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創業戰場上遭遇重創的程宇,身心俱疲,滿心迷茫,宛如一隻在暴風雨中迷失方向的孤舟。而始終陪伴在他身旁的鍾燕萍,宛如那穿透陰霾的一縷陽光,給予他僅存的溫暖與慰藉。此刻,程宇決定迴到那遙遠而又熟悉的老家,那片孕育他成長、承載著他兒時歡聲笑語與青澀夢想的土地,期望能在那熟悉的山水間、淳樸的鄉情裏,尋得一絲心靈的寧靜與重新出發的勇氣。在程宇的軟磨硬泡之下,鍾燕萍最終點頭,與他一同踏上了這充滿未知與變數的歸鄉之旅。


    他們乘坐的商務車緩緩駛離城市的喧囂與繁華,車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逐漸由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街道,變換為一望無際的廣袤田野,以及連綿起伏、似巨龍蜿蜒的山巒。車內,程宇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目光看似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道路,然而那眼眸深處卻難以掩飾地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盡的憂慮。而鍾燕萍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的副駕駛座上,她的目光偶爾會投向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可那思緒卻仿佛飄向了遠方,不知在思量著些什麽。


    行至一段路途時,程宇的思緒仿若被一陣無形的風牽引著,不由自主地飄迴到往昔那段充滿激情與夢想,卻又以失敗告終的創業歲月。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曾經那個雖不算寬敞,卻滿滿當當承載著他創業夢想的辦公場所——位於二樓與三樓的 308 室。那裏的牆壁上掛滿了設計師精心繪製的智能家居藍圖,以及四種風格各異、獨具匠心的家居風格展示圖和公裝風格示意圖,每一幅都仿佛在訴說著他對未來事業的宏偉規劃與美好憧憬。前任老板留下的書法大字與對聯,猶如點睛之筆,為整個空間增添了一抹濃厚的文化底蘊與藝術氣息。門口那塊看似不起眼的公司招牌,在曾經的程宇眼中,卻仿佛是通往成功巔峰的一扇大門,承載著他無限的希望與壯誌豪情。


    在那個小小的辦公天地裏,他試圖打造出一個涵蓋設計、裝修、風水布置、智能家居以及裝修貸款等一站式服務的商業帝國。為了推廣業務,他可謂是絞盡腦汁、不遺餘力,文案、宣傳單張、畫冊堆積如山,猶如一座座等待攻克的堡壘。精心打造的網站更是被設計得大氣磅礴、美輪美奐,乍一看去,仿佛是一家規模宏大、分公司如繁星般遍布全國的行業巨頭。然而,現實卻如同一記冷酷無情的重錘,狠狠地砸向了他。程宇並非裝修行業出身,在創業的過程中,精力分散到其他項目後,不幸遭遇騙局,導致他無暇顧及公司的核心業務。業務上的生疏與不專業,如同致命的弱點,加上設計師與項目經理私下勾結偷單,使得公司的成交率極低,業務始終在泥沼中艱難掙紮,未能有絲毫起色。在其他項目上的接二連三的失利,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引發了連鎖反應,讓他徹底陷入了創業的噩夢深淵之中,如今隻能無奈地暫時逃離,迴到故鄉那片溫暖的懷抱,去尋找片刻的安寧與慰藉。


    車輛繼續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當途經那兩省交界處的交匯停港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如同惡魔般降臨。國道上車輛交錯縱橫,程宇本想憑借著自己的判斷,靠向右側行駛,因為在他的視線中,右邊的車輛看起來相對較少,似乎是一條更為安全暢通的道路。於是,他毅然決然地打了方向盤轉向右邊。在轉動方向盤之前,他還特意仔細地查看了右邊的後視鏡,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後視鏡中並未出現任何車輛的蹤影。可就在這一瞬間,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打破了原本的平靜。車身猛地劇烈一震,坐在副駕駛的鍾燕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煞白,嬌軀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緊接著,一輛黑色轎車如鬼魅般出現在前方,車身上清晰地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刮痕,仿佛是一條猙獰的傷口。對方一名男子滿臉怒容地迅速下車,氣勢洶洶地朝著程宇大步走來,口中不停地叫嚷著,找程宇理論。程宇也隻好硬著頭皮下車,他的臉上寫滿了疑惑與不解,滿心委屈地迴應道:“我真的看了後視鏡,根本就沒看到你的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而此時,對麵的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碰撞劃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程宇望著眼前這混亂不堪的場景,心中滿是無奈與懊惱,本就疲憊不堪的身心,此刻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攪得心煩意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如何是好。


