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秦扉勾了勾唇,“除了她之外,把其他人都綁起來。”


    “是!”從院外又進來一批黑衣人,將所有人都悉數綁了起來。


    “雲姑,你跟我來。”秦扉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起蘇覓,他發現懷裏的這個女人特別單薄,都沒什麽體重可言。


    秦扉帶抱蘇覓去了裏屋,雲姑,也就是剛剛那位村婦,在後麵低頭跟著。沈放竭力遏製住自己的衝動,一直閉著眼沉默不語。逸王也在等候機會,所有人都在盯著那個房間。


    蘇覓被輕輕放到了床上,鼻尖襲來龍涎香的味道並不斥鼻。床很軟,被褥也用了上好的料子,她雖閉著眼睛,卻也是能感受到的。


    即使在這種情形下,她的腦子依舊很靈活。這裏並不是一個落破的小村莊,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這些東西。從剛剛雲姑稱唿麵前的人為寨主開始,她隱隱猜測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麵前的男人的預謀。


    蘇覓偷偷半睜著眼看了下麵前的人,俊朗非凡。一身黑色的緊身長衫,高束起的墨色長發透出淡淡的邪氣,眉宇之間充斥著一絲英氣。


    “醒了就起來吧。”秦扉武功高強,但凡有一絲風吹草動他都能感受到,“雲姑,你先出去,別慢待了外麵的客人。”


    “是。”雲姑低眉順眼地允諾了一聲,輕輕出去關上了門。


    聽到門響的聲音,蘇覓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底滿是試探和鋒芒,“我們和你素昧平生,無冤無仇,為什麽要綁我們?”


    “你們?”秦扉笑了笑,“我可沒有綁你。你瞧你現在不挺自由的。”


    “那他們呢?為什麽?”蘇覓迅速冷靜下來,打量著秦扉。


    “你是這世上第一個敢問我為什麽的女人。”秦扉的眼裏頗有些讚賞,他勾了勾唇,“還能為什麽,明天有件大事要他們參加,我擔心他們不老實,就隻能先委屈他們一下。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所以今晚在後麵一直跟蹤我們的人也是你?”蘇覓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拋過來,絲毫不給秦扉喘息的機會。不過他也不惱,就隻是一直笑著迴應她,


    “我那不叫跟蹤。你們來我家,我也迴我家,頂多就是同路而已。”秦扉很有耐心地迴答。


    “你為什麽唯獨沒有綁我?”蘇覓站了起來,走向秦扉,步步緊逼。


    “因為明天的那件大事,你是主角。”滂沱的大雨天,秦扉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我們之前認識嗎?”蘇覓又問。


    “丫頭,你的問題怎麽這麽多?該我問你了,你叫什麽?”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的名字。”蘇覓頓住腳步,她明顯就是不願意說。


    “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隻能屈尊去問外麵的人了。”秦扉挑了挑眉,“對別人,我可就沒這麽溫柔了。”


    秦扉剛要出去,蘇覓就開了口。


    “蘇覓。你呢?”


    “尋尋覓覓,是個好名字。我叫秦扉,清月出嶺光入扉的扉。”


    蘇覓癟了癟嘴,表示她並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天都快亮了,你先好好休息會兒,我先出去了。明天見。”秦扉看了眼窗外,迅速起身,出去時還特意鎖了門。


    上鎖的聲音、關門的聲音、大雨的聲音,全都交織盤旋在蘇覓的耳邊。她很亂,腦子裏飛速的思考著下一步應該做什麽。


    秦扉出來後,頭都沒迴的直接進了另一個房間。門外站了幾個隨從,沈放趁他們不注意,迅速睜開眼瞥了下周圍的形勢,並示意舟白靠過來。


    “有勝算嗎?”沈放整個人看著很平靜,聲音卻透著焦急。眼下蘇覓還被關在那個屋子,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頂多平手。”


    “我們等到明天,找個最混亂的時間動手。到時候,蕭清帶著劉帝、逸王離開,你和我還有習遠留下來斷後。”


    “是。”


    這個時候逸王,也睜開了眼睛,“你帶著舅舅走,我斷後。”


    兩個人都知道這裏的斷後指的是什麽,不隻是同秦扉周旋,還有救蘇覓。


    若是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帶著蘇覓一起逃出來。可若是不好,就隻能共赴黃泉了。


    可眼下,兩個人都做了最壞的打算。既然早死,那便和喜歡的女人死在一起。


    “這次的事按我說的來,不然大家都別想活命。”


