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打了個噴嚏,不用這麽小題大做的。”明若華被南景臣勒令不能起床,這讓她著實有些無語了。


    南景臣給她緊了緊被子,手落在明若華額頭,仔細感受手背上的溫度。


    試探完畢明若華的手,再放置自己額頭,感覺兩人溫度差不多,甚至自己的還高一些,這才鬆了一口氣,卻依舊不解,眸光疑惑:“為何,竟然我還溫度高一些?”


    “你是男子,再者我體溫向來比常人的要低一點。”明若華不由搖頭,眼前男子對她過於小心翼翼了,好似她是那翡翠雕件似的,稍許一動便會碎掉。


    她哪裏是這般脆弱的物件。


    南景臣不以為然。


    “今日,你不外出?”明若華見外麵天色挺好,雖沒有太陽,可有淺淡的微風,是個外出的好日子。


    偶有風,不下雨不曬太陽,可不是個好日子嘛。


    “不外出了,明日府內便是宴會,我得在家看著你。若是情況不妥,那小樂樂的生日宴便推遲吧。”南景臣毫不介意似的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體虛,感冒也明日便會好的。”明若華忙不迭的解釋,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小感冒,就讓小樂樂的宴會無法繼續進行。


    那是已然籌備了多時的宴,哪裏能說不辦就不辦的。


    南景臣拿明若華無奈,便隻好用這件事“要挾”她,“既如此,那你今日便隻能在屋內養著,哪裏都不能去,可好?”


    那關切的模樣,好似她得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病似的。


    “啊?……”明若華見此刻南景臣就跟驚弓之鳥似的,她不由有些遺憾,早知道便讓明彩多給自己帶一件披風,也犯不著打那個噴嚏。


    迴來的時候,的確有點小感冒,可喝了感冒湯藥,已然好了啊。


    明若華在思索著要怎麽找借口起身,便見外頭有傭人在外稟報:“啟稟世子爺,傅安大人來了,說是皇上召見您。”


    南景臣麵露難色。


    他眉眼緊了緊,歎歎氣,手拉著明若華:“你且休息著,我外出瞧瞧。”


    “嗯嗯。”明若華頭如搗蒜,答應的極利索。


    還是頭一迴這麽期待他不再自己身邊呢,明若華可算是明白了,有些愛,禁錮得太緊了,容易窒息。


    當然,這窒息也是甜蜜。


    南景臣起身,一陣風似的離開,她抬頭之際隻瞧見南景臣挺拔的背影。


    人才離開,明若華便掀開被子,一把從床上起身,伸了伸攔腰,招唿道:“明彩,快給我更換衣裳。今日咱們要去倉庫清點下,明日要用的食材。”


    “小姐……姑爺說了讓給您不要下床。”明彩猶猶豫豫,支支吾吾的。


    她極為難的看著明若華。


    “他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啊?”明若華雙手叉腰,縱然穿著一身中衣,氣勢上依舊是分毫不曾減弱。


    “你們都是主子……”明彩說完後,抿著嘴眼睛眨巴的瞧著兩人。


    明若華一口氣堵,嗬了一下,順勢把嘴裏的那股悶氣給驅散,這丫頭說話倒是愈發的圓滑了,哪邊都不得罪。


    外頭,傅安一身官服,淩然在前廳候著。


    南景臣風風火火前來,見到氣定神閑的傅安,便知宮內應該沒有什麽大事。


    “皇上何事,召見?”南景臣直入主題,他不是很想入宮,這一入宮,便又是大半天。他已然請假,也不知到底是何事,皇帝竟然一定要找他。


    傅安聲音洪亮,“這個,卑職不知。”


    “今日我請假了。”


    “世子爺,這是皇上之意。”


    交流之際,兩人四目相對,南景臣沉思片刻,“既如此,那傅大人帶路。”


    “世子爺,請!”


    傅安就這樣把人給帶走了,南景臣離開前隻交代了管家,今日不許任何人外出,傅安蹙眉,不明所以。


    離開府邸後,傅安不由關切的暗自問了一句:“世子爺,有件事私事,不知道可否問一問。”


    南景臣打量傅安,他和令元公主關係匪淺,令元又和自家娘子關係密切,怎麽說他們也不能說是陌生人,便客氣道:“請說。”


    “貴府可是發生什麽了,為何不讓出門?”傅安思忖著,明若華性格若是不讓外出,那豈不是會憋屈。


    如此一問,多半原由,隻是為了關心友人。


    “也不必和你繞圈子,我家娘子啊感冒了,我隻想讓她在府內靜心養病。”


    “世子妃生病了?”