    新車的右側受損情況頗為嚴重,輪胎已然扁塌下去,毫無生氣,行車記錄儀似乎也在這猛烈的撞擊下出現了故障,停止了工作。程宇隻好強作鎮定,將車緩緩地停到路邊,然後手忙腳亂地在車內翻找著車上配備的工具,試圖憑借自己的力量把輪胎換好。然而,他從未有過相關的操作經驗,麵對這一堆陌生的工具,他顯得格外不知所措,額頭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對方司機在一通抱怨之後,一邊迅速地打電話聯係交警和己方的保險公司,一邊用警惕的目光留意著程宇的一舉一動。見程宇實在是毫無頭緒,根本不會擺弄這些工具,他最終還是放下了心中的成見,主動上前指導程宇。程宇在對方的指導下,笨拙地操作著千斤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車身慢慢地頂起。一旁在副駕駛發愣的鍾燕萍也終於迴過神來,趕緊下車幫忙。在兩人的齊心協力之下,折騰了近一個小時,交警和保險公司的人員才相繼趕到。


    處理完相關事宜後,他們一同前往附近的交警中隊。無巧不成書的是,這交警中隊正好位於程宇的家鄉鄉鎮。一番拍照取證與詳細詢問之後,交警表情嚴肅地告知程宇,他需承擔此次事故的主要責任。程宇滿臉驚愕與疑惑地解釋道,自己確實在轉動方向盤之前仔細查看了右側後視鏡,可根本沒有看到有車輛靠近,可能是存在視覺盲區。原來,他之前開車的時間本就不多,離婚前那輛車僅僅開了兩三年就被他賣掉了。而在最近的兩三年裏,他一直都沒有車開,對車輛的操作早已變得有些生疏,對於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盲區,他也是一頭霧水,當時打方向盤時還特意往右看了一眼,卻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最終,雙方經過協商,決定互相報保險來解決此次事故。好在對方也並未過多地計較,或許是看到鍾燕萍氣質優雅、年輕漂亮,不想在她麵前表現得太過粗魯無禮。


    事故處理完後,程宇發現車胎雖然暫時被換上了備胎,但仍存在問題,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需要進行修理。對方開車迴縣城修理廠後,得到的報價頗高,超出了程宇的預期。無奈之下,程宇隻好聯係租車行,讓其把車開迴去由公司進行維修,隻要能保證車輛暫時可以正常行駛就行。隨後,他想起了在縣城財政局當司機,如今已在政務中心任科長的堂姐的兒子。於是,他帶著鍾燕萍前往尋找。對方熱情地接待了他們,還興致勃勃地帶著他們去參觀了一個鄉鎮人抱團開發的別墅群,並眉飛色舞地介紹說,這裏的別墅隻要 50 萬。程宇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目前囊中羞澀,公司還未走上正軌,根本沒有這麽多錢。鍾燕萍全程默默地陪同在程宇身邊,但可能是因為這一路的奔波勞累,身體有些不適,她的臉色略顯蒼白。堂姐的兒子看到鍾燕萍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豔,對她的氣質頗為欣賞,因此對他們也是關懷備至,熱情地招待著他們。


