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是太子?!”


    他們不可置信地盯著太子。


    轉而看向那些和尚。


    和尚下意識避開他們視線。


    衙役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好哇,竟敢瞞著他們!


    害他們得罪了太子!!!


    可當前,這些衙役卻沒工夫找和尚的麻煩了。


    太子接過寶劍。


    果然,在他的手裏,寶劍就跟枝條似的輕盈。


    “方才你們說的有幾分道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膽子不小。現在,便讓你們瞧清楚,孤,到底有多大膽。”


    太子不緊不慢地說著,寶劍便輕輕一揮。


    沈千帆都沒看清楚什麽情況。


    就聽到為首衙役“啊!”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手指蜷曲倒地。手指上有鮮血不停流出來,很快就把他整隻手也染紅了。


    太子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他神色不變,又一劍下去。


    方才那個讓太子出二百兩,羞辱太子胯下鑽的衙役,嘴巴上被劃了兩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從口子裏湧出來,衙役的嘴臉霎時變得猙獰可怖,猶如厲鬼。


    太子雷霆手段,一下子就震懾住了其他衙役。


    一時間,大殿內陷入一片死寂。


    隻有麵前人的不受控製的倒抽涼氣聲。


    “孤,得罪了你們的縣令大人,今日便在此,恭候你們大人。還不快去?”


    太子厲聲道。


    方有一名衙役醒過神來,連滾帶爬的跑出大殿,“小人……小人這就去通知縣令大人……”


    沈千帆看著太子。


    這樣看來,太子,倒也不全是個窩囊廢。


    他削人的時候,還挺帥的。


    太子注意到她的眼神,眉梢微微一動,總覺得她這眼神,帶著些不懷好意。


    等待縣令的時候。


    老和尚虛空也被暗衛五花大綁,押了過來。


    他的身上傳來難聞的味道,暗衛們都忍不住皺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饒命啊!”


    看到大殿裏血流成河,衙役們倒在血泊上,太子的身上寶劍也都沾了血腥。老和尚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此刻的老和尚,已經沒了慈悲為懷的住持風範。


    小命麵前,自然是搖尾乞憐來開道。


    “老衲也是聽從上令,迫不得已,才將太子殿下軟禁。”


    太子嫌棄他滿身汙穢,隔遠站定。


    “什麽上令?”


    無非是淑妃、二皇子母子兩人,想要他死罷了。


    從出京至今,他曆經的次數已不知多少。


    老和尚自知身子骨虛弱,便不打自招,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實不相瞞,貴人有命,要將殿下您殺之而後快。老衲憐惜殿下您,隻盼京城會過來什麽轉折,萬般無奈之下,權宜之計,這才先將殿下軟禁起來。”


    太子懶洋洋瞥他一眼,聲音依舊冷冷。


    “你說這些,怎知不是汙蔑之詞?”


    老和尚趕緊道:“我有證據!就在我房間牆壁的暗格之中。”


    太子抬眉,揮手示意暗衛去取。


    不多時。


    一匣子證據便呈現在了太子的麵前。


    太子隨意翻看,越看,臉色越是嚴肅。


    到得最後,都能擰出墨水來了!


    “他們,竟敢?!”


    沈千帆離他近,那迫人的威嚴壓過來,她便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是一國太子的威儀。


    也不知道這些證據是什麽,讓太子這麽生氣?


    老和尚說道:“這都是上麵讓老衲這麽做的,太子殿下恕罪。”


    沈千帆冷冷掃他一眼。


    這老和尚,還挺會甩鍋裝無辜的!


    等著,你的報應馬上就要來了。


    恰在這時,大殿外麵再次傳來喧嘩之聲。


    沈千帆精神一振,來了!


    隻見又一群人手裏拿著各種農具,浩浩蕩蕩的闖進大殿來。


    為首的,正是沈千帆讓他們原路返迴密室的茶農。


    他們昨晚聽從沈千帆的建議,返迴密室後,便偽裝成沒有逃脫的樣子,成功騙過了那些和尚,為大家圍攻雲穀寺,拿下所有和尚,爭取到了時間。


    老和尚看到這些茶農,脫口而出道:“你們怎麽逃出來了?密室那麽隱蔽……”


    驚覺失語時,卻為時已晚。


    茶農們轉瞬來到他麵前。


    茶農的家屬們也到了虛空的對麵。


    他們紛紛道:“方丈,不是你們說,要我們帶上自家的銀錢、茶園的地契、房契等,就能把我們的家人贖迴去了嗎?”


    老和尚偷偷瞥了一眼太子,立刻矢口否認。


    “阿彌陀佛,休得胡說!老衲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許是寺中哪個破了戒的和尚,瞞著老衲做下的糊塗事。老衲這就為你們查明真相。”


    沈千帆都氣笑了。


    “是嗎?汪道長,該你上場了!”


    說罷,就見到汪道長帶著人,將幾個和尚從中提溜,押了過來,甩在老和尚麵前。


    正是昨天晚上,將沈千帆扛在肩上,關進密室的和尚。


    老和尚露出不解神色。


    “你們為何要抓他們?可知私自扣押出家人有罪?快些將人放了,老衲隻當沒有這事發生。”


    汪道長啐了一口虛空。


    “不要臉的老東西,證據麵前還敢狡辯?”


    說罷也不廢話,帶著人踹了那幾個和尚一腳,“說!”


    虛空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他們。


    那幾個和尚接收到了,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汪道長剛剛不知喂他們吃了什麽,他們要是說謊,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這些人本來就是地痞流氓,對別人哪有什麽忠誠度可言的?


    為求自保,當然轉手就將虛空出賣了。


    “是方丈!是方丈讓我們把茶農騙進寺來,關進密室,然後讓他們家屬帶錢財、茶園地契、房契來贖人。”


    “他還為了避免日後引起麻煩,讓我們一起哄騙茶農的家眷,將贖人的錢財、茶園地契、房契,統一投放到功德箱。不信你們看,這就是那些財物!”


    幾個和尚扒拉來已經被衙役損壞了的功德箱。


    虛空忙道:“阿彌陀佛,老衲不曾做過的事情,你們豈能為了脫罪,便推脫到老衲的身上?”


    幾個和尚已經跟他撕破了臉麵,當場呸了虛空老和尚一臉。


    “老不要臉的東西,你讓我們做這些事,不就是想不弄髒自己的手嗎?想讓老子當替罪羊?做夢!”


    說罷,也拿出了虛空和那些土豪鄉紳、官吏相互勾結的來往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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