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這阮素花不能用了。”懷順伯大驚失色,雙唇微微顫抖。


    阮素草采摘下來能保存至今本就不易,能在王上那獲取來,更是難上加難。到手的解藥,隨著毒氣的出現,直接宣布南景臣之前為了獲得阮素花的一番辛苦皆付諸東流。


    明若華:“……”


    她說不出一句話。


    南景臣麵色肅然,周身散發寒氣,手緊緊拽著,似在內疚指責自己沒有護好這阮素花。


    “我一直小心翼翼護著這盒子,不曾想……”明彩脫口而出,她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她清清楚楚記得,自己不曾離開過這盒子半步,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到底是誰把這阮素草壞了,我去殺了那人。”明一因明若華是入王宮,當時並未跟著前往。


    若是知道會有這種意外,他就算是男扮女裝也要跟著去。


    “不要衝動,你又不知道到底是誰弄壞的。”明若華嗬斥住,關鍵時刻她需要穩住陣腳。


    也不能讓身邊這些人,自亂陣腳。


    “還有……補救的法子嗎?”明彩試圖找出一條生路。


    “暫時沒有,船到橋頭自然直,阮素花就在這離鳴城,又不是隻有這一朵。”雖然要去采摘很不容易,可好歹來了這裏了,明若華保持樂觀心態。


    明彩嘩啦啦落淚,明若華故作輕鬆揶揄道:“不哭了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哭喪呢。”


    南景臣一隻手拽了拽她的白皙纖悉手腕:“不許你這麽說!”


    “我會知錯啦,有夫君在,我才舍不得死呢。我們要長長久久相親相愛。”明若華裂嘴而笑,蒼白的臉看的南景臣愈發心疼。


    相較於他們的手足無措,南景臣和明若華是最先冷靜下來的。


    “你知道就好,現在是要想出別的應對辦法才好。”南景臣喉間一緊,他不敢去想要是沒有解藥,明若華將麵臨怎樣的痛苦。


    他眸光裏盈動著顯而易見的哀傷。


    “當時我記得,大殿上的阮素草已然開花,這一朵沒有花開,很顯然是被人掉包了。”明若華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她和南景臣一直行事很謹慎,按理來說不可能有人可在他們眼皮子地下動手腳。


    除非是……


    在大殿上行禮的時候,未曾注意,這才被人掉包。


    南景臣轉頭看向明若華:“放心,我定然給你找了可以入藥的阮素花迴來。”


    “嗯,好。”明若華輕聲應下。


    外麵天氣晴好,雲卷雲舒。整個屋內,卻一片寂靜,各個臉上透著焦灼。


    明若華不喜歡大家這個樣子,便故作輕鬆道:“大家稍安勿躁,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伯爺您也坐吧,還有……外麵的伯爺夫人,您也進來吧。”


    她已然覺察,外麵的懷順伯夫人已然在那矗立許久。


    眾人順著明若華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懷順伯夫人正逆光而入。


    “小殿下。”懷順伯夫人小碎步進來,給明若華緩緩行禮。


    她是得知明若華迴來了,也知道懷順伯在外頭等著,便也湊過來看看,後見懷順伯一直跟著他們,她便也跟一個小尾巴似的跟了過來。


    本打算進來,適才的話過於震驚,以至於忘記跨進屋門了。


    明若華抬頭仔細瞧了瞧她,發現她一身銀絲水紋紫色裙,雲髻上插著一紅珊瑚金鑲玉步搖,鵝蛋臉上肌膚透著紅光,比起同齡人應當是年輕許多。


    相由心生,這懷順伯夫人給明若華的印象其實不錯。


    明若華擺手,讓明彩趕緊的給賜座:“給夫人把軟墊給鋪上。”


    “是,小姐。”明彩轉身去準備,不多久帶著一繡花軟墊過來,放置在梨花木的凳子上。懷順伯夫人夫人小心翼翼又滿心歡喜的坐下。


    “多謝小殿下。”懷順伯夫人受寵若驚。


    “這是在你府中,我才是外人,不必這般客氣。”明若華帶著淺笑,聲音卻很低,遭受接二連三打擊身上還有毒素在,明若華能表現出這樣的狀態,依然是實屬不易。


    眾人心情都不太好,懷順伯夫人如坐針氈。


    她心裏有話,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懷順伯夫人坐在懷順伯身側,眼神飄忽,欲言又止。


    懷順伯顯然沒有在意到她,甚至兩人都沒有目光的接觸。


    倒是明若華,發現了其中有隱情。


    “夫人,您可是有事要告知我們?”明若華身體虛弱,可觀察能力絲毫不曾落下,懷順伯夫人一看就不是來湊熱鬧的。


    懷順伯夫人欣喜。


    她不曾發現明若華竟敏銳觀察到了,她緩緩點頭,收斂心中的歡喜告知:“迴小殿下。臣婦無意中聽見小殿下你們在討論阮素花,其實有一種東西,可以給植物解毒,甚至還能讓植物起死迴生。”


