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門師姐身後,意氣風發地做著往複運動的清瘦男子,正是應德成。


    碧月真人已經數十年不近女色,但每次見到掌門師姐時,還是忍不住會產生一縷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起始於三十年前,碧月道人第一次見到水月仙子,那時水月門在九龍峽初創,明月、浩月和朗月三位道人上門挑戰,水月仙子就與三人打一個賭賽。


    如果勝了則明月等三位道人加入水月門各掌一脈,如果輸了水月門從九龍峽遷出,賭注是看水月仙子能否一劍劈開蓮花峰,附近知名散修都被請來做個見證,碧月道人也在此列。


    碧月道人覺得自己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天的情景,水月仙子一襲白衫淩空飛起,左手駢起劍指,右手摘下發簪化為水月劍,射出百丈劍芒,迎風斫下,隻見遠處的九品蓮花峰轟隆一聲,從上至下裂成左四右五。


    後來碧月道人也主動加入了水月門成為碧月真人,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為了追隨腦海中水月仙子那一劍破空的風姿。隻不過在此刻,腦海中那一劍的風姿與電腦屏幕上哀哀啼叫的畫麵來迴轉換,怎麽也統一不起來。


    碧月真人正恍惚間,那邊已經雲散雨收。應德成誌得意滿,披了浴袍,側在湯池邊的躺椅上,喝著茶水。


    水月真人也換了一身線條柔和的浴袍,肩部的位置比較寬鬆,一條腰帶隨意係著,顯出優美的s曲線,帶來迷人的韻味,下身衣擺作開叉設計,走動間一片雪白若隱若現。她挨著應德成躺下,把頭靠在他肩上,閉目養神。


    應德成促狹地問:“月姐,我和師尊他老人家誰更厲害一些呢?”


    水月臉上殘紅未消,輕輕捶了下應德成的大腿,“師尊他老人家是為了傳功,傳完便罷,哪有冤家你這麽多花樣,純為取樂。”


    應德成又問,“師尊他老人家天天忙那些開疆辟土的大事,沒時間常見月姐。我這做弟子的,當然要替師尊多多效勞。對了,月姐是喜歡傳功呢,還是喜歡取樂呢?”


    水月鼻子裏哼了一聲,伸手在應德成腰間掐了一把,並不睬他,隻管閉目養神。


    過了半晌,水月問到:“那妙元子如今還穩定吧?這次顯聖法會關係到我水月門百餘名弟子能否成功開啟靈覺,你要多費心了,可不能像龍門派那樣出岔子。”


    應德成尷尬一笑,“月姐怎麽總揭人家短處,龍門派那次顯聖法會是我執劍未久,控製妙元子的手法還不熟練,所以啟靈成功率才低了些。”


    “現在我已經執劍十年,在中元門三個執劍使中,手法最熟。不是吹,對妙元子的控製那叫一個如臂使指,叫他往東就往東,叫他往西就往西,就是叫他來給月姐捶背捏腿,也是一句話的事。月姐放心吧。”


    水月低歎一聲,“德成,你已經執劍十年,性情怎還是這樣輕佻,太上長老雖說是由執劍使指揮,但畢竟是門派重器,怎能指揮他來做仆役之事。”


    “我聽說,這太上長老冥冥中自我心智尚存,如果加以折辱,恐怕會影響穩定性呀。”


    應德成被水月批評,也不作答,一雙手又開始在水月身上遊走做怪,水月被他撩撥得眼神迷離、鼻息咻咻,一時也忘了要說什麽。


    可能是剛才體力消耗過大,應德成見水月不再批他,就淺嚐輒止,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水月眼神恢複了清明,就又問應德成:“聽說你們中都市有幾個散修,號稱“南鄭六奇”的,你了不了解?”


    應德成輕蔑地說:“那就是幾個散修,有點粗淺資質,會點小小把戲,在南鄭縣有點小名氣,我中元門有好生之德,再說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吃了影響名聲,就沒去收拾他們。”


    “說句托大的話,要是犯在我的手裏,我手一揮就能……,就能指揮妙元子滅了他們。月姐怎麽突然問起他們幾個了?”


    水月答:“我門中的碧月師弟近來和他們起了些衝突,還吃了點虧,有傷我水月門的臉麵。聽碧月說六奇他們最近可能得了一件借物化形的寶物,威力奇大,不可小覷。”


    應德成還是不屑地說:“月姐,妙元子可是煉神還虛的大修士,雖然說已經死去,現在變成了太上長老,沒有自我心智,但一身神通尚存。再強悍的修士,再強大的法寶,在妙元子麵前,也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掃。”


    “月姐,隻要你一句話,我立即就去滅了六奇給你出氣。”


    水月得了承諾,麵露歡顏,“六奇的事倒不急,這幾天先幫我把顯聖法會辦好,然後姐姐我好好謝謝你,以後還要請你在師尊麵前多說姐姐的好話呢。”


    應德成被這一句又勾起了欲/火,拉著水月的手探入自己浴袍之中,“月姐準備怎麽樣好好謝我呢?不如也替我執一下寶劍好嗎?”


    水月也不說話,眼角眉梢滿是春意。


    應德成哈哈大笑,低身橫抱起水月,迴轉房間去了。


    碧月真人這邊的電腦屏幕上,隻剩下一片湯池,水煙嫋嫋。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從眼前掠過。


    夢中的這些信息尤如天雷滾滾,把碧月真人震得半晌無言。雖然他也知道水月真人養著一幫俊俏少年是修煉所需,心中也能想到是怎麽迴事,但畢竟沒有親眼所見衝擊強烈,心中一片空落落地,好像遺失了什麽珍貴之物。


    水月真人竟然是中元門掌門玄元子的弟子,而且聽兩人所說,玄元子和水月真人也是明師徒暗道侶的關係,可能是名聲不好,以前竟從未聽說過。


    更為不可思議的是,那太上長老妙元子居然已經死去,但人死去怎麽還會複活,而且還成了任人指揮的傀儡。


    還有,水月真人和應德成居然也有這樣的親密關係,這應德成表麵是個普通弟子,但作為執劍使,實際上卻是本次出巡的主角,難怪水月真人對2號湯苑是特別關照。


    不過據碧月真人所觀,水月真人對應德成是利用居多,可笑那應德成居然為色所迷,不辨所以,真以為自己有資格和玄元子一爭高下。


    這中元門派出水月真人一統順德府,聽說還有龍門派等其他門派,看來所圖不小。


    不過中元門那些事對於他來說都太過宏大,還關心不到。這應德成既然答應了水月真人在時機合適的時候對付六奇,他心中就吃了一顆定心丸。


    看來這幾天有必要和應德成多多親近,如能挑動他對付六奇,那報仇索寶就有望了,也不必再請其他脈的真人幫忙,如有其他收獲,也少一些分利之人;如果應德成打不過六奇,好像也不是什麽壞事。


    想到這裏,碧月真人心中火熱。他施術消了地下二人的記憶,順手將筆記本電腦拂到地上,就匆匆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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