    當天晚上,程宇並未在堂姐兒子家留宿,而是執意開車前往武當山景區附近,他打算在那裏找地方住宿。在途中,他突然想起三哥在附近,於是便決定先去三哥家看看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三哥家是以前廠長的老院子,由於年代久遠,顯得比較破舊。院子裏有些房子租給了別人,略顯雜亂。三哥得知程宇和鍾燕萍要來,熱情地宰殺了一隻山貨野兔,準備好好地招待他們。由於去附近酒店路途較遠,三哥就在隔壁的房間給他們簡單地鋪了床,讓他們休息。鍾燕萍在城裏習慣了舒適豪華的環境,對於三哥家這種簡陋的住宿條件自然有些不習慣,但她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勉強住了一晚。山區的夜晚格外安靜,沒有城市的喧囂與紛擾,程宇在這寧靜的氛圍中,倒是睡了個安穩覺。然而,半夜時分,程宇在睡夢中似乎被一種本能的情感所驅使,他試圖與鍾燕萍親近。鍾燕萍被他的舉動驚醒,她低聲拒絕道:“我們沒那麽快的,不要那麽快。”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還擔心被隔壁的三哥聽到,畢竟她向來是個比較傳統保守的女孩。


    第二天,他們繼續踏上迴老家的路。老家是個風景優美的保護區,裏麵有大片原始森林,那些古老的樹木高大挺拔,仿佛是這片土地的守護者,見證著歲月的變遷與曆史的沉澱。一路顛簸之後,他們在下午才終於抵達老家。老二早已在家中等待多時,一見到他們,便忙著準備飯菜,熱情地招待他們。程宇帶著鍾燕萍去看自己曾經居住過的老房子,那房子由於長時間無人居住,顯得十分破舊。十多年的風雨侵蝕,讓它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味。樓梯也因為年久失修,變得搖搖晃晃,仿佛一陣大風就能將其吹倒。鍾燕萍捂著鼻子,難以忍受這股刺鼻的氣味。由於路途遙遠,鍾燕萍一路上一直想找廁所,可農村那種簡陋且髒兮兮的坑廁讓她望而卻步。當她看到那坑廁時,差點忍不住嘔吐,隻好匆匆跑到鎮裏商店買糖壓一壓,順便和商店老板聊了幾句。商店老板是程宇的親戚,其老婆還是程宇的同學,也就是陳宇堂姐的妹妹。之後他們便往迴走。二哥似乎聽到了動靜,原來二哥就在店的附近,他高聲招唿著說,如果要上廁所就會來這邊上。二哥還簡單地做了些吃的,大家一起吃了點東西,隨後二哥拿了些家鄉特產給他們,接著他們便從另一個方向出發。


    程宇家附近有座當地最高的山,他家就坐落在這山腳下。這座山巍峨聳立,氣勢磅礴,很多老家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未曾登上過山頂。程宇自己也僅僅隻上去過兩次。第一次是在 19 歲高考落榜時,他心情極度低落,懷著滿心的失落與迷茫,獨自一人登上了這座山,並在山上待了整整一晚,在那寂靜的夜晚,他對著星空傾訴著自己的痛苦與不甘。還有一次是在離婚迴來相親的時候,當時他正處於人生的又一個低穀,內心充滿了孤獨與無助,於是他再次選擇登上這座山,試圖在大自然的懷抱中尋找一絲慰藉與力量。如今,他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正處於第三次低穀之中,心中便又湧起了登山的念頭,想要再次登上山頂,俯瞰這片養育他的土地,或許能從中獲得一些啟示與勇氣。可鍾燕萍經過這一路的折騰,已經疲憊不堪,對登山之事顯得極為不耐煩,她堅決地表示不想去。她看到程宇家如此破舊,心裏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埋怨道:“這麽破的房間還帶我來,你也好意思。”程宇則坦然地迴應道:“是什麽樣就什麽樣,我也不想隱瞞,這就是我的過去,我的根。”


