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雖然在傳統節日裏並不能算是個重大的節日,但是卻有著重要的意義。


    在古代,冬至被視為陽氣迴升的起點,是一個吉慶的日子,象征著團圓。


    徐彥輝的老家裏,確實也很團圓。


    青青的到來,讓這個家裏更增添了許多的歡聲笑語,小孩子跑跑跳跳的,也讓李蘭香感覺到了勃勃的生機。


    段麗、小薇和劉燕,一口一個媽的叫著,還有青青奶聲奶氣的叫著奶奶,讓李蘭香感覺對生活就充滿了無限的熱情和動力。


    “媽,我想讓青青把姓改了,以後就叫徐青”


    段麗思考了很久,她覺得現在既然成了徐家的媳婦,青青以後也得跟著婆婆生活,就不應該再叫從前的名字了。


    再說,那個曲姓,帶給她的隻有痛苦的迴憶和屈辱,早就該扔掉了。


    “麗啊,這個事你跟小輝商量就行,我一輩子就圍著鍋台轉,能懂什麽?”


    李蘭香明白兒媳婦的意思,但是她可不想強求段麗,就一個姓而已,孩子跟誰親近才是最重要的。


    段麗跟徐彥輝商量的時候,徐彥輝也不在意這些,他是真心喜歡青青,至於名字,就是個符號而已。


    “她現在還小,什麽也不懂,等她大點兒上學了,慢慢就會糾結為什麽自己不姓徐了”


    段麗說的這些徐彥輝還真想到,


    “我本來想的是,不改姓,讓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姓曲的,但是你這麽一說,我反倒覺得讓她太早知道自己的身世反而對她是一種傷害,對她的身心成長也不好”


    家庭的不幸,讓小孩子很容易就自卑,這也就是為什麽離異或者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比較內向了。


    “嗯,還是讓她一直以為是你親生的閨女好”


    徐彥輝想了想,忽然笑了。


    “也不能瞞她一輩子,等她成人了就要坦白的告訴她真相。你想想,她五歲,我二十,那豈不是我十五歲就生她了?”


    段麗還真沒想過這事,徐彥輝一說,她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十五歲,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尿尿和泥玩呢··”


    “你十五歲還尿尿和泥啊?”


    在兩個人的嬉笑聲中,曲青正式改名,以後就叫徐青了。


    徐青,徐家的長房大小姐。


    兩天以後,徐彥輝一行人迴到了廠裏,徐青也正式成了徐彥輝的女兒,在老家跟著奶奶生活。


    “閨女送迴老家了?”


    看到徐彥輝一個人來她辦公室,李富麗就知道小女孩兒肯定迴家了。


    “對,現在她叫徐青,我媽看著呢”


    “你就沒想著生給自己的孩子?”


    “到時候再說吧,我看過太多這種悲劇了,所以還沒有這個想法”


    李富麗知道徐彥輝喜歡不走尋常路,所以就沒再跟他糾結這個問題。


    看著他又半躺在沙發上抽煙,李富麗忍不住笑了:


    “閨女一走,你又可以肆無忌憚的抽煙了”


    “張守城最近一直想拉攏我”


    “你不是不喜歡這個人麽?”


    “我不喜歡,不代表這個人不可用,對你來說,這個人還是很值得重用的,他可以成為你的好幫手”


    李富麗相信徐彥輝的眼光,雖然以前她並不看好張守城。


    “以前我一直以為他就是混吃等死,靠著元老的身份混日子,沒想到你這麽看好他”


    “拋開人品不說,他對紡織行業有獨到的見解,畢竟是搞技術出身,論紡織,他絕對是專業的”


    “你的話我得信。這幾天棉紗車間的武慶龍就要離職迴家養老了,這個空缺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王廣誌”


    李富麗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她已經很多年沒聽到了,


    “你怎麽會認識他?”


    “不認識,朱紅告訴段麗,段麗告訴我的”


    “你竟然也會幫著別人在我這裏走關係?”


    “跟這個沒關係,他跟張守城都是搞技術出身,論專業,廠裏目前沒人能比的上他”


    “人品呢?”


    “廠裏要的是管理人員,不是給你找男人,人品不重要”


    “滾!”


    “肚子餓了,沒力氣滾”


    “····”


    “坑貨!”


    李富麗憤憤的扔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就扔給了他。


    “開車,風味魚!”


    ···


    翻江倒海過後,是一片的祥和安寧。


    “你還真是身殘誌堅,年輕就是好”


    錢愛蘭伏在陳剛的胸口上,臉色微紅,看著他紅腫的腳踝,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剛才沒注意,現在次感覺到疼的厲害”


    “男人都這德行,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錢彩蘭憤憤的在他胸口上掐了一下,然後起身找自己的衣服,她還得給他熱敷上,不然明天連班都上不了。


    陳剛心裏忽然閃過一絲愧疚,想起了那個在老家安心養胎的章雪慧,強烈的空虛和悔恨讓他痛苦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煙抽了起來。


    辛辣苦澀的煙味彌漫在狹小的房間裏,衝擊著那本不應出現在這裏的氣味···


    “這幾天我準備找張守城好好聊聊,關於王廣誌”


    包間裏,吃著鍾愛的風味魚,徐彥輝也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什麽要緊的事了,也該著手工作了。


    李富麗笑了,看著埋頭吃魚的徐彥輝,笑眯眯的說:


    “你終於要幹點正事兒了”


    “我一直幹的都是正事兒,不不過你們都理解不了而已”


    李富麗憤憤的說:


    “我要是不理解你,你現在還能有風味魚吃?”


    “你除外”


    “坑貨!”


    徐彥輝下午來到張守城辦公室的時候,張守城正一個人抽著煙發呆。


    “王廣誌?”


    “對,你們應該是老熟人了”


    張守城仔細的思考著,王廣誌他當然熟悉,但他不知道徐彥輝是怎麽忽然對他這麽感興趣。


    “在濟南的時候我們就是技術室的同事,認識二十多年了”


    “談談你對他的看法唄?”


    “技術過硬,人老實,不善言辭,清高,曲高和寡。”


    張守城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徐彥輝笑了。


    “你果然很了解他”


    張守城悠悠的說:


    “了解歸了解,我跟他關係卻是很一般,沒矛盾,但也說不上好,應該屬於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你還看《道德經》?”


    “沒看過,不過這句話倒是聽過”


    老子《道德經》第80章: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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