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被蠱惑了,晚阿無更加來氣,被這種小角色擺了一道,可真是夠差勁的,她最想知道的修煉方式沒問出來,頓時急了,恨不得抓著黑衣蒙麵人叫他們快點說,可是她不能表現得那麽急切,便示意晚星起來問。


    晚星起使出魔力,讓死靈的力量壓過黑衣蒙麵人的意識,隨即黑衣蒙麵人的表情又逐漸的呆板了,他厲聲道:“告訴我,要如何修煉。”


    然而黑衣蒙麵人已經不再迴答,眼神呆滯著動也不動。


    第五願想到,既然十星宮需要他的力量,那他們肯定很早就關注他了,甚至知道他埋藏在哪,不然不會非要來抓他,於是逼問道:“十星宮的宮主是誰?”


    黑衣蒙麵人依舊一動不動,口不言語。


    晚阿無遺憾道:“不愧是專業的殺手,意誌力真是堅定。”


    隻要對方的意識夠堅毅,涉及到不願迴答的事情,會本能的產生抗拒,他們也強迫不了對方迴答,沒辦法,隻能按下心中的疑惑,跳過關於十星宮和靈魔雙修的問題。


    黑衣蒙麵人還受著控製,應思期繼續審問:“你們抓孔雀妖王也是需要他的力量?”


    晚阿無突然插話:“你們還要妖修?”


    黑衣蒙麵人終於開口了:“不是,我主是需要孔雀妖王的協助,要尋找傳說中的一個東西。”


    再一次聽到傳說二字的晚星起,對這個傳說不由地上心了,有個想法油然而生,質問道:“你們要找什麽東西?”


    黑衣蒙麵人猶豫了,沒有說下去,他的意識又在跟死靈抗衡。


    晚星起威脅道:“快說吧,不然我可就有三具屍鬼可以支配了。”


    黑衣蒙麵人的意識又被壓了下去,繼續道:“我主是要去找傳說中的仙果。”


    晚阿無頓時驚叫道:“你說的仙果不會是生機石花果吧!”


    她緊盯著黑衣蒙麵人,確認是不是真的,隻見黑衣蒙麵人點了點頭,一時間,她的腦子就像炸開了似的,還真是生機石花果,這可是個重磅消息,她心裏慌亂了,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臉上也是藏不住的詫異。


    見晚阿無如此激動,應思期關心道:“你怎麽了?”


    如果是其他的傳說,晚阿無聽到後還不至於這麽失態,可是這個傳說中的仙果,正是她所要尋找的東西,沒錯,她和晚星起一直小心翼翼提及的另一件必須去做的事,就是尋找生機石花果,這也是他們原本的計劃。


    晚阿無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心道:“天啊,十星宮也在找生機石花果,看來這個傳說已經不是秘密了。”


    她和晚星起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出了擔憂,是的,不僅擔憂,還很著急,自己苦苦尋找的東西,竟然還有其他人在覬覦,無論如何,他們兩個都心有不安,這絕對是個糟透了的壞消息。


    第五願不解,為何這兩人會露出這種表情,奇怪道:“你們知道這個東西?”


    晚阿無不想說太多,隻好含糊道:“我聽說過罷了,這隻是個傳說而已,沒想到會有人去尋找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真是太驚訝了。”


    應思期的眼眸猶如深不可測的幽穀,隻看一眼就令人深陷進去,晚阿無被看得心虛慌亂,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趕緊轉過身去,不敢再麵對應思期那探究的目光,尋找生機石花果的事是秘密進行的,她當然不能讓人知道,哪怕是應思期都不行。


    她轉移了話題:“我們快問問藍胥的事吧,未知勢力抓走他,萬一傷害他怎麽辦。”


    其實她認為藍胥暫時還是安全的,畢竟未知勢力要借助藍胥的力量尋找生機石花果,肯定不會傷害他,隻是未知勢力借助妖王的力量,說明對方已經在謀劃著什麽,難不成他們是得到了關於仙果的重要信息?


    她很著急,很想多問問十星宮的事,可是她剛想問,發現黑衣蒙麵人暈了過去,不禁鬱悶道:“得,這下審問不了了。”


    由於死靈強行附身,造成黑衣蒙麵人的精神力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沒辦法,審問隻能暫時停下,一時間氣氛沉了下來,各懷心思,都不言語,關於西宛邊域、十星宮、生機石花果的事,可以說是件件讓人意想不到,信息量太大,他們不得不花時間消化一下。


    晚阿無的心情很複雜,待不住便自己往山林裏隨處散心,想要平複一下情緒,她走到一顆老樹下,突然發泄似的一手砸在樹上,心緒煩亂道:“這個未知勢力簡直是擋路石。”盡管生機石花果是個傳說,但很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讓別人先找到仙果。


    正當她煩著的時候,應思期來了,關心道:“你還好吧?”


    晚阿無聞聲迴頭,板著臉道:“你怎麽過來了?”


