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與龍令為敵是決計行不通的。


    但副將畢竟上慣了戰場,看多了生死,他心生一計,若是顧知夏沒了性命,那麽,這龍令,豈不也是他手到擒來的東西。


    即使拿在他手中無用,但總歸不會讓顧知夏好過,想到此處,他眼神中浮現出陰狠。


    若能如此,自是不用聽令於顧知夏。


    想到了此處過後,他冷笑不已,道,“你說,若是無人知曉你是死在了我的手上,那麽,此時,你手中的龍令,又是有什麽用呢?”


    他這般反問過後,顧知夏心中一驚,沒想到,他竟是敢違抗龍令。


    “好。”顧知夏不怒反笑,倒讓副將心中反而很是不妙。


    按理來說,顧知夏此時勢力單薄,該是懼怕他們的,但她臉上的笑,卻又明顯是將大局掌握其中的自信。


    “那便別怪我了。”說完,眾人隻感覺一道刀光劍影,伴隨著刀鋒出鞘的刺耳之聲,這副將的人頭竟是刷刷的被顧知夏給取了下來。


    在場之人不肯置信,這副將怎麽說也是一城主將之一,顧知夏竟敢是直接將他給殺了!


    但當他們看到了顧知夏的手中的劍後,當即更是震驚不已,竟是尚方寶劍!


    這可是天子劍!天子身份的象征,上斬昏君,下斬奸臣,皇上竟還將這個尚方寶劍都給了顧知夏!


    尚方寶劍都已然是在顧知夏手中,眾人哪敢還是反抗。


    那血猛然往後濺,楊誌安將顧知夏護在了身後,任是換了誰,看到了這種場麵,都會是被嚇到,但偏偏這還是顧知夏的傑作。


    “現在,還有誰敢不從?”顧知夏微眯雙眸,周身散發出了冷意,眾士兵已然是被嚇壞了,哪裏還敢說是不服從呢?


    顧知夏趁著這個時間,這般簡單一問,自然也便收服了眾人的信服。


    在場之人無人是敢與顧知夏作對,畢竟,顧知夏不僅是有龍令的號令,更是有尚方寶劍的加持,還有誰人是敢不從。


    但如今前線沒有糧草,顧知夏第一解決的便是前線的糧草,她讓人在城內籌集糧食,便往前線給送了過去。


    主將有了糧草的供應,自是在與羌人的對應之中得心應手。


    前線無虞,顧知夏便想著如何徹底是將太子一黨給徹底鏟除幹淨。


    她讓人一一排查副將生前與誰來往密切,果不其然,是查到一人,就是保全副將一路平步青雲的禮部尚書,他早已是在朝中盤根錯節,牢牢紮根,在太子還未失勢之時,他既是太子錢袋子充盈的來源,待太子失勢了後,他更是一心想要複太子之權。


    禮部尚書察覺到了顧知夏是查到了他,他收迴了一切手段,讓自己明哲保身,顧知夏對禮部尚書自是沒有什麽好態度,若非是念在他與楊誌安是同僚且經常還有來往,顧知夏怎麽都不會是放過他。


    他這可是要了自己的命。


    楊誌安同禮部尚書也是許久的同僚了,兩人雖說接觸也並非親密,但也並非是惡狠要置他們於死地,故而,當他知曉了這些後,心中不禁是一涼。


    若真要他出麵,他自也不會是手下留情。


    當然,這一切都掌握在顧知夏手中。


    畢竟,此事他更方便出麵。


    但他見顧知夏卻並沒有絲毫想要報複的意思。


    想來,顧知夏也並非是有想要報複的那個想法,所有的一切,他都更在乎顧知夏想法一些。


    就在此時,主將前線傳來了消息,羌人竟是團團圍住了他們,僅一夜之間,便徹底轉換了局勢。


    顧知夏與楊誌安及時趕到了前線,隔了一座山遙遙相望,可見主將等人竟是被圍在了其中,而敵軍明顯也是在玩貓捉老鼠,欲擒故縱,特意將包圍圈擴大,便是為了徹底消耗光他們的體力。


    又或者說是,在引援軍前來。


    此時,若楊誌安與顧知夏是大張旗鼓氣勢洶洶趕著到了這兒,便是徹底中了他們的計。


    顧知夏與楊誌安對視了一眼,隻是一個眼神,他便已然是徹底明白。


    想要將主將救出,便必得是有人去將敵軍給引開,而敵軍更為看中的是人的價值,若手握龍令之人前去引開,便是最為合適的。


    楊誌安將龍令拿上,便帶了人馬前去引開,且提前按照顧知夏的布局,在轉角之處讓人特意是安排了落石,隻要敵軍一旦是敢過去,那些大落石與陷阱,定要讓他們有來無迴。


    顧知夏將這一切都布置好了後,這才是帶著另一隻隊伍抄小道。


    敵軍眼見著與對方同樣勢力相當,但若是真讓他放棄一個的話,他這次會選擇持龍令的隊伍,且不說對他而言,具有挑戰性,光是得到後能讓他方軍威大振,這一個好處,便足以是讓他選擇。


