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暗衛,冷不丁出現在南景臣身側,除了窗外被驚了的小黑貓之外,所有人都並未察覺。


    明若華此刻正在屋內哄著小樂樂安睡,南景臣在書房處理公務。


    見暗衛出現,南景臣放下筆墨抬眸,薄唇啟開,“事情調查的任何?”他聲音不大,語速很急,瞧得出心裏很在意這件事。


    依然是第二日,他早料到會有線索迴來。


    這才在這,等了大半日。


    暗衛雙手抱拳,方塊臉上的上下顎來迴移動,“迴世子爺,和秦長老最後見麵次數較多隻認識傅侍衛長傅安。”


    “既是他?他們之間何時有這樣的交集了。”南景臣陷入疑惑。


    他記憶裏,傅安對明若華格外敬重,難不成曾經的作為隻是做戲?亦或者是事出有因,“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未全部了解真相之前,南景臣不願讓自己過早下定論。


    暗衛從袖口拿出一卷資料,躬身,“都在這了。”


    “呈上來。”南景臣長袖一揮,順時伸手。


    “是,世子。”暗衛上前兩步,隨即還把其他調查的資料,呈送了上去,安穩放置在男生白皙寬厚指節修長的大掌中。


    接過資料,南景臣展開。


    這才發現四海幫發生了這麽多事,若是說翻天覆地,也絲毫不為過。難怪明若華迴海城這兩日,每日裏都是心緒不寧。


    “你下去吧。”


    南景臣聽外麵明若華的腳步聲緩緩靠近,便擺手讓暗衛離開。


    暗衛轉身便躍窗,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除了屋內被暗衛飛速離開,帶氣了的風,搖曳了明黃的夜燈外,仿佛不曾留下一絲痕跡。


    明彩提著夜燈,照亮明若華前行的路,明若華讓孩子安睡後,想起南景臣還在書房,便過來瞧瞧。


    “一顆星星也沒有,月亮也不知道躲哪裏去了。”明若華心下感慨的抬頭,試圖用目光把雲層挪開,至少透出幾個星子出來。


    明彩沒在意這些,隻被眼前明若華驚呆,夜風清涼掠過她的發絲和淡薄的淺紫色綾羅長賞,整個人遠看仿如在翩然起舞。


    恍然間,明彩差點一個踉蹌,這才趕緊提醒,“小姐,台階。”


    明彩見明若華隻顧著抬頭看漆黑夜幕,尋找星子,卻忘記了看腳下的路,差一點腳就要和前方台階撞上,忙不迭的提醒道。


    明若華低頭,順勢抬腳,上了台階。


    “吱呀”一聲門打開,南景臣帶著淺笑,滿臉溫柔的臉,躍入明若華眼前。


    他上前幾步,伸手。


    明若華有些微涼的白皙柔指,放入他寬厚溫暖的手掌內,瞬間整個身軀似乎都溫暖了起來,明若華嫣然而笑,道了一句,“夫君。”


    脆生生的叫聲,明媚了整個夜幕。


    南景臣嘴角下意識一卷,樓上她的肩膀,溫柔斥責,“夜深人靜,你來書房做甚。我這就迴去了。”


    “自然是來陪夫君的咯。你可是在書房待了大半天了。”明若華嬌嗔抱怨,不管她身份如何,是不是明月樓的繼承人,是否是人人喜歡的小明月,也不管是否是地還幫的舵主,她在他身側之際,便隻是一個小女人。


    南景臣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語重心長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明若華見南景臣摟著她是進入書房,而非轉身迴臥房,便知道應是有事情要和她說。


    明彩把窗戶關了幾個,隻露出一扇透氣,明若華比南景臣怕冷,不管是大冬天還是大夏天,南景臣書房的窗戶,基本上都打開。


    唯有明若華來的時候,才有關的時候。


    就算是明彩不動手,南景臣有時候也自己親力親為。


    南景臣把書桌上適才暗衛呈上來的調查書卷,遞在明若華麵前,“這是四海幫最近所有變化,千絲萬縷裏的聯係圖,你看看。”


    明若華接過一瞧,眉頭微微挑動,臉上浮上一抹紅暈,那是興奮帶來的。


    “夫君好厲害,調查的這麽清楚,比我這個舵主了解的都還要多了呢。”明若華暗自感慨,還好這家夥不是她的敵人。


    不然,這得多鬧心啊。


    “少貧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腹誹慶幸我不是你敵人。”南景臣對她漆黑瞳孔上移過的狡黠和慶幸,絲毫不陌生。


    明若華微微吐舌。


    南景臣也不繼續打趣,說重點,“傅安和秦長老在長老消失前相交甚篤,這件事你如何看?”


