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靠在椅背上,左手夾著煙,右手擱在辦公桌上,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樂嗬嗬的琢磨著:


    “該把老戰友往上提拔提拔了,以前想提拔的時候阻力太大,這個老戰友脾氣臭,人緣差,


    保他派出所所長的位子都有點兒吃力,現在……估計沒人能說什麽了吧?


    成績在這擺著呢,能力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趙慶覺得這位老戰友最近著實給自己長臉啊,不枉自己一直以來念及戰友之情力排眾議對他的維護。


    嗒嗒嗒……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趙慶坐直了身子,順手拿起一份資料翻著,說道:“進來。”


    “局長,花鄉派出所鍾所長找您。”警員小丁推開門進來,後麵跟著花鄉派出所的所長鍾山。


    “喲,老鍾啊!快快,進來坐,正想著要找你談些事。”趙慶笑著起身招唿道。


    鍾山沉著臉一副債主的模樣,大踏步走了進來,


    一屁股坐到了沙上,掏出煙來點上一支。


    小丁早就知道鍾山與趙局長的關係,所以自然也就不會驚訝與鍾山的表情態度,


    微笑著為鍾山接了杯水,然後便走了出去。


    “嗬嗬,老鍾啊,誰又招惹上你了?這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趙慶笑嗬嗬的說道。


    “招惹個屁!”鍾山吐著髒話,喝下半杯水,重重的吸了口煙,說道:


    “你剛才說要跟我談些事?啥事?”


    “還是你先說吧,找我什麽事?”趙慶笑道。


    鍾山不滿的瞪了趙慶一眼,說道:“趙局長,要批要訓盡管說,我這一會兒還得給您出難題呢。”


    “老鍾,又擠兌我是不?”趙慶笑著走過去坐到沙上,也不再跟鍾山扯皮,說道:


    “老鍾,最近做的好啊,你們花鄉派出所在咱們全縣可是名列前茅,破案率百分百,


    嗬嗬……你早這麽用心的話,恐怕我就坐不上這個局長的位子咯。”


    “少扯淡。”鍾山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心裏對趙慶的話很受用,同時也稍有感慨,


    若非是自己走運,有了任間那麽一個匪夷所思的助手,哪能出這把風頭?


    “有沒有考慮過往上麵提一提?”趙慶直來直去的問道。


    鍾山怔住,心裏一陣的驚喜。


    要說不想往上提一提,那純粹就是說瞎話了,他幹嘛好言好語的去對任間?


    為什麽要拉下臉皮來讓任間幫忙破案?


    冒著惹惱了上麵的上麵的人物的危險,去堅持曹川和張浩的案子,後來又對兩年前陳朝江和劉賓的案子提出質疑……


    不都是為了某個不易說出口的目的嗎?


    幹了二十年警察,十多年派出所所長,當年的老戰友趙慶都是縣公安局的局長了,自己呢?


    在部隊的時候,還是趙慶的班長呢!


    趙慶沒有等鍾山迴過味來,便接著說道:


    “縣刑偵大隊長的位子,我看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啊。”


    “真的?”鍾山還有些不信。


    “怎麽?我現在就給你任命?”趙慶笑道。


    “早說嘛,差點讓老子脫褲子放屁,多費一手了。”鍾山臉上樂開了花,點著頭說道:


    “那成,老趙,哦不,趙大局長,你可別糊弄我啊!”


    趙慶讓鍾山表情的突然轉變和剛才的話給說的有點納悶,問道:“老鍾,你找我有什麽事?”


    “唔,本來是有件案子要給你提個醒,現在你要讓我當刑偵大隊長了,那就不用麻煩你了。”鍾山打著哈哈說道:


    “你趕緊給安排安排,我這新官上任,可得點好了這把火。”


    “什麽案子?”趙慶皺眉問道。


    “你讓我當上刑偵大隊長再說……”鍾山玩笑道。


    “喲嗬,還怕我這個縣局長搶了你的功是不?”


    鍾山笑著擺了擺手,繼而臉色一沉,嚴肅的說道:“我得到可靠的線索……


    咱們縣,有一夥販毒份子,從事南方到京城這條線上,各大省市的毒品販賣運輸……”


    聞聽此言,趙慶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皺眉說道:“老鍾,可靠麽?”


    “這件案子,搞好了……能牽出一條大線來,到時候估摸著還得麻煩很多地方的同行啊!”鍾山一臉認真的說道。


    趙慶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從哪來的消息?”


    也不怪趙慶懷疑,畢竟鍾山隻是一個派出所的所長,而且慈縣全縣可以說就沒有發生過販毒吸毒的案件,


    即便是有吸毒者,那也是在外地。


    現在突然出現這麽一件案子,趙慶還真有點難以置信。


    “我們鄉,有個跑長途貨運的車老板,偶然間發現的情況……”


    鍾山當然不會對趙慶說實話,不然的話,趙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也不會允許鍾山憑此就胡亂浪費人力物力財力,去偵破一件消息線索來的有些莫名其妙近乎荒唐的案件。


    其他的,鍾山也沒隱瞞,將自己從任間那裏所得知的情況一一的向趙慶做了匯報。


    趙慶認真的聽完了鍾山所述之後,不禁有些驚訝,苦笑道:


    “老鍾啊,看來你還真是在這件案子上下了大功夫,跟我說說,你到底留意查這件案子多久了?