    待楊誌安將敵軍徹底引開後,顧知夏接應到了主將,誰知,這些將士對顧知夏很是不服,認為顧知夏沒有資格是傳令於他們。


    顧知夏此時是命令他們撤退,但他們卻認為此時應是與楊誌安來一個前後夾擊。


    顧知夏並未是想讓楊誌安參戰,重在保命,但這些人一心想要開戰。


    她手中沒有龍令,自是無法號令這些人。


    但顧知夏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再去追尾,到時,定會影響到楊誌安的撤退。


    按照楊誌安的性子,他決計不可能隻管顧自己的生死,若當真是參戰,且不說會引來羌人的主力部隊,光是這一戰,便勝率極小。


    “你們必須聽我的,否則,便是違抗軍令!皇上賜本官龍令,便是將主權交給了本官!”顧知夏剛是這般說完,主將身後的貼身副將道,“你不過隻是一個女子,若真論行軍打仗,你還實在是不夠格!”


    他們這明顯是不想聽顧知夏的。


    主將臉色同樣鐵青,按理來說,這次的確是一個好機會,但顧知夏得救了他們,他們不能用楊誌安的性命來做賭注,來賭這場戰爭的輸贏。


    “是嗎?”顧知夏勾唇,啞然一笑。


    眾人竟是看的呆了,他們從顧知夏的眼中看到了自信。


    那一種光,對他們而言,是一種藐視,藐視他們對真理的逆從。


    “你什麽意思!”副將氣憤不已。


    “我什麽意思,你們心中應該是清楚才對!我冒死前來營救你們,怎麽,還想搭上我夫君的性命?”顧知夏這是決計不能忍的。


    主將臉色再是忍不住了。


    “的確如此!我們不該是如此忘恩負義,現在,撤退!”趁著現在大好機會,便是可以撤退。


    主將剛是說完,副將卻再是反對不已,“這怎麽能行!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我們若是撤退了,想要再找到機會重創他們可就難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會這般傻到會中計。


    顧知夏手持尚方寶劍,她猛然抽出寶劍,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架在了這個副將的脖子上。


    但誰知,這個副將竟也是絲毫不怕的。


    若是當真是英勇就義,換來這場戰爭的勝利,他也認為自己是死得其所。


    “我可以死,但是,若是能讓更少的人死,我毫無怨言!”他這般說完後,主將難免會是心動。


    這個副將所說的,也便是他的心裏話。


    他們身為軍人,便是為了保衛國家,讓更少人犧牲,但偏偏此時,顧知夏要讓他們放棄這個機會!


    雖說,可能會犧牲楊誌安,但換來的,卻是更多人的安寧。


    “想要贏得這場戰爭有很多方法,為什麽偏偏要選擇這一種呢?”顧知夏找到了症結所在,她這般出聲問道。


    這副將不禁是冷哼一聲,在他看來,顧知夏將這件事想的實在太為簡單。


    “那你說,你有什麽好辦法?”他這般反問道後,一雙眸子之中充滿得意,便是想要好好看看,顧知夏究竟是有什麽辦法,能即使現在撤退了,還能得到這場戰爭的勝利。


    “我自是有辦法的。”顧知夏一雙眸子冷而堅定。


    “好,那我們來達成一個協議,要是你能夠有別的辦法,贏得這場勝利,我們現在自然便能撤退。”這副將已然是坐地起價了。


    龍衛冷聲道,“你有什麽資格同顧大人這般講話?若非是顧大人,你們現在早已不在世上了。”


    龍衛這話顯然是挑戰到了這副將的忍耐極限。


    他這話實在太傷他的麵子了,他本以為,在這裏能有自己說話的地方,卻沒曾想,竟是被這般嫌棄。


    “你!”他重重憤道。


    緊接著,他轉而看向主將,“將軍,難道此時我們還應該計較這些兒女私情,不應是談論公事嗎?”


