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團子後一家人便歇下了,二日,顧知夏剛為團子背上書包,團子卻指定楊誌安道,“娘,今日讓爹送我去國子監。”


    顧知夏倒也不惱怒,隻點頭應聲了下來,楊誌安接過團子的書包,顧知夏本還想叮囑什麽,但想到楊誌安比較靠譜,倒也不再是說什麽。


    但楊誌安抱著團子去入學,在半路上見著了賣糖葫蘆的小商販,為了履行自己昨日的諾言,他便應下來給團子買糖葫蘆。


    剛是轉頭,不過幾秒鍾,待再轉身之時,團子已然不見。


    楊誌安心中微是一驚,這鬧市街上,丟了一個東西別說都找不到,更何況這還是丟了一個人。


    當即他喚來侍衛,吩咐人找下去。


    同時,他更是擔心,若是此事被顧知夏知曉,指不定會如何個氣憤。


    一想到顧知夏冷然的麵容,他心中陡然一驚,忙是奔向了人群找著團子。


    直到了天色昏黃,都仍是沒找到,楊誌安再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慌張。


    當顧知夏知曉了消息後,看著眼前委屈的楊誌安,隻得是無奈顰眉,道,“果然,父親帶孩子,活著就好。”


    團子在楊誌安手中出事已然不是第一次了,顧知夏甚至都快懷疑,這團子是否是他親生的。


    “算了,還是找吧。”顧知夏已然無話可說。


    楊誌安試探而道,“娘子,你不怪我嗎?”


    顧知夏微歎了口氣,“現在就算怪你,又能換來什麽呢,團子迴來嗎?”


    楊誌安心中自責不已,自己以後一定要將團子抱著,時不離手了。


    一群人再是找到了晚上,都仍是未找到,哪怕是皇家護衛都已然出手。


    顧知夏害怕團子真是有個什麽萬一,她臉色再是蒼白不已,但就在此時,李夫人抱著團子到了楊府,顧知夏見到團子過後,悲喜交加,麵容複雜,“團子,你這是去哪兒了?”


    李夫人抖抱了一下團子,“楊大人心可真大,孩子掉了都不知道,幸好團子認識我,悄悄上了我的馬車,我迴府後才發現,忙是將你給送迴來了。”


    顧知夏心中心疼不已,想來團子都還未是吃午飯,竟是在李夫人的馬車的後備箱裏麵躲了一天。


    “團子,你餓不餓。”顧知夏擔憂詢問出聲。


    團子已然是餓傻了一般,一雙眸子裏麵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神。


    “娘親,我聽你的話,沒有和陌生人說話。”都已然這個狀態了,團子還在顧及顧知夏想法。


    顧知夏緊緊抱住團子,“是娘的錯,以後迷路了要找巡察的捕快哥哥們,可別再一個人躲起來了。”雖說躲起來會免於被陌生人拐走,但同時也得不到任何幫助,隻會於事無補。


    小團子忙是點頭而道,“娘親,我知道了。”


    見娘倆總算團聚,李夫人也認為自己是功德圓滿了,不禁輕笑而道,“以後呀,可不要再讓楊大人如此粗心了。”


    當楊誌安聽聞了消息後趕迴府中,見到了完好無損的團子,這才是放下心來,他一把將團子抱入懷中,心中才是滿足。


    “爹爹,你下次別再是把我給忘了。”團子聲音中帶著委屈。


    楊誌安滿滿的愧疚,“團子,是爹爹的不是,爹再不會是拋下你不管了。”


    “我以後再不敢是跟你一起出門了。”團子話中帶著微微無奈。


    顧知夏見狀,再忍不住是輕笑起來,看著這父女倆的對話,實在是讓人無語。


    顧知夏很是感激李夫人,畢竟這次是李夫人將團子給帶了迴來,對顧知夏是有恩。


    她正是想對李夫人表達謝意,李夫人見狀,卻先是抬手而道,“什麽謝意都不必了,你要是真想謝我,等明日我有空了,咱們奮戰到底。”


    李夫人是個爽快的人,她並不在意那些禮節。


    顧知夏心中明了,便應聲下來。


    楊張氏知曉團子迴來了後,忙是撲上來,眼中滿是擔憂,打量著團子上下,“孫女呀,你總算是無事了!”


    緊接著,她一個眼神掃向了楊誌安,語氣也與剛才自己對團子的柔聲大為不同。


    “你就是這樣當爹的嗎?”


