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應該拓展下廠裏的業務。雖然現在幾個廠還不愁銷路,但是嶽雲山說過,做企業必須要居安思危,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李富麗笑了笑看著他說:“不用這麽辛苦,你說的雖然對,但是從小薇受傷以後,你的時間就不是那麽多了,既得陪著小薇休養,還得操心收購改組。”


    徐彥輝不以為意的微微一笑:“在其位,就得謀其政。我要不忙起來,你怎麽能安心當個甩手掌櫃?”


    李富麗開心的笑了:“看來有時間還得帶你迴趟濟南,睡一個被窩確實管用。”


    “不迴濟南也能睡一個被窩呀?”


    “你敢不?”


    “敢。”


    “慫樣兒吧···”


    李富麗嬌笑著白了他一眼,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開發新客戶肯定是對的,也是咱們必須要走的路,不能一直指望著嶽雲山。”


    徐彥輝鄭重的點了點頭:“這就是我一直擔心的地方。嶽雲山畢竟看的是蘇明啟的關係,如果蘇明啟倒戈,咱們就太被動了。”


    李富麗愣了愣:“你懷疑蘇明啟?”


    徐彥輝搖了搖頭:“不是懷疑,是信不過。”


    李富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爭強好勝是不是男人的通病?”


    “不是通病,是優點。動物世界裏不是說了麽,連動物都知道用決鬥來爭奪交配權。”


    李富麗禁不住的撇撇嘴:“說話真難聽···”


    徐彥輝樂了:“實話實說而已,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為了爭奪交配權?”


    李富麗大怒:”滾蛋!你跟誰爭去?“


    徐彥輝嬉笑著往她身邊挪了挪身子,然後輕聲說:“跟誰爭不重要,重要的爭奪你。”


    李富麗瞬間就喜笑顏開:“傻樣兒吧,誰能爭的過你?”


    “這不好說,畢竟我還是有危機感的。”


    ···


    迴到農村老家的時候,距離掰玉米還有一段時間,但農村裏卻已是一番忙碌的景象了。


    在農村,一年四季都很少有閑著的時候,就算是冬天, 老百姓也總得找點事情做···


    徐彥秀特別喜歡纏著小薇,前幾次迴來因為小薇身上有傷,所以李蘭香不讓她隨便碰小薇,就怕她毛手毛腳的沒輕沒重。


    這次小薇一迴來,徐彥秀就親昵的挽著小薇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屋裏。


    “小薇姐姐,我今年都十五了,是不是明年就可以跟你們一起進廠打工了?”


    小薇愣了愣,然後疑惑的看著小秀:“打工有什麽好的?你有這麽好的機會應該好好上學才是。”


    小秀一臉的不情願:“我不喜歡上學,熬到初中畢業我就不上了,我就喜歡跟著你們去打工。”


    小薇明白,小秀跟當年的自己不一樣,她是討厭上學,在她的認知裏,打工就像是放飛的小鳥一樣自由自在的無拘無束。


    “秀啊,打工其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我當年也是無路可走才出去打工的。如果我有你這條件,我肯定會一直上學,考大學,然後找個體體麵麵的工作。”


    “可是你現在過的也挺好的呀?”


    小薇不知道怎麽跟徐彥秀解釋打工人的艱辛,隻能是無奈的苦笑。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薇跟徐彥輝說起了小秀的事。


    徐彥輝笑了笑:“她這個年紀,你跟她說什麽都聽不進去的,我的話她也未必能聽。”


    小薇一臉滿足的看小徐彥輝給他洗腳丫,然後輕聲說:”咱們都知道外地打工人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你能眼看著小秀也走這條路?“


    徐彥輝抬起臉看看小薇:“小秀的學習成績一般,看這個情況考上高中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就算是複讀,以她的性子也很難有什麽起色。”


    小薇也不禁皺起了眉,她當年的學習成績雖然不錯,但是特殊的家庭環境讓她不得不輟學打工。


    “考不上高中,那就隻能去職高了,職高那種地方,無非就是再多玩兩年,最後的結局還是得進廠打工。”


    小薇無奈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職高雖然也是高中學曆,但是在職高裏想考上大學,有,但是太稀罕了。


    徐彥輝幫小薇擦幹腳丫,然後笑著說:“這條路就是給大部分咱們這種人準備的,根本由不得自己選擇。”


    老鼠上高中的時候,老師就曾經說過,上學雖然不是改變人生命運的唯一機會,但它是最簡單也是最公平的一條路。


    不能否認,現在社會上很大一部分的企業家富豪並沒有很高的學曆,有的甚至初中都沒有畢業,但他們一樣也成功了。


    這其實與國家政策有著很大的關係,就像第一批下海的人,有國家政策的扶持,到處都是機遇。


    九十年代的南方也曾經被稱為遍地是黃金,可是實際情況呢?


    成千上萬滿懷雄心壯誌的年輕人湧向南方,最後出了幾個企業家?


    他們的生命軌跡幾乎驚人的相似,年輕時打工,結婚生子後要麽繼續打工,要麽就迴家務農做點小生意去了。


    當年無意抄下的打油詩,大概能描述這些人的一生。


    幾畝薄田難養家,生活所迫闖天涯。


    嚐盡人間萬般苦,換來兩鬢染霜花。


    輾轉漂泊幾十秋,飲盡風霜誌未酬。


    滿腹心酸無人訴,唯有老酒慰我喉。


    想起這首詩的時候,老鼠也是心情失落,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


    雖然小薇現在的身體已經康複的差不多了,但這幾個月已經習慣了讓徐彥輝伺候了,所以這次迴來,小薇依然是乖巧的躺在床上,一臉滿足的看著徐彥輝給自己洗襪子。


    “寶兒,你有多久沒給我洗過襪子了?”


    徐彥輝抬頭看看小薇:“真賴皮,身體都好了還這麽無賴。”


    小薇得意洋洋的搖晃著嫩白的小腳丫,然後笑著說:“以前我總給你洗臭襪子也沒抱怨過,你才洗了幾天就滿腹牢騷?”


    徐彥輝樂了:“人家誰家的小女孩兒不是自己洗襪子?羞不羞?”


    “這有什麽羞的?我還給你洗過內褲呢!”


    徐彥輝笑著看看小薇:“你呀,怎麽不跟著麗姐和燕兒好好學學?”


    小薇一臉的傲嬌:”燕兒再好,也沒跟你睡一個被窩呀?“


    一句話懟的徐彥輝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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