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大人都快急瘋了。他去天誠廟找你了。”


    “舟白,去把大人叫迴來。”蘇覓掙開阿碧的手,眼神看向舟白。


    “是!夫人。”舟白起身,從後院牽出一匹馬,趕往雲山寺。


    “蕭清,快起來,我沒事。”蘇覓朝著蕭清的方向走過來。她很愧疚,因為自己的事牽連到了蕭清和舟白。


    阿碧察覺到蘇覓對自己的冷淡,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不過轉念一想,夫人既然平安迴來,自己就有機會向她承認之前的錯誤。


    “阿碧,為我備點熱水,我想換身幹淨的衣服。”


    “是,夫人。”見蘇覓和自己說話,阿碧一臉喜色。


    沈放迴來的時候,蘇覓正在洗澡。他心想蘇覓在外待了一晚,一定沒有好好吃飯,就趕緊去廚房給她做了點可口飯菜。


    沈放又緊張又開心,到現在他都感覺像做夢一樣。昨天他被靜心師太叫走後,禪房就走水了。他趕過去的時候,屋子都快被燒沒了。


    那一瞬間,他都想跳進火裏陪她殉情了。後來,等到他進去的時候,裏麵沒有一個人。


    蘇覓消失了。沈放悲痛欲絕,但隻要一天沒找到蘇覓的屍體,他就不會死心。他急得快發瘋了。


    飯菜做好後,見蘇覓還沒出來,他就一直站在門在等。沈放迫切地想要見到蘇覓。


    蘇覓剛換上幹淨的的衣裳,阿碧就跪在了地上,一臉哀傷。


    “怎麽了?”蘇覓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夫人,奴婢知錯了。在您出去的這段時間,奴婢認真反思過自己。您原諒我好不好?”


    “你錯哪了?”蘇覓皺了皺眉。


    “奴婢不該多嘴,向大人透漏你的行程。”阿碧哭著說。


    “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歡多嘴的人。”蘇覓順了順胸前的秀發,慢條細理地說。


    “奴婢知錯,還請夫人給奴婢一次機會。”阿碧仰起頭拉著蘇覓的手“奴婢以後一定把話爛到肚子裏。”


    “我沒在的這段時間,鴿子應該餓了,你快去喂喂它。”蘇覓扶起阿碧,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


    “嗯?”阿碧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喜形於色,“是。夫人!”


    誤會既然是因鴿子之事開始,就該因此事結束。這便是蘇覓的高明之處。如此一來,阿碧也長了記性。


    阿碧離開後,蘇覓低頭整了整衣衫,正準備也出門。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了門口那個眉眼熟悉的男人,還穿著昨日拜佛燒香的衣服。隻不過一日未見,他就變得憔悴了很多。臉色微微發青,眼睛猩紅著,下巴全是胡茬,像是一夜未睡。


    沈放現在那裏,眼裏含著淚。蘇覓走過去,被他一把擁住,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我……”蘇覓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沈放解釋其中的曲折。


    “我問你呢?你跑哪去了?”沈放的語氣三分焦急,五分憐惜,一分斥責。


    蘇覓沒有理會沈放的話,而是怔怔地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向沈放跑了過去。她緊緊地擁住沈放,將頭埋在他的肩窩,輕輕哽咽。


    “我差點以為我就見不到你了。”這是雲山寺之事後,蘇覓第一次在沈放麵前表現出內心的柔軟。


    “別怕!覓兒。我在你身邊,我一直在你身邊。”沈放輕輕地撫摸著蘇覓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蘇覓一直沒有說話,就隻是在他旁邊輕輕哽咽。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沈放抱著蘇覓,心如刀割。


    一刻鍾之後,蘇覓的心情大概平複了一點,沈放才領著蘇覓去了大廳。


    滿桌子的可口飯菜,蘇覓卻沒有一點兒食欲。


    “吃點吧。”沈放端起碗對蘇覓說。


    “不想吃。”蘇覓完全沒有心情吃飯。


    沈放沒有說話,而是用筷子加起碗中的米飯,送到蘇覓嘴邊。最後她拗不過沈放,才勉強吃了點飯。


    晚上的時候,沈放見蘇覓精神氣恢複的差不多了,才開口問起天誠廟走水的事情。


    “當時你和靜心師太離開後,有一個小阿彌過來找我,說你受傷了。我聽了後,急急忙忙跑過去找你,卻被人反鎖在屋子裏。當時模模糊糊中看見一個黑影閃過,就發現著火了。”


    “然後呢?你怎麽出來的?”沈放聽得很緊張,仿佛他自己正在經曆一樣。


    “火勢越來越大,我嚇得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在一個小樹林裏了,周圍很黑,我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沈放聽到這裏心痛難忍,眉毛都快擰在一起了。


