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初秋,每天還有點太陽,隻大部分時候都是陰天,像現在這會兒突然陰下來也是常見的事情,鎮河村的人都沒有在意,反倒更高興下地幹活時不會太熱。


    容深坐在桌子邊,側頭看著村頭的方向,那裏籠罩在一朵巨大的陰雲下,像是隨時會下雨,她神色淡淡,漫不經心的嘟囔了一句:“要壞事啦,隻希望那些人不要把事情推到我們兩個頭上來。”


    程修依舊聽不懂她說的什麽意思,隻是見她眉心微擰的樣子,小幅度的歪了一下頭,然後把手裏咬了一口的板栗糕往她嘴裏塞去。


    容深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塊板栗糕,連忙抓著他的手,嚼吧嚼吧咽下去之後,怒瞪著他,“程修!你又把咬過的東西給我吃!欠揍嗎?”


    其實她對於板栗糕也好,燒雞也好都嚐不出味道來,她是隻鬼,對於人吃的東西是沒有味覺的,第一次被程修塞東西的時候她立刻就吐了出來,可就因為這個,程修整整半個月沒和她說話。


    容深也是想了半個月,才想明白他在生氣什麽,從那次後,不管程修塞什麽吃的給她,她都照單全收了。


    程修隻抿了抿嘴,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再叫她一聲“深深”,容深再多的不滿也偃旗息鼓了,頂多伸手在他頭頂多揉搓幾下。


    晚上的時候,容深沒有出去,找了隻小鬼去把晚飯帶迴來,小鬼還沒有迴來,倒是迎來了村長家的蔣新河。


    “容……容深,你在嗎?”蔣新河站在院子外麵沒有進來,他是白天那個小胖子的哥哥,高高壯壯的,濃眉大眼,雖然黑了點,但長得也算標致,就是每次和容深說話了就結巴。


    容深懶洋洋的應了一聲:“進來。”


    如她所料,蔣新河又是來給她和程修送東西的,手裏提著一個小籃子,籃子上還蓋著一塊碎花布。


    “我娘煮了些花生,地裏剛挖上來了,新鮮著,叫我給你送點來,你……你就當零嘴兒吃。”蔣新河走到桌邊,將籃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除了一大碗還冒著熱氣的花生外,還有兩顆油汪汪的鹵蛋。


    容深想起白天小胖子吃的鹵豬蹄就擰了眉,這麽油,難怪那麽胖。


    “鹵蛋入……入了味的,小……小孩子喜歡吃。”蔣新河看她目光落在鹵蛋上,忙出聲解釋起來,解釋完又覺得不對,連忙加了一句:“你……你也可以嚐嚐。”


    容深沒有說話,側頭看了程修一眼,從蔣新河進來,程修就一直在看著她,微抿著唇,眼睛卻是亮的。


    一看他這個樣子,容深就知道他想吃,可油汪汪的鹵蛋她不想碰,也不想程修髒了手,就把目光轉向了蔣新河。


    最後程修用筷子戳了個鹵蛋小口咬著,蔣新河提著籃子離開,結結巴巴的提醒容深鹵蛋要趁熱吃。


    臨走到門口了,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一臉凝重的對容深說道:“下午村裏突然有幾個人生了怪病,我爹說很肯是會傳染的,你和你弟弟最近小心點,盡量別出門。”難得的沒有再結巴了。


    容深聽著他的話卻來了興趣,問道:“什麽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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