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鹿幫幫主當即就問:“你們今天早上看到的信號彈是我們的,還是他們的?”


    明彩聽著雙鹿幫幫主的話,那白眼都快要翻到後腦勺去了,“他們又不知道四海幫和雙鹿幫的信號彈具體如何,這如何能夠分別?”


    上來就讓人說,人家都不清楚兩個幫派信號彈的區別,這說什麽?說個寂寞嗎?這腦子也不知道怎麽成為一幫之主。


    明彩拿出一枚信號彈,白了一眼雙鹿幫那邊的人,沒好氣地說:“將我們兩個幫派的信號彈依次升空,再看看他們看到的到底是哪邊的模樣。”


    “為了公平起見,我覺得我們將信號彈都交給第三人來放。”明彩建議道,環視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到溪城城主的身上,“不如就勞煩一下溪城城主?”


    隻是放一個信號彈,溪城城主也沒有什麽好拒絕的,便從明若華和雙鹿幫幫主的手裏接過信號彈。


    “煩請城主大人先打亂順序再放。”明彩提醒了一句。


    趙先生的眼神別有深意地看向明彩,明彩察覺到趙先生的笑容,衝他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這一抹笑容叫趙先生看著覺得有些瘮人。


    不愧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這主仆兩人都一樣的叫人捉摸不透。


    溪城城主來到外麵的一片空地,將兩枚信號彈依次升空。


    紅色煙花為雙鹿幫的,而四海幫的卻是藍色。


    溪城城主正想讓他們說出來他們看到的是哪一款信號彈,明彩卻先一步說:“我覺得,不如讓他們在紙上寫下來。”


    “要是他們不識字,你讓他們寫什麽?”趙先生當即就問,眸裏還帶著幾分不屑,果然隻是黃毛丫頭,思考事情就是不全麵,想一出是一出。


    明若華看不過去,直接白了趙先生一出,“如果看到的是第一個就畫一條橫杠,如果看到的是第二個就畫兩條。”


    寫在紙上,無非是擔心他們會被彼此影響到。


    寫完以後,溪城城主從他們的手上拿過紙,三張紙都清清楚楚寫著一個大大的“一”。


    剛剛溪城城主放信號彈的順序便是先放的雙鹿幫,再放的四海幫。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是我們的信號彈!!”雙鹿幫幫主立馬說道,人也有點瘋狂的狀態。


    “事實擺在麵前,並不是你大聲吼兩句就可以改變的事實。”明若華冷聲說道,眼裏沒有絲毫的同情心,隻有滿滿的“你活該”。


    這下子,溪城城主真的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再偏袒雙鹿幫。


    這個時候,趙先生給了溪城城主一記眼神,示意他先暫停今日這個案子的審判,壓一壓,放一放,等他們再商量商量。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件事本來就是四海幫做的,可居然還能夠逆風翻盤,還推得幹幹淨淨,那無辜的樣子,叫人看著都要相信了。


    事實上,趙先生環顧了一周,圍觀的百姓,甚至是溪城城主,其實都更願意相信四海幫,而不願意相信雙鹿幫。


    原因有二,一,自然是今日公堂上的表現,雙鹿幫幫主實在是太差了,一旦對上四海幫的總舵主,便像是忽然成了一隻炸藥桶一樣,將他的理智炸得一幹二淨,渣都不剩。


    第二個原因,那大概就是四海幫和雙鹿幫的名聲,前者的名聲真的要比後者好太多太多,即便趙先生是雙鹿幫的人,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見雙鹿幫這邊實在是找不到理由,溪城城主便隻好以這一次案情太過複雜為由,暫時按下了這一次的案件審理,至於下一次什麽時候再開始,時間待定。


    眾人再一次見證到溪城城主和雙鹿幫之間的勾連和無恥。


    他們的這一做派,讓百姓越發認定雙鹿幫這一次的火燒大本營,那就是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為了栽贓陷害四海幫!


    畢竟這樣的事情雙鹿幫也沒少幹。


    結束以後,雙鹿幫幫主、溪城城主和趙先生坐在一起分析為什麽這一次竟然會一直被明若華給壓著來打。


    趙先生想著剛剛的整個過程,忍不住地對雙鹿幫幫主說:“幫主,這一次的事情您就是表現得太過著急了,所以才被四海幫那一邊一直抓著打,您就像往日一樣,該如何淡定便如何淡定,我們就是對的!”