    “談論公事?若真是沒有這兒女私情,誰又會來救你們,若當真是沒有了一點良知,又有誰,會是在此時將你們給當迴事。”顧知夏擲地有聲。


    她雖是一個女子,但所言皆是真理,眾人隻感覺到了顧知夏的話直擊了他們的靈魂深處。


    雖然副將口口聲聲是為了什麽英勇大義,但這並非是讓他忘記良知的借口。


    “我們願意聽顧大人的。”眾士兵齊聲而道。


    顧知夏這才心中鬆了一口氣。


    主將見士兵都已然是願意聽顧知夏的,顧知夏若是此時一意孤行,豈不是成了光杆司令,且顧知夏的話也實在有理。


    副將越是這般道,顧知夏越是察覺到了有什麽異樣。


    這個副將,莫不是就是隱藏在主將身旁的臥底?


    顧知夏突而質問出聲道,“你這般處心積慮,想要我們去送人頭,究竟是有什麽企圖!”


    她這一反問,算是徹底點醒了主將與眾士兵。


    的確,副將一直是在慫恿他們前進,莫非是如此,他們也不會在剛才落得一個被團團圍困的下場。


    “說,你究竟是誰!”主將拔劍,指著副將。


    副將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平靜下來,神情中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看去。


    “看來,還什麽都瞞不過你,沒錯,我就是一直潛伏在你們之中的臥底。”他剛是說完,主將便一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副將一雙眸子中帶著受傷,與剛才的趾高氣揚大為有別。


    “我就是要讓你們都死在這裏,為什麽,所有人皆是看到了你,你是光輝加身的主將大人,而我,卻永遠都是副將,包括所有的功勞,我從來都沒有。”說到此處,他眼神中漸漸湧現出了淚水。


    顧知夏別過頭,不願去看這個男人如此傷心的一麵。


    原來,這個男人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他與主將的私人恩怨,如此,一切便也就是說的通了。


    “我自問一向待你不薄,但你終究還是背叛了我。”說完,主將將劍拔了出來,一時之間,血柱噴湧。


    副將已然是沒得救了。


    眾人將這一切皆是看在了眼中。


    顧知夏收迴了尚方寶劍後便帶領眾將士撤離自己,楊誌安有後手,自是不懼怕敵軍,當兩方都撤迴了城牆之內後,顧知夏見楊誌安是毫發無損,這才是放心了。


    “幸得你沒事。”顧知夏歎了一口氣。


    楊誌安並不知曉顧知夏適才所經曆的,見顧知夏如此反應,不禁嗤笑出聲,“你這是怎麽了?”


    在剛才之時,顧知夏還是那般淡定,安排著兩人的任務與進程,如今,便已是眼淚汪汪了。


    “沒什麽,就是怕再也見不到你了。”顧知夏撲在楊誌安懷中,流下了久別重逢後感動的淚水。


    “見不到我?怎麽可能呢,傻瓜,無論怎麽樣,我都會保住我這條命迴來見你的,還有我們的女兒。”楊誌安擁住顧知夏,閉上眼睛,腦海已經是想象著團子現在就在兩人麵前的場景。


    顧知夏不禁嗤笑出聲。


    “就隻是保住這條命嗎?胳膊腿都不想要了,我可不想是照顧你的下半輩子。”顧知夏雖是如此說,但眼中皆是溫柔,顯然,她並非是認真的。


    楊誌安故作不悅,一個一米八的男人還需要顧知夏哄一般。


    “你是我娘子,難道照顧我不是你的義務嗎?要是你以後有個什麽萬一,我不也是同樣要照顧你的嗎?”


    他這般說完後,顧知夏再是忍不住。


    楊誌安現如今拍彩虹屁的技術越來越是高漲了。


    “好,那我現在就需要你照顧我。”顧知夏提高了聲音,做戲一般。


    “那倒也行,我們先生個兒子吧。”楊誌安突而是撲上來,他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倒是讓顧知夏一個措不及防。


    他當真是長了一張文弱書生的臉蛋,但偏偏性格有時又是猛如虎,或許也是因為被顧知夏傳染所導致。


    “娘子,你說,咱們要生個兒子,團子以後豈不是會很有玩伴了,這般,你還不開心嗎?”楊誌安試探顧知夏道。


    若是沒有允許,他自是不敢與顧知夏做任何過界的事。


    顧知夏一想到生孩子時的痛苦,連連搖頭。


    “這可不行。”


    得到了顧知夏的迴答過後,楊誌安眼中雖然有一些小失落,但很快又想到,隻要顧知夏是安安全全在自己身旁就是最好的。


    自己又何必是再要求其他呢。


    因為顧知夏一直是不想要孩子,他尊重顧知夏的想法,也已然是忍了許久,他是正人君子,自是不會讓顧知夏為難。


    見楊誌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顧知夏不禁安慰楊誌安,“好了,再過幾年吧,我們都還年輕,機會總是有的。”


