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誌安的條件反射,顧知夏隻低頭一笑,這楊誌安倒還當真是有趣。


    “娘子,你有什麽話便直說,打我罵我皆可,但,可不要做什麽笑麵虎。”楊誌安是真擔心,萬一稍不注意,顧知夏便一個耳光唿了過來,一點準備都沒有,該是多麽嚇人呀。


    “在你眼裏,我便是如此狠毒之人?”顧知夏反問道,靈魂拷問鎖定了楊誌安。


    楊誌安心中猛然一驚,而道,“娘子,為夫當真是錯了。”


    見楊誌安如此模樣,顧知夏低頭勾唇淺笑,怎的感覺楊誌安十分懼怕自己,難道真如外界所言,自己是個母老虎一般?


    看來,自己得好好正視一下自己了。


    “你老實說,你是否懼怕我。”顧知夏想在楊誌安這兒得到驗證。


    楊誌安很是為難,明顯是怕說了不好聽的話激怒顧知夏。


    “這不是懼怕,而是由心底的欽佩與尊重,故而,唯您馬首是瞻,也願意聽你的話。”楊誌安這般說完後,不得不承認,顧知夏的確是很受用這一套。


    “是嗎?”顧知夏微挑眉而道。


    楊誌安非常真誠而道,“的確如此。”


    “那你的晴兒妹妹,你當真是沒有任何心疼?”顧知夏這般試探出聲問道。


    “她做了錯事,自該是承擔責任。”說到範晴兒,他麵容突而恢複到了冷凝,沒有絲毫暖意。


    “我倒也不會怎麽罰她,但她妄想傷害團子,我是決計不會忍。”顧知夏正視楊誌安,適才的玩笑也已然煙消雲散。


    “那你便是說,為夫不重要了?”楊誌安本以為,顧知夏定還是會將範晴兒想來個先斬後奏而懲罰她,沒曾想,顧知夏便毫不在意。


    看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實在不如團子。


    沒曾想,他一個堂堂二品巡撫大人,如今不僅成了妻奴,更是女兒奴,看此情景,以後是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他不禁連連歎氣,如此,便就是命。


    “你也重要,但你又沒吃虧。”顧知夏上下掃視了一下楊誌安,仿佛在打量一個身無寸縷的動物一般。


    楊誌安瞪大雙眸,自己沒吃虧?都這樣了自己還沒吃虧?顧知夏的容忍度究竟是有多高?


    又或者說,是因為自己。


    “行吧。”楊誌安隻得如此是道。


    他隻得是在心中感慨,原來,那些傳言成婚之後會變的人,不僅是有男人,還有女人。


    就如現在,顧知夏越發是不愛他了,就連這麽大的事情,她如今都隻是這般淡漠。


    他心中一鬱悶,二日,便自己換了一個地方喝悶酒,在同僚李大人那裏。


    顧知夏在府中等待楊誌安迴來用晚膳,沒曾想,他竟又是如此狀態,看來,男人終究還是會變的。


    但她麵容也並非是有絲毫慌張,對於此番結果,她從不認為自己會如同些許女人一般,會是又哭又鬧,甚至感覺到天已然崩塌。


    她的天,從來都隻是她自己。


    她隻讓人熱了菜後便迴到了房間後休息,不過片刻,便有人傳來消息,說是李夫人求見。


    顧知夏見了後,李夫人哭訴而道,“快把你那相公帶走吧,在我府上是醉成了一攤爛泥,我們想靠近帶他迴來,他卻跟瘋了一般,說是除了他娘子,誰都不許碰他!”


    顧知夏眼神愕然。沒想到,楊誌安竟是到了李府去鬧事,倒當真是讓自己想不到。


    他不去萬花樓了?


    “還等什麽,快將他給帶迴去吧。”說完,李夫人拉著顧知夏便往她府中而去。


    待顧知夏被李夫人一路帶到了李府後,這才得見醉酒的男人,他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儼然已沒有了平常的氣質與儒雅。


    顧知夏手剛觸碰到他,誰知他一甩袖而道,“我隻要我娘子,但你們都不準告訴我娘子我在這兒,不然,她會生、生氣的…”剩下的話,全被他嘀咕一般縈繞在嘴邊。


    顧知夏眼神中閃過無奈。


    “你張大眼睛,看看我是誰。”顧知夏平靜出聲而道。


    “你是誰呀…”當楊誌安緩緩抬起一雙迷離的眸子,待視線聚焦了後,得見是顧知夏的麵容,他當即瞪大一雙眸子,醉意霎時間便消失不見。


    “娘子!”他重然出聲,猛然跳起身來,整理儀容。


    李夫人見狀,不禁連連搖頭,看來,當真是隻有顧知夏才可以是駕馭的住楊誌安了。


    哪怕隻是在醉酒狀態。


    “跟我迴去。”顧知夏隻淡道,楊誌安連忙唯命是從,跟在顧知夏身後。


    這時,另一醉酒的李大人從趴在桌子上滾而掉在了地上,嘴裏仍喃喃著,“楊大人,喝啊!喝…”


    李夫人眉眼一沉,讓人一盆水直接淋醒了李大人,李大人被嚇得忙道,“下雨了!快收衣服!”