    南景臣點頭又搖頭,擺擺手:“也不是大毛病,就是最近太累了,又感染了風寒,她的身體最忌諱的便是風寒,這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必須防微杜漸。”


    傅安聽罷,嚴峻清秀的麵容露出一抹自歎不如:“世人都知道,世子爺對夫人情真意切,隻是不曾想兩人關係竟然如此這般好。”


    感慨的同時,也是滿心的羨慕。


    南景臣歎歎氣,“感情之事,經曆的人才懂。”


    傅安見他雖在歎氣,嘴角卻是難得的噙著一抹很淺淡的笑容,這在一直冰山示人的南景臣臉上,是極罕見的。


    情感之事,傅安亦期待自己可如同他們一般圓滿。


    礙於自己和令元身份有別,又加上穆妙齡在其中作梗,如今他的情感在外人看來已然是一團亂麻,在他心中倒是一直清澈明了。


    那便是,一心一意的隻對令元好。


    不管她將來是誰的妻。


    入宮,皇上在禦書房候著。


    南景臣一到禦書房門口,便見一內侍著急道:“您可算是來了,今日皇上心情個不大好,您可好生說話。”


    這內侍得了南景臣不少好處,倒也不是那些金銀珠寶,而是幫了這內侍家中親人一案子,此後,這內侍便對南景臣和旁人不一樣,隻要是他入宮,便會稍許提點一些皇帝當日的心情。


    “多謝公公。”


    內侍搖頭,小聲道:“世子爺莫要客氣。您趕緊進去吧。”


    南景臣頷首,邁開矯健的步伐,一臉從容的走入屋內。


    房間裏檀香飄渺,氣憤卻有些緊張。南景臣眸微微抬著,見皇帝一臉慍怒的在翻看手中的奏折。


    “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


    “你瞧瞧你瞧瞧,都是些什麽啊!”皇帝甚至沒有讓南景臣免禮,直接把手中東西遞給身側的內侍,讓內侍遞給眼前之人。


    內侍匆忙恭敬接過,步伐急促的來到南景臣身側:“世子爺,您瞧瞧。”


    麵對雷霆震怒,南景臣隻得小心謹慎。


    打開奏折一看,竟然是關於都在勸說皇帝不要吃丹藥的事情,他心間疑惑,為何這事找他說?


    “皇上,您找微臣來,是要微臣怎麽做?”


    “朕讓你想辦法,堵住這些人的嘴,朕想要吃什麽,是朕的事情!”


    南景臣陡然想起,衛書洛很在意這件事,便頂著可能被皇帝責罰的心思,建議:“皇上,微臣實在是力不從心,還請皇上另作安排!”


    屋內的內侍,都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個低著頭,眼珠子卻在不停轉悠,心都緊著,他們不明為何南景臣竟然如此大膽,皇帝讓他辦的差事,竟然膽敢拒絕。


    “朕聽聞了,你明日是愛子的生日宴吧?”


    “皇上,卻是如此。”


    “倒是朕不懂得體恤了,罷了你迴去吧。”皇帝擺擺手,不再抬頭。


    南景臣疑惑,卻也鬆了一口氣,他行禮跪安後,便離開禦書房,一出來,他和那之前跟他通報信息的內侍對視一眼,隻見那內侍也是麵色凝重,隻一隻手在腹部悄然擺了擺手,示意南景臣莫要吱聲。


    他便頷首,離開了宮內。


    迴府之後,南景臣把這件事告知了明若華,“這件事,我倒是很好奇,為何皇帝要交給我,我拒絕之後,本以為他會雷霆震怒。”


    “按我說,倒不是壞事。皇帝本就覺得你管太多了,如今一門心思在妻兒身上,或許皇帝反而會對你放寬心。”明若華倒是比較樂觀。


    對皇帝而言,下麵的人,不能幹是斷然不可的,可是太能幹了,也是絕對不行。


    “其實我倒是覺得,或許皇上在試探夫君你的態度,想看你是在他那邊,還是在大臣們的那邊,按照你說的,那些上書的大臣,基本上是太子那邊之人……”明若華開始分析,越是分析越是覺得這件事兇險。


    “其實我倒是沒想那麽多,就是覺得娘子你病了,明日又是生日宴,不舍得你一個人操勞。”南景臣當時的心思,沒有那麽複雜,隻一門心思想著明若華和小樂樂。


    明若華莞爾。


    “娘子笑什麽?”


    “隻是覺得啊,好似咱們誤打誤撞,反而省了一個大麻煩……”明若華盯著南景臣瞧,不由覺得,眼前這人啊,福氣可真夠大的。


    若是接那聖旨,怕是才是麻煩不斷呢。


    “反正皇上沒有讓我管那件事了,咱們也不必多言,我倒是在意另外一件事……”南景臣一把拉過明若華的手,見她手心溫熱,心間舒坦。


    “何事?你也賣關子了?”明若華心間一咯噔,他這般看著她,一般呢就是審問的開始。


    “今日娘子可曾外出?”南景臣意味深長的打量明若華,管家倒是說她不曾外出,可他怎麽那麽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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