    應思期溫聲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晚阿無立馬道:“沒有。”


    盡管是說沒有,但應思期聽出了她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他安慰道:“我不是嫌你拖後腿,你的能力如何我很清楚,隻是之前的形勢很危險,所以才沒讓你出手。”


    晚阿無沒好氣的道:“你就不應該攔著我。”


    瞧著晚阿無氣唿唿的樣子,應思期忽然伸手攤開,一朵淺黃色的花出現在了晚阿無的眼前,晚阿無抬眼看向應思期,微微發愣,然後聽得應思期道:“剛剛隨你來時,恰巧這朵花掉落下來,又正好落在了我的衣服上,我接到了它,覺著有緣便留了下來,再次送你。”


    晚阿無沒有動,應思期微微失落道:“不喜歡嗎,那我便扔了吧。”


    “不。”晚阿無忍不住還是開口了,伸手拿起花,等抬頭看向應思期時,神情終於舒緩了一些,生的悶氣也開始消散而去,隻是嘴上不饒道:“你是花神附體嗎,走哪都有花掉在你身上。”


    應思期笑道:“是花兒都被你折服了。”


    那你呢?晚阿無不敢說出來,隻是微微一笑,又聽得應思期道:“花兒開得再美,開得再盛,都不及你這一笑。”


    頃刻間,體內的氣血突然翻騰,卻是甜甜的湧上心頭,晚阿無的臉上出現了一點紅暈,害羞得不敢直視應思期,她盯著手中的花,心中有些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應思期柔聲道:“你受傷我會很擔心的。”


    晚阿無無畏道:“我不會讓你擔心。”


    應思期的心頭湧上了難過的滋味,略帶些嚴肅道:“你總是把拚命掛在嘴邊,總是不把自己當迴事,你的命很重要,怎麽可以說拚命就真的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以命相搏。”


    晚阿無傷感道:“我是被逼無奈啊,我過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靈修者不就是怕我和師兄迴來報仇嗎,那你們真的高估了我和師兄,實際上我處處如履薄冰,處處隱忍相讓,我明確告訴你,我想報仇,我對四大宗門懷恨在心,對你們不是完全信任,但又能怎樣,我報得了仇嗎,我能捍動四大宗門的勢力嗎,根本不能啊。”


    說著,她想哭了,但不想在應思期的麵前表現出來,她忍住眼淚,盡量以平靜的語氣道:“我過得已經很低調了,可袁無垢還是不放心,他軟禁我和師兄,又封印了我們的魔力,說是給我們一條生路,其實根本不是真心的。”


    她很委屈,眼淚還是落了下來,聲音顫抖的激動道:“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棲身之地了,我隻是想和師兄安穩的生活,難道這都不行嗎,師父叫我們別報仇,我聽話了又怎樣,還不是依舊被人追殺,依舊被人提防,甚至知道我的身份後,人人如臨大敵,你敢說岩時陌對我和師兄就放心嗎,不可能,要不是有冷不遠這層關係,他早就和袁無垢一樣,將我們關起來,或者哪天就把我們殺了。”


    應思期心情複雜的垂下眼簾,下一瞬,他抬眼看著晚阿無,手輕輕抹掉晚阿無臉上的淚水,露出了心疼的眼神:“在我麵前你不需要逞強,不需要隱忍,不需要掩蓋自己的脆弱,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就做迴最真實的自己。”


    晚阿無伸手搭在應思期的手上,淚眼朦朧道:“可我是魔修者,是晚塵顏的弟子,我隱藏身份,隱藏自我,我做不迴最真實的自己了,我連光明正大的活在世上都不行,我的未來看不清,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話音剛落,應思期就把晚阿無拉入了懷抱,溫柔的道:“你不會死的。”


    晚阿無嗅到來自應思期身上的清香,手環住應思期的腰上,終於放聲哭了出來:“我想我師父了。”


    應思期默然,隨即抱得更緊了,晚阿無把臉埋在應思期的胸膛,頓時有種踏實感,讓她漸漸恢複平靜,她什麽都不想說,隻想好好的感受這一刻,兩人無言的相擁著,隻剩下了輕輕啜泣聲。


    哭了好一陣,晚阿無終於止住了哭泣,應思期的溫暖,應思期的溫柔,讓她把一直以來積壓的負麵情緒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她哭過後,感覺到很累,不止是身體,更是內心。


    瞧著晚阿無哭得眼紅鼻子紅的,應思期也難受了:“都哭成小花貓了,不過這副模樣的小花貓依然很可愛。”


    又是一陣氣血翻湧,似那甜得如蜜般的滋味,好神奇,雖然臉上還掛著眼淚,但晚阿無覺得很開心,帶著軟軟糯糯的哭腔,嬌嗔道:“還不是你惹我哭的,總是戳到我的心事,都怪你。”


    應思期連連附和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這些的,你要是還生氣,我可就內疚了。”


    晚阿無害羞了,聲音含糊道:“在你麵前哭得這麽久,真沒麵子。”


    應思期笑得很清朗,他可是把話聽得很清楚,安慰道:“你這樣就很好,把不好的情緒發泄出來,是不是舒服多了?”


    晚阿無點點頭:“嗯,你不會嫌棄我吧。”


    應思期打趣道:“當然不會,怎麽會有人嫌棄如此可愛的小花貓呢。”


    晚阿無心裏瞬間一舒,破涕為笑。


    待整理好心情後,他們兩人走了迴去,結果黑衣蒙麵人還沒醒來,看來是死靈強行附身,把人傷得不輕,審問還未結束,他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隻能等人自然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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