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項氏集團晚宴被大鬧之後,項麟就像懷著心事一般,整日鬱鬱寡歡,愁眉不展。


    就連一向不安穩的項明宇,也在孔清的促使下,老實了很多。


    項氏大宅上空的陰雲籠罩了數日。


    終於,在新年前,項家收到了一封法院傳票。


    新年當天開庭。


    晦氣至極。


    收到法院傳票的那天早上,項家一眾人正在餐廳用早餐。


    原本和諧寧靜的氛圍,瞬間被慌張跑來的老李打破。


    孔清第一個露出不滿:“老李,什麽事讓你這樣毛毛躁躁,一點規律都沒有!”


    老李剛剛在花園裏查驗傭人修剪花叢的成果。


    孔清最愛惜花園裏的花兒了,所以老李在花園的問題上,格外上心。


    他帶著眼鏡,正細細查驗,竟被突然而來的聲音下了一大跳。


    “李管家,剛才有人來送信,說是給少爺的!”


    在項宅,上上下下的傭人和保安,不管是什麽崗位,做什麽的。


    任職前,都會有一項警示說明。


    這雖然不是明麵上親自規定的,但是這點共識,每個人都必須知曉。


    因為隻要做錯,就會被立馬辭退。


    在項家做事的人,必須知道,項家的少爺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項明宇。


    而項盛,在項家,絕不能稱唿為少爺,隻能稱之為項公子。


    這樣的稱唿雖然看起來無關痛癢,可是在實質上,差距甚大。


    這在一定程度上,隔絕了項盛和項家的關係。


    項盛在項家大宅,自始至終,都是外人。


    大清早送來的信,而且還是給項明宇的。


    老李眉頭一緊,便決定這件事不簡單。


    他隨口嘟囔了一句:“一大清早,有誰能給少爺送信。”


    說著,老李便結果信封,他低下頭,簡短的瞄了一眼,動作中,並沒有太多在意。


    老李想著:可能就是什麽沒用的垃圾信件,或者是少爺哪個慕名追求者。


    這種事,老李常遇到。


    那些妄圖攀附項家高枝的女人,都喜歡用各種稀奇的手段來實現自己的妄想。


    可就是這匆匆一眼,老李在看清信封上的章印後,瞪大了眼眸。


    這根本不是什麽垃圾郵件,更不是哪個耍手段的追求者。


    而是法院的傳書。


    老李的腦袋在飛快轉動。


    他隱約想起項氏跨年晚宴那天,他和夫人在主宅三樓的對話。


    孟芊芊和蔣文森勾結在一起——


    難不成——


    就像腦海裏的猜測被迫證實。


    老李咬緊牙槽,他做夢都沒想到,孟芊芊和蔣文森的動作會這麽快!


    他以為,最快也是在年後,他們倆才會有所行動。


    誰知,孟芊芊和蔣文森會選在新年夜的那天,在法庭上當庭對質!


    老李一路小跑,生怕耽誤一刻。


    他此時已經顧及不上自己做事不夠嚴謹,千盯萬盯,還是漏洞盡顯。


    “夫,夫人——”


    老李麵前,項家的人一個不少,就連原本應該一早出門的項盛,也出奇的沒有早出門。


    老李握著法院傳書,一時間,竟不知道,這信究竟應不應該現在說。


    麵對老李的吞吞吐吐,孔清更是沒好脾氣。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個,兩個,竟都不順著她的心意。


    於是孔清催促道:“到底怎麽了?”


    無奈,孔清不耐煩的臉色已經差到極致,事已至此,老李就算想退,也退無可退。


    “夫人,剛剛,門衛收到一封信。”


    “信?”孔清皺了皺眉,接著問,“什麽信?”


    “法——法院的傳書。”


    老李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小到讓孔清懷疑自己聽錯了。


    “法院的傳書?”


    “誰膽子這麽大,敢告我們項家!”


    至少在s市,還沒有誰敢和項家正麵抗衡。


    對於孔清的高聲質疑,項麟明顯沉穩不少。


    從晚宴那天,項麟那種不好的預感就沒有斷過。


    大鬧晚宴隻是一個開始,項麟知道,那些鬧事的人,絕不可能就此罷休。


    更何況,那天之後,項麟立馬就從眾多賓客中一點點排除。


    直到紀銘的名字出現在項麟的視線裏。


    仿佛遠古的記憶,從心底落了灰的地方突然翻出。


    當那層厚重的灰塵在空氣中消散後,一切都變得清晰明了。


    從初識蔣文森的那天起,項麟就調查了他的背景。


    蔣文森的人生就像一張大大的白紙,上麵為數不多的墨跡中,紀銘占據了大部分。


    紀銘是蔣文森的大學校友,兩個人是同一個專業,在專業上各有所長,都很有能力。


    當初,項麟在把蔣文森招聘進項氏集團後,項麟也有想過把紀銘也一同招聘進來。


    可奈何,紀銘有自己的堅持,最終這件事也沒有達成。


    往年的項氏晚宴,項麟除了幾個特別重要的客人,他會著重吩咐以外,剩下的,他都是放手讓公司下麵的領導篩選。


    除非出現意外,不然,就連項麟也不知道全部的賓客究竟都是誰。


    可今年,項麟看著過往的名單一一核對後,竟發現,在最近的幾年中,紀銘竟都在邀請名單上。


    原本安然喝咖啡的項麟,緩緩把杯子放下,陶瓷杯觸碰到桌麵的聲音,清脆又響亮。


    瞬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隻有老李還在因為剛才跑過來匆忙,而大聲喚氣。


    項麟眉眼一抬:“老李,法院的傳書拿過來。”


    項麟發話,老李隻能照做。


    項麟看著手上的信封,一度輾轉後,慢慢撕開。


    呲啦呲啦——


    信封撕開的聲音一下一下,就像在項明宇的心上劃開。


    他的手在飯桌下偷偷攥緊,手心在高度緊張下,已經開始出汗。


    項明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總覺得信的內容與他有關。


    果然,有時人就是不能多想。


    因為往往那些你越是懼怕的,越是越能發生。


    隻見項麟把法院的傳書攤開到手上。


    低聲道:“項明宇,你——”


    “要當爸爸了?”


    撲通一聲!


    在項麟話音落下的那刻,項明宇直接跪在地上。


    “爸,爸你聽我解釋!”


    “解釋?”項麟的臉上掛滿慈祥的笑容。


    他輕聲說道:“你要如何向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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