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行雲不願理她。


    棲水沛便小聲嘀咕,“我就知道遲……四嫂她不是好人!當初就跟你說了不要娶她進門,你非得娶她,四哥你平時都不和女人接觸的,怎麽可能會跟她有私情,她擺明了就是故意害你嘛!”


    一如既往地,她對牛彈琴。


    棲水沛恨鐵不成鋼,“四哥你倒是說句話啊,以後她都進門了,可不得天天在我們家作妖!我真的討厭死她了……”


    棲水沛正抱怨著,小屋子的門就打開了。


    遲子魚正提了一桶水出來倒掉,她不像棲行雲那麽有力氣,可以一口氣提兩桶水,她就隻能一次一桶了。


    “遲子魚!”棲水沛立時扭著腰肢氣衝衝地迎了上去。


    遲子魚茫然地看她一眼,“做什麽?”


    “為什麽不讓我四哥進去睡覺!”那憤怒的口氣聽起來就好像被遲子魚關在門外的人是自己一樣。


    遲子魚覺得莫名其妙,瞧了靜坐不動的棲行雲一眼,才道,“因為我在洗澡啊。”


    棲水沛瞬間語噎,氣急敗壞地跺了一腳。


    “你大半夜的跑過來就是問我這個?”


    “是又怎樣!”


    遲子魚微笑,“那你可以迴去了,我和你四哥怎樣那是我們的事,你隻是他妹妹,管那麽多做什麽。”


    遲子魚的口氣也不善,但是不至於和棲水沛一樣咄咄逼人。


    到底是初來乍到,她還是不想和棲家人鬧什麽幺蛾子的。


    遲子魚把水倒了旁邊的小水溝裏,又迴屋去提了另一桶水出來。


    棲水沛被晾在一旁十分無語,眼見棲行雲也沒有幫誰說話的意思,棲水沛隻好喪氣地打算迴去。


    臨走前她很沒好氣地威脅遲子魚,“我警告你!你不許碰我四哥!”


    遲子魚暗暗吐了吐舌頭,誰稀罕碰那塊木頭!


    卻也沒說出來。


    棲水沛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迴去了。


    遲子魚把洗澡的事情料理好,便要爬**去睡覺。


    人還沒走過去,就讓突然走進屋的棲行雲一句話給攔截了。


    “你不能睡那!”


    好冠冕堂皇的一句話,她不睡床還能睡哪!


    棲行雲就兀自從床旁邊的角落裏抱了一張草席出來,“你睡地上……”


    “……”遲子魚給他一個巨大的白眼,表示不可能。


    棲行雲把草席在一麵牆下一攤,另外又從櫃子裏抱出一床被子,往草席上一堆。


    遲子魚瞪大了眼睛。


    “……棲行雲!你夠狠!”半晌,遲子魚狠狠磨牙。


    今天可是她的大婚之夜,他竟然就那樣對待自己的新媳婦,簡直是可惡至極!


    棲行雲才不理會她,兀自脫了喜服在那張鋪了大紅喜被的大床上躺下了。


    “你分明就不喜歡我,幹嘛還要娶我?”


    她可以不計較棲行雲霸占大床的幼稚行為,但是棲行雲昧著良心欺騙大家把她娶走了,如今又這樣虐待她,她咽不下那口惡氣。


    棲行雲蓋好被子,轉了一個身,麵朝裏閉了眼睛。


    遲子魚怒氣衝衝地跑過去掀他被子,“你說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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