    楊誌安低頭掩飾自己嘴角的竊喜,顧知夏一個眼神掃視過去,示意他沒有什麽好得意的,若是自己心夠狠,下一個這般被淋水的人,便是他了。


    楊誌安收迴了自己竊喜的眼神,低頭下去,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媳婦一般。


    待李大人清醒過後,得見現在這個場麵,忙是對顧知夏心懷歉意而道,“顧言官,我們適才是喝著玩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他忙著解釋,已是口不擇言。


    他自是怎麽做都不會對不起顧知夏。


    李夫人一個眼刀子便給李大人飛了過去。


    李大人這才是連忙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忙是而道,“我說錯了,並非是這樣,而是楊大人,從未是有過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您一定要相信。”


    不知道為何,再清白的事情,碰上他這糊塗的表情,好像都會是變味。


    楊誌安隻覺得他仿佛是在越描越黑,當即他道,“好了,請李大人住嘴。”


    李大人也察覺到了自己仿佛真是在越描越黑,當即也便不敢是再開口了。


    顧知夏將楊誌安帶迴去的路上,楊誌安一路皆是低著頭,生怕自己是惹怒了顧知夏。


    如此,他已經是做了讓顧知夏不開心的事,便斷不能是再讓顧知夏是生氣絲毫。


    顧知夏在前突然停步,嚇得楊誌安一哆嗦,生怕自己是撞上前去,屆時,又是惹怒了顧知夏。


    “酒好喝嗎?”顧知夏反問道。


    楊誌安搖著頭,腮幫子就跟篩糠一般,“不不不,娘子,為夫錯了。”


    顧知夏勾唇淡笑,滿滿的別有深意,都已然什麽時候,楊誌安還在裝。


    “不好喝還喝那麽多?”顧知夏再次問出聲道,楊誌安當即低著頭,繼而認錯。


    “娘子,為夫是真錯了。”楊誌安一直是在認著錯,但顧知夏清楚,這件事的源頭在哪裏,若是不能得到解決,那楊誌安的心結仍在。


    顧知夏突而轉身,眼神已然換上了一番柔情。


    “你沒錯,錯在於我,沒有讓你心裏有足夠的安全感,才會讓你借酒澆愁。”顧知夏的聲音中充滿了真摯。


    楊誌安眼神中本還帶著懼怕,但當聽到了顧知夏的話後,他眼神變的更加柔情起來,他便知曉,顧知夏是懂他的。


    他伸出手,擁住顧知夏,用著最為清醒與真摯的聲音,而道,“娘子,隻要你懂了便好。”


    這麽久了,他從未懷疑過兩人願意互相付出的真心。


    果然,現在還是在意他的。


    不然,也不會是這般問她了。


    “我自是懂的,但是,你又是否真的懂了?”


    楊誌安自是明白顧知夏是何意,“我懂,我不該懷疑你對我的心意。”楊誌安緊緊擁住顧知夏,雙眸溫柔有神。


    待兩人迴府了後,團子見兩人已然和好,這才是放心了。


    她雖年紀輕輕,但已然是在為父母雙親的感情操碎了心。


    兩人剛是迴府了後,皇上密令正好是趕到,對於皇上密令,顧知夏與楊誌安自是上心不已,兩人紛紛領命。


    密令中所說前線的軍需被克扣,且糧草也供應不足,現需要人上前查案,皇上信不過別人,便命兩人前去。


    顧知夏接了密令後,便與楊誌安商量,誰先前往前線查案,誰在後方籌集糧草補給。


    籌集糧草一事繁雜勞累,楊誌安攬了下來,她相信顧知夏的查案能力,且一路上,還有皇上二十龍衛的保衛,楊誌安這才放心些許。


    “娘子,此去定要小心。”楊誌安一雙眸子緊緊凝視顧知夏,伸出手,拂去顧知夏的鬢發,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溫柔令人動容不已。


    “你放心好了,我辦案,你放心。”顧知夏剛是說完,團子一雙眸子中滿滿的失落,爹娘又要遠行,如今,隻是她一人了。


    但顧知夏並無辦法,若是不能處理好這些,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更是在用著這種方式保衛團子。


    顧知夏將這番道理講給了團子聽後,團子自是懂事的,她點了點頭,一雙大大的眼眸顯現出了不合年齡的懂事與沉穩。


    “娘親,我會等著你迴來的。”團子一雙眸子中寫滿了認真。


    顧知夏欣慰的笑了,但眼裏麵更是流露出了心疼,自己也並非想如此,但隻得是委屈團子了。


    “團子,等爹娘迴來,定好好補償你。”楊誌安安慰著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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