    怎麽到現在才跟我匯報?”


    “嗬嗬,沒點把握,我總不能稀裏糊塗就跟你說吧?”鍾山打著哈哈。


    趙慶點了點頭,遞給鍾山顆煙,自己也點上一顆,皺著眉頭沉思了好一會,說道:


    “那起交通肇事致人死亡的案子,先別去動,對整個案件沒什麽幫助。


    我先安排把你調過來負責此案,成立專案小組,我親自做組長……


    放心吧老鍾,我不會搶你的功勞,總得有我這個局長當組長壓著,你辦案也就順手多了。”


    鍾山苦笑著點頭,趙慶這話說的是事實。


    “老鍾啊,這案子……好好搞!”趙慶起身拍了拍鍾山的肩膀,說道:


    “趕緊迴去準備準備,明天就到縣局來。”


    “行,我這就迴去。”鍾山立刻起身。


    趙慶笑著點頭,坐迴到辦公桌後麵,開始沉思起來。


    他相信鍾山,而且……這件案子如果真的能拿下的話,不僅僅是對鍾山有好處啊!


    ……


    作為此案的推動揭者,此時的任間正鑽在屋子裏翻看著一大堆報紙。


    唔,報紙是從韓大山的水泥製品廠拿來的,別看韓大山這家夥識不得幾個字,


    可人模狗樣的也訂了報紙,不為自己看,隻為給別人看,


    給別人看到我韓大山每天可是看報紙的啊,絕對不是個大老粗。


    聽說任間要借報紙迴去看,韓大山當即就張羅大兒子韓奎生立刻把所有的報紙全部弄出來,給任間送過去。


    任間笑著說有一個倆月的報紙就行了。


    看報紙的目的不為別的,隻是任間心頭有些疑惑,想要證實下自己的疑問而已。


    因為他到現在還有些弄不明白,所謂的陽壽未盡和陽壽已盡,到底該怎樣來區分?


    如果意外事故死亡的人,都屬於是陽壽未盡而死的話,那每天全國全世界,該有多少陽壽未盡的人死掉?


    翻看著報紙上一條條事故新聞,這的煤礦瓦斯爆炸了,那邊礦井透水了,哪出了重大交通事故死亡多少多少人,


    某國又被恐怖分子炸彈襲擊了,棒子和倭子國的飛機失事了……


    好家夥,一天死老些個人了。


    怎麽才算是陽壽未盡?


    都是陽壽未盡的話,這家夥死來死去的,還有個毛的鬼魂去投胎啊?


    可世界人口比例依然在增長中……


    而且,縣錄提示的是:


    陽壽未盡則死亡的人極為罕有,程金昌夫妻二人之死,事有古怪。


    難不成被人害死的人就是陽壽未盡?


    有可能……也不對。


    這件事,是不是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自己不知道?


    任間左思右想,還是想不明白到底哪有紕漏。


    既然想不明白,任間幹脆也就不去想了,扔下手裏的報紙,翻上躺倒床上,點上顆煙抽著,


    一邊拿起新買的《聊齋誌異》看了起來,心裏還感歎著可憐的程金昌兩口子,總得想想法子讓你們兩口子活下來啊!


    翻看了一會兒之後,任間猛然坐起,啪的一拍額頭,抓著《聊齋誌異》狠狠的親了一口。


    雖然還不能肯定,可任間隱約覺得,似乎大有希望啊!


    他不禁從床上跳下來,赤著腳在屋內走著,一邊興奮的自語道:


    “不看書行嗎?不學習行嗎?沒文化行嗎?這,這就是知識的力量啊!”


    縣錄何在?


    意念一動,縣錄頃刻間出現在右手中。


    再迴頭講講那天程金昌兩口子出車禍的事。


    郝鵬和朱奮進精心製造了這起車禍,目的自然是要了兩口子的性命,殺人滅口以防後患。


    那麽在之前商定的時候,郝鵬和朱奮進二人,


    肯定沒有絕對百分百的把握,能導致程金昌兩口子當場死亡,或者保證兩口子肯定重傷不治。


    所以要做到萬無一失,使二人必死無疑,那麽就必須有更周密的安排。


    事實確實如此。


    當天事故生後,距離事故生地最近的縣交通大隊二支隊警員田青最先趕到事現場,然後……


    在初步勘察現場之後,撥打急救電話。


    這中間,耽擱了有五分鍾左右的時間。


    而縣醫院急救車趕到之後,出診醫生邢玉芬在檢查傷者狀況時,作出了傷者已經死亡的診斷。


    事實上,當時程金昌夫婦二人,還沒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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