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心說,難道剛剛我真的走進自己畫裏麵去了?


    “來,讓我摸摸你。”


    她抬手要來挼貓貓。


    喪彪靈活避開她的手,喵喵的說:“我要一魚簍的鱖魚、黟山泉水魚、桃花魚,還有溪水石斑魚。”


    嗯?


    又要吃魚啊!


    看到貓屆喪彪如此傲嬌的模樣,沈千帆不由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什麽。


    她微微眯眸,抬手又來摸貓貓。


    這一次,喪彪就沒有避開了。


    沈千帆問道:“沈微雲的玉佩,你幹的?”


    喪彪喵了一聲,豎曈流光。


    “誰讓那臭女人,胭脂水粉熏到了本喵。”


    沈微雲什麽時候拿胭脂水粉熏貓貓了?


    沈千帆不由一愣。


    平時她畫畫的時候,這隻貓貓習慣了在她附近找地方睡覺,有時候在畫具旁,有時候案桌一側,有時候椅子裏,有時候是在窗台上。


    那天沈微雲過來送文房四寶找茬,她記得喪彪確實是突然醒過來,還猛打了一個噴嚏。


    就為了這個,喪彪就報複了迴去啊。


    喪彪,還真是隻……有脾氣的貓貓呢。


    她喜歡!


    挼貓貓的手感可真好,毛茸茸暖暖噠,沈千帆不由好笑的好奇問道:“那你是怎麽做到的?”


    喪彪喵喵的說:“她把玉佩取下來丟你腳邊,又刨坑抓雜草淺埋,我轉頭就叼出來,塞迴她身上去了。”


    當時還有黃山短尾猴想搶功。


    不過,能搶得過它?


    那臭女人要不是躲得快,臉上已讓它抓破相了。


    沈千帆一臉佩服的看著喪彪。


    她豎起大拇指,毫不吝惜自己的誇讚:“你可真棒,這都被你做到了。”


    誰能想到啊?


    一隻貓咪,竟然這麽有心機,叫沈微雲那個壞人自作自受。


    哈哈,該她的。


    就是手到擒來,輕輕鬆鬆的事。喪彪斜著貓眼睛看了一下沈千帆,接著伸出前臂,伸舌頭給自己的前臂舔毛。


    沈微雲真的很臭,玉佩沾了她味道,它叼在嘴裏差點惡心死。


    要不是沈千帆給的多——上次就投喂了整整……五魚簍的魚魚。


    不然,它才不要忍受那種折磨。


    沈千帆看著喪彪,忽然心念一動。


    她拿起毛筆蘸了徽墨墨汁,在大畫裏加入了貓貓喪彪。


    轉瞬間,她和喪彪進入畫中。


    貓屆喪彪喵喵叫了一下,這裏嗅嗅,那裏嗅嗅,“本喵果然沒有弄錯,你剛剛就是來了這裏。”


    沈千帆確認了,自己果然畫著畫著,把自己也畫進了自己的畫裏麵。


    隻是進來容易,那出來呢?


    不會被困在畫中一輩子吧?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怎知心念剛動,人就從畫中出來了。


    沈千帆看著自己畫的《雲穀寺風光圖》,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天啊,地啊,誰懂啊?


    她的手繪作品,竟然有一天,擁有了儲藏功能!


    本來她還發愁怎麽帶禮物迴現代,這下好了,隻要把它們收到這幅畫裏麵去就可以了。


    很快,汪道長幫忙算的黃道吉日到了。


    酒樓玄園,正式開張。


    舞龍舞獅放鞭炮,雲穀寺的道長、附近的茶農,還有道長茶農們請的客人,能來的全都來了。


    “恭喜沈姑娘,生意興隆!”


    周圍百姓也聞訊自動自發前來祝賀。


    一眼望去,烏泱泱的人群。


    沈千帆還是頭一迴在這裏,見到竟然能夠聚集這麽多的人。


    人多好啊,人氣旺,生意當然容易搞起來。


    “多謝多謝!今天酒樓新開張,凡到店消費,均可享受五折優惠。”


    沈千帆大聲說著,掌櫃則跟著安排店小二,招唿客人進店用餐。


    一時間,玄園裏賓客滿座,人聲嗡嗡。店小二穿梭其間,忙而不亂。


    自然也有同行眼紅,前來圍觀沈千帆新開張的酒樓,想要看玄園笑話的。


    “一個女子,拋頭露麵開酒樓,也不怕被吐沫星子淹死。”


    “聽說沈姑娘出身貧寒,祖上從無經商之人,她本人也沒經驗,這酒樓能經營多久?兔子的尾巴罷了,根本不足為懼。”


    也有的說:“可她背後有太子……”


    一句話終結所有,一堆人後麵的話霎時被堵在了喉嚨裏。


    沈千帆又說了幾句場麵話,就安排快遞小哥去縣衙給太子送午飯了。


    玄園,是她專門為太子開的酒樓。


    “小的是沈姑娘派來,專程為太子殿下服務的快遞小哥。這是沈姑娘特地囑咐,給太子殿下送的午飯。玄園竭誠為您服務!”


    酒樓的快遞小哥穿著統一的店小二服飾,閃亮登場。


    縣衙一幹人等不由眼前一亮。


    不過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偏要插上一句嘴,好彰顯自己一把。


    “什麽快遞小哥?不就是腳夫嗎?”


    在古代,專門負責給人送貨上門的人,被叫做腳夫。


    快遞小哥?他們聽都沒聽過!


    不過是玄園為吸引食客起的一個噱頭罷了。


    玄園的快遞小哥們齊刷刷露出熱情為你服務的招牌笑容。


    “我們,是玄園的快遞小哥。玄園將竭誠為你服務。”


    圍觀群眾覺得他們認真的可愛,忍不住噗的笑了。


    “那不還是腳夫?”剛剛插嘴的人沒忍住,臉漲紅道。


    在眾人目光的關注下,玄園的店小二很快便被太子傳進了縣衙。


    前幾天的事,原來她都記在了心裏。


    還轉頭就開了這麽一家酒樓,開張第一天,第一個客人,便是自己。


    酒樓還取名叫玄園,並不避諱他名字裏有一個玄字。


    甚至有可能,是特意這般取的。


    想到這些。


    太子原本因為忙碌的公務而變得神情冷肅、麻木的表情,此刻亦不覺流露出鬆緩的笑容。


    當天那若有若無,卻橫亙在心頭的不悅,也在心間徹底消弭了。


    太子天家的尊貴與威嚴壓下來,快遞小哥一直憋著唿吸,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直到見到太子展顏,方才暗暗鬆一口氣。


    如今,太子身邊伺候的人已經全換過了。


    “殿下,且讓小的先驗一驗。”


    防人之心不可無,太子的飲食乃是重中之重,不可掉以輕心。


    太子頷首,對快遞小哥道:“迴去之後如實稟報就是,沈姑娘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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