    平日裏雙鹿幫幫主也打過不少的官司,就沒有輸過,除了有溪城城主的偏袒幫忙,雙鹿幫幫主自己也很能穩得住,即便是麵對對麵的鐵證,雙鹿幫幫主也能麵不改色地將這一些證據給強行駁掉,不見一絲慌亂。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雙鹿幫幫主也非常的煩躁,非常的懊惱,他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平日裏他作為誣陷的那一方,麵對那些被他誣陷的人,他都可以麵不改色非常從容,可是今日變成了是他自己被誣陷,他便仿佛即便自己身上長了十張嘴也不見得能夠辯贏明若華。


    趙先生暫時不理會還在抓狂的雙鹿幫幫主,畢竟,他不擔心雙鹿幫幫主,隻要他調整好狀態,不要再被對方抓著一直打就可以了。


    趙先生現在更關注的是溪城城主的態度。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溪城城主注意到趙先生那打量的目光,問了一句。


    “我隻是想要確定一下,城主大人是不是還和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趙先生看著溪城城主的眼神很是銳利,仿佛隻要溪城城主說一句違心的話,都會被立即察覺得出來。


    “如果我和你們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以為今天的案件會還沒結束?我們還會坐在這裏一起聊天分析?”溪城城主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懷疑,那種不被信任的感覺,非常糟糕。


    “我隻是合理表達了一下我的擔心而已。”趙先生倒是也不怕溪城城主,隻是給了他該有的尊重而已,但這一份尊重,也隻是表麵上的尊重,而實際上,趙先生並沒有將溪城城主給放在眼裏。


    “你們要是信不過我,那這一件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就好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不送。”溪城城主也生氣了。


    “城主大人不要這麽著急,我這話不還沒有說完嗎?”趙先生將才剛站起來的溪城城主給一把按到椅子上。


    趙先生的力度大了一些,溪城城主被按著坐下後,抬頭怒瞪了趙先生一眼。


    趙先生一臉抱歉的鬆開了手,“抱歉,力氣不小心大了一些。”


    “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借助一下外力來幫忙。”趙先生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笑得意味深長。


    ……


    今日這一遭,對明若華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甚至還能欣賞一波雙鹿幫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有趣畫麵。


    “他們平日裏就知道氣壓百姓誣陷別人,今日便也叫他們嚐一嚐被誣陷卻百口莫辯的憋屈!”迴幫裏的馬車上,明彩很是開心地說。


    明若華淡淡地笑了笑,“自作孽不可活。”


    讓雙鹿幫嚐一嚐他們以前送給別人的惡果,倒確實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隻不過,我瞧著他們不會這麽輕易善罷甘休。”明彩擔憂道。


    “去盯一盯雷州知府。”明若華對明彩說道,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魏東巡撫和航城的王參將。”


    “是。”明彩的麵色多了幾分鄭重。


    趙先生能夠想到的事情,明若華同樣能想到,甚至和能夠預判出來他們可能會選擇的人,這幾個人和溪城、雙鹿幫以及四海幫都各有一些恩怨所在。


    雷州知府和溪城關係最是密切。


    魏東巡撫和雙鹿幫談不上有什麽關係,但是和三皇子那邊有牽連且他的官階要高於雷州知府,手上的權力也更大些。


    航城的王參將官職比不上魏東巡撫,但是航城距離海城近,並且和四海幫曾經有過一點摩擦,若是要出手,航城的水軍最是容易阻撓四海幫的日常水運。


    “如果他們真的派人去和這幾個人聯係,那我們要阻止嗎?”明彩問。


    “不用,時刻注意著他們有哪些調動就好,說不定,還能幫阿晨釣到一條大魚。”明若華握著茶杯,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現在京城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離開京城,她沒有一天不想念南景臣和孩子,幸好偶爾還能收到來自南景臣或喬氏或令元的書信。


    尤其是看信中寫到南景臣這些日子化作孩子奴的變化,甚至因此而讓京城不少世家子弟都收心養性迴歸家庭,讓明若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隻是笑著笑著眼角卻是多了淚水。


    “小姐。”明彩看到明若華眼角的淚水,給她遞上帕子。


    明若華抬手隨手便將眼角的淚水給抹去,“我沒事,你看看,我現在可好奇他們父子兩人平日裏的相處到底是怎麽樣的。”


    明若華將其中一封信給明彩看,裏麵描述的都是京城這一段時間因為南景臣所引起的一連串反應。


    明彩看著看著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姑爺這也算是無形中給了京城的世家公子們做了一個良好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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