    楊誌安自而知曉是自己錯了,忙是認錯而道,楊張氏見楊誌安態度倒也端正,便不太為難了。


    二日,北方邊疆傳來急報,說是發生了瘟疫,群臣無人是敢去鎮壓此事,要知曉,瘟疫一事,可決計是不簡單,一旦是傳染上了,這條命幾乎也都沒了。


    沒有人為了這份榮耀將自己的命給搭上去。


    見群臣如此,楊誌安雖為一介書生,但卻也有為國獻身的英勇無畏,他主動提出來要去往北疆,且已然提前和顧知夏商量過,顧知夏自是應聲下來。


    她理解楊誌安心中的抱負,就算自己留住了他,卻也隻能是留住他的人,與其如此,還不如放手讓他去。


    皇上一口駁迴了楊誌安的請纓,這若是真讓楊誌安去了,有個什麽萬一,他可見不得顧知夏傷心。


    但楊誌安執意如此,且群臣自也助楊誌安請纓,他們不去,那也必得是有人去,既楊誌安願意,那便是最好!


    皇上耐不住群臣懇求,且楊誌安更是決然,最終隻得應下,他傳召了顧知夏,歎息而但,“楊愛卿懇求,朕也急需人才,但朕向你保證,定不會讓楊愛卿有個萬一。”


    皇上自是怕顧知夏傷心,便決然向顧知夏保證。


    但顧知夏心中早已有心理準備,她隻勾唇而道,“無論如何,誌安的決定,我都尊重並支持,皇上不必掛懷。”


    見顧知夏已然接受,皇上心中這才好受一些。


    “朕派最精銳的暗衛保護楊愛卿,決計不會讓他有個什麽事,你放心好了。”皇上說時,眼神並試探著顧知夏,想探明顧知夏的真實想法。


    但顧知夏仿若想到了什麽一般,顰眉敏銳,而道,“皇上,你不覺得此事很是蹊蹺嗎?”


    皇上不明白顧知夏的意思,反問出聲,“哪裏蹊蹺?”


    顧知夏故而這才分析開來,“現在是夏季,氣溫正是高的時候,按理來說,瘟疫這種傳染性的疾病若是遇到紫外線是決計存活不了的,除非,是有人故意培養出來的這種病毒。”


    培養病毒這種事,顧知夏並不認為古代的人便不可能做到。


    “傳染性?紫外線?培養…”皇上越聽越發糊塗,不知曉顧知夏是什麽意思。


    顧知夏這才是想起,這是現代詞匯,跟皇上說了又怎會是聽懂呢。


    她便用了通俗易懂的話解釋著,“紫外線就是指太陽的光線,能有效殺菌,那些病毒最怕的就是這樣,但如今正是太陽光最大的時候,病毒又怎能是囂張起來呢?如此這般,便顯然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顧知夏這般分析下來,皇上這才算是明白了。


    “那你說我們該是如何查起?”皇上自也是想查到這件事背後的真相。


    對於此事,顧知夏自是不可能不查。


    若是這個病毒當真是傳過來,定會是給整個大榮國傾覆之難,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想到此處,顧知夏更是堅定了自己要隨同楊誌安去北疆的決定。


    而當顧知夏將自己的決定告知了皇上過後,皇上怎能是同意,要知道,顧知夏的性命,不僅關乎她自身,還有整個大榮國的興亡。


    皇上自是不會同意,但顧知夏決然,皇上最終隻得同意。


    他還想派重兵保護顧知夏,卻更是被顧知夏決然拒絕,如今,這瘟疫正是盛行,能少傳染一人便是最好。


    皇上知曉顧知夏心中想法,隻得是滿足了顧知夏。


    這時,顧知夏想到,酒精可以有效殺死細菌,她便向皇上要了許多酒,且讓人加了藥水進去,酒精便成了醫用酒精,再命人家家戶戶備著,預防瘟疫。


    當顧知夏將自己的決定告知了楊誌安過後,楊誌安怎能是不擔憂。


    他一口拒絕,但當他對視上了顧知夏的眼神過後,最終隻得敗下陣來,顧知夏愛他,卻又懂他,舍不得卻也隻得尊重他而放手。


    而他,又怎能不應是尊重顧知夏呢?


    “好!”楊誌安隻得痛下決心。


    入夜後,顧知夏與楊誌安叮囑了團子諸多事項,團子聽了後,心中難過不已。


    她撲在顧知夏懷中哭著,很是舍不得。


    “團子不哭,過一個月我們便迴來了,想我們了便跟奶奶說,奶奶托人給我們寄信。”顧知夏安慰著團子。


    但團子現在已然是不相信兩人所說了。


    “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團子態度堅決,氣嘟嘟的模樣像極了顧知夏生悶氣之時。


    “不可!”楊誌安堅決而道。


    他是決然不可能讓團子去北疆的,別說楊誌安了,就算顧知夏,也決然不可能是同意的。


    團子年歲小,且身體抵抗力差,若當真是沾染個什麽病,決計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顧知夏抱緊團子,抬頭看著天花板,仿佛能透過天花板,看到無盡向往的星空一般,“你若是想我們了,便抬頭看看天,你隻要想到,我們都生活在同一片天下,隻不過是距離讓我們看不到彼此,心裏就會舒服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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