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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衫兒!”


    江玉接住倒下的江衫,盈著淚意的雙目瞪著匆匆趕來的寂長安。


    他是教導衫兒的夫子。也是那個傳說中百年前曾助力皇族先祖開辟大商的神官一脈繼承人,青衣先生。


    可他這下手也太重了,傷到了她家衫兒可怎麽辦。


    寂長安在江玉麵前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尖,“事出從急。我有分寸的。”


    江玉垂眸,撫了撫江衫的發頂,“辛苦夫子把衫兒帶迴去吧。”


    寂長安走過去,接過江衫抱在懷裏。看了眼今日盛裝打扮的江玉,離開的步子頓了頓,張了張口梗在喉間的話打轉了好幾迴,“我...”


    寂長安:“我會守護好衫兒。”


    江玉屈膝,未言淺淺一拜。


    寂長安頷首迴禮,江玉從他身邊走過,而他在原地停了很久,最終頭也未迴地抱著江衫走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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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灝在前廳負手站立。


    江家三代家主皆為大商左相,前廳內掛著的由開國皇帝禦賜的百鳥山水圖現在仔細看著,似乎有了些許其他的寓意。


    開國先祖是否從那時便已知曉,江家風骨才是這百年大商清正不可或缺的力量。


    江玉在門外描摹過淩灝的背影,知曉方才和江衫耽擱了些許時候,此刻已容不得她停留太多,福身行禮,“臣女江氏見過王爺。”


    “嗯。”淩灝不曾迴身,似是盯著那幅百鳥山水圖出神,“東西在那,喝了吧。”


    江玉垂眸稱是。


    旁邊的方桌上放著淩灝此行帶來的東西。盤案金杯,是盛著鴆酒的江氏叛國罪證。


    唯有她‘畏罪自盡’,江氏在七王淩灝手裏覆滅,才能讓淩灝真正取得太後郭氏信任,才能保住七王,亦才能讓江衫作為淩灝軟肋被太後允許活著。


    江玉拿起酒杯,垂眸如雨落般輕聲問,“臣女鬥膽問,淩公子可曾...心悅於我?”


    “未曾。”


    負手站立的那個男人不曾迴身也不曾猶豫,似乎隻是在迴答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江玉手裏的鴆酒被她一飲而盡,金杯從手中滑落,墜出玎璫的聲響。


    她以為他會迴頭看她一眼。


    可是那個男人連半分動容都未給她,聲線如同晨光初現前的夜色寂涼,


    “本王今日未曾踏足左相府邸。”


    江玉扶住自己越發暈眩的頭,此刻她都有些忍不住亂想,七王果真是七王,對著她這一個將死之人還說這種堂而皇之的話。


    身體的無力感越發明顯,江玉軟軟的倒了下去。


    臨近死亡之前她還有些腹誹。世人都說鴆酒死狀慘烈異常痛苦竟然是假的,想她這種直接赴死的,竟是連半分疼痛都沒經曆。


    江梏一直在偏廳,他雖然早知江家的結局,但還是會心疼自家大女兒的犧牲。那可是萬毒之首的鴆毒。


    但是為了這江山穩固,有些犧牲他不得不做。江家如今在他手上斷尾求生,隻求衫兒能扛過這片風波,替他江家守住大商的天下。


    抹掉眼角的濕潤,江梏紅著眼從偏廳走出來,正要對著淩灝行禮,餘光看到倒地不起仿佛睡著了的自家大女兒的時候,行禮的動作都是一頓。


    “王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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