    這東西是的確見過的,她小時候隨著祖母入王宮,偶然得見過。


    “……對啊,臣差點忘記了,的確是有這樣的物件。”懷順伯欣喜道。


    他之前陰鬱的神色,在這個當下消散不見。


    整個人清明了許多。


    “阮素花若用天河晶養著,不用三日那毒素就會消失,到時候再拿來入藥就好了啊。”懷順伯夫人為自己在節骨眼上,給出了方向而隱約頗為自豪。


    南景臣鬆了一口氣,才舒展的眉頭,卻又輕輕擰著。傳聞之物,也未必就是真。


    據說那是一種藍綠色的石頭,但凡是接近它的花草,隻要是受傷的都會痊愈。


    “天河晶?是有上古遺泉美譽的天河晶嗎?”南景臣再次求證。


    “確是那神物。”懷順伯夫人道。


    明若華欣喜,原本糾結的眉頭,此刻全然綻放,她脫口而出:“這麽神奇,我倒是聞所未聞。”


    她心裏一片春光燦爛,之前的陰霾散開,一切柳暗花明。


    “臣婦兒時倒是瞧見過,隻是現在不知所蹤。”懷順伯夫人很抱歉,她知道的也就是這麽多。


    若是可知其他,定會一五一十告知。


    “聽聞那天河晶就相當於是孟婆湯,一切的原本的枯萎都會消失,隻會慢慢綻放生機。”南景臣把自己聽聞的分享了出來。


    明若華還是頭一迴聽這種玩意兒。


    她有些詫異:“這不會是糊弄小孩的吧,若當真有這種好東西,那怎麽會很少人知道。”聽著也太玄乎了吧。


    “的確是聽著玄乎,可並非是糊弄人,天河晶有強大的修複能力,的確是可以起死迴生。”懷順伯夫人補充道。


    修複能力好倒是真的,那些神神叨叨的傳聞的確是誇張了一些。


    “那東西如今在哪裏?”明若華已然沒有過多的時間再等候了。


    “之前一直在王宮內,如今就在懷寧郡主那,當年懷寧郡主滿周歲的時候,在珍寶庫內去拿的就是這東西,當時臣也在場。”


    懷順伯為事情找到解決方案而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明彩和明一對看一眼,兩人欣喜不已。


    “在懷寧郡主那啊……”明若華話語間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南景臣:“是時候你登場了,懷寧郡主若是知你要見她,怕是歡喜的徹夜輾轉反複吧。”明若華揶揄。


    南景臣也不生氣,隻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是讓我去用美男計?”


    哪有人讓自己夫君去用美男計。


    這娘子當真讓人頭疼。


    “也就你能讓懷寧郡主有興趣,東西又偏巧了是在她那,舍你其誰啊。”明若華很是無奈的揚眉尾,她倒是想讓明一去啊,可明一哪裏有那個能耐啊。


    南景臣垂目,他冰冷的臉上絲毫看不出表情。


    懷順伯夫人和懷順伯對看一眼,兩人皆心照不宣的感慨:小殿下和夫君的情趣,外人著實不好理解啊。


    讓自己夫君用美男計,明若華竟然可以說的如此的坦然。


    非一般女子所能做到啊。


    明若華又道:“這借口我都找好了,之前在秋宴上,咱們跟她也算是有過節,送點禮過去,她想必是會大人大量的吧。”


    她也不知道哪根筋弄錯了,就是想看南景臣此刻這副憋著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南景臣緩緩歎氣,哎了一聲。


    聲音裏又是無奈又是寵溺。


    “東西我必然是要去拿的,隻是今日就罷了吧。我隻想陪著你。”南景臣含情脈脈看著她。


    她能有心思和他開玩笑,他倒是應當慶幸。


    現如今馬上就要傍晚,這個時候過去就是晚上了,他為了避嫌絕對不願意如今就過去。


    “多謝夫君。”明若華發現自己這行為有些坑夫啊。


    懷順伯夫人輕輕拽了拽懷順伯的衣袖,再朝著此刻四目相對的兩人,懷順伯了然,起身:“小殿下,若是還有需要臣做的,盡管吩咐。”


    懷順伯說的含蓄,他這是準備拜別。


    明若華抬頭,順帶感謝了聲:“今日之事,多虧了伯爺,若非是你發現得早,怕是此刻我也未必知道。”


    “都是臣應當做的。”懷順伯客氣應下。


    懷順伯夫人相比較之前的拘謹,已然放鬆了許多,她眸光內,有對明若華和南景臣相處方式的深深羨慕。


    兩人拜別之後,一前一後離開了明若華所在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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