    “都是我信任的人,關鍵時刻應該是抱團取暖吧。”明若華異常篤定,她覺得這是好事,唯一奇怪的是,四海幫那麽多人,為何秦長老要找傅安。


    轉念又想明白了,一定是四海幫內部有叛徒。


    這個結論和之前對段雪玉等人的懷疑不謀而合。


    “我家娘子,果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南景臣手輕輕撫摸她烏黑發絲,眸光裏寵溺萬千。


    他就是喜歡明若華不糾結的性格。


    凡事可以精準抓住要點。


    她如同太陽一直發光,腦海中的思緒十有八九都是正麵,南景臣有時候自己反而優柔了一些。


    “夫君為何歎氣??”


    “我有歎氣嗎?”南景臣清晰記得適才沒有歎氣啊。


    明若華雙手捧著他的臉,四目相對盯著他,“有你適才在心裏歎氣了。”她對這件事很認真,哪裏有懷裏抱著自家娘子,卻還歎氣的道理。


    “隻是發現你堅強的好似都不需要我。”


    “自是需要的,例如此刻還請夫君把我抱迴臥房,我腿累的走不動了。”明若華撒嬌窩入南景臣懷中。


    南景臣之前暗淡思緒一掃而空,輕輕一抱明若華腳下便懸空,整個身子抱橫抱,明若華手攀上他的脖子,腦袋靠著他寬厚結實的胸膛。


    “夫君的心跳,矯健有力,聽著正舒服。”


    不多久,南景臣便見懷中之人,已然閉目安睡,“還沒到屋內便睡著了,你對我可真夠放心的。”


    南景臣的心跳,對她便是最好的催眠曲。


    時常隻稍許聽一聽他的心跳,她便可安然進入夢鄉。


    南景臣進入屋內後,對明彩道:“你下去吧,你家小姐我來照顧便好。”


    “是,姑爺。”明彩合上門,轉身離開。


    一轉頭便見明一在不遠處等著,手裏一盞夜燈,明彩走過去:“大晚上你在這裏杵著幹嘛?”


    “我本是要去找你和小姐,見你們迴來了,我便在這沒動了。”明一倒是個有眼見離之人。


    明若華既在南景臣懷中,他上前也沒事可做,便遠遠在這等著明彩。


    從明若華和南景臣院內,明彩要迴自己住所,是要走一段路的,明一本著做好事的心思,在這侯了她一會。


    “真好,送我迴去。”


    “既是正好順路,那便同行咯。”


    明一嘴硬,分明是在這等明彩,如今便說正好順路。


    明彩打了個哈欠,今日困倦,懶得和他鬥嘴。她隻覺腳下的深一步淺一步,著實累人。


    好幾迴,若不是有明一提醒著,怕是有摔倒了。


    “明一,今日謝謝你,明天請你吃東大街的糖葫蘆。”明彩適才沒表示感謝,臨別之際倒是說了句好聽的話。


    “那我可記下了。”明一欣喜答道。


    正想著,還問問要不要禮尚往來,明彩已然把屋門閉上。


    兩人難得的沒有鬥嘴。


    翌日清晨,明若華手一抹身側,已然一片冰涼,她迅速睜開眼,“姑爺呢?”


    “說是今日天氣好,去騎射了。”明彩聽見明若華動靜,讓外頭丫鬟趕緊進來,她自己也掀開枚紅色的芙蓉帳。


    明若華起身,坐在梳妝台前:“他是趁著小樂樂還睡著,去鍛煉下身體吧,也真的是,竟不叫上我。”


    “姑爺說,讓給您多睡一會。”明彩抿嘴而笑。


    明若華話雖說要跟著去,十有八九若是叫醒了她,她隻會抱著枕頭說:“讓我再說一會。”


    有丫鬟上前給明若華梳妝,明彩已然讓人收拾床上,屋內一片忙碌。


    明若華洗漱完畢,正要出門去見小樂樂,外麵有丫鬟前來稟報:“世子妃,傅侍衛長求見。”


    “這麽早啊……帶他去湖心亭吧。”


    “是。”


    丫鬟離開,明若華也朝著湖心亭而去,那清晨風有點大,明彩給準備了一件水光披風,淺藍色銀絲披風,遠看如湖麵上被璀璨日光照射時一般,波光不斷,霎時好看。


    湖心亭內,傅安在那候著,見到明若華客氣行禮:“明小姐。”


    “不必客氣,今日你休沐?為何竟有這功夫一大早過來。”明若華見傅安不是行事沒分寸之人,這麽一大早來,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力。


    傅安麵露歉意,“是有兩件事,要和你說一說。事情緊急,這才……我是在後門來的,避開了一些人,想必不礙事。”


    “考慮得很是周到。”明若華對傅安的謹慎很是欣賞,旋即她道:“是關於秦長老的事嗎?”


    “的確是什麽都瞞不過你,明月樓的辦事能力,的確是不容小覷。”傅安並不詫異。


    明若華抿嘴一笑,其實在南景臣給她資料前,明若華已經在明月樓那得知了其中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是不好駁了南景臣的美意,這才假裝是才知道。


    在南國,還有誰得信息能快得過明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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