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天獸不傻,深陷人族領地,可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得到那身影傳承前,他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試著走出去。


    可有了傳承情形就大不一樣,這從傳承中不一樣的煉化靈氣的方法就可窺視一二。


    所以麒天獸在得到江王發布的消息後,明知這是個陷阱,他也毫不退縮的前來。不是悍不畏死,而是有備而來。


    隨著血液的收縮越來越快,血液凝縮得隻有碗口大,其色變作褐紅色,中心甚至呈現黑色。


    可當要進一步濃縮,血液明顯有種後繼無力感。


    麒天獸當即迴頭看向慕白,眼神狠辣,“你爹我還精神著呢,你他嗎不是要打死我嗎,來呀!”


    慕白沒反應過來,江王輕笑,伸出手一掌打在麒天獸後心。


    猛的又一口血吐出,全部噴灑在血球上。頓時血球再次快速收縮。


    慕白瞪著眼,直接氣樂了。


    “王,讓我殺了這隻不知死活的雜種。”


    江王擺手,示意他退迴去繼續觀看。


    慕白冷冷的看了眼麒天獸,退了迴去。


    其實他也想看看這充滿吸引力的血團最終的樣子。至於麒天獸會不會耍花招…有自家王在,任他花樣玩盡,也興不起大浪!


    血團愈發的凝實,竟是離開了地麵緩緩的漂浮在麒天獸兩眼間。


    此刻它已通體烏黑,形成一顆圓珠,正是莫淩聽到的血珠。


    在旁的江王經久不變的神色卻血珠完全凝聚後,驚異一閃即逝。


    不過他沒有立刻搶過血珠,而是看了眼半空的白眉幾人,正好與白眉雙目相對,互相間笑了笑。


    白眉也發現了!


    江王把目光重新放迴麒天獸身上,嘴角微微上揚。


    對身後慕白道:“把他扶起來。”


    慕白以為是聽錯了,詫異的看著江王。


    江王輕輕點頭,表示他沒有聽錯。


    慕白走到麒天獸身邊,試探的彎腰去扶,同時也在觀察江王的神情變化,可自始至終他都麵色平靜。


    就在這個時候,白眉忽然動手,無形的力量伸向麒天獸。


    江王早已洞悉,同樣出手攔截白眉的力量。


    白眉哪裏會輕易放棄,向身後兩人示意。兩君主各伸手搭在白眉肩膀,無形的力量猛然暴漲。


    可白眉還沒來得及得意,江王卻突然側迴力量,而後一隻手覆向麒天獸和慕白。


    說時遲那時快,暴漲的力量沒了江王的壓製迅猛砸向麒天獸。


    砰的一聲,地麵一個兩米大坑赫然出現,這還是白眉及時收手的結果。可即便這樣,狂猛的力量依然波及道麒天獸,忍不住又是吐出一口鮮血。


    江王輕蔑的撇了眼白眉,才徹底將一人一妖拉離大坑旁。


    白眉臉一點點陰沉下去,他又被耍了。


    江王不再搭理白眉,看向麒天獸和他手裏拿著的血珠,靜等他開口。


    他知道麒天獸凝練出這枚血珠的真正目的。


    不是利用它來對付自己,因為天塹般的實力差距不是一枚珠子就能彌補的。


    他是想…獻寶!


    又或者說…交換!


    麒天獸被慕白扶了起來,而後一腳踢在他膝蓋窩處,麒天獸身受重傷觸不及防下一隻腳跪下去。


    “老實點,不然我弄死你!”


    麒天獸看著他,順勢往他腿上傾倒,身上未幹的血漬糊了慕白半身,趁著他躲開空擋又站了起來,直視江王。


    江王微微一笑,讓慕白退迴來,任他站著說話。


    麒天獸盯著江王看了許久,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江王保持沉默。


    “我們各退一步,你把我母親還給我,我送你三枚血珠。”


    江王笑了:“原來這珠子叫血珠。”


    話鋒一轉,“不過,我要這珠子有何用,它不如你的帝角來得有價值。”


    麒天獸也笑了,卻是非常陰冷:“血珠可不是你看到的這麽簡單,你應該能看到它的內心吧。但這也隻是血珠的一部分。”


    聞言,江王眼眸微閃。白眉也是神采變化。


    不等江王說話,白眉降下身形與麒天獸處同一高度。


    “這位朋友,這個交易何不與我談談,我可比江王好說話多了。”


    麒天獸轉過頭去,白眉慈眉善目的滿臉笑容。


    “你能把我母親還給我?”