    “沈放,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逸王小聲嘀咕。


    “我隻是在綜合所有人的能力來考慮這件事該怎麽解決。你連武功都不會,怎麽斷後?”沈放一下子問住了逸王。


    “我……”他一時語塞,最後隻能按沈放說得坐。


    夜越來越深,門外的守衛一直在打瞌睡。沈放用匕首割斷了繩子,偷偷起身幫劉帝他們揭開捆綁。


    “舟白,你偷偷從窗戶那兒溜進去,看看覓兒怎麽樣了?”沈放不想打草驚蛇,這裏舟白內力最高,隻有他過去,才不會被發現。


    “是。”


    聽到沈放的話,劉帝的眉頭越來越深。這種情形下,他居然絲毫不管梅白,連提都不提,卻張口閉口的都是蘇覓。


    直覺告訴劉帝,這兩個年輕人的關係一定不簡單。想到這裏,他擔憂地看了眼逸王。


    “咱們現在留在這裏的人,一來先養好體力,二來給舟白看人,等會了一個時辰換一下去眯一會兒,直到明天天亮。”


    “是。”


    “你們靠著牆先睡一會兒,現在我和蕭清守著。等會兒了,換習遠和逸王。”


    “是。”


    劉帝表情複雜地看了眼沈放,沒有說話。


    “您還有問題嗎?”沈放心細,不小心注意到了。


    “注意安全。”劉帝最後還是忍住了,他打算迴去後要把這些事兒全都調查清楚。


    “嗯。”沈放點了點頭。


    蘇覓剛才和秦扉聊了幾句後,便心安了。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綁架他們,卻也能從他的談吐看出他不是一個是非不分之人。


    想清楚後,她便心大的躺在床上休憩了,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舟白從窗戶偷偷爬進來時,蘇覓正躺在床上。那一刻,月光透過窗戶傾灑進來,舟白的唿吸都停滯了。


    他輕輕走到床邊,看著蘇覓精致的小臉有些出神。


    他喜歡蘇覓,從雲山寺迴來後就喜歡。這件事他沒有告訴過別人。


    當時習遠沒有殺掉路晚,被沈放重罰,而他則在那個時間剛好被夜君大人叫迴了夜酆。


    他以為夜君大人喚他迴去是因為遇到什麽棘手的任務,殊不知是想讓他把蘇覓每天都幹了什麽畫下來。


    舟白雖然不知道夜君大人為何要那樣,但還是恪盡職守地去做了。他小心翼翼,連沈放都沒察覺。


    漸漸地,他開始發現這位夫人的生活特別簡單。閑來無聊時便是看書發呆,賞花養草,很安逸很平淡。他很羨慕她的生活節奏,畢竟她是在刀劍上行走。


    某一天,他竟意外撞破這一切不過是最表麵的樣子。他發現蘇覓同沈放早已貌合神離,他的內心竟然會有些小激動,像突然得了糖的孩子。而後蘇覓趁沈放不在開始同習遠走得很近,他竟然有些生氣。蕭清站出來阻斷時,他竟然開心的拍手樂讚。


    舟白變了,他變得特別敏感,總是在細心捕捉蘇覓周遭的變化。某一天,他偶然撞破蘇覓同人飛鴿傳書,便截獲了那隻鴿子。信他看完後,又放了迴去。


    那天迴來後,他便茶飯不思。蘇覓救逸王是因為恩情還是愛情?他不清楚。


    再後來,沈放休掉蘇覓,他又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他喜愛的女子變成了獨身,難過的是那天她被羞辱的體無完膚。


    逸王最後出現帶走了她。舟白以為,他和蘇覓的緣分就這樣盡了。沒想到,這次微服私巡她竟然主動同他搭起了話,來之不易。


    舟白和蕭清一起看管梅紅賣麵具的那天晚上,他曾偷偷去尋過蘇覓,恰巧碰上逸王同蘇覓吵架,那天他就站在不遠處。


    迴來後,蘇覓便和逸王也不說話了,他居然有些欣喜。可卻在路上,蘇覓主動撮合他和阿碧,著實令他有些失望。


    可他本來就是個暗衛,生來不該有自己的生活。對於喜歡的女子,遠遠地望著便好,不打擾是最大的溫柔。


    可明明知道怎麽做才是對的,他偏偏控製不住自己。就像現在,她安靜地在那裏躺著,就隻有一步之遙。


    隻有他們兩個,舟白的心亂了,他輕輕走過來,俯下身子,低頭在蘇覓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又直起腰來,


    突然,蘇覓睜開了眼睛,他慌不擇亂。


    “你怎麽來了?”她的眼神還是那麽純淨。


    “我……我……”舟白連連後退,他以為她發現了自己這羞恥的行為。


    蘇覓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沈放讓你來的?”


    “嗯。”舟白的頭特別亂,他的耳朵變得特別紅。


    “你怎麽了?耳朵那樣紅?”蘇覓抬手,舟白卻躲了過去。


    “我沒事。”舟白有些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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