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麵前,富家千金被襯得像個小醜。


    這極大刺激到了富家千金。


    沈千帆說完,便轉身繼續去做自己的事。


    豪門千金愣住,這就說完了?!


    她眼睜睜看著沈千帆,穿著那雙迷彩解放鞋,即使走在坎坷的道路上,也如履平地,健步如飛。


    而她,踩著恨天高,襯出女性身材魅力的前提下,卻付出了各種代價。


    腳破皮的疼,鑽心的骨疼,為了維持凸顯女性身材性魅力凹造型的僵硬疼麻,以及走在這種路上,弄髒衣物皮膚,差點崴腳傷上加傷的痛。


    高奢衣物好看固然好看。


    可暴露在空氣中,在這種地方,蚊蟲叮咬腫起的包包,足以毀掉她一切魅力!


    那又疼又癢的感覺,叫人實在難以忍受。


    恢複理智,冷靜下來後,富家千金不得不承認。


    沈千帆穿衣自由,她十分嫉妒!!!


    憑什麽都是豪門千金,沈千帆就可以隨便穿,哪怕打扮得像個撿破爛的,也不會被沈家責難和嫌棄,而自己卻不可以?


    既然這樣,那不如大家一起瘋狂!


    於是,這條錄音,配上沈千帆的背影,一經發出,便在豪門的名媛圈中炸開了。


    不參加豪門宴會,也不參加拍賣會,更沒有費心經營知名度,沈千帆就這樣,以一種新穎的角度脫穎而出,成為了豪門圈子裏,數一數二的知名人士。


    一些名門千金富豪太太,開始小心翼翼,大膽試水。


    要是她們也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穿衣打扮,讓自己生活得更舒心,會怎麽樣呢?


    沈千帆不知自己不經意的舉動,在豪門名媛圈中引發了怎樣的震蕩。


    結束又一天的忙碌工作後,她像往常一樣,到醫院看望傅玄。


    她要跟他說一個好消息,她已經托沈家,找到了一個厲害的道醫。


    道醫已經看過她提供的病例,不日就啟程過來為他診治。


    結果卻沒想到,當她推開病房門,卻發現人去床空!


    看著空蕩蕩的床鋪,被重新安置了另一個病人。


    沈千帆如同定住一般,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慌忙找醫院和照顧傅玄的護工了解情況。


    才知道傅玄被他的家人轉院,接走了。


    這麽大件事情,為什麽都沒有一個人來通知她?


    沈千帆給護工打電話,才知道對方直接辭職不幹,已經跑迴了老家。


    她磨著牙齒,拳頭有點硬。


    他的家人,竟然也沒有通知她。


    按照道理,傅玄的教養是極好的,那麽,他的家人便不該與之相悖。


    現在傅玄被突然帶走了,她都不知道以後要去哪裏尋得到他。


    他次次都不告而別。


    最煩的,是這一次的不告而別!


    沈千帆心情不好,沒有選擇到大排檔喝啤酒吃烤串消遣,也沒有因為拿了傅玄給的一大筆錢,就去夜店點鴨子尋求刺激,報複傅玄家人如此對她。


    她也沒有貼心的朋友。


    私事亦不會去找同事傾訴。


    沈家人雖然待她極好,生活工作上也善待於她。然而,情感上的東西,她並不願叫沈家人了解。


    她自有排解心情煩悶的法子。


    沈千帆迴到公司宿舍,就拿出了紙筆。


    直畫了個天昏地暗,不知時光流逝。


    直到手上一痛,竟是不知怎的,弄出了傷口,流出血來,這才精神從恍惚變得清明。


    鮮血滴在畫紙上,滲入那黃山迎客鬆的樹幹裏。


    都來不及拿紙巾吸走,血跡便和《黃山迎客鬆圖》融為一體。


    罷了。


    幹脆將血跡處塗作一輪明日吧。


    麵前突然雲霧繚繞,空氣也變得格外清新,涼氣滲透肌膚沁入肉體,叫人神智清明。


    沈千帆定睛一看。


    由不得她大吃一驚。


    隻見麵前的奇石縫隙裏,盤繞生長出一棵小鬆樹。


    它伸出一根樹枝,宛如人的手臂,好像在迎接賓客的到來。


    這不是那黃山迎客鬆嗎?


    但怎麽會如此的苗小枝弱,鬆針下垂,如人之大壽將至,奄奄一息?


    還聽到它垂死求救的哀鳴聲,傳到耳邊。


    “救命!不要砍我……我並未像那十惡不赦之輩,幹了傷天害理之事,我隻不過是想要在這石頭的縫隙之中,求得一席之地,活出個千年萬年的風姿。”


    “求求你,不要砍我。”


    “救命啊,救命……”


    沈千帆心頭震撼,按捺不住無端生出的難過和心痛。


    黃山迎客鬆,不該是這樣的!


    黃山迎客鬆,應是如她剛剛繪製出來的手繪作品那般,粗短的針葉,利於經受和適應每一個冬季來臨時分的嚴寒。


    粗壯的軀幹下,所支撐的,是深深紮根於奇石縫隙裏的堅韌不拔。


    樹冠上的針葉,即便扇形撐開,亦是該根根朝上生長,順應自然的規律!


    沈千帆不禁上前了幾步,驚駭地詢問道:“誰要砍你?我該怎麽幫你?”


    她並未見到誰要砍樹。


    話音落下。


    手裏的《黃山迎客鬆圖》忽然自己徐徐展開,其中似有何物,星星點點,流星趕月,奔向了麵前那棵小小的黃山迎客鬆。


    她一下瞪圓了雙眼,不敢相信麵前發生的一切。


    黃山迎客鬆一改先前的萎蔫,逐漸變得精神。


    鬆針變短了。


    並且根根向上生長,迎風搖動,發出沙沙悅耳動聽的聲音。


    鬆樹的軀幹雖還纖細弱小,卻已透出了要茁壯成長的堅強意誌。


    山風吹拂,雲霧浮動。


    黃山迎客鬆變得精神抖擻。


    迎客沈千帆!


    “謝謝你救了我,剛剛想要砍我的精怪,已經被你嚇跑了。”


    黃山迎客鬆微微搖動枝條,簌簌的聲音,叫人忘卻一切憂愁煩惱。


    看到黃山迎客鬆蔥翠的綠葉,柔韌的精神風貌,沈千帆不覺展顏而笑,熱淚盈眶。


    她疑惑問道:“我救了你?我怎麽救的你?”


    她並未做過什麽啊。


    黃山迎客鬆:“是你的畫,你難道沒發現嗎?你的畫,有治愈力!”


    沈千帆不禁訝然。


    她的畫有治愈力?


    但是,再有治愈力,能把一棵瀕死的鬆樹給治愈嗎?


    她這才注意到,跟著她過來的,除了《黃山迎客鬆圖》手繪作品之外,還有雙肩背包,背包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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