    程宇帶著鍾燕萍往迴走,翻過山便是廣東。這次他們走的是一條鮮為人知的小道,從高山腳下蜿蜒而過,便能抵達廣東。以前這條小道是崎嶇不平的石頭路,行走起來極為不便,如今在政府的扶持下,已修成了水泥路。雖然路麵依然比較窄小,但相比以前,已經平整了許多。他們開車緩緩經過彎彎曲曲的道路,來到了之前的交界處停崗。因為程宇有個同學曾在此辦公,他本想去找同學敘敘舊,結果卻發現同學早已調走多年。在那值班的是二哥以前的同事,村委裏的會計,夫婦倆看到程宇和他的女朋友,熱情地招待他們,又是泡茶,又是切西瓜。鍾燕萍給手機充上電後便到車裏等待,程宇在這期間和鄉親們閑聊起來,從鄉親們的眼神和話語中,能明顯看出他們對鍾燕萍很是滿意,覺得她漂亮又有氣質。


    之後程宇又返迴去,到附近他同學的養豬場看看。他懷著一絲好奇與懷舊的心情走進豬場,在裏麵轉了一圈,隻看到一排排臭臭的豬圈,裏麵的豬哼哼唧唧地叫著,卻並未見到同學的身影。當他帶著鍾燕萍準備出去時,燕平在門口洗手,突然一個老頭出現,把鍾燕萍嚇了一跳,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唿。程宇聽到聲音,急忙迴頭一看,原來是他同學的老爸。程宇頓時感到一股親切之情湧上心頭,因為他小時候上小學時,和這個同學關係特別好,兩人在學習上總是你追我趕,都是班級裏數一數二的佼佼者。那時候,程宇經常在小學放學後跑到這同學家去吃飯,同學的爸爸非常熱情,總是做一些美味的臘肉給他吃,還幫他洗澡,把他收拾得幹幹淨淨,無微不至地招待他。如今看到同學的爸爸已如此年老,頭發花白,程宇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他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現在在家過得還好嗎?”老人微笑著迴答說:“還好,他剛好下去買點東西,等一下就迴來,你先坐下喝茶吧。”程宇便走進屋裏,從車裏拿了一些飲料送給老人,然後在他家喝茶聊天,耐心地等著同學迴來。同學的爸爸還忙著在廚房做吃的,拿出了臘肉、雞蛋,又整理了一袋紅心紅薯送給程宇,說道:“這紅薯可好吃了,拿迴去廣州吃,難得吃到老家的特產。”程宇連聲感謝。不一會兒,程宇的同學迴來了,看到程宇,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他熱情地招唿著程宇,還拿出白酒,兌著程宇送的紅牛喝了起來,程宇從未這樣喝過,一試之下發現竟順口多了。這白酒還是他以前在老家教書時喝過的章貢酒,久違的味道讓他感慨萬千,隻是這酒勁依舊很大,有些難以下咽。


    吃完飯,他們便踏上了返程之路。程宇一路開車,可或許是因為這幾日的疲憊與內心的憂慮如同兩座大山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竟走錯了好幾次路。原本隻需三個多小時的路程,到了晚上十一二點鍾,他們還在廣東的區縣市,無奈隻能在當地吃了飯。程宇強打著精神繼續開車,他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腦袋也開始迷糊起來。他對鍾燕萍說:“我好困,可是我們還是要迴去。”此時已經開了六個小時的車了。鍾燕萍看到程宇困的樣子,心急如焚,急忙跟他聊天說話,試圖讓他提起精神。有一次,程宇差一點就閉上眼睛了,車子“嗚”的一聲拐了一下,他才猛地驚醒。他隻好喝了幾口水,拚命地拍打自己、捏自己,努力讓自己清醒。好不容易快到家了,可在市區裏又因為道路複雜,左兜右兜了半個多小時才把鍾燕萍送迴家。等程宇迴到自己家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他一頭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然而,這次歸鄉之旅真的能讓程宇的內心得到慰藉嗎?他在故鄉的所見所聞、與親人朋友的重逢,是否能為他在創業困境中找到新的方向?他與鍾燕萍的感情又將何去何從?是在這一係列的經曆中愈發深厚,還是會因為現實的壓力而產生裂痕?這些疑問如同迷霧一般,縈繞在程宇的夢境之中,也讓讀者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了期待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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