    楊誌安倒也是真為她著想,怕她有孕,到時又要經曆一次生子之痛,竟是忍了這麽久。


    “好!”一聽到顧知夏給了自己準確的時間,楊誌安便是忍不住欣喜。


    顧知夏見楊誌安仿若一點也不在意這幾年時光,反而眼中帶著絲絲期待的模樣,再是忍不住輕笑。


    不得不承認,楊誌安的脾氣實在是太好了。


    自己究竟是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福氣,遇上楊誌安這麽一個憨憨,越想,顧知夏心中越發覺得有趣。


    而此時遠在京城的團子,突而是打了一個噴嚏,她想到了顧知夏所說的話,一旦是耳朵發燒,或者說是左右眼皮跳跳,以及是打噴嚏,都是因為有人在想自己。


    而究竟有誰是會在這個時候想自己呢,不用多想,便能得知是因為娘親和爹爹!


    她連忙是將這個消息告知了奶奶,楊張氏笑道,“團子這是想爹娘了呀。”


    團子點頭而道,“那是自然,我每時每刻都在想爹娘。”


    但就在此時,外麵門衛來報,說是容湛來府上了。


    團子很是好奇,都已然是這個點兒了,為什麽容湛還會來。


    剛是傳他進來,團子看向了奶奶,兩人眼中皆是疑惑。


    待容湛上前來後,他麵容緊張,聲音中帶著稚嫩,語氣卻是出奇的成熟,“團子,你快逃離京城,適才我父王說,有人是要參你父親母親一本。”


    團子聽完後,臉色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還覺得是意料之中一般。


    楊張氏也隻得是歎氣,雖說,這並非是她想看到的,但顧知夏與楊誌安在走之前,曾經是這般提點過她們。


    一旦是朝堂之上,有人是參他們,便讓楊張氏與團子離開京城,跑的越遠越好,這個京城顯然已經不是他們楊家能容身的地方。


    “參我爹娘什麽?”團子問出聲道。


    容湛眼中閃過驚訝,沒想到,都已然這個時候,團子竟仍是平靜對待。


    想來,她心中斷然也已經是猜到分毫。


    “剛是說到了消息,守城的副將被你娘殺了。”容湛剛是說完,團子不禁是拍聲叫好。


    “我娘實在厲害!這守城副將,想來一定是有錯,不然我娘親決計是不會做出這等事!”團子是相信自己娘親的。


    但眾人可並不相信,甚至以為顧知夏是惡意殺人滅口。


    團子心中自是不懼怕的,心中想著,若是當真有人敢參她娘親一本,她也不怕是留在這個京城。


    容湛可不想看到團子受傷。


    一旦是有人參了顧知夏一本,且消息已然得到了證實,那麽,此時沒有楊誌安與顧知夏庇護的楊家,便成了眾矢之的,


    楊張氏已是不想跑了,這些人一直是在明裏暗裏對付楊家,那不管是到天涯海角,皆會是不會讓她們好過的。


    即是如此,還不如是奮起一搏。


    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她們不會承認,也不會接受。


    若當真是皇上聽信了這些流言,想要處置他們楊家,那這個大榮國,也不是他們楊家值得是效忠的了。


    “團子,你聽二哥的,現在離開這裏,又或者,到我家。”容湛拍了拍胸膛,仿若是願意為團子擋下這一切。


    團子當然是謝過了容湛,但這件事與他實在是沒有關係,團子不想連累與他。


    “不好,我娘親從小就對我說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那麽自己闖下的禍,也隻能是自己扛,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自然不能牽連到你。”團子雖然還小,但講起大道理已經是一套一套的了。


    這皆是因為受了顧知夏的熏陶。


    楊張氏見團子這般小都是有骨氣,那自己便更是不能示弱了。


    “無論如何,奶奶也會護著你的。”楊張氏看向團子,一雙眸子之中充滿了寵溺。


    “團子,對本世子而言,你不僅是三妹,更是本世子未過門的媳婦,所以,我必須保護你!”說完,容湛一聲令下便讓人上前是將團子與楊張氏帶走。


    團子決然不已,她抽出了自己的小匕首。


    這小匕首是顧知夏專門畫圖為她定做的,精巧鋒利,削鐵如泥。


    “若你還要管我的事,便當真別怪我無情了!”團子稚嫩的麵容上,一雙眸子閃著堅毅的光芒。


    “好!”容湛見到團子的眼神時,便懂了。


    團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想連累任何人,也不會傷害任何人。


    就跟傳言中她的娘親一般。


    也是這般英勇,雖是一個女子,但從來所做之事,都沒有因為女人的身份而禁錮到他們。


    他已然是看出,團子將來,決計會比她娘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容湛,願意做她一輩子的好朋友,好知己,以及好二哥。


    團子心中感激容湛,到同樣,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不能自私的隻為自己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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