    “我一直走一直走,從天黑走到天明,才離開了那個小樹林。我不認識路,隻能跟著日出而東辨別方向,我記得沈府在西麵,就一直靠著感覺走,終於走了迴來。”


    蘇覓再次略過了夜君大人救她的事情。她有自己的打算。


    “苦了你了,覓兒。我一定會找到縱火的元兇,為你報仇。”


    “你說這次縱火的人會不會是路晚,畢竟上次她刺殺我的計謀沒有得逞。”蘇覓問沈放。


    “她一個人翻不起這麽大浪的。”沈放若有所思地說。他猜測這件事和靜心師太也脫不了關係。


    之後,沈放將蘇覓安置好,讓蕭清陪在蘇覓左右。自己則連夜趕去了天誠廟,問責靜心師太。奈何去晚了一步,靜心師太早已畏罪自殺。


    此事後,沈放將整個天誠廟的小阿彌全部關起來,不顧民憤,日日嚴刑拷打這些和尚。


    對他來說,成為千古罪人都是不重要的。隻要能找到要害蘇覓的兇手,他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那一百。


    當然,這一切,蘇覓都是不知情的。


    因為靜心師太的死,天誠廟縱火案似乎成了一個迷案。廟裏的和尚沒有人承認,這件事就隻能不了了之。沈放為了避免發生和上次同樣的事,就把蕭清安排在了蘇覓身邊。


    “蕭清,去把西遠叫過來。”蘇覓坐在院子裏邊扇扇子邊說。


    “是,夫人。”


    蕭清去習遠屋裏的時候,他正在躺在床上發呆。自從上次任務失敗後,沈放雖沒有再細細追究那事,卻也沒有重用他。一個暗衛的職責,就是誓死保護主子,努力完成任務。


    他卻隻能整日窩在屋裏悶悶不樂,看著舟白和蕭清進進出出。


    “習遠,夫人找你。“


    蕭清的聲音突然在習遠耳邊響起,他一個鯉魚打挺迅速起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蕭清,“你說什麽?”


    自從上次蕭清誤會自己喜歡路晚之後,他們就沒再說過話了。今天還是蕭清第一次同自己主動講話。


    “我說,夫人叫你去前院,他有事問你。”蕭清又重複了一遍。


    “好。“


    去前院的路上,蕭清還是忍不住向習遠搭話了,“你最近怎麽和夫人走這麽近?“


    習遠肯定不能說他們走得近是因為蘇覓發現自己喜歡蕭清了。他笑了笑,隨便找了個借口,“可能是因為我最近沒什麽事幹吧。”


    蕭清看了習遠一眼之後,沒有說話。她心裏知道習遠在騙自己。路不遠,兩個人卻走了很久。


    “夫人,你找我什麽事?”習院進來院子後畢恭畢敬。


    “跟我去屋裏說吧。”蘇米搖著扇子說。


    “好。“


    蕭清看著習遠和蘇覓離開的背影心裏暗暗有些不舒服。在她的眼裏,喜歡的男人同自己最尊敬的女人有了秘密,而她卻沒有辦法去阻止這場鬧劇的發生。


    “夫人。”習遠關上門。


    “你是說沈放見過夜君?”蘇覓有些震驚。她沒想到沈放同夜君大人的關係那麽密切。


    那夜君大人屢次救她於危難之中是因為沈放?不,這不可能。若是夜君大人知道她是沈放的妻子,又怎麽會不說出他救她的本意?


    “那你是否知道,沈放和夜君是怎麽認識的?”


    “這個……屬下不知道。”習遠搖了搖頭。


    “你第一次見沈放是什麽時候?什麽地點?”蘇覓越來越好奇沈放所謂的隱情了。她同他一起長大,卻從不知道這背後竟然藏著這麽多事。


    “屬下記得,第一次見沈放大人是在去年,夜酆。那時,夜君大人帶著沈放大人去挑暗衛。沈放大人先挑了我和蕭清,本來是沒有舟白的,奈何夜君大人非要再塞給他一個暗衛,才勉強加上了舟白。”


    “去年……“蘇覓喃喃自語,“習遠,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麽?”習遠看著蘇覓,以為自己聽錯了。堂堂尚書府夫人居然要同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暗衛做交易。


    “你向我匯報沈大人每天的活動,用來抵償你上次欠我的那件事。”


    習遠知道蘇覓在指什麽。上次蘇覓沒有拆穿他,他答應了替蘇覓做一件事的要求。


    沒想到她在這兒等著他!


    “沈大人每天的活動,夫人不應該都是知道的嗎?”


    “你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習遠。”蘇覓似笑非笑地看著習遠。


    “夫人,除了這件事,屬下什麽都可以。”習遠有些為難。


    暗衛最忌諱打聽主子的事。


    “事成之後,我把蕭清許配給你,說到做到。”蘇覓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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