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蟲鳴聲,沈放被吵醒了。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妙人,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眼底便是止不住地笑意。


    沈放情不自禁地吻了吻蘇覓的秀發,替她用被子掩住露在空氣中雪白的肌膚。蘇覓的眼皮微微顫動,他知道她要醒了。


    “你在偷看我?”蘇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道。


    “以前隻知道你溫柔明麗,今天才發現你如此美豔動人。”


    “所以是不是更離不開我了?”


    “是。”沈放的手伸進被窩,朝著蘇覓的腰間捏了一把。


    “別鬧了,該起床了。”蘇覓作勢要起床,卻被沈放一把拉倒懷裏。


    “再躺會兒。”沈放緊緊攬著蘇覓的腰身,以至於她都能聽到他胸腔裏砰砰的心跳聲。


    “你今天沒有政事要忙嗎?都日上三竿了。”蘇覓抬手摸了摸沈放下巴的胡渣。


    “有啊。”


    “那還不起床?”


    “你就是我的正事。”沈放實在是不忍心放開懷中的尤物,就隻能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她。


    “好啦,快起床。我們來日方長。”蘇覓推搡著沈放起身,她自己也坐了起來。


    “想讓你幫我穿。”沈放拿著衣衫,看向蘇覓。


    “夫人饒命……”窗外傳來丫鬟的哭喊聲和棍棒交織的聲音。


    “你這個賤人!敢偷我東西不敢認?”路晚惡狠狠地罵著,暴躁的聲音傳遍整個庭院。


    沈放聽到窗外的嘈雜聲,忍不住皺了皺眉。他都讓蘇覓搬到這裏了,路晚居然還是跟了過來。


    “覓兒,你在房間待著,我出去解決。”


    “無妨。”蘇覓聰慧過人,自是明白路晚在指桑罵槐。她勾了勾唇,笑道:“總不能事事靠你,我也該學會長大的。”


    “好。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沈放和蘇覓起床洗漱後,便開了門去了院子。路晚正在朝著丫鬟惡語相向,見沈放和蘇覓過來,便喊得更大聲了。


    “發生了何事,非要在覓兒這裏喧嘩?”


    “大人,這個賤人要偷我娘傳給我的玉鐲,被我當場抓獲。”路晚的手雖是指著跪在地上的丫鬟,可眼睛卻是看著蘇覓的。


    分明是指桑罵槐!


    “被你抓獲,懲罰便是。為何要在此處喧嘩?”


    “大人,這臭丫頭正是別苑的人。奴家這般,正是打狗看主人呐。”路晚似笑非笑道。


    “姐姐,不瞞你說,這丫頭我剛來便注意到了。”


    “哦?”路晚覺得此時正是好時機,衝著地上跪著的丫頭惡狠狠地說道:“你偷我玉鐲可是有人指使?”


    地上跪著的丫鬟見風使舵,立馬說:“還望夫人明察,奴婢確實……”


    “確實受人指使。說,是誰讓你在我的茶裏偷偷下藥的?”蘇覓眯了眯眼,露出了不明深意的微笑。


    “竟有此事,你怎麽不告訴我?”沈放聽到蘇覓的話,直接把所有注意力轉到她的身上。


    蘇覓輕輕拍了拍沈放的手背,示意沒事,接著又說道:“我早就想收拾這個賤人了,一點都見不得我好,今天多虧了姐姐,才揚了心中這口惡氣。”


    路晚的臉頓時黑了三分,誰是她的姐姐?這個女人也太給臉不要臉了,見蘇覓把事情又推到她的身上,她不得不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大人,既然如此,那就用家法處置吧。”


    “大人饒命,夫人饒命,小姐饒命。”地上跪著的丫鬟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好幾下。她覺得路晚可能要丟掉她這個棋子了,她該怎麽辦?


    “小丫頭,求人都不好好求。”蘇覓鬆開沈放的手,微微俯身,用食指輕輕挑起丫鬟的下巴:“我也是夫人,大人即將娶過門的夫人。”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路晚早就將蘇覓千刀萬剮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守婦道的女人,還未成婚便不知廉恥地承認夫家。更何況,她就算嫁給沈放,也是不上台麵的妾,又怎可自稱夫人。


    “奴婢知錯,懇請夫人救我一命。”丫鬟看著蘇覓輕輕勾起的唇,突然覺得事情還有一點轉機。


    她不想給路晚賣命了。路晚拿她在蘇府的前途威脅她,讓她在別苑演一場戲,把偷玉鐲的事嫁禍給蘇覓。可眼前,路晚翻臉不認人了,她隻能把希望寄托於這個新夫人身上。


    “給未來夫人下藥,偷……”蘇覓故意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道,“偷尚書府的玉鐲,哪點值得本夫人救你?”


    蘇覓話裏有話,根本不把路晚放在眼裏。


    “夫人,奴婢是被……”丫鬟抬頭看了眼路晚發青的臉,“奴婢是被大夫人指使的。”


    “你可是所言屬實?”沈放打從一開始就看出路晚使的小伎倆了,隻是蘇覓說要自己解決,他才沒有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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