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拉去修長城了。三年內沒有迴來的話,你就改嫁吧。”


    長城倒塌的一角,是無邊的屍骸。


    “媽媽,爸爸他為什麽不迴來?”


    “憑什麽要用我們的血,我們的肉,去修那長城阿房!先帝已經不在了。憑什麽他能繼承王位,讓一個太監奴役我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對不起,亥,不能守護住,你眼中的那份純淨。”


    “趙高,哥哥扶蘇呢?從小玩到大的姐姐呢?他們人呢。高,你又在哪裏,亥害怕。”華麗的危樓裏,皇帝在夢中驚醒,麵對殘酷的現實,他的眼眸不再清澈,最後被魔王項羽砍下頭顱,眼中是對被趙高欺騙的仇恨。


    “半部論語可治天下。可是,完整的論語不行。修改完善後,它能教化民眾,為了美德而滅絕人性,為了君王而杜絕叛亂,為了國家而悍不畏死,讓世界充滿崇高而不是低俗。”


    “平均好啊,我也可以與哥哥一樣有封地為王了。”


    “蠢貨,平均意味著從一隻獅子變成一群綿羊……”


    “我大漢天下無敵,殺盡那群外敵!”


    愛國者的驕傲。


    “國家那麽強大,可是,為什麽我的家裏沒有油與米。”


    喪子老人看著殘缺的鍋底,眼中淨是疑惑。


    “我效忠的是國家,是天下,而不是君王。可是這天下太小了,我要給予這個世界變革!哪怕終結這個漢朝!哪怕背上罵名。”


    “我夏族三百口人願意作為祭品,暫時給予你九鼎之力,願你能平定戰亂,讓百姓,活下去。”


    “哪怕承受子孫後代全部短命而死的代價,我劉秀也會接受九鼎的祝福。”


    兩軍對峙,天空為弓,隕石為箭,幸運拉弦,扭轉局勢,破滅萬敵。


    “啊,貴人神仙!”士兵在看見隕石後想投奔,可是,他們從來沒有選擇的餘地。


    “大漢將傾,氣數已盡,出手,難救,同時,成仙,將無望,逆天而行,秦始皇就是後果。”理性到冰冷的怪物選擇了躲到山林,可是躲不掉那份唿喚。


    “在下劉備,請先生出山。”那是對天下蒼生放不下的執著。


    “啊這,想我曹操,美女睡了不少,天下還有兩個大敵,內部破事一堆。可是,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卻還是發妻,可笑可笑。如果能重來,我寧負天下也不負發妻,額,再加上貂蟬,雛夫人,蔡文姬,大小喬,甄宓,郭嘉……”


    “他們都是英雄,都是豪傑,可是再強大的君王,聖人,都如同秦始皇嬴政一樣,逃不過共同的敵人,死神,無常。諸葛村夫你也一樣,笑到最後的還是我。”


    天下紛爭沒有終將,而是成為新的開始,更加混亂。


    將人打死,吃掉他的肉。


    搶走口糧,將他活活餓死。


    “他搶走了乞丐的食物,所以他是惡人,所以,我搶走他的食物就不算錯吧?反正他是惡人,他不配活著。”那是用借口拖去心理負擔的惡鬼。


    “世人皆為惡者,都不配為人,而我佛隻渡善者。世界上的善者隻有我一人,那麽其他皆為食物,牲畜。”那是菩薩在世間末路所走的末路。


    “爺爺今年的收成很好,可以吃上一頓飽飯了。”可是卻因為孩子向吃糧食的野豬扔了一塊石頭,全家被殺。


    “哈哈,蠢貨,居然敢犯獸,國內的野獸可都是皇上的獵物。活該。”不如意的人嘲笑著同胞的悲劇。


    “皇上要萬名漢人作為妃子……哎娶不到妻子絕後的不會是我。”貴族在忽視。


    歲大饑,人相食。


    兒子出賣母親,父親出賣女兒,哥哥出賣妹妹,母親出賣自己。


    “和尚,你口口聲聲說慈悲,可是你卻不肯犧牲自己,給予我們一點口糧!這算個屁的慈悲!”


    小和尚哭了“慈悲為懷,舍己渡人的和尚已經死光了,我們大部分都隻是被住持收留,剃掉頭發的俗人。施主,我們與你一樣,都是普通人,我們也想活下去。”


    “師傅,你說,眾生皆有佛性,每個人體內都有一個偉大存在,一個偉大到需要跪拜尊敬的存在。可是從你跪拜的眾生那裏,你尊重的眾生那裏,我看不到那個存在的偉大。弟子還俗了,以後弟子不在,師傅照顧好自己。”


    “你還俗,去哪?”


    “去殺盡眾生,換取功名,而後魚肉百姓,留師傅念經之地。”


    老和尚失去了臂膀,最後因為選擇歸還了口糧,餓死在破廟裏


    “你出山,能幹嘛?”


    “去拯救蒼生,扭轉乾坤。”少年意氣風發。


    “你會死。”那是必然的結果。


    “死的人很多,我絕不是最後一個。”沙場上士兵倒下,一個又一個,延綿不絕。


    “天下大亂,百姓怒火,哀嚎,太好了,那麽我就起義。這樣我就也能做皇帝了。哈哈哈。犧牲是必要的,帝王的誕生都是枯骨遍地。哈哈哈哈。”


    “眾生,不值得你犧牲,去拯救。人性本惡。”老人告誡。


    “不,值得。因為他們就是我,我值得被拯救,他們便是值得拯救。”


    “人性啊,就是那麽黑,為了利益生存不擇手段。他們根本就不值得老子去幫助他們。”地痞無賴喝著酒,對著孩子大談人性。


    “但是我會保護你,因為你是我兒子,你就是我。”腹部在流血,那裏有一把刀。


    “因為你是那麽美好,哪怕為你斷子絕孫也值得。”最後的男丁看到了理想的主君,選擇上戰場。


    “知遇之恩,已死相報。衝鋒!”


    “為什麽救你?傻瓜,救人需要理由嗎?你是流氓沒關係,沒有爹娘教過你,沒關係,你不懂德與禮沒關係,你可以改,你可以學,像我,誕生的時候就像一隻狼一樣惡毒,也能壓抑本性做個好人。我教你,跟我念,人之初性本善……”


    “我想創造一個不必戰亂,人心不必向惡的天下。可是父皇,哥哥他沒有這種理想,他隻想著自己能過上好日子。我殺,我殺了他,奪走了皇位,父皇,嗚哼哼……”幾乎完美的偉人,抱著父親哭泣著,傾訴著人生中唯一的汙點,跨不過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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