    “他不能。”江王直接搭話道,“而且他與我一樣,也是對你下過殺手的人。”


    江王指了指麒天獸旁邊的大坑,簡單明了的說明這個看似和藹的老頭其實與自己根本沒什麽兩樣。


    “老夫剛才是想將小友從地上扶起來,不想被小人擺了一道,小友可千萬不要誤會啊。”


    見麒天獸皺眉,白眉向前靠近兩三步解釋。


    這幾步邁得不快,白眉兩眼關注著麒天獸。


    發現他並沒有因為自己唐突的舉動有所防備,反而那嘴角隱隱露出一絲笑容,雖然掩飾得很好,但逃不過自己的觀察。


    他知道,對方這一絲笑容來自自己與江王對他的拉攏,或者說是對他手中血珠的覬覦。


    不過他不在乎,反正想要得到血珠就必須把人從江王手裏搶過來,該付出的代價,他絕不會吝嗇。


    相反,自己的橫叉一道會給江王帶來很大麻煩。


    江王也看出了麒天獸的小心思,可如果剛才不說那番話。


    白眉的形象絕對會強於自己,最重要的是,自己一個人是守不住馬車裏的嗜腥獸的。而這是他相比白眉唯一的優勢。


    不動聲色的控製力量,將覆蓋在人群上的大網加厚,防止另外兩個君主探查到嗜腥獸的位置。


    麒天獸不再說話,手裏捏著血珠,等著兩人開出條件。


    他不怕血珠會被搶,因為若真有人要搶,珠子早就不再自己手上。


    血珠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凝練血珠的人!


    白眉最先說話,此刻他已經走到了離麒天獸十米處,這個距離就算自己突然動手擒住麒天獸,江王也沒有辦法阻攔。


    “小兄弟。”從稱唿上,白眉已經改變了三個。


    “我見你頭生大角,應該不屬我族類吧。你口中母親難道就是江王即將迎娶的…”


    說到一半故意停下,看了眼江王。


    麒天獸神色冰冷,不過他沒有看江王。


    縱使自己現在有血珠作為籌碼,可難保江王不會放棄血珠的密秘,對自己痛下殺手。


    “告訴我血珠的其他價值,如果值得,我可以考慮不取你性命。”


    江王平靜開口,依然保持掌握全局的淡然。


    “我要的是我母親,這與我的性命沒有關係。”


    “你覺得可能嗎?我江王說過的話從沒有不兌現的。我說過要娶你母親過門,那就必須迎娶它。”


    “那你還說過要取我帝角呢?”麒天獸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你以為我不敢?”江王神色立刻冷峻下來。


    麒天獸不為所動,看著江王的雙眼,“你…舍得…嗎?”


    此話一出江王猛然蹬大眼,眼神如同下山猛虎。


    麒天獸淩然不懼與江王對視,可後心已經泛起一層冷汗。他沒有穿上衣,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明亮刺眼。


    好在發絲很長能夠遮掩一些,加上又是正對著江王,此刻的慌張勉強能夠掩飾,不過這不代表身後江王的屬下發現不了。


    身處他人掌控之中,僅憑一點點資本支撐,真的很難保持鎮定。


    江王眼眸閃爍,隻一會挪開目光。


    麒天獸不清楚他是不是看出來了,但該強硬的即便心虛,表麵上也絕不能示弱,一旦被徹底壓過氣勢,那自己就真成了羊入虎口,在劫難逃。


    “這位老先生也能看出血珠的不凡之處?”


    既然江王不鬆口,那隻能從白眉身上找突破口了。


    白眉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老夫看不出,小兄弟可否指點一二?”


    麒天獸心底暗罵,麵對血珠秘密這件事,兩個家夥意見居然驚人的一致。


    可自己真的能說嗎?如果其內含價值沒能打動兩人,那自己豈不失去了強有力的資本。


    要知道神秘的東西往往比看得見的更讓人心馳神往。


    可如果不說,被兩人認為自己隻是無的放矢,那豈不更冤。


    “覺得為難那就把球踢給他們唄,咱們站這兒扯大旗看大戲不好嗎!”


    一個聲音突然沒由來的在耳邊響起。


    麒天獸抬頭,同時嘴裏道:“誰?什麽球?”


    眼睛看向江王和白眉,不過對方都是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


    白眉古怪的說,“老夫說的是小兄弟你,不是球。”


    他以為麒天獸這是在裝傻,不願說出血珠秘密。


    可看他的表情又有些不像,因為他雙目中是實實在在的困惑。


    而此刻在麒天獸身體裏的莫淩卻是張大了嘴,那身形都快湊到麒天獸眼眶了,因為剛才那話不是別人說的,正是他!


    他能聽到我的話?


    莫淩詫異的看著眼前四處搖晃的視線。麒天獸在到處觀看尋找說話之人


    “你能聽見我的聲音?”莫淩試探的詢問。


    視線猛然定格,視野一會大一會小,應該是麒天獸在不停的扭曲麵容。


    光這個反應,莫淩就能確定,麒天獸這是真的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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