道他們就會接受你了嗎?”


    晚阿無愣住了,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出來:“我......我......”我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晚星起又道:“師妹啊,應思期他是滄極宗所器重的弟子,是岩時陌親自帶出來的,你覺得岩時陌會容忍自己的弟子和一個魔修者在一起嗎,別說他了,就那玄離長老都難搞定。”


    晚阿無囁嚅著,被打擊到了,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因為晚星起說的是事實。


    晚星起勸道:“應思期對你確實不錯,但你要明白,你們不合適,他並非你的良人,你還是趁早放下這段感情吧。”


    晚阿無哭得很悲傷,她明白的,她當然是明白的,可是她根本放不下啊,每次看見應思期時,她會莫名的感到開心,甚至有時候她的內心會忽然翻起雲湧,靜不下來,那是很奇妙的感覺。


    她會忍不住關注應思期的一舉一動,應思期笑時,她會笑,應思期沉默時,她會沉默,應思期情緒失落,她也會感到難過,應思期對她盡心盡力的照顧,對她溫柔對她關心,她每次遇到危險,他總是會擔心,會把她攬在身後護著她,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待她一直都是如此,從未變過,那絕不是虛情假意,花言巧語,隻要待在應思期的身邊,她就會有種安心感。


    她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有了不該有的感情,她不求與應思期在一起,她隻要能見到應思期,她就滿足了,她喜歡應思期,是的,她就是喜歡應思期,她以前不敢想,不敢說,喜歡的人是那麽的優秀,而她卻活得猶如影子般,無法光明正大的與他在一起。


    她害怕對應思期產生感情,害怕會越陷越深無法自拔,害怕喜歡上應思期會讓自己受傷,可越退縮,心裏越難受,被按捺下的喜歡會讓自己心累糾結,會痛苦難言。


    克製到最後就是心緒不寧,日夜折磨,她有時候想盡快遠離應思期,可她又舍不得,她就是放不下對應思期的喜歡,這份感情糾結多了,想得多了,她真的很煩,煩到抓狂,煩到心累,她真的不想再糾結下去,折磨自己,思及此處,她的心忽然定了,是的,就應該要正視自己的感情才是,喜歡就是喜歡,為什麽要壓抑自己。


    她抬起下巴,堅定道:“不,我放不下,我喜歡他,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說完,她唿出一口氣,一直隱藏的心裏話終於說了出來,她承認了,敢直麵自己的感情了。


    晚星起歎了一口氣:“唉,你的性子我很清楚,但凡認定了什麽就會往前衝,阿無,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絕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師父囑咐我要照顧好你,若是那應思期敢傷害你,我第一個不饒他。”


    晚阿無感動了,抱住晚星起哭道:“師兄,你最好了,我很慶幸還有你在我身邊。”


    晚星起笑了,輕輕拍了拍晚阿無的背,欣慰道:“我也是。”


    巫祝山還是那副寸草不生的死寂樣,他們上到山頂,遠眺四方,盡管妖怪異獸都不敢再來盤踞,但這裏依舊是修煉的好地方,隻要花點時間,他們身上的封印就可以衝破解開。


    晚阿無開心道:“終於迴來了,這次可以待久些了。”


    晚星起看著破敗的大廳:“既然要待上一段時間,那我們得把屋子收拾好,不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大廳的後麵有幾個房間,是以前晚塵顏、晚阿無和晚星起的臥房,另外還有書房、廚房、盥洗室以及幾間空房,這幾個地方受到的損壞較小些,打掃收拾一下還能住,隻是和以前相比,環境還是差了,不過他們倒是不嫌棄,隻要能住就行。


    是啊,家再破,也是個家啊,晚阿無的心中泛起一股複雜的滋味,曾經自己的房間多麽幹淨整潔,如今卻塵埃滿滿,殘破不堪,她翻出可用的工具,要把所有的地方都打掃整理一遍。


    日落西山,晚霞滿天,晚阿無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揉揉了發酸的腰背,拿著掃帚站在大廳裏唿出了一口氣,喊道:“終於搞定了!”


    晚星起從房間走到大廳,疲憊道:“我也搞定了。”


    晚阿無開心地從大廳走到房間,又從房間走迴大廳,一番巡視,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看著原本髒亂破的屋子已經變得幹幹靜靜,整個人瞬間舒服清爽多了,她和晚星起做了整整一天的清理,總算是做完了,晚星起把還可以用的家具修了一下,至少桌子椅子和床是不能少的。


    “我去收被褥。”晚阿無把以前用的枕頭被子全都拿出去外麵曬了,太陽下山後收迴來,全是太陽的味道,暖暖的。


    鋪好床後,她摸了摸肚子,忙活了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這會兒她早就餓了:“師兄,我們下山買些吃的吧,順便買些材料迴來調配,製作成防潮防蟲的香料,之前買的用完了,這次迴來要把洞室裏的香料替換掉。”


    晚星起點點頭:“那快些下山吧,晚了店鋪就關門了。”


    晚阿無笑道:“好,等迴來還要把洞室的衛生打掃一下,讓師父睡得舒服些。”


    山外已是燈火闌珊,好不容易迴來一趟,需要置辦的東西有很多,不一會兒,他們手上就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不過在他們逛街的時候,殊不知,巫祝山上來了兩個人和一個屍鬼。


    “這就是巫祝山?”第五願望著巍峨聳立的大山,感受到了與外界不一樣的氣息,是一種毫無生機的死寂感。


    寸草不生的山上光禿禿的,地上那些黑色的泥土裏還透著一些紅色的雜質,尤其是在夜色中,整座山看起來尤為的奇特和怪異,應思期是第一次來巫祝山,當他一路上到山頂後,他才明白為什麽晚阿無會對滄極山和上清山那麽興奮了,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不一樣的感受。


    冷不遠走得很快,時隔六年,他再一次來到巫祝山,六年前的記憶又像潮水般湧來,令他痛苦不安,他快步走到山頂,發現殘破的大廳透出了微弱的光亮,立馬抬腳就往那走去。


    “師叔,等等我們。”應思期在後麵叫了一聲,然而冷不遠仿佛沒聽見般,速度不減。


    燭光搖晃,照亮著整個大廳,這裏已經清理得幹淨明亮,全然不像是經曆過一場混亂又殘酷的圍剿之戰,冷不遠神情恍惚地走到躺椅那坐下,想起當時晚塵顏就這樣坐著,平靜地看著他,笑而不語。


    六年前的那場大戰,四大宗門派出了許多弟子,結果被晚塵顏喚來的妖怪異獸打得落花流水,死傷慘烈,雖然晚塵顏的生命終結在了山崖下,但四大宗門也損失很大,這直接給冷不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一邊是同門,一邊是好友,他想要阻止,但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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