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薑黎是來找她,樂昭心裏竟還有些暖。


    樂昭與薑黎今天才認識,相處的時間不多,更說不上感情有多深。


    今天能讓薑黎為了她打架,樂昭已經是很感激的了。


    畢竟,混跡社會的這幾年,樂昭見過這個世界最最陰暗的一麵。


    突然麵對陽光,竟還有些不適應。


    但,說到陽光……


    蔣文森又何曾不是樂昭灰暗人生的一束光。


    幫她打官司,收留無家可歸的她,幾乎她說的一切,蔣文森都會滿足。


    就連那天,蔣文森騎著電動車載她去倉庫取貨。


    高架上,樂昭隻是說了一嘴,嫌棄頭盔不舒服,而蔣文森竟真的記在心上,並為她準備了專屬於她的頭盔,頭盔上還有她最愛的哆啦a夢。


    即便自從蔣文森送完樂昭頭盔後,他再沒有載著她出去過。


    無數的事件交織在樂昭的腦袋裏。


    淩亂,迷茫……


    樂昭找不到確切的形容詞。


    但她可以肯定,若這些事件的男主人公變成另外一個人,甚至隨隨便便任何人都好,她都不至於這麽焦灼!


    該死!


    樂昭咬緊下唇。


    若此刻蔣文森不在她身旁,樂昭真的想用手狠狠敲擊自己的腦袋瓜!


    在蔣文森沒察覺的時候,樂昭晃了晃腦袋,清醒神智。


    “桃子,我在!”


    薑黎喜歡朋友們叫她桃子,這點,樂昭記在了心上。


    女孩清脆的笑聲在樂昭迴答後,從車載電話裏傳來,她說:“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


    紀銘順利帶薑黎逃離項家大宅時,薑黎剛坐上車,就吵著要給樂昭打電話。


    可整個晚宴,薑黎都忘記留樂昭的電話。


    無奈。


    薑黎隻能用紀銘的手機給蔣文森打電話。


    這是最快的辦法!


    蔣文森或許會錯過薑黎的電話,但絕不會錯過他的好兄弟紀銘的電話!


    這可都是這幾年經驗所致!


    “小昭昭你沒事吧,剛才隻顧著一股腦的為你討迴公道,都忘記查看你的傷勢。”


    “你放心吧!金巧那個醜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竟然因為一條裙子就打你一巴掌!”


    “這個仇,我記下了!”


    “敢欺負我薑黎的朋友,我讓輿論淹死她!”


    薑黎重情重義!


    她雖然隻是一個平凡的有點資曆的小八卦記者,但往往就是這樣職業特殊的人,越能引領風向!


    輿論就像春天裏的蒲公英,它會駐紮在哪裏,是要看風向的。


    而薑黎,別的大本事沒有,偏偏掌握風向這件事,手到擒來!


    在晚宴上挨巴掌這件事,樂昭還沒來得及告訴蔣文森。


    所以,當薑黎激動的訴說時,樂昭不難發現。


    蔣文森的臉,正以肉眼可見之勢越來越陰暗。


    而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在漸趨收緊。


    那個架勢,不比剛剛樂昭攥著手指的樣子好到哪裏去。


    樂昭半張開嘴,試著學習剛剛蔣文森安撫她的樣子拍拍他的手。


    “蔣文森……”


    樂昭的話還沒說完,蔣文森一記冷冽的目光投射過來。


    他蒼白的臉色中,是深沉的晦暗。


    仿佛他才是那個不定時的爆破體。


    隻差一點點火星,就能點燃。


    先前,蔣文森根本沒有在意樂昭臉上的紅暈。


    他以為那隻是樂昭在逃跑時,把臉凍得僵紅。


    甚至剛剛,他也隻是以為樂昭因為車內空調的原因,把臉頰吹紅。


    可曾想到,竟有另一番引擎。


    若沒有這通電話,若輛黎沒有說。


    那是不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他帶樂昭來項家大宅這天,讓她受了這樣的委屈?


    蔣文森恨自己發現太晚。


    在他與紀銘迴到主宅大廳的時候,他就應該多細心些。


    至少在當場,他就能幫樂昭報仇。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在車裏,無措的,呆呆的,望著她紅潤的臉龐。


    樂昭的臉,有一側格外偏紅,蔣文森深了眼眸,伸向緩慢朝樂昭的臉頰覆蓋。


    他白而細長的手指,輕輕在樂昭紅潤的臉頰上摸索。


    “嘶……”


    在手指劃過最紅的某處紅腫時,樂昭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


    她沒想到,金巧的手勁兒能這麽大。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樂昭的臉也早已沒有剛挨巴掌時疼痛。


    樂昭以為她的臉沒事了,頂多就會有點紅。


    這些事,樂昭是不打算對蔣文森說的。


    本來就是她惹出來的禍,打架,磕磕碰碰也很正常。


    真的沒必要在沒徹底擺脫項家傭人時,再出意外事端了!


    可當蔣文森的手指觸碰樂昭臉頰時,樂昭還是疼得發出聲響。


    那種又麻又疼得感覺,就像身體裏的某處細胞壞掉,而疼痛,就是因為在重組。


    蔣文森觸碰的這一下,無意是在傷口上添亂!


    蔣文森自知自己已經下手很輕很輕了,他的眼睛一刻不離的,停留在指尖與臉頰處,小心翼翼到極致,可最終還是弄疼了樂昭。


    在女孩驟然隆緊的眉頭中,蔣文森下牙槽緊咬。


    “她們居然打你!”


    樂昭第一次見蔣文森這麽這麽生氣。


    他那張沒有過多喜悅情緒的臉上滿是陰狠。


    仿佛隻要給蔣文森下把刀,他都能立馬掉頭迴到項氏大宅,為樂昭報仇。


    “沒關係的,真的沒事,蔣文森,我都還手了,我打迴去了,你別這樣。”


    蔣文森一旦生起氣來,他的嚇人程度,常人很難想象。


    試想,一個平時和樓下大爺大牌,總是笑嗬嗬輸牌的人,一旦生起氣來,後果有多嚴重。


    樂昭拉住蔣文森的手,再三解釋,她真的怕蔣文森做出什麽驚人舉動。


    “真的沒事。”


    樂昭目光炯炯的看著蔣文森,那眼神真的像在蔣文森說:你看,我真的沒事。


    可蔣文森隻是盯著她臉上的那片紅,自責萬千。


    早知如此,他就應該時時把她帶在身邊,而不是把樂昭丟給薑黎這個惹事體製。


    車載電話那頭,在蔣文森開口後,薑黎就識趣的沒說話。


    她暗暗笑了笑,眼睛裏全是壞心思。


    薑黎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說給蔣文森聽。


    身旁的紀銘早已習慣自家女孩的套路。


    “這次,你又藏著什麽壞心思?”


    薑黎含笑:“小桃子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不過想幫他們一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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